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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深沉情绪 ...

  •   当苏言离开后,看着脚底漫天通明心中酸涩。

      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符青他又来了,这次是为他而来的,魔修的首领季修为了得到他而灭了五奇门,既然季修要他,符青又为何要来救他?

      他说……他喜欢苏言?

      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明明这本书的主角是叶齐陨才是啊。

      苏言轻声喘息着,他不知为何就掉下了眼泪,他知道的,符青确实好看,也曾因为他的面容而心动过,可他们……

      苏言无法接受。

      站在剑上的苏言突然干呕了起来,他艰难地抬头看向远方,他忽然笑了,“符青,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

      通京的灯火阑珊,大有醉生梦死之境。

      “官人~您是打听消息,还是想邀美人共度良宵呢?”女子打扮得妖艳妩媚,她欢笑着拉过苏言的手臂。

      “打听消息。”

      苏言用手划掉了女子的手,他的眉目冰冷,语气漠然。

      那女子倒也识趣,默默退了开来。

      当苏言进入内里时,稍稍感叹了一番。

      这里比电视剧里出现的建筑要气派得多,也更为繁琐。可惜,现代化的建筑大多都是钢筋水泥了。

      这种形状是颇似古代建筑的,许是苏晓小描绘之时借助了古典建筑的形状,可……语言真的能描绘出这样的建筑吗?

      苏言明白,小说里描绘的东西都很虚幻,只有真正在里面感受一番,才能明白真正的宏伟壮观,可……苏晓小真的能写出这么复杂的建筑来么?

      “我看兄台你很久了,不知你为何发呆啊?”

      苏言的思绪被打断,他抬头看了眼公子哥,便将视线拉回,看着自己桌上的茶水,“我这人诡异,不愿多说,也不愿与人接触。”

      苏言原本不是如此,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虚假了,苏言也变得不愿相信起来,也就变得不愿说话。

      更不愿再次相信搭话的人。

      季修不就是个骗子么?

      苏言被骗一次已经够了。

      那公子哥默默退去,在他的眼里,一道暗色褪去。

      “你为何不肯听信于我?你的好师兄已经变成这幅模样,难道你还能无动于衷?”

      话语凭空而起。

      叶齐陨掩下一丝落寞,他虽然知晓师兄为何会变得如此,可他……

      “虽然你将师兄的位置告知于我,但师兄不愿我修魔。”叶齐陨并未理会那魔息的话语,他退至一旁,视线落在了苏言身上。

      他知道的,不是师兄性子诡异,只是……

      符青。

      叶齐陨打不过符青,为何,为何他不能早生个几百年?在踏青峰的叶齐陨曾打听过,师兄苏言是两百年前来的踏青峰,是被符青仙君从外面带回来的。

      若是他能早生个几百年,是否能早些遇到师兄?

      只要师兄没有遇到符青,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独占师兄的关怀?

      符青怎么能把他的师兄害成这样?

      他怎么能让魔修惦念于师兄?

      可恨他才元婴,不能……不能做些什么。

      苏言觉得虚假,他看着杯中的茶水有一刻恍惚,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很快,苏言就回过神来,专心听着消息。

      “要说呐,这魔修实在不知好歹,想当初渡劫期的仙人们呐一齐将魔修大佬怀衡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就是可惜他的魔息倒是遗臭万年,真是可恨可气!”

      “这天恒处的魔息,正是那魔修元祖怀衡散尽一生魔息凝聚而来,虽说他魂飞魄散了,但他那可怕的魔息却凝结在了天恒处。”

      “可若说天恒,恐怕没人不知了吧?”

      “天恒正是当年渡劫期大佬们杀死怀衡的地方,如今这群可恨的魔修又想卷土重来,这不是可笑吗?”

