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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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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再次放假。
容舟咬牙切齿地与选角导演一起‘摇人’,没想到有一天他容舟的剧组也会这么多灾多难,居然要经历两次换人风波。
前头那次还好,这次徐南彦的事情是彻底让剧组扬名了。
容舟忧心忡忡:“我是不是得去庙里拜拜?”
乔峤瞬间想起了上个剧组同样跑去庙里烧香的导演:……
他沉默半晌:“要不我也去拜拜吧。”
在旁玩游戏的顾意闻言茫然抬头:“你认真的啊?”
乔峤一开始是怀着有些玩笑的心态说这话的,但转念一想,去一趟也未尝不可,看容舟就知道了,混这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信点玄学。
容舟说干就干,第二天就驱车前往附近的塔尔寺。顾意见这俩人动真格的,便主动要求当司机同行。
容舟没拒绝让他同行,但开车的事情就算了,他安排好司机,把顾意撵去后座跟乔峤同座,大清早地就抛下整个剧组出发了。
乔峤在车内的暖风中昏昏欲睡,大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和略有些红的鼻尖,顾意瞥了两眼,想起那天忽然冒出来的心思,视线从他的脸上又滑到他的手上。
他主动问:“伤怎么样了?”
“还行。”乔峤晃了晃手:“过两天去拆线。”
容舟在副驾驶念叨了几句:“平时注意点伤口啊,别留疤了。”
乔峤点点头,又问道:“那后面带到手的戏份……?”
不会要找手替吧?
容舟道:“没事,小问题,让造型老师给你缠几道纱布,就当做是人物设定了,或者加个受伤的小剧情,这个比较好处理。”
乔峤这才放心,只要不影响拍摄就行。
为了避开游客,他们去的很早,到地方的时候,寺庙里的僧人刚吃过早斋,在大经堂念经。
他们几人便裹着羽绒服,在这念经声中朝大殿而去。
来上香这种事情对殿里这几人并不陌生,每次开机仪式的时候总会有这个环节,便轻车熟路地一一拜过。
顾意更类似于一种观光游客的心态在寺庙里逛了一圈,只是走着走着,容舟和那个司机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只剩下乔峤和他。
四周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顾意双手抄兜,漫无目的地跟在乔峤身后。
寺庙里是不能拍照的,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眼睛记录下来,乔峤没注意到身边的变化,专注地看着那些金身佛像和千供烛台。
“乔峤。”
顾意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乔峤下意识转过身去看他:“怎么了?”
他因为已经花时间好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现在面对乔峤的时候,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别看他们现在还能好好的说两句话,但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不咸不淡地应付个两三句而已,连和解都不算,走个场面功夫罢了。
若要正经跟他说事情,怕是没几句就要吵起来。
他板起脸凶人的样子很有意思,特别是生气的时候,脸颊和眼睑都会染上淡淡的薄红,他们斗嘴的时刻太多了,顾意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乔峤顶着这个表情挥拳来揍人了。
见顾意只盯着他不说话,乔峤有些疑惑,重复了一遍:“做什么?”
顾意轻描淡写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二搭了。”
乔峤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所以呢?”
顾意挑眉:“你不介意?”
乔峤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介意?”
顾意悠悠道:“你以前不是经常跟我避嫌么,现在不用了?”
乔峤:…………
他微微恼怒:“难道你没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有杂质邀请他们双人封,就是顾意先拒绝的吧?还有,当时有个旅行综艺邀请他们去国外拍摄,也是顾意先一步回绝的。
他对此如数家珍,却没注意到顾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副神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等乔峤恍然回过神来的时候,这货已经不知道这样看着他多久了。
乔峤瞬间消音,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你搞什么?”
顾意唇瓣微掀:“挺记仇的啊。”
“……”乔峤翻了个白眼:“神经。”
顾意迈开步子跟上他,与人并肩同行,直视前方道:“那时候我心里还在怨你,所以才会让经纪人拒绝的。”
乔峤扭脸看他,语气有些匪夷所思:“你怨我?”
顾意挑眉:“不行吗?”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被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以他的脾气,只避嫌就已经很不错了。
乔峤被气笑了:“行,你顾少爷想要怎样还需要我允许么,无论你是记恨我还是讨厌我,都随你便,好吧?”
