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43、第 43 章

　　包厢里并没有开灯，刚进去两个人还不适应这黑暗的环境。沈砚苏依旧在挣扎，还磕到了桌子角，有些吃痛，不由得又炸了起来。

　　“放开我，黎疯子……”

　　沈砚苏一个不小心就把给黎辰取的外号喊了出来，还继续大骂了好几句。

　　“你这个变态大叔，放开我，再不放手信不信我告诉那个晏苏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沈砚苏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啪”的一声声响，黎辰已经把文件袋甩在桌上并一把把他扔到沙发上，俯下身逼近他，声音低沉道：“沈砚苏！你胆敢对晏苏说些疯言疯语试试！”

　　沈砚苏本以为手腕一定会很痛，动了动之后发现并没有不适感，此时眼睛也已经适应这漆黑的环境，清楚看到黑暗中眼前那双眼睛闪着光。

　　只是，似乎并不是愤怒之火。

　　沈砚苏将手挡在身前，大吼道：“离我远一点，你这个变态大叔，黎疯子……你如果不想让我在那个晏苏面前说你对我纠缠不清最好离我远点。”

　　黎辰嗤笑道：“呵~变态？疯子？”说话间他右腿膝盖抵在沈砚苏腹侧的沙发上，左手撑在沙发背，身体继续逼近沈砚苏，声音变得有些暧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免得你无中生有诽谤我我会觉得很吃亏。”

　　越是靠近，那股令他觉得安心的味道越发的浓烈，甚至带着点诱惑，让他越发想靠近。

　　“做什么，放开我！”沈砚苏双手仍旧护在胸前，怕黎辰突然做出什么，声音里满是厌恶，“你本来就是变态，有什么可吃亏的。”

　　“呵~”黎辰又是嗤笑一声，随后身体离沈砚苏越来越近，语气不屑，甚至带着挑逗意味，“第一次见面时你不都主动投怀送抱，还问我是不是想和你到床上玩玩。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反正你都和我走了过场，黎家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黎辰的人，是不是应该把晚了的洞房花烛给补上。”

　　最后这句话说完黎辰还特意发出一声暧昧的喘息声，在黑暗中，这声暧昧声似乎能点燃两个濒临爆发的身体。

　　只是有人并不懂。

　　沈砚苏听着这段话身体不禁有些颤抖，看着黎辰越来越近的脸，整个人都懵了。几秒后他才回神，双手对着面前一阵乱抓，歇斯底里道：“你这个变态，疯子！你碰我试试，你要是敢亲下来我一定让你断子绝孙！谁是你的人，且不说我不喜欢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变态大叔！”

　　感觉出沈砚苏的身体在颤抖，黎辰伸出双手抓住那双张牙舞爪的手，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声。

　　“不是你三番两次说些露骨的话想引诱我吗？怎么，现在知道羞耻了？”

　　沈砚苏声音颤抖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把你的计划告诉黎老爷，到时候你就永远别想和那个晏苏白头偕老。”

　　满是颤抖的声音，已经没有一开始中气十足的气势。

　　“呵~打算和我鱼死网破吗？”

　　黎辰已经完全逼近沈砚苏，沈砚苏急促呼吸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鼻尖上。他感觉自己好像丧失理智一般，明明平日里很厌恶这个人，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却很想靠近。

　　沈砚苏看到黎辰近在迟尺的瞳孔不由得瞳孔一震，思维短路了一瞬，等大脑再次清醒时他已经在衡量利弊，短短几秒便知道此时只能服软，再硬刚下去他占不到上风。对方只是抓着他的双手他便动弹不得，要是像那次那样身体被压制住，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胡言乱语。”

　　听到沈砚苏服软的话，黎辰先是一惊，随后扑哧一笑，玩味道：“疯子可不会冷静听人解释，他们呀，只会随心所欲……”

　　沈砚苏咬着牙压住脾气，忍气吞声道：“对不起，黎少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怎么？现在装起了小绵羊？我怎么记得你在我面前永远是脾气火爆的野猫，而在孟扬乃至其他人面前都是温顺的奶猫，这难道是我的错觉？”

