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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可怜的高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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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风馆里出来,苏衡宇长长舒了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男色也可以成为一种可怕的武器啊。感慨着湛蓝的天空,纯白的云朵,绿色的树木,热闹的行人……那么的生机勃勃,那么的美丽动人。从炼狱中出来的人,果然是看什么都是那么美丽……除了那个男人。
——高疏狂!阴魂不散的高疏狂!!
怎么在这里碰见这个冤家对头。这里,就是帝都有名男娼馆清风馆的门口,而此时他和忘忧怀里各捧着一摞子……春宫书。
苍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您要这么惩罚我~~
说起高疏狂近来几天的遭遇,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那日奉母命陪那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出门,内心已经呕到不行了。好在在皓雪楼遇见他的‘好同学’苏衡宇,唇枪舌剑下来心情好了不少,尤其自己抢到了那家伙要夹的烤猪蹄,心中的得意让他恨不得一曲高歌。(看来,这个高疏狂也是幼稚得要命+_+)
乐极生悲,就是他这种样子吧。
与这个今生宿敌互损得正在兴头上,忽然闹肚子。而且看样子苏衡宇那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心中只道皓雪楼的食物有问题(皓雪楼很无辜的说~~),却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拉到腿脚发软四肢无力不说,几天内无论是吃了什么或是喝了什么,就算喝的是普通的水,喝的是郎中开的方子,也全都不好使,甚至令病情加重。请来了御医,居然让家里准备后事。
开玩笑,居然敢咒本少爷死?!管你是不是御医,轰出去!!
派人打听了苏衡宇的消息,发现,病情类似的他,比起自己实在是好太多了。于是按着苏衡宇的治疗方法——不吃东西,不喝水,每天喝西北风……不是,后来,他都觉得自己不是要病死而是要被饿死。
强忍了四天,饿得只剩下一口气,把回家探望的二哥吓的半死,为他诊脉说脉象虚弱,很明显是饿的,并不是得了什么病的症状。高疏狂反正也豁出去了,喝了碗稀粥便等着病发。
等啊等,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再派人打探苏衡宇的消息,险些没气死他。那个苏衡宇只忍饥挨饿过了三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甚至还去了百花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在府里憋了四天,还病哈哈的高疏狂大病初愈,首要的就是弄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得那个莫名其妙差点要了他命的病。
凭他的直觉,那个病和苏衡宇脱不了关系,八成是那个笨笨的家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给赔上了。所以他可以在得那个病的时候,以最低的伤害度过。
不得不说,高疏狂还是很聪明的,虽然猜错下毒的那个人。
哼,就算他也生病又怎样,居然病一好就去那个什么百花宴,真是色心不死……虽然,貌似他一直都没啥色心。反正,他去百花宴,高疏狂很不爽。
高疏狂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谓冤家路窄,这话真是至理名言。这他大病初愈,出门小逛一下就碰到那个前世仇人今生冤家。(你确定?)
仔细看看苏同学,不看还好,一看险些把他又气到棺材里。
此时的苏衡宇发丝微乱,衬着他出色的五官,倒有种平时严谨外的性感。他的脸颊微红,带着些羞涩(被那么一群弱男子围住占便宜,不羞才怪)与哀怨(要是天天和忘忧在一起,不成怨夫就怪了),平日里显得贵气又干练的衣服配上现在的神情,倒有种别样的风情,惹人遐思。可,他衣领处那个红色的痕迹是什么,颜色鲜艳看上去有些熟悉……还有他捧着的一摞子书又是干什么的,这家伙这么好学?
身边那个眼底含笑同样捧书的是……那个自称是王优的人吧。跟他不熟,忽略掉。
略带哀怨的眼眸渐渐变成尴尬以及悲愤(?),显然是看见他了。
高疏狂洒然一笑,走到他面前,道:“苏同学,好久~不见了。”好久这两个字咬得很用力。
“是啊,是啊。”苏衡宇眼神飘忽,表情却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还有这位王公子。”很有礼貌。
“嗯,高公子有礼。”忘忧点头,温和而疏离,但纯粹的黑眸深处却有淡淡的笑意——这些天,他不好过吧。对于自己研制出来的药,忘忧可是很有信心的。
抱着书的手有些抖,苏衡宇有些不敢看那个一直跟他作对的高疏狂。现在什么情况?抱着一摞子春宫书,站在本都最大的男娼馆门口?真是……太丢人了。
不是太丢人,而是我们的苏衡宇同学,太纯了。
高疏狂看他不似往常的模样,与他总是剑拔弩张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道:“你们拿的这是什么书,用不用我来帮忙?”
虽然这么说着,但见他下巴微抬,一副快来跪求的嚣张模样谁会要他帮忙。
若是平时,苏衡宇肯定会抢白几句。
只是现在……
“不必了,忘忧,我们快走吧。”几乎是落荒而逃,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好像闻到什么甜腻的味道。走得一急,看见风掀起书页,上面好像画着什么,也没有看清。
这样一个落跑的形象还真不像那个一直和自己叫板的小王爷。
真是不习惯。
算了,现在他身体刚刚痊愈,等恢复到巅峰状态再找他不迟,反正他也跑不了。
随意抬头……僵住。
瞪大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再看——馆、风、清?
