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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仲夏夜长 ...

  •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盛夏的夜还是有些闷热,走到咖啡屋时额角早已有汗珠滑滴下来,挥手拭去。打开门,冷气侵袭进每个毛孔,凉到心底的舒畅。

      事先他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我眼晴四处寻找着印象中的他,扫视一周,无果,这时服务员走了上来:“您好,两位吗?”

      “不好意思,我找人。”礼貌地回应,又四处继续张望:不是说到了吗?怎么连个鬼影也没看到。

      “您贵姓?”服务员问道。

      “钟,金中的钟。”

      “钟小姐,请这边走,张先生已在包厢等您。”服务员小姐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对服务员示意等一下,走出咖啡屋对江怀做手势,他挥了挥手指指电话,让我自己先进去,他接完电话随后就来。我撇撇嘴很是不情愿口语说:“我等你接完。”让我一个人进去面对那个姓张的男子,我怕自己第一反应就是逃,还是身边有个人撑着比较安心。

      我的电话也随即响起,一看脸色就不好,催什么催,不是到了吗,催个魂,虽然腹诽,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来。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到,磨磨蹭蹭的一点时间关念都没有。”

      抬手看了手表,明明还有二分钟才到八点,大哥,是你自己早到好不好,还怪别人了,真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咬了咬嘴唇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已经到了。”

      “我在包厢里,快点进来,真是的。”说完电话那边就先挂了线。看了看江怀还在那边如火如荼的讲着,时不时还笑着,心道是谁啊,怎么那么多话!示意他快点,他还是挥手让我先进去,我看了看服务员小姐还在旁候着,心想:算了,还是先进去,免的那主一会又不爽。

      跟随着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包厢,站在门口我还是踌躇了,一门之隔的后面就是那可怕之人,还在思忖,服务员已率先打开了门,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包厢,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随即映入眼,淡淡的,内敛的含着笑,眼晴似是珍珠般睛莹闪亮,微微灼热了我的视线。这样文质彬彬的人从表面看上去完全一副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

      “来啦,坐。”优雅的搅拌着咖啡,声音浑厚有磁性,且字正腔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落落大方,这画面给人很温和。盯着他不由的让我想起了诗经里的《卫风•淇奥》的句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随即讥笑自己竟然花痴了一把,挥去思绪,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压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不管那个人的动作、行为、声音如果优雅有礼,打心眼里他的这些优点也会变成缺点,按耐住内心的厌感,哀衿地走上去道:“真抱歉,来迟了,让您久等了。”然后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推了杯咖啡给来道:“刚听你说到了,我就替你叫了杯咖啡,你看看,合不合口味,不合的话再重叫一杯。”声音温和的沁人肺腑,有那么一刹那,我竟然脑中闪过这人是无害的。

      我尴尬地接过手说道:“没事,谢谢。”垂眼拿起小匙微微搅拌着,这场景实在太诡异。

      门一下子推开,我们两人的视线随即扫了过去,只见江怀踏着他那潇洒的步伐走了进来,看我们两个都盯着他,不好意思一笑道:“不好意思,来迟了,让你们久等了。”

      我转头看向姓张的男子,他脸一下阴沉了下来:“先生,您确定您没走错房间?”手指摩挲着下巴,眼晴微眯,坐在原位丝毫没有动弹,双瞳露出危险的信号。

      我忙站起来介绍:“张先生,这位是我老板,江怀,老板,这是张先生。”我瞥江怀一眼,示意他说话。

      “张先生,您好,常听小钟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般人,有幸了。”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听到这,我脸上三条黑线直下,我常提起他?这老板也太能掰了!撇开视线掩饰自己想微抖的肩膀,不巧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他的脸色更黑了,眯缝着眼,表情阴森阴森的,如傲视万物般咄咄逼人看向我,随即站了起来回握了过去道:“江先生,很高兴认识你,请坐。”说着对引江怀进来的服务员说道:“江先生您要什么咖啡。”表情看着服务员,话却是对江怀说的。

      “清咖啡吧。”听完吩咐,服务员点头走了出去。

      三人都坐了下来,沉默着,他嘴角轻挑,傲气十足,虽然都是坐着,但他看向他们的眼神不是平视,而是俯视众生的感觉,气氛一下子压抑万分。

      我向江怀投去奥援的眼神,他果然不负我所望,咳了一下道:“张先生,小钟她不懂事,得罪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在这代她向您赔不是了。”我忙诚恳地接到:“对不起,张先生,以前是我不懂事,希望您别放在心里。”

      他抽出支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子,烟雾袅婀,缓缓上升,又很快散去。片刻他平静而丝丝危险的吐出了几个字:“什么意思?”

      嗯?!!!!!!这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他什么意思,他还想怎么样?

      “你认为你错在哪?”他的声音又阴阳怪气的传来。

      这混蛋还想让自己再细述一遍?一会要是再变脸的话怎么办?自己都这么直白的,他还想如何?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想站起来但被老板拉住了,老板拍了拍我的手背让我千万要冷静,我呼了口气,缓和住自己的情绪吐道:“我不该偷听您和你女朋友的谈话,我……”

      “他不是我女朋友。”

      我的话一下子被他打断,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难道让自己直白的说你们是杂交男女,不是人人都像他那样不要脸!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口上还是纠正了过来:“我不该偷听和偷窥你们的谈话,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我还错在不该打了你,为此我深感无比歉意,希望你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完自己都觉得恶心,为了这,我都把幼稚无知都压在自己身上了,他也该知足了。

      他挑眉,眼里一下子感觉很混浊,嘴角微翘,音含轻蔑地说:“嗯?完了?”