　　沈砚苏此时已经握紧拳头，但还是压着声音，辩解道：“那就是您的错觉，我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这解释真的是苍白无力。

　　许是那股香味作怪，黎辰并不打算起身，依然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两个人的鼻尖已经快要碰撞在一起，加上幽黑的环境，有点像情侣在调情，激情戏的前奏。

　　但！沈砚苏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种场面他和盛熠韩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根本就是心无杂念，有想法也是在心里暗骂眼前这个疯子为什么还不放开他。

　　黎辰似乎察觉出这姿势和距离充满危险，仿佛下一秒，两个人将……

　　晏苏虽然有和我近距离接触，但时间都没这么长，而且……而且气氛不一样……

　　我能感觉出晏苏每次都很敷衍，而沈砚苏虽然一直反抗，但感觉有些……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立马松开沈砚苏站直身体，为了掩饰那份不自在声音又故意变得冷冰冰。

　　“沈砚苏，你最好搞清楚，你之前对我态度恶劣我并不是不追究，而是看在孟扬的份上不与你计较。”黎辰说话间侧头瞥了瞥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的沈砚苏，语气重了几分，“以后别让我听到你想在晏苏面前说什么这种话，否则，我会把你对晏苏说的话在你身上真的验证一番。”

　　沈砚苏原本就听酒店同事提过黎辰对晏苏的爱护程度，自然明白他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很看不过他们，不过也只能忍下来，免得再火上浇油指不定这个疯子还能做出什么来。这个疯子，变态大叔，那个晏苏也是目中无人，自视清高，这两个人简直是绝配了……

　　心里想了这么一堆话，不过他并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压住怒火，服软道：“我记住了。”

　　“很好。合同你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就签了。”黎辰说完走到包厢口开了灯。

　　灯一亮沈砚苏瞬间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刚刚在黑暗中被压制让他安全感顿失。他弯腰拿起桌上的文件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挑出线绕了几圈才打开袋口抽出里面的合同。

　　黎辰进来时就近坐在包厢口进来左转处那里，这会儿他才看到沈砚苏衬衫有些乱，衣角从腰围处跑了一部分出来，领口那个黑色蝴蝶结歪向一侧，那头蓬松看起来又柔软的头发也有些乱，头顶立着几根呆毛。

　　那头头发和可乐的很像，蓬松柔软，摸起来应该也和可乐的一样，软软的，滑滑的。

　　想到这里黎辰一惊，内心无声在质问自己。

　　我在想什么？怎么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我怎么会想摸他的头，对于如此懂得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我怎么……

　　一定是因为那股味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个香味……

　　黎辰在沈砚苏看合同时一直偷偷侧目打量着沈砚苏，脑海里那模糊的记忆像搁置已久的老电影，胶片有些故障，画面不连贯，忽明忽闪，一跳而过。

　　合约一式两份，沈砚苏拿起其中一份看了起来。他只需要确定合约上的时间还有一条标明双方互不干涉就可以，其它的，于他没有意义。

　　不过他还是认真把合约的每一条约定都看了一遍，身为律师的儿子，怎么能不看就随便把名字签上去呢。

　　那不是把父母这二十几年的教导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沈砚苏看着看着觉得合约上有几条条约很是可笑。

　　这一条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什么“就算是合约期间乙方也不得对甲方有超出正常范围的举动，例如一切非必要的身体接触”。呵呵~他当自己是人民币还是美元，是个人见到他就要主动贴上去吗？

　　刚吐槽完又看到下一条更可笑的条款。

　　「如果甲方有需要，乙方必须配合甲方回老宅演戏，在老宅期间请乙方用心扮演好甲方伴侣这个角色。」

　　这又是什么迷之条款，当初说的时候可没有说要在长辈面前演戏。

　　想到这里沈砚苏抬头看着黎辰，他尽量压制住脾气，语气淡淡的，问道：“第五条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陪你回去演戏？当初可没说有这么麻烦的事。我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哪有时间和你回去演戏。麻烦黎少把这一条改一改。”