顾意心说怎么还急眼了,他本意是抛砖引玉,吵架不该是这次对话的终点,便放缓了语气道:“这不是重点,我……”
乔峤冷冷打断他:“那什么是重点?”
顾意盯着他看了几秒,猜测想道:难道是自己掀他老底,他觉得丢脸?
“……好,那就不提了。”顾意圆滑道:“总而言之,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好你个小蘑菇!
乔峤冷笑:“少爷都发话了,我哪敢有意见?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顾意微恼:“我都说我不计较了——”
“哈。”乔峤非常夸张地笑了一声:“那我该感恩戴德吗?”
顾意闻言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乔峤!”
无论如何,当初都是他先结束这段关系的,并且他所用的方式绝对称不上是好聚好散,如今自己先妥协,他又何必非要讥讽?
乔峤毫不畏惧地望回来,一副自己丝毫没有任何错、也不会认错的模样,看的顾意一阵气结。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谈了?”
乔峤的双眸漆黑且幽深,就像是也在压着什么火似的,死死盯着他:“谈什么,为什么要谈?比起你要找我谈谈这件事情,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忽然有这个想法?”
他顿了一下,视线往下落,停下了自己被包扎好的手上,眉头皱起:“你不会是……”
顾意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因此更加火大起来:“你在想什么?我就奇了怪了,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形象啊?”
难道他无论做点什么,都是基于乔峤付出的情况下么?!
乔峤冷声反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你?还是说,你现在觉得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了,我就得感恩戴德,装作没事人一样捧你的场?”
顾意这段时间的态度的确让他觉得奇怪过,就算猜不到真实目的,但他主动释放出来恶毒善意乔峤还是能感觉到的。
可这不代表他会忘记从前的事情,并且一点也不计较。
顾意怒道:“谁让你感恩戴德了?不一笔勾销难道还要我追究吗?!”
乔峤立即怼回来:“你又凭什么追究?”
“凭你把我给甩……”
“你们俩在吵什么呢?”
顾意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声音就幽幽地从二人身后冒了出来,容舟面色奇异:“你们俩还记得这里是寺庙吗?”
在这种地方吵架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不怕许的愿都不灵了吗!
顾意与乔峤同时陷入沉默,看上去像是两个忽然被抓包干坏事的小学生,容舟的目光从二人中间晃了几圈,最终还是顾意先开了口,嗓音艰涩:“……有点小矛盾。”
这话显然就是借口,容舟倒也没追究,意味深长道:“老是斗嘴的话,到片场说不定会入不了戏哦。”
乔峤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当时跟容舟细聊的时候他向对方保证过,不会让自己跟顾意之间的‘私人恩怨’影响到工作。
现在他们只是同行出门办点事情,就被导演抓包吵架了。
他老老实实先低头认错:“抱歉,导演。”
容舟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抬眼看向顾意。
后者把手抄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望回来,似乎不打算表态。
容舟暗忖:难道是乔峤把顾意给惹毛了?
可看上去不太像啊,这一个多星期相处下来,他对乔峤的脾性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这小孩绝对不是那种会故意挑事的人。
容舟暗暗瞪了一眼顾意,眼神警告道:别搞事啊你。
顾意勉强扯了下唇角:“知道了。”
容舟一人一边揽过二人肩头,只是顾意要高些,他扒拉的有点费劲,但还是坚持以这个姿势带着二人往殿外走去。
他语气轻缓,看似开玩笑似的随意说了两句,开解的意味并不重,却还是慢慢地将二人的心绪给缓了下来。
顾意方才那股咬牙切齿要跟乔峤吵个清楚明白的劲很快就散了,外头天高云阔,头顶一碧如洗。
三人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也没有再提刚刚的事情,并不让人觉得尴尬的寂静中,容舟忽然开口道:“所以我该选谁来救场呢?”
顾意&乔峤:…………
乔峤没接这话,以他的资历,还不能随意地在容舟这样的导演面前开口推荐演员。
顾意倒是有点无语,随意吐槽道:“一听说你容导的名号,来递简历的人难道会少?”
容舟攥紧拳头,神色异常坚定:“就算戏份不多,也不能随意选来用,万一再出一次事,那我可真不敢再执导了。”
顾意把他刚刚的话拿回来堵他:“导演,你知道有些话说着说着就会成真吧?”
“……”容舟立即正色,铿锵有力道:“我一定会选到好演员!”
顾意轻轻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