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杠吻》吉现

44、丑媳妇见公婆

　　腊月二十三，杨文彬带着白礼翠回到了老家。到达泉丰市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白礼翠不想舟车劳顿、一身疲惫不堪地，出现在杨文彬亲戚朋友面前。
　　白礼翠在帝煌大酒店住下。杨文彬刚刚习惯与她同床共枕，咋一下又要分开，他实属不愿，怎奈她脸皮薄，一定要赶他走，他只好连夜开车回金龙镇。

　　腊月二十四是H省传统小年，杨文彬父母邀请了双方兄弟姐妹们，来他们家见新媳妇。
　　白礼翠原本以为是先见杨爸爸杨妈妈，不成想一下车，屋外几十个人站在那等着他们，她原本就紧张，这一下更是局促不安，恨不得让杨文彬开车掉头就走。

　　杨文彬牵着她的手，低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杨文彬上前向白礼翠介绍各位亲朋好友，她乖巧地微笑面对，跟着他向长辈们问好，她手心里全是汗。
　　杨爸爸杨妈妈都是兄弟姐妹六个，杨妈妈是老大，有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杨爸爸排行第四，有两哥一弟、一姐一妹。

　　杨家的舅舅和姨妈热情亲切，不为难白礼翠。杨家大姑问题很多，像调查户口一样，向白礼翠连发炮弹。
　　杨家大姑对着杨妈妈说：「弟妹，你儿媳的妈去世早，以后她怀孕生娃，你要伺候她呢！」
　　白礼翠原本局促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低垂着头。

　　杨文彬握住她的手，正要回话。
　　杨妈妈抢先出声：「儿媳妇怀孕生娃，婆婆好好照顾原属本分，小翠的妈妈去世早，我们更应该好好疼她，说不上什么伺候。」
　　白礼翠感激地朝杨妈妈微笑致意。
　　后来但凡遇到此类对话，杨妈妈都出声一一化解。

　　杨家窗明几净，想来是此前搞过大扫除。三桌饭菜都极为丰盛，每桌十二个菜，鸡肉鱼鸭样样齐全，荤菜、素菜搭配得当，色香味俱全，很有过年的味道。
　　白礼翠已经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自从上初二起，她就是在羊城的出租房过年，人少一般是四个或者六个菜，很多时候都是吃火锅，没有年味。
　　在饭桌上，每对长辈都有给她一个红包，杨爸爸杨妈妈的红包特别的厚实。

　　饭菜虽然好吃，但白礼翠的全部身心都用来应对长辈，吃得并不太多。杨文彬给她夹了一次菜，第二次被她在桌下悄悄制止了。
　　一顿热热闹闹的大餐终于结束了，长辈们都回家过小年。
　　送走他们，杨文彬和白礼翠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相视而笑。

　　「老婆，你没吃饱，进去，我热菜给你吃。」
　　「不好吧，第一次上门，这样不太像话。」
　　「那洗水果吃。」

　　白礼翠一直跟着杨文彬，寸步不离。杨爸爸寡言少语，杨妈妈爽利善言，兰兰天真烂漫，可让白礼翠独自面对他们任何一个，她都会局促。
　　杨文彬切了一个苹果、一个梨、两个橙子，洗了一碟樱桃，另外拿了七八个橘子，全部弄好后，拿托盘端到他楼上的卧室。

　　白礼翠在看杨文彬的书柜，她不看书，专找他小时候的日记本、照片和各类荣誉证书。
　　「物理竞赛一等奖，数学竞赛全市第二名，校园十佳歌手亚军，X大九十周年校庆征文三等奖……」

　　白礼翠一直忙着看他的荣誉证书，没空吃水果，他就不停地投喂，连樱桃都是剥开两半，取出了核。
　　她吞掉嘴里的樱桃后，崇拜地望着他说：「彬彬，你太棒了！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我喝酒不太行，打牌也一般，不会抽烟。」
　　「羞~，变着法夸自己。」

　　白礼翠的嘴角边有点果汁，她无意识地舔了一下。
　　他看得喉咙一紧，朝屋外望了一眼，猛然托住她的头，吻着她的嘴角。
　　她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轻轻拍打他的胸口。
　　「讨厌！被你爸妈看到怎么办？」
　　「老婆，你太可爱，我一时没忍住。别怕，他们没上楼。」

　　白礼翠把椅子放到门边，轻轻推着他坐到椅子上，「坐在这里，未经允许，别动！」
　　杨文彬笑着任她折腾。

　　白礼翠在看杨文彬小时候的照片，他小时候就长得好看，非常可爱。
　　有一张三岁左右的照片，他的眉心有个圆圆的红点，一分钱硬币大小，特像个小女孩。
　　她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着现在的他，一直笑。

　　杨文彬问：「你在笑什么？」
　　「彬彬，你小时候好可爱！」
　　「拿来给我看看。」

　　白礼翠笑着把照片拿了过去，蹲在他面前，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他，越看越觉得好笑，扶着椅子背，笑得站不起身。
　　杨文彬看了一眼照片，脸上的笑意淡了，他气呼呼地说：「这有什么好笑？」
　　「你不觉得像个小……女孩吗？漂亮的小女孩！」

