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娃娃》穷人

23、第 23 章

　　还没等季承想出个补救计划，星期五就到了。因为下午没课，所以杨林拉着他又去摆地摊。等到收摊的时候杨林接到一个女生的电话，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跑掉了，把摊子丢给季承收拾。
　　“那个混蛋！明明是他提出来去摆摊的，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季承一边恨恨地低声说，一边提着卖剩下的一些东西站在路口等明昭来。明昭和自己约的是八点，可是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他都还没来。
　　“又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吧！要是他说今天来不了了，我一定要给他好看！”季承不满地喃喃自语，捏紧了拳头。
　　正当他一个人忿忿地想像的时候，明昭来了。
　　“不好意思，拖到现在。”明昭微笑着向季承道歉，“等很久了吧？”
　　“还好。。。”季承其实从一看到明昭的车开始就心跳加速了，可是一想到旧事就拉不下脸来，故意冷淡地回答。
　　明昭温和地笑了笑说：“很冷吧？你吃过饭了没有？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啊？不用了！”季承故意语气冷淡说，“我很忙的，快把东西给我吧！”
　　“那好吧！上车吧！”明昭笑笑说。季承见状有些莫名其妙：“上车？为什么？”
　　“你的背包我放在家里了。”明昭微笑着说，“要去我家才行。”
　　“什，什么？！”季承没有想到明昭没有把背包带出来，他本来计划是跟明昭见个面，拿了背包就走人的。“等等，我还要把这些东西拿回学校的！这个时候从你家那儿坐公交车是没有办法直达学校，要转车的！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我可是没有多余的钱打出租的！”季承着急了。
　　“没关系，没关系，要是晚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了。”明昭笑眯眯地说，“实在不行，就住在我那儿好了！你不是住过一次吗？”
　　“嗯？！”季承差点叫出来，明昭的这句话让他想起那次喝醉了之后在明昭家过夜的事。当然，该想起来的，和不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季承觉得脸上发烧，他窘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很快掩饰住自己的心情，同样把脸转向另一边，冷冰冰地说：“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看着明昭笑眯眯地等着，他咬咬牙说：“去就去！拿了东西我就走人！”
　　“是，是。”明昭轻笑着回答。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快地向后逝去。很快地，车子停下来了。“好了，走吧！你是把东西放在车上，还是拿上去？”他看着季承带着的黑色大塑胶袋，鼓鼓囊囊的，“这是什么啊？这么大一包。”
　　“哦，这个是今天没有卖完的东西，就放在车上好了。”季承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和同学摆了个地摊卖塑胶圣诞树和小彩灯什么的。。。”对了！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啊？！一想到这里，季承立刻闭上嘴不再说下去了。
　　明昭笑着说：“哎呀，真是想不到啊！小季真能干嘛！最近天气这么冷，一定很辛苦吧？”
　　听到明昭这么夸奖他，季承心里真是乐不可支。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来：“嗯。。。还好，也不是太冷。”当然鼻涕什么的早就擦掉了，本来有点堵的鼻子也因为一路上享受了明昭车子里的空调也“通畅”了。
　　“好了！少东说西说了，我很忙的！”季承用恶声恶气的语调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是是。”明昭没有因为季承的语气而觉得不悦，还是好脾气地微笑着往里走。
　　出了电梯到了明昭家门口，明昭打开门，很有礼貌地等着季承进去。而季承却站在门口摆出一副“老大我不想进去”的样子，因为高度差别的问题他只好抬起下巴，拽拽地说：“我就在这儿，你把背包拿出来给我！”
　　看到季承这个样子，明昭只是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带着歉意说：“可是我忘记把它放在哪儿了，要去找一找才行。可能会花不少时间，你真的不进来等吗？外面很冷的！”
　　这倒是实话，走廊上的冷风不断，的确有些让人受不了。“那好吧。”季承皱着眉想了想，“那你快点啊！我还要回学校去！”随后，气呼呼地进了门。
　　明昭也跟着进来，开灯，开暖气，看到季承已经像个大爷一样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还大呼小叫地：“我喝水，有果汁或是可乐之类的吗？”
　　“我没有可乐，蕃茄汁和苹果汁你要哪种？”明昭走进厨房，“要加热吗？我有别人带回来的意大利糕点，要不要吃？”
　　“要吃！我要苹果汁，不要加热！”有免费美食当前不吃的人绝对不会是季承。很快，饮料和点心就送上来了。季承的注意力全部被食物吸引，至于“送货人”就不重要了：“你快点去找我的东西！”
　　有东西吃的“小狗”开始赶人。
　　“好，好，你等一下！”明昭走开了。不一会儿，吃饱喝足又加上暖气的影响，让季承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把一块软糕塞进嘴里嘟嘟嚷嚷地说：“喂，还没找到吗？”
　　“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明昭一边从书房走出来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一边疑惑地说：“奇怪了？难道是瑟瑟移走了？”
　　“瑟瑟？是谁啊？”这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明昭把什么女人带回来了吗？季承一个激灵从沙发坐直了，讥讽地说：“你的女人缘还真好啊！真让人羡慕！”最后那几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明昭挑高眉看着明显是在吃醋的季承，心里暗笑。可是表面上却仍然是不动声色：“她是我妹妹啊！前一段时间她上我这儿来玩，整天缠着我陪她去逛街，把我可累惨了！什么女人缘啊？真是冤枉！”明昭一脸委屈地看着季承。
　　“在***买衣服的那个？”季承傻傻地问，妹妹？！他怎么没听说过明昭有什么妹妹的？！
　　“嗯？！你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牌子？！”明昭有些惊讶，随后想到了什么，挑高眉问：“你看到我陪她去买衣服了？！你看到我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
　　听到这个答案，季承一想到自己差点为了这个原因走上“犯罪”的道路就全身无力。他恼羞成怒地大声说：“你管我打不打招呼！凭什么要我和你打招呼？！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东西拿给我，我要走了！”
　　看到季承突然勃然大怒，明昭吃了一惊：“怎么了？突然。。。”
　　“告诉你姓明的！我不爽，很不爽！”季承越说越来气了，他干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昭大骂：“你以为你长得帅，有钱，受女人欢迎就不得了了！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看到你就让我睡不着！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就为了一个化一脸大浓妆的有钱小姐就开除我！有什么了不起，本大爷还不想做呢！？！好，我承认自己当时是做得不对，不应该当众让她下不了台！可是，你呢？你还不是当众让我下不了台了！所以咱们扯平！你别想让我道歉！”
　　季承一口气说完之后，整个人气喘吁吁的，可是情绪依然激昂。他气势汹汹地看着明昭，恨恨地擦去眼中的泪水。
　　明昭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承长达数分钟的泄愤行为，而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先在心里为之感叹这只“小狗”的肺活量还真是不错。然而当他听到最后几句话时，原本吃惊的心情很快转变成了愉悦。当他看到季承眼里那些跟主人一样倔强，一直不肯掉下来的泪水时，心中的愉悦达到了近期的最高点。
　　让对方因为自己焦躁不安，压抑到极点之后再吃下肚是最美味的时刻嘛！
　　啊啊！差不多该结束这个“调教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