      “但如今的局势也是扑朔迷离的,可笑不可笑咱还暂说,咳咳。”

      台上的老者摸了把胡子想要缓解方才所说的错处。

      如今的形势若真要说起来,那可不好说。

      老者看了眼台下的人后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如今渡劫期的修士几乎是没有一个人到达的,这千年来,实在怪异,但好在魔修也没能突破至渡劫,算是可喜可贺。”

      苏言有些怀疑来错地方了。

      这老头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前阵子都说符青仙君渡劫失败,修为受损,可最近又放出消息,符青仙君甘愿让天下去陪葬都不愿交出他那徒儿。”

      此话一出,苏言的茶水掉了。

      “疯子,简直是疯子!”

      苏言不知此刻是何情绪,只觉得荒唐。

      若符青不是疯子,他怎么可能会与天下为敌?就仅仅因为那一句可笑的喜欢?

      场下的人各个唏嘘着,有的愤怒,有的嘲笑。

      叶齐陨却是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恶心!”

      那老者面色指责,他接着说道:“他虽修为受损,但实力到底有没有到达渡劫期还未可知,若是他已经是渡劫期,那么凭他一己之力或许还能对抗魔修。”

      为何是一己之力?

      苏言猛的攥紧了衣袖,这人说的是什么?

      凭什么到达渡劫期却要一人抵抗整个魔修大军?

      “若是没有达到渡劫期……这恐怕……何况这五奇门已经是横尸遍野,保不准就是下一个修真门派了……”

      “再说这天恒魔息,这是断然不能交于魔修的,十几年前,魔修曾派人来云泽派商议天恒处的魔息,可事实却是不了了之,事情的进展如何,云泽派也从未公布,这……”

      这老者大多都点到为止,剩余的话皆由在场的人自行猜测,可谓是煞费苦心的引导人心。

      但事实就是如此,虽说有些地方夸大其词了些,又或者模糊概念了些,但老者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便坐在那儿悠闲喝茶。

      场下的人接头交耳,虽不敢把意见大声喧哗,但足以让苏言听清楚了。

      “这云泽派就是仗着自己势力大,要不然啊,怎么会无动于衷?还故意将消息隐藏。”

      “啧啧,这云泽派是想我们都死掉吗?”

      “符青仙君呵,叫他仙君还真是抬举他了!”

      “这云泽派的大师兄可真恶心啊,招惹了魔修不说,还让他师尊神魂颠倒,去死吧他。”

      ……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传进苏言的耳中。

      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云泽派为何不说?仅仅是因为不想让修真派变成一盘散沙,可事实呢?却换来了外界齐心对云泽派的指责。

      苏言为何明白?

      他看过小说,几十年前的宗门大会上,魔修祭出上古魔息,若是将这种信息散布出去,难免造成恐慌,因为如今的修真门派早已是七零八落,各怀鬼胎。

      可云泽派的默默付出换来了什么?

      猜忌,指责。

      他们为何不去关注魔修的行踪而来关注某个门派如何如何?

      若是他们细心去查,定能查到什么,可事实呢?

      ……

      赤炼峰。

      一片焦土之上,一个身形单薄的人支撑着剑一步一步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朝阳的光辉打在了符青身上,那件染血的衣物也变得肮脏不已,可符青已经没有力量洁净衣物了。

      他强撑着身子走在这片焦土之上,地面的灼热让他蹙眉,可他依旧向前走着。

      “为什么?”

      符青没有理会贺兰宇的质问。

      贺兰宇一把拉过符青的手臂,惊愕地看着符青,“断了?”

      符青左手的剑掉落在地,他打掉了贺兰宇拉着他右手的手。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符青丝毫未留情面,可他支撑不住,差点摔倒。

      贺兰宇拉住了符青,眼中一抹疼惜,“为了他,你甘愿做到这种地步?”

      “他是我兄长!”

      “可若他不是呢?”

      贺兰宇强迫符青看向他,“若他不是你的兄长呢?你两百年前为何要将他留在踏青峰?若是我那时未曾闭关……”

      “即便你未曾闭关,我也依旧如此。”

      符青面色凶狠,与他的面相丝毫不符。

      “兄长只能是我的,我不管旁人如何,只要谁敢伤害兄长,我便杀了谁!”

