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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宛蝶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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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更
“咚——咚”,“咚——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身穿蓑衣的打更人,胸前挂着一个很重的竹梆,左手拿着一根短棒,右手提着一盏灯笼。在婆娑的夜色中形单影只地行走于城中的各条街巷,有节奏地击打着竹梆,隔老远就能听见声音。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闹声——
“来~喝!兄...弟们......喝!”
“大哥!喝!”
“喝!嗝~痛快!”
三个醉汉并排走着,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大声叫闹着,恍若未察觉到夜色已深,各家各户都已经安寝了。
萧怀民提着一盏灯笼从夜色中走来,后面不远处跟着个人,正是宛蝶。
宛蝶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的萧怀民不好好在王府里待着,身边也没带个护送的人;也很奇怪眼睛看不见的他,为什么手里还提个灯笼?
萧怀民迎面走来,听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人的叫喊声离他越来越近,听着像是喝醉了,还有打更人的吆喝声也近在咫尺,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
确认了打更人和醉汉陆续从身边走过,萧怀民便要提步继续往前走,可刚迈出两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奇怪的动静。
宛蝶本想跟上萧怀民继续往前走,可是眼前的几个醉汉堵住了她的路。
看着眼前拿着酒坛子,还不停往自己嘴里倒酒,醉得一塌糊涂,脸色酡红,一脸猥琐的三个男人,宛蝶蹙眉道:“你们干什么?”
只见中间那个醉汉喝了口酒,痴痴地看着她,猥琐地笑了起来,“美……美人……”
宛蝶白了他一眼,嫌弃地扭过头去,“走开,你挡住我的路了。”
醉汉罔若未闻,跌跌撞撞地朝她扑了过来:“嘿嘿……小美人~这...大晚上的,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呐,要不要跟爷走啊~”说着上来就要抓宛蝶的胳膊。
宛蝶后退两步,冷冷说道:“离我远点!”
醉汉一看她不愿意配合,借着酒劲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臭娘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把她给我带回去,今晚...嗝~就让她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是!大哥!”另两个醉汉一听,色眯眯的就朝宛蝶围了过去,“嘿嘿,小美人~你叫啊,你反抗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就从了我们...兄弟几个,少遭点罪不好嘛!”
醉汉把手搭上宛蝶的肩,宛蝶想把他甩开。醉汉顺势就把宛蝶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光滑细腻的肩,宛蝶尖叫一声:“啊!你干什么!”
“住手!”萧怀民斥责道。
“?”三个醉汉听见声音,纷纷转过身看向萧怀民。宛蝶一边把衣服往上提一边看向萧怀民,她刚刚余光注意到萧怀民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过了身,怕使用妖法被察觉到才任由这几个醉汉欺负到自己头上的,不然她早就出手了。
“你谁啊!臭瞎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
“我不管你大哥是谁,我是当今天佑国二王爷,不想明天进官府你们就赶紧给我走,不要闹事!”
“你口气挺大啊,你说...你自己是王爷就是王爷啊,我...还说我是王爷他爹呢~哈哈哈~”然后醉汉们相视大笑起来,边笑边走近萧怀民把他围了起来,“兄弟们!先把这个碍事的家伙给我打一顿!”
“住手!不许动他!”宛蝶急急上前想要阻止。
“那这个麟符能证明了么?”宛蝶上前的动作一滞,只见萧怀民从腰间拿出了一块黄金麟符递向前,几个醉鬼接过麟符这么一瞧,酒都给吓醒了几分,慌忙将麟符递了回去,转身就溜,一秒也不敢多待。麟符没放好落在了地上,发出“噹”的一声,萧怀民没有生气,蹲下身在地上摸索。
宛蝶上前捡起麟符,递到萧怀民手中,指尖温热的触感令她羞红了耳尖。
然后她站起身,假装不认识萧怀民,一脸娇羞的跟他道谢:“谢谢王爷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呵~姑娘,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萧怀民轻轻笑着,边说边把麟符塞回腰间。
“你眼覆白绫...是看不见吗?我刚刚看你好像找不见麟符在哪。”宛蝶有点忐忑的开口询问。
“对~所以姑娘,下次说以身相许前可要三思啊~”萧怀民不禁莞尔一笑。
“我不介意~心地好的夫君就算看不见又怎么样,我不介意当你的眼睛~”
萧怀民有些无奈了,“姑娘~不瞒你说,我其实已经有出家的打算了,所以还请姑娘另觅良人。”其实宛蝶知道他会找借口拒绝自己,只不过她还是想把第一次见面时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那你看不见...为什么还要提...个灯笼啊?这不是...”
“你是想说这么做多此一举,是吗?”宛蝶仔细观察萧怀民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平淡地说着这句话。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打灯是为别人照亮的,我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提了灯笼,别人就能看见,看见了我自然就不会碰到我,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懂了么?”萧怀民温柔地说着。
听萧怀民说完,宛蝶脑海里只有最后‘懂了么’三个字在回响,她觉得萧怀民此刻的脸庞在夜色里格外的俊朗无双,周身仿佛都渡了层光,在皎洁的月光下,烛火在晚风中摇曳着身姿,忽明忽暗地映射在他的脸上,宛蝶的眼神不自觉的慢慢转移到了他的唇上,厚薄适中、娇艳欲滴,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时起了色心就想亲上去。
脑子里这么想着,稀里糊涂的也这么做了,唇瓣刚触碰到那片柔软,宛蝶就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根本忘记了怎么呼吸。萧怀民受到了惊吓,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吓得宛蝶赶紧撤回身子,以为被他发现了,慌乱之中丢下萧怀民转身就逃。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了?算了,不关我的事...手抚上唇,不明白刚刚那个似有若无的触感到底是什么,萧怀民想不通便转身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