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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七章,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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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影卫军团第N次展开会议,代表成员有十六,十八,二十二,二十七,三十一,傅舒。
二十七是保护皇后娘娘的,因此率先八卦:“皇后有三天辗转难眠呢。”
噢,这是大问题。
傅舒道:“太医怎么说?”
“抑郁。”
噢,这个问题就更大了!
皇后姓程,是风州首富的千金。她在皇帝还是藩王时就嫁给皇帝,即使娘家并不显赫,但她跟皇帝伉俪情深,夫妻感情摆在那里,是一干后宫嫉妒不来的。
这是八卦的结果,但深知内幕的傅舒觉得,皇帝并不如传闻中的爱皇后,他对皇后温柔、尊重,唯独缺少恋人之间的爱。
于是,皇后抑郁了。
傅舒深沉地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其他影卫面面相觑。十六感叹:“君心叵测。”
十八感慨:“君王无情。”
二十七继续八卦:“皇后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封来历不明的信,疑似情书。”
后面四个字带来的霹雳让一干影卫震成石柱。傅舒与他特臭味相投,两人有着相似的八卦雷达,尤其在这寂寞无聊的宫廷里最不缺的就是拥有八卦精神的人类。
傅舒脚尖点地,翩若惊鸿飘向离得比较远的二十七,这么漂亮的轻功却用在讨论八卦上,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陛下知道这事不?”傅舒与二十七勾肩搭背。
“知道,皇后每封信都会给陛下看,但陛下不恼也不怒,皇后就更加抑郁。”
“会不会你搞错呢?”
“怎么会!我远远看见过,就是情书!”
居然有人写情书给当今国母!傅舒斜着眼瞟向凤有淮,仿佛他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闪闪发亮。
八卦帝国第一夫妻告一段落,众影卫开始关心傅舒的工作。毕竟他现在是皇帝的影卫,而他又是影卫中的吊车尾,他们生怕傅舒出什么纰漏,把影卫的脸全丢光了。全丢光了不要紧,要是让皇帝陛下以为影卫全这水平,然后全打回去重练就是大事了!任谁都不想再重回地狱魔鬼训练。
对于大家的关心,傅舒表示感动,他发言道:“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在陛下身边办事挺轻松的,除了偶尔内急比较不方便,伙食也不太好。”
二十七同情看他:“我们几个基本都在一起,偶尔出去放风也不碍事。辛苦你了。”
十六最为年长,颇为语重心长道:“傅舒,不论怎样,你都要给我们撑住,不能垮下。”
傅舒点头:“我会的。”
他的形象直接关系到影卫的形象,他绝不给同行们丢脸!
十四教导他,身为影卫,要忍人所不能忍。但是万事都能忍,唯独三急难以忍。
不要怪傅舒同志要把这难登大雅之堂的话题搬上台面讲,毕竟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都市青年,习惯了抽水式马桶,在见到古代原始复古的马桶时,傅舒的眉头扭成了川字形。
还记得第一次上茅厕时,他楞了二十秒的时间最后选择捂着鼻子退出,最后是憋急了不得不上。而这还是宫内的茅厕了。
他内急一般都是找最近的茅厕解决。他曾谦虚请教过前辈遇到这种情况他们怎么处理,前辈回了四个字,他深深受教,但绝不付诸行动,那四个字就是——“就地解决。”
怎么说,他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蓝星的文明少年,随地大小便这种事连三岁小孩都不屑做!
这日,刚从皇后那里回来,就回了皇帝的寝宫。凤有淮坐床上闭目养息,傅舒就蠢蠢欲动。把小吱放到梁上,就飘然而去。刚到窗口,就听到凤有淮的声音悠扬地传了过来:“上哪?”
“出恭。”他懂得了文明的说法。
凤有淮道:“养心殿里也有西间。”皇帝比他更文明。
恭敬不如从命,傅舒壮着胆子上了御用西间。他是第一次上皇帝用的洗手间,虽说身为影卫,要时刻盯梢主子的动静,但主子若如厕,影卫是不好跟进去的。因此,他初次见识御用西间,一时间呆了。
皇帝的洗手间比他的房间还要大,还要宽敞,傅舒想要泪流满面,申讨人权。皇帝的马桶是用金子做的,上面还镶嵌着宝石,傅舒坐上去都觉得罪恶,好在他现在只需站着就能解决。洗手间里还点着薰香,马桶边上也都是香料,让空气清新无异味,傅舒在古代第一次上厕所没嗅到臊臭味,一时不舍得离开,在原地呼吸芬香的空气。洗手间里还放着一盆清水洗手,架上有手巾,傅舒意犹未尽地擦着手,一边骂皇帝奢侈腐败,一边环顾四周。
这是身为影卫的本分,他必须确保主人居住环境的安全。养心殿上下都是他用影子布置的机关,而这西间因为较为偏僻,也较为隐蔽,就被他疏忽。虽然他想象不出凤有淮在厕所遇刺的景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小心为妙。
这一瞧就瞧出安全隐患,西间的设计有纰漏。
为了通气,在墙上方有一扇小窗户,那窗户四四方方,挺小,但似乎能容一个人通过。
身为敬业的影卫,傅舒以身试验飞身爬出窗口。
到胸口这里已经有点窄了,他想着这说明他胸襟宽阔,哧溜一下硬塞出去,到腰部这里轻而易举地通过,再往下,倏的卡住了。
卡在窗口的傅舒呆呆地想:他的臀部貌似也挺宽的……
第八章
真相是跟他的臀部宽度没有直接的关系,这窗口绝对能容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或女人通过,只是窗户上有机关,傅舒爬出一半窗左右两边就凸出小圆柱,将他卡住。他就像是被翻过来的乌龟,在空气可怜地挥舞着双手,蹬着双腿,也不见挣脱出去。
这皇帝老子比他还有危机意识,他深感欣慰。只是,身为影卫被自己的主人布置的机关困住,说出去他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士可杀不可辱,他宁愿被困围城也不愿呼救。
他扭动着,挣扎着,仰天哀叹着。这一仰就不得了,他居然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俯瞰他的人!
