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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X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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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末说,你爱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是好的,你不爱我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说,你爱我的时候和不爱我的时候,都是一样。
日子照常过着,那晚的风波没有带来什么影响,本来就已经习惯了,所谓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个细小的存在。可有可无。
姑姑打来电话的时候恰好我在家休息,她说,“今晚你过来吃饭吧,可别推辞了,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我只好应了,要不然奶奶又该念叨我了。老人家的啰嗦可是啰嗦的极品。给莫小末打了个电话,她倒是很高兴地说,“嗯,你是该去了,要不然你家里人还以为我把你终身扣押了。”
我一听,不对呀,“怎么叫你扣押我,要扣押也是你是我的压寨夫人!”
“懒得跟你贫,晚上早点回来。”
我嘿嘿的笑,“只要你洗白白了在床上等我,我肯定秒速冲回来!”
“死色鬼!臭不要脸!”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套了件T恤仔裤蹬着波鞋就出门了。话说我这个人一向懒得可以,怎么简单怎么整,人家不知道的还说我爱干净,只有莫小末会说,她!哼!就一死懒鬼!
搭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死活是终于到了,这种距离对于我来说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远,所以每次我都以这个做借口决绝姑姑。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么长时间没来,保安可千万别把我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刚准备装的很熟悉路一样的走进去,背后就被来了个突袭。
一双胳膊直接揽住了我的脖子,热乎乎的东西粘在了背上,还有柔软的触觉顶在脊椎骨。我惊了一跳抓住那双细胳膊就要甩出去,谁知那人双腿也攀上了我的腰,整个像树懒一样挂在我背上。
少女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停止了动作,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曾经在枕边悄悄的传入耳内。
“笑笑!”我惊喜的叫道。
身后的人也停止了动作,耳边感觉到热气越来越近,轻轻地有声音响起,像是精灵的吟唱,“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怎么会……”
身后的人把头埋在了我的颈间,声音轻缓,“还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呢。”我沉默了。
“你先下来,这样在门口多不好。”
她没有抬头,但我感觉到了颈间的湿热,“你背我上去,去我家。没人。”
看着周围聚集的目光越来越多我硬着头皮上了电梯,一直能感觉到那股湿润的温度在颈间流动。像是胸腔里打翻了什么热的东西,一滴一滴溜进心脏。
一进门就被她从后面整个抱住,手臂的力度像是要勒死我。
“你想……勒死……我啊。”我抓着她的手却不用力。
就在我真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松了手,我大口的喘着气转身对着她,她瞪着我表情特凶狠,“就是要勒死你!”
我大义炳然地说,“要是勒死我,你就不难过的话,那你就勒死我吧。”
“那你老婆不是会很难过吗?你舍得?”她皱眉的样子很可爱。
喘顺了气,我挺起腰,仰头看着天花板,“她啊,大概不会吧。”至少现在不会。
“那你还那么喜欢她!”这话说的,好像别人不喜欢我我就不要喜欢别人一样。真是够自私的。
“那你还喜欢我?”我看着她笑。
她便不说话了,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半警惕半开玩笑的说,“你别过来,你要干嘛?”
她伸手过来,我挡住,很明显的她想摁倒我,但毕竟还是我的力气大些,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用脚绊住了我正在后退的步伐。轻而易举的,我就躺在了她家柔软的绒毛沙发里。
“你什么时候……”话被她俯身下来的吻打断,不过她的唇落在我的手心里,虽然感觉不是那么细腻,但还是滚烫的火热。
杨笑就是这样的女孩,热情似火,永远都那么无所畏惧。
我以为她会就这样放弃,一般来说都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大都会放弃了。可她不同,因为她是杨笑。手心一阵麻痒,即使隔着手她也要索取这个吻。
吻了一会,她停下动作,微微抬起头,脸上透着微红,轻声地说,“我恨你,可是我更爱你。这很痛苦。”
说实话,我很心疼,不是心痛。心疼这样一个女孩,就好像另一个我自己一样。也是这样的不顾一切,也是这样的敢爱敢恨,也是这样的执迷不悟。
“那就结束吧。”我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光亮。
她的手抚上我的嘴唇,“这里已经属于别人……”然后滑到胸口,“这里也属于别人……”一滴泪落在心脏的位置,晕开花的形状,然后更多的花一滴一滴绽放。
第一次见到杨笑失声痛哭,哭完之后我问她,“你还想在见到我吗?”如果她说是,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从记忆里删除。莫小末说我是个很绝情的人,那么我就是个很绝情的人。
任何一个结果我都不会太在意,偏偏还是被她惊了一跳。她哭红的双眼和浓浓的鼻音在记忆里特别清晰,她说,“你死心吧,我不会放弃的!”
我苦笑了一下,“你在浪费你自己吗?还是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她的表情忽然和另外一个人重叠到了一起,两张脸,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话,“如果可以,我愿意下地狱,只要那里没有你!”
我愣住了,然后难过的想哭。
这个世界上,到底谁是谁的劫?谁是谁的命?三生石上我们的名字又在哪里?青春岁月的沙漠里我们的脚印风化飞向何处?
忘记了是怎么到姑姑家,然后出去吃饭。忘记吃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只记得莫小末说,“早点回家。”
于是风风火火赶回家的时候,屋里一片的黑暗,泪水就是这个时候已溢了出来,没有任何征兆的。
在阳台上连续抽了两根烟之后,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才想起来,之前莫小末打电话过来说过,今晚要和同事吃饭。
醉意涌上头了之后在厕所里吐了大半天,黑麻麻地差点一脚踩进洞里,摇摇晃晃的找准了床挺尸般的倒了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听见莫小末的声音,还有她冰凉的手指和冷漠的气息。
瞬间就感觉被温暖包围,然后深深的沉入海底。
莫小末就是这样的人,能让你在寒冷中感觉到无限的温暖。对于我这种寂寞惯了的人,莫小末才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早晨闹钟还没想就睁开了眼,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早了,不习惯早睡就像不习惯晚起一样。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莫小末,悄悄的起身去阳台,带着凉意的空气进入肺里的时候脑袋自然的想起了昨天的事。自动程序似得过滤。
没人爱的时候很寂寞,有人爱的时候很难过。
人生的纠结,几辈子都算不清。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就听见莫小末微弱的呼唤,“楚门,你在哪?”
我快步走到卧房,躺下抱住她,“在这呢。醒了吗?”顺便吻了吻她的嘴唇。要是平常哪有这种偷的机会。
“没,我没睡醒不准走,你一走我就醒了。”莫小末闭着眼睛嘟嚷,找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
我说,“好。”
这次以后我才知道,其实每次莫小末独自在家休息而我又要上班的早晨,每次我一走,她就醒了,然后躺在床上等我到公司后给我打电话。
每一次这种细小的温暖就像傍晚的夕阳一样,一点点在心里燃烧。
最后变成无法割舍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