　　黎辰有听孟扬提过沈砚苏要做四份工作，这样看来确实应该没有私人时间。但他怕老爷子出其不意要他们回老宅，他这是提前把会发生的状况事先写在合约上，免得到时候有争执。

　　况且对方还是沈砚苏。

　　思考半晌他才淡淡道：“我会尽量配合你的时间，如果时间上不得已和你的工作有冲突那请你推掉工作，至于补偿，我会给你双倍工资。”

　　沈砚苏咬牙道：“这不是补偿的问题，您自己不也是老板，那就应该很清楚请假都要提前，而不是你临时有事就可以甩手不干的。”

　　他说完在心里狠狠吐槽道：果然是飞扬跋扈的富三代，都不懂得普通人的不容易。不对，应该说脑子不好使才会觉得上班的人跟他当老板一样，想去公司就去，不想去也不用跟人报备。这个人简直就是没有脑子……

　　黎辰再次重复道：“所以我不是说了我尽量配合你的时间，也说了除非不得已，否则不会让你突然请假。”

　　沈砚苏没再接话，又往下看，这一看不禁感觉额头的青筋突突作响。

　　「平时甲方乙方互不干涉，乙方可以不必在甲方家里居住，但不排除长辈施压需要同住一屋檐下。这种情况下乙方必须无条件配合甲方，但只是演戏，同住不同屋，希望乙方不要有任何非分的想法。」

　　我看他不只是疯子、变态、没有脑子，还对自己自负过头了。谁稀罕和他同睡一屋，那样我干脆一整晚都不用睡了。还非分的想法，我还怕你这个变态半夜睡着了把我当成那个晏苏。

　　想到这里沈砚苏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闹起来了。

　　这条条约也是黎辰为了预防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而先声明的，他怕他眼里这个“混乱不堪”的人会有所误会而产生没必要的误会。

　　大约看了十分钟沈砚苏才把两页纸看完，密密麻麻十几条，唯有两条对他是友好且有用的，其余的，就算黎辰不立条约他也不会对黎辰有什么不可理喻的想法与动作。

　　一条是「甲方帮乙方还清欠季杉棠的所有债务。」，一条是「不得已情况下乙方住进甲方家里，甲方义务提供一切合理的生活费用，但不包括乙方自己出去约会游玩的一切费用，只限于在家里的任何花费全部由甲方承担，期间乙方有需要可以自由支配甲方名下所有车辆，包括乙方可以开车去上班，车油均由甲方承担。」

　　第二条合约并没有“感动”到沈砚苏，他只是在心里恨恨道：哼~谁稀罕开你的车，多此一举！

　　看到沈砚苏放下手，黎辰这才淡淡道：“看完了？如果觉得哪里不理解或者你有需要补充的，趁着合约还没签你都可以提出来。”

　　“这些我都没有异议，但我要加上一条。”沈砚苏直勾勾看着黎辰先解释这条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想法，“你待会儿听完别激动，千万不要以为我对黎少您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他说这句话时有些咬牙切齿，说完才又正色道，“我希望在季杉棠故意骚扰的时候我能动用一下黎少的名字，或者当您看到季杉棠对我骚扰时可以请您伸出援手解救一下，那我会非常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并且全力配合您，而且还不用您补偿我因为请假而损失的工资。”

　　“呵~”黎辰耐着性子听完沈砚苏这番话，嗤笑一声，冷冰冰道，“你这是把我当工具人？沈砚苏，你一开始的目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没错，我本来就是想利用您来摆脱季杉棠的骚扰，钱只是您要给的好处。如果我不收，或许您又该认为我在打别的算盘了。”沈砚苏说到这里也冷笑了一声，“毕竟~在黎少眼里我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这张嘴果然是能说会道。”

　　“怎样？所有的条约都是您定的且对您有利的，我只提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而且我只在季杉棠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在其他人面前绝不会说漏嘴。”沈砚苏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顺便麻烦黎少再添一条对您的约束，否则合约只约束我是否太不公平！”

　　黎辰：！！！

　　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