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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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原著
“盛……老师？”黎轻灼惊疑不定地左右看。
在场的几位除了自己叫阚今何之外应该没别人了，他些许惊喜地问：“您是在叫我嘛？”
朝他信步走过来的男人长身玉立，被冷灰色西装长裤包裹住的双腿笔直长挺，劲瘦的窄腰收进腰腹，隐隐可见人鱼线的线条走向。
随眼瞥去便给人一种极其想将他一览无余的禁忌之感。
盛许脸上带着黑色口罩，露出的一双眼里泛着冷淡，除此之外没有再多余的防护措施。
和已经到了黎轻灼身边不远处的常景奕形成了鲜明对比。
“啊这位还不知道是谁的先生，你刚刚也是在叫我吗？”黎轻灼眼睛落到包裹得看不出面貌的常景奕身上，真诚发问。
“嗯，是。”常景奕没了方才疾步往这里走来的失态，闻言迅速收拾好仅剩下的一点尴尬，道，“您姓阚？”
问完他的脑袋几不可察地往盛许那里偏了些，墨镜后的眼睛应该是在看他。
“对。”黎轻灼疑惑，“怎么了么？”
“没有，我刚才将你……”
常景奕的尾音渐渐消失，似是被什么引去了注意。
盛许迎着烈日走近，在黎轻灼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拉开了一个很安全的距离。
到了跟前后他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常景奕，只淡漠地向黎轻灼递去了一个东西。
那只骨节匀亭、附着淡色青筋的手拿着一张口罩。
黎轻灼没敢接，抬眸：“盛老师？”
“无意冒犯。”盛许淡淡开口，语调听不出丝毫起伏。
“你和一个人太像了。”他提醒道，“在街上别人会把你认错，严重了伤害到你也是有可能的。”
“明白！我刚刚就是打算去对面买口罩的！”黎轻灼立马伸手接过，不再假客气，感激涕零地说，“谢谢盛老师！”
说着他马上将东西往脸上一扣。
那张精致的面容顿时一多半都被隐于面料之后，看不到了。
此时路边已经有数道视线在往这边看，或三或两的人群眉目传话窃窃私语，似乎在最后确认着什么。
盛许颔首承了黎轻灼的谢，转身离开。
来时什么态度，走时还是什么态度，清冷淡然。
片刻后，他坐进了一辆不知何时停在路边的车，明显是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给黎轻灼口罩只是顺手又顺便的事。
啧，黎轻灼看着他的背影，在心底由衷感叹，当年动不动就要毒舌他一句给他黑脸看的绯闻小男友真是长大了，这周身气质不服都不行。
只不过想着这个……旁边还有一个。
黎轻灼侧首，和常景奕墨镜后的眼睛对视。
他沉默片刻，道：“你还有事儿么？”
“……常哥。”小助理为难地拉了下常景奕的胳膊，苦着脸极小声道，“好像有人在拍照，快别在这儿站着了。保姆车还等着呢，你下午还有个合同。咱们快走吧……”
“你和盛许认识？”常景奕问道。
问完静默少许，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你认识盛许不认识我？”
说得好像认识盛许不认识他对他来说、是件极其具有侮辱性的事情一样。
不过也确实是，常景奕还不是前男友的时候，他和盛许关系可并不好。
毕竟一个是黎轻灼男朋友，一个是黎轻灼绯闻男朋友，关系好才怪。
没想到分手都成前男友了，常景奕和盛许的关系还是没任何缓和，见面都不说一句话。
黎轻灼觉得有那么些滑稽，他按了按压在鼻梁上的口罩，收了视线，说：“是这位先生你裹得太严实了。”
“小河——”
拐角处的马路牙子上停了辆车。
车窗摇下，一个长相显嫩又白净的男生朝黎轻灼的方向挥手大喊。
“小河！小溪！小溪流！”
“河儿——”
黎轻灼：“……”
黎轻灼往左看，往右看，往后看，往前看。
“看什么呢你往哪儿看！阚今何我喊你呢——”
黎轻灼：“……”
你谁啊？
黎轻灼将头摆正，还是怀疑地反手指了指自己以示确认。待看到那人正义凛然地点头，并使劲儿将拇指翘起用力往副驾驶一指，命令般地示意他上车后，黎轻灼终于将手放下，走了过去。
几米的距离里，他心底已经在电光流转地思考了。
从一觉醒来到现在，打开阚今何的手机看了微信，聊天页面没任何属于家人朋友的备注，而期间他又只和经纪人梁炫通过电话。
“……梁炫。”上车前，黎轻灼用陈述的语气确认着某个人名。
“嘿又瞎叫什么呢。我比你大了一天，喊梁哥！”梁炫看着他道。
确定了人脸，黎轻灼暗地里松了口气，上车边低头扣安全带边随口问：“你多大？”
“22岁半。”
黎轻灼：“……”
“我要是说我大你九岁你信不信？”黎轻灼侧首认真地盯着梁炫的脸。
“又扯什么蛋蛋呢，就知道满嘴跑火车。”车子引擎发动，梁炫白他一眼，上手抽了一下他胳膊。
拍戏除外——混迹娱乐圈十几年，几乎从来没有被人打过的黎轻灼：“……”
“啪。”
黎轻灼反手就抽了回去。
正在开车的梁炫震惊回头。
“啪。”
