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圈养一条蛇》最终之章

49、番外：汤姆三世的禁林之旅（下）

　　绿蛇偶遇黑熊——打跑；
　　绿蛇偶遇暴走蜂群——无视；
　　绿蛇偶遇乱入独角兽——躲避；
　　绿蛇偶遇嗅嗅群——
　　……
　　……
　　面对铺天盖地的嗅嗅飞奔而来，绿蛇当机立断的全力冲刺，挡路的通通咬死，顾不到的交给防护魔法关照，选好方向看都不看灰扑扑的嗅嗅肉墙，闷头就撞。
　　绿蛇凭借体重和恐怖的冲刺速度，瞬间进入无敌模式，只见矛头指向，无数嗅嗅随风飞扬……
　　即使如此，绿蛇最后还是全凭宝石上附加的闪电魔法才勉强突围，撞开一群散发着浓郁的烤肉香气的嗅嗅奔向未知的黑暗灌木丛。如果不是在使用最野蛮的战术时也保持了一丝清明，横冲直撞的绿蛇差点一头撞到一棵杉树树根上，自我毁灭在胜利的前一秒。
　　可惜避开了嗅嗅绿蛇也无法避免落水的结局，速度过快的结果就是紧急转向时被一截露出地面的树根绊的凌空飞起，直直跌进了小河中。
　　在生死瞬间，绿蛇奇迹般地突然学会了游泳并死命挣扎才没被冲向未知的终点。
　　留给对岸嗅嗅一个孤傲的背影，绿蛇蹒跚地爬上河岸，抖抖一身水花和脑袋上两根水草，向着此时已经完全错误的方向继续前进。
　　——嗅嗅，食死徒得而诛之。
　　绿蛇的怨恨薄和魔法生物大清洗名单上同时多了一行。

　　此时雨已经停了，绿蛇呼吸着清爽的空气仰望终于露出几丝星光的夜空，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走过了方向，而依照禁林中诡秘的魔法力场，它能成功走出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布兰特会来找它吗？
　　绿蛇对等待救援的主意思考了零点零一秒，摇摇头继续它前途黯淡的爬行，阿尔巴尼亚森林的十年已经充分向它证明了救援这东西有多么飘渺，比它曾经对无数贵族小姐说过的甜言蜜语更加不能指望。
　　当然，布兰特和那些食死徒们不一样，他会为自己的失踪担心也不会在救援前首先推敲利益得失，可莫名其妙地，绿蛇发现自己更加不想指望他。
　　布兰特啊布兰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连你少年时的样子都记不得，你是不是会宁愿我死在阿尔巴尼亚的树林里？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连自己当初的样子都忘了，你是不是会希望从来不曾认识我？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把你所珍视的一切都抛弃了换取你所鄙夷的东西，你是不是会第一个把匕首刺进我的心脏？
　　……
　　绿蛇优雅地吐吐信子，它简直可以预见布兰特知道真相后会如何生气，不过这又怎样？它手里只有那么点可怜的筹码，多少要耍点诈。
　　斯莱特林最痛恨的是背叛。
　　斯莱特林最习惯的仍然是背叛。
　　坦率这种品质对于两个斯莱特林而言实在太奢侈也太无趣……

　　银环蛇试探着向它靠近，绿蛇痛快地接受了勾搭，很快更多的蛇加入了它们的勾搭，嘶嘶叫着呼朋引伴，绿蛇有点惊讶蛇类竟然是如此八卦碎嘴而且吵闹的种族，纳吉尼那样矜持而品味卓越的蛇原来很难得。
　　（某章：也许纳吉尼只是在对你的一言一行默默脑补、默默吐槽而已，如果你在后文中发现她不为人知的本质请一定要淡定……
　　V蛇：= =
　　某章：呃，我不是在暗示无声咒阿瓦达……）
　　勾搭着勾搭着，绿蛇敏锐地发现了沿路上蛇类密度的不正常增加，简直像是禁林里所有的蛇都自觉地向某个地方集中着。
　　托这些碎嘴蛇类的福，绿蛇连套话都不用，稍稍提了一句幸好雨停了，立刻有十条以上的蛇齐声赞叹它们即将召开的又一次伟大庆典、赞美它们伟大华丽无法用语言形容其种种非凡之处的领袖、表达它们能够参加这么一次伟大庆典并且和偶像近距离接触是何等的荣幸激动流芳千古。
　　绿蛇不动声色地听着，俨然有回到食死徒集会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被赞颂的对象不是它，而众蛇的赞美虽然虔诚但还不够没下限，至少没蛇赞美它们的伟大领袖有多帅。
　　虽然在对追随者的掌控力上还有所欠缺，绿蛇仍然对这个神秘的蛇类领袖产生了一丝兴趣，杰出有势力的巫师虽多，能够造成邪教效应的人才却很紧缺。在神秘主义领袖之路上独自摸索多年，绿蛇感觉很有和同道中人切磋一下、共同进步的必要——即使那个同道中人可能是一条外貌水准需要被列为禁语的蛇。
　　英雄不问出生，魔王更不看脸。
　　就连这一点，绿蛇都觉得和那个未出现的蛇类领袖很有共同语言。