      贺兰宇的神情是难以理解的,是痛心的,“你为了一个曾经对你好的人甘愿与天下为敌?何况苏言是不是你兄长还未曾确定?”

      符青挣扎着离开了贺兰宇,他勉强站立,“他就是兄长,我绝不会认错。”

      符青捡起了剑,他艰难地向前走着。

      ……

      几日后,魔修传来消息:季修身受重伤,领兵由副将吴闽带领。

      魔修领袖吴闽向云泽派宣战,赌注为魔修祁云。

      若是云泽派胜,那么魔修将不会进攻修真门派,若是云泽派败,则要将祁云放归魔修领域。

      此为三场对战,第一场为云泽派的梁牧师叔对战魔修陈桓,第二场是齐玉燃对战魔修阮席何,第三场则是贺兰宇对战吴闽。

      三局两胜评定输赢。

      第一战,云泽派输了,这个消息在整个修真派引起了哗然。

      坐在长老席的贺兰宇面色阴沉。

      若不是季修身受重伤,魔修们不会改变打法,这个吴闽,贺兰宇听说过。

      吴闽曾独自一人毁了一个修真门派,只因那个门派有个弟子曾对他出言不逊……

      当苏言听闻此消息时,只觉得如鲠在喉。

      符青呢?

      他还活着吗?

      云泽派……

      苏言对于云泽派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在那里呆了两百年,他自然不愿意让云泽派成为风口浪尖。

      苏言乔装来到了云泽派,此时的云泽派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天上飞的,这山门怕是挤不进去了。

      “也不知道这第二战,云泽派能不能赢……”

      “云泽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垃圾了?”

      “哎,让一让,让一让了。”

      苏言听着这些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无法挤进去,便退了出来,眼见着一位正要御剑去内里的道长,连忙喊住对方。

      “这位道长能否载我一程啊?”

      那人回复了句:“神经病。”

      苏言只好摸了摸鼻子转身,既然那人不载,那苏言自己飞过去好了,应当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当苏言来到上空时,齐玉燃已经和阮席何开战了,灵法波动极其厉害,苏言无法,只能退其边缘。

      这一战关乎输赢,苏言是不希望云泽派会输的。

      而在长老席位的贺兰宇却瞥见苏言,应当说,是刻意注视到了苏言。

      “他果然还是来了。”

      贺兰宇并未起身,他敲击着桌案看着场下的战局。

      齐玉燃被阮席何击退至擂台边缘,她的衣袖燃起火焰,但随即被齐玉燃扑灭。

      “暴躁的女人,我喜欢。”阮席何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齐玉燃。

      视线的打量让齐玉燃很不舒服,她怒声道:“有本事就别用那些阴招!”

      阮席何却轻佻地说道:“我们魔修爱咋样咋样。”

      “你!”

      阮席何再次凝聚力量,直逼齐玉燃!

      这次是不带任何花招的,直取命门的,杀招!

      “砰!!”

      一片灰尘遮住视野,待齐玉燃看清之时,竟是贺兰宇的身影。

      “师兄……”

      齐玉燃唤了声,可当她看见倒地的苏言时,一下子捂住了嘴,她有些难以置信。

      苏言的易容被擦去,露出了真容。

      此刻的苏言嘴角带血,捂着胸口无法动弹。

      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兰宇要这么对他。

      尘埃散尽之时,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魔修们,各个怒火中烧。

      “云泽派清理叛徒,打搅了此次比试,实在抱歉。”贺兰宇轻轻抬手,看着手指间触碰苏言地方满是厌恶。

      吴闽冷笑一声,“方才战局足够明显了,怎么,云泽派想抵赖?”