      听他这么说,我真想上前去撒烂他的嘴,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想怎样?

      但江怀似乎意识到我会有此冲动,提前又拉住了我:“张先生,您看她不懂事,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满足您,只希望您高抬贵手。”

      他微微一笑,挥手自如地说:“好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慢慢喝,我请客,不用跟我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江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他起身从头到尾无视我,向江怀伸手与之握了握,从西装里抽出了张名字给江怀,江怀也礼尚往来也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寒暄了几句,他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浑身立起鸡皮疙瘩,别开眼去,心道:走吧,走吧,老天保佑别让这人再出现在我面前。

      “小钟,你知道你惹到了什么人吗?”老板惊呼地叫嚷。

      我凑了过去,拿过他手中的名片,深海远大的首席执行官张敬贺。随即又想到,这不是自己的曾经应聘过的公司吗?忙转头问江怀:“很有名吗?”

      江怀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你连深海远大都不知道,中国企业十强之一,没想到今天有幸能见到他这样的风云人物,死也明目啊。”说着一脸沾沾自喜。

      我不屑地鄙视他,犯得着吗,不就是一CEO,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这也是好事,好歹他也是一商人,商人是重承诺的,现在他答应了不计较了,那应该是一诺千金,这事终于可以过去了。不无感概,这世界真奇妙,现在随便一流氓都有可能是成功人事。果然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现在猪都随时有可能是王子。

      一路走在回家的路上,江怀唧唧喳喳的很是话唠,一直不停地夸奖那个叫张敬贺的,说他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有商业头脑和投资决策,虽然他出生豪门的太子爷,但他所有的成绩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他是他偶像,自己的梦想是将来成为他那样的一个人。

      对于他说的一切我都嗤之以鼻,左耳进,右耳出。流氓再怎么用外在的堆砌他还是改不了其本质,他还是流氓。

      回到家,我洗了个热水澡,躲在床上跟蕊蕊通话调侃,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述说。她听完后,不怀好意思地笑道:“他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我回敬过去:“虽然我对自己的音容笑貌很是自信,但他,算了,我要信,母猪都会爬上树,他就一有心理疾病的人,见人就咬。”

      “我呕,你就继续自恋吧,不过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地要多加小心,现在社会普遍阴暗的很,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

      “我上次都忘了问你,那工作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我打马哈,蕊蕊一直对我找的这份工作很是不满,一直串说我再找一份,或者回S市她帮我介绍,我一直的挽言相拒。

      “你在那做了有两个月了吧,他给你发工资了没?”

      “蕊蕊,我们不说这个了,谈谈你的近况啦。”我撒娇想把事糊过去,其实干到现在江怀一直没有发工资给我,我知道他的款项都还没收回来,他根本没有闲钱,所以我很理解他,一直没有提及钱的事,自己除了早餐自己在家解决,其它两餐都是免费的公餐,虽然自己付出了劳力,但说白了还是他出的钱。如果当初不是他的收留,自己现在还不知在哪飘呢,何况自己在这学到了很多,所以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别想岔开,我说你的精明冷静都到哪去了,怎么越活越回去。”

      “蕊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挺不容易的。”

      “你什么时候同情心这么泛滥了,不行,你明天一定得跟他谈谈,他要是不给你也别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听到了吗?”蕊蕊在电话那端命令地叫道,显然对我是恨铁不成钢。

      得,自己越来越窝囊,越来越驼鸟,以前是自己嚷嚷她,现在轮到她嚷嚷自己。心道:蕊蕊你是不知道自己刚来时的状况,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打击,那种感觉自己现在记忆忧新,什么骄傲什么自尊,在那时都见鬼去。口头哀叫道:“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啊,连你也欺负我?”

      “我这是为你好,好好的S市不呆,那样的话咱俩还可以相互做伴,谁知道你非得跑去X市受罪,文文,你还是不能忘了他?”

      “蕊蕊……。”我声音有些哀求,他,一个被自己埋在心底深处的人。自己坚强的活着,不敢有多余的时间去回忆过去,总是把自己的时间冲的满满的,整天嘻嘻哈哈的与人应对。他,是一个禁区,再提起,心里还是一片刺痛。

      “他还好吗?”还是不忍,还是放不下心,心还是惦记着他,还是想知道他的近况,想知道他好不好。

      “你,哎,文文,忘了他吧,我听说他要订婚了。”

      “是吗?那,那很好啊,他终于心想事成了。”自言自语道,不是早就意料到这结果吗,为什么还会伤心,心为什么还会如此之痛!感觉很无力,很无助,很茫然。

      “文文,你没事吧?”电话那端焦急地问道。

      “没事,蕊蕊,很晚了,我要睡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挂了。”声音尽量伪装的很轻松,心里早已苦涩酸楚。

      “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过段时间我休假,到时过去找你。”

      “好,拜拜。”

      “晚安。”

      放下电话,心很沉重,很凄凉,抬起头把泪水逼了回去,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心很痛,捂着沉痛的胸口,闭上眼晴进入梦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仲夏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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