　　杨文彬猛然拉起白礼翠，她没站稳，跌进他怀里，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腰，不停地啃她的嘴。她原本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他狂啃一通，更是气喘吁吁。
　　他盯着她的眼睛，鼻尖碰鼻尖，声音嘶哑：「漂亮的小女孩？你会被小女孩亲？还吻得这么投入？」
　　她的眼睛眨了眨，小声说：「彬哥哥~我错了。你不是小女孩，你是大男孩。」
　　「大男孩？」他作势又要啃她。
　　她连忙求饶：「不，不是。你是男人，帅气的男人！勇猛的男人！」
　　「勇猛的男人？」他笑了，正要奖励她一番，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他连忙放开，她忙弹跳了出去。

　　杨妈妈出现的时候，杨文彬坐回椅子上，白礼翠正翻着相册，假装在看照片。
　　杨妈妈说：「彬仔，你去河边的田里，拔一筐萝卜，砍三颗大白菜，我见你们都不爱吃大鱼大肉，偏爱拣些素白菜、酸萝卜吃，这两天，我再多做点。」

　　白礼翠微笑着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我们当然一起去。」
　　杨妈妈说：「小翠就不去了吧，天这么冷，河边风又大。」
　　白礼翠连忙说：「我不怕冷，我衣服上有帽子，有风也不怕。我已经很多年没摘过菜了，很想跟着去玩。」
　　「我们走吧！」杨文彬拉着白礼翠就走，也不理会杨妈妈还要说什么。

　　他们走在窄小的田埂上，杨文彬让白礼翠走前面，他在后面护着。
　　他说：「老婆，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要是万一我不在，我妈说了你什么，你等我回来告诉我，我去跟她谈。」
　　白礼翠笑着说：「难道你妈刚才是故意支开你，要找我谈心？」
　　「我也不知道，我猜有这个可能。」
　　「即使是真的，也没关系。以后我们结了婚，你要上班，不可能一直守着我，我也不能一直躲着你妈。说什么我听着就好，倒也不用传话给你。只要你一直对我好，即便有难听的话也没有什么要紧。」

　　他牵起她的手，柔声说：「我一定会对你好，我希望我爸妈也对你好。」
　　白礼翠轻轻挣脱他的手，说：「让外人看到会笑话我们的，我们很少回来，他们会来你家笑话，到时候你爸妈肯定会很难受。」
　　「不怕他们笑话，我们关系好，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难受。我妈很能说，他们不敢多嘴多舌。」

　　白礼翠笑着说：「你应该很佩服你妈。」
　　「是啊，她勤劳、善良、能干、能说，家务、农活都是一把好手，爱护我和兰兰，对我爸也很体贴。」

　　「彬彬，我跟你妈完全不同啊！」
　　「我是找媳妇，又不是找妈，干吗要找一样的？媳妇当然是要找自己喜欢的。」

　　「妻贤夫祸少。我会好好学习，争取做一个好妻子。」
　　「小傻瓜，你现在就很好。你不好奇，不多问，对我绝对信任。我说不上来，我的理解是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幸福，我想给你幸福，我就会保护好自己，自然也会避祸，这比做家务要重要得多。」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全方位的。」
　　「不，你不是西施，我也做不了范蠡。我要是范蠡，肯定舍不得献西施给吴王。在我心里，你比西施重要得多。」

　　「彬彬，你越来越油嘴滑舌！」
　　「老婆，我不是油嘴滑舌，我是情之所至。我说得开心，你听得开心，正向循环，这些话自然而然就会跑出来。」

　　晚上，白礼翠留宿在杨家。
　　杨文彬把客房里床拆了，搬到兰兰的房间，再拼接起来，把床铺好。
　　在兰兰的房间门上，安了一个内锁。
　　杨文彬对着兰兰说：「兰兰，等你嫂子睡了，你再睡，把钥匙收好，别让她发现。晚上如果她要上厕所，你陪她一起去，如果她要出门，那她可能是在梦游，你一定要把我叫醒。」

　　白礼翠无奈笑道：「彬彬，二十多年，我才梦游三四回，哪就这么容易梦游了呢？没事的，你放心去睡吧。」
　　「肯定不止三四回，可能你以前没弄出大动静，你家里人没发现而已。说不好哪天再来一次，还是小心点好。」

　　杨文彬又对着兰兰说：「暂时先别跟爸妈说，你嫂子会梦游，要是妈妈问起，就说你想跟你嫂子一起睡。」
　　兰兰小声嘀咕：「想跟嫂子一起睡的才不是我呢！」

　　「兰兰！」杨文彬和白礼翠异口同声。
　　兰兰说：「哥，我知道了，你说了很多遍了，拆床的时候说了，装床的时候又说了，装锁的时候也说了。快走吧，我早就记住了，耳朵要起茧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

　　「我有说过很多遍了吗？」杨文彬问白礼翠。
　　白礼翠笑着点了点头。
　　杨文彬挠挠头说：「那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白礼翠说了一句无声的晚安，他们相视而笑。
　　他在房间门口再站了一会儿，走了。

　　杨文彬走了之后，兰兰笑着面向白礼翠说：「嫂子，哥哥对你真好！真希望我未来的男朋友，也对我这么好。」
　　「肯定会的。」
　　接着她们听到了一阵上楼的声音，那人的脚步声向她们的房间靠近，接着又走远了，过了一会儿，那人下楼去了。

作者有话说

　　怎么一回事？会有作者舍不得写结局吗？
我很喜欢翠翠和彬彬，好像真的舍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