　　于是绿蛇悠哉游哉地和众蛇一起汇聚到古代精灵祭坛遗迹、现在的禁林蛇类非法聚会专业场所，打探打探禁林生物分布状况、往来交通密道，聊聊霍格沃茨管理制度、各种契约魔法生物情况，竟然还意外地听到一条蛇抱怨邓布利多老是在奇怪的夜晚出入禁林、而且总是从它家门口一脚踩过几十年连脚印位置都不变。
　　——大新闻啊。
　　绿蛇愉悦地思考着这些闲聊之下若隐若现的各种可能性，深深感到深入基层的重要以及领导迟到的艺术，等待庆典主角降临的大半个小时竟然过的很愉快。
　　不过可能充实的过了点头。
　　绿蛇优雅的身姿、耀眼的鳞片、温文尔雅的举止、矜持得体的谈吐即使在这种上万条蛇类聚集的场所仍然深深出卖了它，让它在无数五彩斑斓的蛇类中仍然如灯塔般醒目。等它从邓布利多的八卦中回过神来时绿蛇悚然发现它身边的蛇类性别已成绝对不正常分布，而且不停有母蛇兴奋的嘶嘶叫声和外围公蛇被抽飞的惨呼响起。
　　看着一双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绿莹莹的眼睛，即使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如汤姆蛇也不禁吸了口冷气，不禁担忧这次庆典除了满足领袖表现欲外是否还有点更加富有生活色彩的传统活动，比如鼓励适龄蛇类为下一代蛇口翻倍做出应有贡献……
　　……
　　绿蛇有点后悔没附身一个更矜持的种族，或者吸取汤姆·里德尔的教训，在第一时间跳进汤锅里毁容。

　　面对着少说五六十位窈窕淑女的芳心暗许，禁林蛇类领袖终于冉冉升起的伟岸身影简直让汤姆蛇激动地几乎要夸它帅了。
　　然后真正让绿蛇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条万众瞩目的蛇领袖竟然一眼在茫茫蛇海中看向了它，目光之深邃简直可以铭刻灵魂。
　　围观蛇众相当体贴领导尾巴接尾巴地一下子把绿蛇托了起来，波浪般一批接一批把它送到了蛇领袖面前，动作之娴熟、配合之老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不过绿蛇是没机会深究这一点了，随着和蛇领袖距离越来越近，它惊讶地发现那条高踞巨石之上的墨绿色的蛇看起来竟有几分眼熟。
　　难道是纳吉尼带回家的哪个采补对象？！
　　绿蛇有点想掩面。

　　事后想想，绿蛇觉得自己没认出斯莱特林的蛇怪也很正常，和密室有关的所有记忆都封在了那个日记本里，它连十六岁的自己长什么样都记不得，怎么可能一眼认出在契约束缚下极端微型化的蛇怪？
　　它到最后都不确定蛇怪到底认出它没有，那条倒霉蛇的脑子比它记得的还混乱，不停嗅着它的气息似乎即兴奋又迷惑——这不奇怪，没有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存在，蛇怪的力量就会被契约压制到连百分之一都不剩，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慢慢疯狂腐朽。
　　绿蛇想要试下能不能以附身姿态控制住蛇怪，但还没等它完成那个复杂的咒语，一个熟悉的气息就冲了进来，绿蛇悚然回头，布兰特散发着微光的金褐色瞳孔明亮地几乎让它无法正视。
　　——布兰特来找它了，独自一人半夜深入禁林来找它。
　　接下来的情况有点复杂，蛇怪同样好奇地回头，绿蛇记得自己只来得及喊声“躲开”，然而不知道怎么它就挡在了蛇怪的瞪视和布兰特之间。
　　蛇怪的瞪视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较它现在是条蛇还是斯莱特林血脉。
　　更大的问题是布兰特，绿蛇从来不知道“时光之翼”竟然强大到能抗衡蛇怪的瞪视，而且还附加灵魂伤害——估计布兰特自己都不知道。
　　被两股力量做了夹心饼干的绿蛇霎时感到发自灵魂的剧痛感和身体的撕裂，它眼睁睁看着防护宝石一个个破碎，相伴了十年的蛇身骤然飞起又砸落到树林里。
　　绿蛇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血脉契约几乎是立刻将它引导进了昏迷的蛇怪身体，三下五除二地抹杀掉蛇怪原本的灵魂，绿蛇只来得及滚到巨石的缝隙中藏起就在几重伤害下陷入昏迷，得到的最大教训就是好人绝对不能随便做，别说一辈子，就是一件好事做起来也是有生命风险的，舍己为人不适合黑魔王。

　　绿蛇在那个狭小泥泞的缝隙中昏昏沉沉多久才恢复到能按照蛇怪记忆走密道爬回学校它自己都记不得的，而它为什么没在禁林里好好修养而是在第一时间跑回布兰特住处绿蛇也只能推到大病初愈头脑不清上，它还冒险偷偷跑到医疗翼探病但这绝对不能告诉布兰特……
　　至于禁林蛇族是否在新领袖号召下将庆典发扬光大、绿蛇是否真的广纳后宫为蛇族未来而献身、汤姆到底从那些八卦的蛇口中探听到多少秘密等等问题就让它们永远变成秘密吧，就像那晚的庆典其实是蛇神——也就是蛇怪——选妃仪式而蛇怪很可能根本没发现自家主人身份一样被遗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