不对,看反了。
那是清、风、馆?!
那、那个帝都最大的男娼馆?!
难怪,他身上会有那么甜腻的香味……那是脂粉的味道!!
难怪,他领口会有奇怪的红色印记……那是胭脂的红印!!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来逛青楼,还是这种男娼馆……
天地变色,五雷轰顶~~
回到王府的忘忧和苏衡宇手捧着书穿过花园,御花园中有人舞剑。
剑势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不带一丝杀气。舞剑的男子,一身金色的衣袍上用黑色的丝线绣着流水般的纹路。每出一招的时候,黑色的纹路都似在流动,衬着一张清俊而毫不轻浮的面容,带着沧桑的黑色眼眸,如同高深的武林高手,光华内敛而不张扬。
这,便是皇室甲胄,百姓心中的战神——定王苏湛。
很久,没看过父王舞剑了,自从十岁孤身来到帝都,说好听些事求学,难听些不过是为了防止父王兵变的筹码。
苏衡宇有些出神,身子一晃,“啪”地一声,最上面的那本书,掉了下来,呈半开状。这还不够刺激苏衡宇的心脏,这不,他敬爱的父王大人听见响声,收剑而立,真真是玉树临风,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岁孩子的父亲……不是,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苏湛正向他们走来让他蹲下来把书捡起来的时间都没有。
苏衡宇的心脏,险些就停了。从小到大,他对这位父王可是敬大过爱,任何事情父王都是对他很严格的。
果然……苏湛视力极佳,看着地上的书,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但很快就舒展开,若不是苏衡宇一直注意父王的表情,一定不会看到。
“这是什么?”捡起书,明知故问。
苏衡宇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
忘忧无所谓一笑,道:“这些都是我买回来的春宫书。”坦坦荡荡。
随意打开看了看,苏湛‘咦’了一声,道:“这不是两个男人吗,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女人呢。”
“是女人啊……”忘忧做哀怨状,“可昨天遇到喜欢的人,还碰巧是个男人。也不能不喜欢啊,所以只好研究研究一下。”想了想,补充道:“据说这里有几本还是孤本呢,就是画得难看了些。”其实不是一些,也不太好这么批评这里的绘画水平,所以只能说一些。
苏湛一笑——他就是喜欢忘忧的坦然。
忘忧将手上的书转移到苏衡宇手中,道:“麻烦了。”
苏衡宇早就呆不下去了,虽然沉了些,就顺着忘忧的话,溜了。
看着苏衡宇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忘忧忽然面色一整,郑重地看向苏湛,这么严肃的表情看得苏湛心中直发毛。几天相处下来,忘忧戏谑的、无所谓的、没心没肺的、狡黠的等等表情他都见过,这么严肃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忘忧一脸严肃道:“王爷,我发现你的儿子在情事上简直就是个……咳,啥也不懂的孩子(想说白痴来着,但好歹给那孩子留的面子是不)。我觉得婚前教育是很重要的,以免洞房时会丢你的脸。还有,万一看上了哪家姑娘而那个姑娘还在犹豫中,在这种情况先把她吃了是绝对正确的,免得那姑娘跑了。到时候,你儿子有这心,没那技术,到时候你到手的儿媳妇可就飞啦。看看我,现在的我就在为今后的□□生活而努力奋斗,无论技术还是什么的,绝对不会让我的准媳妇逃出我的手掌心!!”还很形象地做出一个抓住的动作。
苏湛的嘴角有些抽搐。
“我是看衡宇和我有缘才决定要帮他的。”
孽缘吧……
“完全是免费的,只要王爷你放心地把儿子交给我。”
交给你的话,还真不放心……
算了,不把衡儿交给你,以你的性子还保不住去祸害谁呢。我们军人就该有牺牲自己保护别人的决心。衡儿的生命力很顽强吧……
“好……好吧。”苏湛心中小小悲痛了一下,又想起今天早上的圣旨,道:“三日后的晚上有接待北方拓跋部的晚宴。皇上的意思是很想见见你这位神医,当然,你要是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
“晚宴?”忘忧眨眨眼,问道:“很多人吗……比如说那个胖猪将军啊,缙云质子殿下……都去吗?”
胖猪无所谓,关键是陆叶珩去不去。
“去啊。”苏湛有些不明所以,心道该不会是还想找庞将军报仇吧。天,庞将军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个小煞星。
“……那少辛可以一起去吗?”忘忧又开始为自己人争取福利。
“少辛?是你那个护卫?”好像没有见过呢。
在苏湛昏迷的时候,少辛是进过雨苑。在苏湛醒来后,少辛或是就在雨苑外等候,或是找诸多理由让忘忧自己去。
“嗯,说起来,王爷一次都没见过少辛呢。他可是一表人才,功夫了得。”忘忧开始推销,一笑,“王爷真该认识认识他。”说起来,少辛长得还真有些像眼前的这位王爷。要不是年纪不对,还真以为是他的私生子呢。
“那还真要仰仗忘忧公子引见一下了。”苏湛眼带笑意,没有丝毫王爷架子。
他,只是忘忧的一个意气相投的朋友。
“好说,好说。”忘忧很‘放肆’地拍拍苏湛的肩,一副好兄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