黎轻灼又抽了他一巴掌。
梁炫彻底瞪眼失语，恰好前面路口是红灯，他停车不可思议地直视黎轻灼：“哇小阚同学我真是小看你了，别说红得发紫，你这还没出道呢就都敢打经纪人啦？！”
“啪。”黎轻灼继续刚才被抽时的力道拍人胳膊，也跟着怒目而视，佯装生气，“小梁同学幸亏你不叫凉凉，不然就你这么心大的，艺人第一次试镜你连跟都不跟着，还想让我火？我看我凉得比较快吧。”
梁炫：“……”
“来，说吧。”黎轻灼往车座椅背上一靠，跟他才是那个带新艺人的经纪人似的，“你干嘛去了？”
“……”梁炫盯着绿灯，默默地启动车子，气焰已经全部落了下去，半晌才吞吐道，“睡过头了。”
黎轻灼“嘿”的一声，气笑了。
“不是，”他好奇，“你哪个公司的？你总监是谁啊？你参加过培训没有？他竟然能容得下你？”
“星途娱乐。祁添途。没培训过……应该容得下。”梁炫自知理亏，回答的还算规矩乖巧。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答，好像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可闻言的黎轻灼却愣住了，几秒后，他又启唇笑了，更加有兴趣地凑近梁炫，确认：“我竟然签给了星途娱乐？还算是祁添途手下的艺人？”
“是啊。我一周前签你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梁炫奇怪地盯了他一眼，“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太巧了，但巧得让人心情美妙。
黎轻灼上辈子就是在星途娱乐，而祁添途是他的经纪人。
两个人结伴合作时黎轻灼刚20岁，他们相处了十一年，知晓熟悉彼此的所有性格脾性。
“还不是因为太缺钱，上周看见你我光想着大红大紫了，根本没仔细听你说什么。”黎轻灼轻笑，抬手碰了下梁炫的胳膊，明显至极地套近乎，“要不梁哥你再给我讲讲？”
“这时候又梁哥啦？”
“可不嘛，梁哥。”黎轻灼笑得漂亮且自然。
“……”
“讲什么？”梁炫瞪着眼睛很不理解，“有什么好讲的？”
“那这样，为了弥补你今天睡过头没有陪我来试镜，”黎轻灼一本正经，“你陪我玩儿个游戏。我问你答，行？”
“不准向祁添途告状我没关注跟进艺人的工作。”梁炫先提出条件。
黎轻灼点头：“我一个新人哪里见得到总监啊，梁哥太高看我了。”
“但，”他轻笑说，“无论我问出什么智障问题，这都只是游戏，你不用问我为什么。”
梁炫：“嗯哼。”
“我平常抽烟吗？”
“不抽。”路边的视野越发开阔，梁炫狐疑，但做到了不问为什么，“跟你认识的这些时间没见你抽过。”
黎轻灼心下了然，那看来试镜时在兜里摸到的烟和打火机只是为了戏准备的，并不需要平日里再维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设。
“为什么你进入星途娱乐没有培训？”
“呼！”梁炫嘴唇轻动朝刘海儿吹了一口气，自豪地抬头挺胸，“祁添途我表哥。”
“啧，怪不得。”黎轻灼莞尔，说秘密般凑近道，“跟你说梁哥，你表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你现在这样又傻又狂。”
梁炫不友善地瞅他，非常不服气：“你又扯蛋蛋。”
“哈哈哈哈哈……”黎轻灼笑得胸腔乱震，面颊发红，“还不信呢。”
“哎呦，你竟然还敢笑这么大声，”梁炫被笑的脸也跟着泛红，气的，“你好嚣张啊。”
“别夸，我能上天。”黎轻灼清了下嗓子，好歹将笑忍住，问，“梁哥，我们去哪儿？”
“公司。”
“我不回家？”
“公司就是你家。”梁炫眼神又开始带上了奇怪，但吐槽毫不留情，“可怜见儿的，小破房子都租不起。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早饿死了。公司员工宿舍就是你的家。”
“……”这下，黎轻灼彻底笑不出来了，“我这么穷？”
星途娱乐的公司标志即在眼前，梁炫拐了个弯儿把车停进车库，扭头由衷发问：“所以你到底在嚣张什么？”
黎轻灼：“……”
黎轻灼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扭头看着梁炫，嘴角噙着的一抹轻笑猖狂地横行无忌：“满级大号回新手村虐菜，开心。”
“你有意见啊？憋回去。”
“……”不得不说，梁炫竟然被他这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给震慑住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面前的人不是阚今何而是黎轻灼呢，不然他怎么敢这个态度？
几秒过后，梁炫嘴巴一撇白眼一翻就要怼他，忽见黎轻灼伸手一指窗外，惊喜道：“诶！祁添途，你大表哥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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