有谁会月黑风高夜站在房顶上?不会是影卫,影卫的工作服是一身黑的,而这个男人,一身白衣,也不像宫廷侍卫。再看他腰间佩剑,傅舒确定他的身份——
“刺客啊!”他惊叫一声,居然让刺客看到他这么丢脸的一面!他为什么不戴官方发配的面罩啊!为什么!!!
“谁是刺客?”男子的声音相当冰冷,眼神也是冷的,看得傅舒心惊胆颤,凤有淮都不曾有这威慑力。
“那你是谁?”傅舒镇定下来问。
“我倒要问你是谁?”男子再看他上半身打扮,“喔,你是影卫吧?”
“不是。”傅舒坚决否认,不给影卫同行丢脸。
“那我就把你当刺客处理。”男子蓦地拔剑,剑尖直指傅舒的鼻尖,再付之一笑,颇为邪魅,与适才的冷若寒冰相违和,看得傅舒汗毛竖起。
“等等,我是!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傅舒挥手投降,“我被卡住了,你……能不能救我出去?”
在他面前丢脸总比在皇帝老子面前丢脸好,傅舒的私心在作祟。
男子蹲了下来,注意到他腰侧的小圆柱,就道:“你不会缩骨功?”
“不会。”傅舒也许会,但他开心不会。
“喔,那我只能动粗了,呐,你闭上眼。”
动粗?傅舒听得心惊,但还是乖乖闭上眼,一旦生命遇到危险,屋檐的影子就会代替他攻击对方……等等!!
“等?”正举剑的男子奇怪道。
原来是他脱口喊出心里话了。傅舒只是突然想到自己的异能,来这世没怎么用,一时居然忘了。可是,外人在场,他不方便施展。于是又道:“没有,我只是怕,您继续。”
“罗嗦。”男子也不等他闭上眼睛,就挥剑唰唰两下挑断小圆柱,将他救了出来。
他听见小圆柱落了一地,而他的衣服却丝毫无损,是个高手!
男子看他脱困,就潇洒走人。傅舒喝住他:“喂,你去哪儿?”
“找你们家主子。”
“哦。”愣了三秒,傅舒猛地喝道,“喂,你站住!”要是让十四知道他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见皇帝老子,他不用以死谢罪,直接以头抢地吧!
傅舒这回身手特矫健,没辱影卫之名,飞身拦在白衣男子面前,道:“你是谁?有没证件?为什么陆地不走非走房顶?”
“罗嗦。”男子又是冰冷的两字,“还轮不到你来拦我。”
男子使出凌波微步,一步一步又一步,就离他而去,飞身下了房顶,没入宫殿。
傅舒暗叫不好,跟了过去,心想皇帝老子武功不俗,不至于有危险!
他进了寝宫看到的就是非常和谐的一幕。凤有淮依然笑容恬淡的,尽显仁君风范,只听他柔柔地唤:“席见臻,趁我没发火前你最好滚。”
傅舒迈进了左脚后,右脚就停在了半空中。疑惑不解的看向两人,明明相视微笑的两人,为什么凤有淮说的话这么奇怪呢?
席见臻一改冰冷的表情,微笑道:“啧,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十年之约到了,我来带走香荷。”
“也要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啊。”凤有淮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傅舒扭扭脑袋,香荷是谁?皇后娘娘的闺名,程香荷。傅舒吃惊地看向席见臻,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给皇后娘娘写情书的神秘人士?
而显然,他和皇帝老子是认识的。难怪凤有淮这么失风度,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嘛!
席见臻也冷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会带走她。”
敢跟皇帝老子抢女人!这个男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魔教头头!
傅舒不禁向他抱以同情的眼神,皇后娘娘孩子都有四了,会跟你走才怪!
而下一秒,他看他的眼神愈发同情了。
只见从天而降一只小老鼠,不偏不倚落到席见臻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席见臻的面色一下青了。
小吱吱吱两声,无辜地从他头上蹿下来,在他一尘不染洁白无瑕的白衣上印了几朵黑色小梅花后爬向傅舒。
席见臻颤抖着声音:“你寝宫里为什么会有老鼠?”
傅舒眨眨眼:该不会又一个恐鼠症的吧?
席见臻几近暴走:“你居然敢让老鼠爬到我身上!!!”
凤有淮在他彻底暴走前,无奈地叹气:“侧殿有水池,你去洗了罢。”
席见臻飞也似地跑去,停止了一出悲剧的诞生。
见傅舒茫然,凤有淮淡淡解释:“洁癖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