      “抵赖倒不必,再来一局不就是了?”贺兰宇漫不经心地转身看向吴闽,“相信你们魔修,大有能手。”

      吴闽哈哈大笑,应允了贺兰宇的请求。

      因为吴闽知道,在云泽派里,除了齐玉燃和贺兰宇符青之外,就没有人达到大乘期了。

      齐玉燃此刻并未说话,她在战局中就发现了,她无法打赢阮席何。

      阮席何倒是无所谓,他耸了耸肩,语气轻佻地说道:“小美人,下次见。”

      苏言渐渐恢复了些气力,他攥紧了衣物,原来……贺兰宇只是为了打破这种僵局才拉他下水……

      他何时成的云泽派叛徒,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是,是为了……

      呵,原来云泽派也能拉人入水的啊。

      苏言闭上了眼睛,好啊,他始于云泽派,也终于云泽派,这样也就不欠云泽派什么了吧?

      等待死亡的苏言并未感受到疼痛,反而在一声闷哼中产生了疑惑,当听见符青声音时,他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符青说:“你伤我兄长,我便百倍还之。”

      那声闷哼是贺兰宇的。

      苏言看着符青的背影心中滋味万千,这到底算什么呢?他所厌恶的人,却一直保护着他?

      甚至愿意为他与天下为敌……

      符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贺兰宇擦了把血迹,神色莫名,“你为了一个他,要打伤于我?”

      “若有人再动他,我不介意灭他满门!”

      符青的话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他的话,针对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否是名门正派……

      “荒唐!简直荒唐!”云泽派里的长老立即表明态度,不愿站在符青身侧。

      “你这算什么?哪有师尊如此维护徒儿的!”

      “真是疯子!”

      符青并未有何表情,他苍白的脸上只是带着些笑容,“算什么……我心悦于他,自然是护他周全。”

      轰!

      苏言又无力起来,为什么这么对他,只是因为……符青心悦于他……

      脑子一团乱麻的苏言怔怔地看着符青的背影,他又想起了符青满身是血带他逃离魔修领域时的模样。

      “符青……”

      苏言不自觉就喊了一句。

      符青的身影有一刻的晃动,他的兄长,在喊他。

      可符青不能回头,他必须强硬,“你们的纷争我不再理会,我只要苏言。自此,我与云泽派,再无干系。”

      符青召来了剑,云泽派的道服被符青割破,“我符青,说到做到。”

      整个云泽派炸了,他们无不惊愕地看着符青。

      符青并未在意众人的视线,他转过身来,看向苏言,以一种责怪的语气说道:“兄长当真能给符青惹祸。”

      ……

      叶齐陨站在宗场外围眼神落寞。

      他的师兄,差点就没了。

      可他依旧不会放过符青。

      他还需要力量。

      ——

      吴闽嘴角带笑,他自然知道苏言是谁。不就是季修想要,却丢了的玩什么?

      当真是有趣。

      ——

      踏青峰。

      “兄长可会怨符青擅作主张?”符青倚靠在门框上,他带着些笑颜看着苏言。

      苏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他只是呛了一句:“我怨得了你?”

      苏言说完,又快速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符青的眼中深沉得可怕,可苏言并未看向符青,他快速找着他留在踏青峰的物件,之前走的匆忙,并未带走什么,现在就要将能带走的都带走。

      “兄长觉得符青过分吗?”

      符青带着试探得小声问道。

      苏言骤然抓紧了手中的卷轴,“你说的,又是真的吗?”

      符青忽然莞尔一笑,笑容就像繁花盛开,“符青愿意为兄长做任何事情,便是杀光天下人,都可。”

      苏言的声音带着些颤抖,符青却不认为他的兄长那么抗拒于他了,所以……他还是能……

      “那你离我远点。”

      符青愣住了。

      苏言突然转身看着符青,他的双眼有些泛红,他质问道:“为什么你总是强迫我?明明……明明你都……”

      “符青只是害怕兄长会……”逃。

      符青没有说完,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言没了力气,他缓缓蹲了下去,环抱住了自己。

      符青病态地笑着,他也有些苦涩,“为什么……为什么兄长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明明,明明是兄长先招惹符青的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深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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