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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三大活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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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足足休息了半个月才算把这次出海受的伤养好,养伤期间也没有闲着,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当年考古队的资料,偶尔会跟吴邪交流一下,他跟我提起过,他们之前在鲁王宫拿到过一块战国帛书和一条蛇眉铜鱼,巧合的是那鱼西沙海底墓里也有一条,这样一来他手里就有两条了,不过暂时还弄不清楚有什么用途。
这些事情我并不急于去解谜,我想起那位神秘的凤凰小姐,决定回我们老秦家的祖宅一趟,去见见我奶奶,看望一下她老人家,顺便探探口风。
我奶奶不是那种传统的大家闺秀,她少年时期跟着太姥姥在德国生活,期间读完了大学,然后结婚,生子,我太姥姥过世后她才带着我老爸回国,居住在秦家老宅院里,平时也很少过问我们这些小辈的事。
不过我奶奶还是很喜欢我这个小孙女的,她对我几个堂姐妹都淡淡的,只有我每次回家她都会亲自下厨给我做菜。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失踪,老爸成天愁云惨淡的喝酒痛哭,也是我奶奶把我接到老宅生活,我上小学之前的童年都是和我奶奶一起度过的,她真的是个很开明的老人家,一点不拘束我。
临走之前我去了一趟水果市场,买了点老人家爱吃的水果,又去了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糕点铺子,他家的云片糕是我奶奶的最爱。
秦家的老宅子是一座三进的大院子,说起来也算书香世家,还是有些底蕴的。我从正门走进去,绕过影壁,穿过一扇雕花垂拱门,就到了正房前面的院子,里面种了一棵参天的紫藤树,一到花期就散发出香甜的味道,不过也容易招虫子。
我奶奶正坐在树下的木榻上乘凉喝茶,手边搁着一本佛经,她虽然头发花白,但并不显老态,穿一身绛色花纹的旗袍,动作十分优雅,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就是个大美女。
“奶奶,您瞧瞧是谁来了?”我笑嘻嘻地跑过去张开手臂。
我奶奶一抬头看见我也是十分惊喜,顺势给了我一个拥抱,笑道:“你这小家伙,终于想起来看奶奶了?”
这是我们祖孙俩惯用的打招呼方式了,我奶奶留过学,所以不喜欢那些封建的繁文缛节,反而很喜欢洋人的热情爽快,打招呼也喜欢握手或者拥抱这种礼节。
我把手里的水果和云片糕放下,很自然地坐在脚踏上倚着她:“您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一忙完就来看您了嘛?对了,秦婶子呢?”
我奶奶摸着我的头发道:“她出去买菜了,谁知道你这孩子今天会来,不然叫她买些你爱吃的东西回来才好。”
秦婶子是我奶奶□□时期救回的一个农村妇人,家里丈夫孩子都死了,走投无路之下,因为和我奶奶投缘,又刚好姓秦,就在老宅子里当佣人,照顾我奶奶的起居,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我一下午就陪着我奶奶聊天喝茶追忆往昔,秦婶子回来后又给我做了一桌子好菜,我们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假装不经意地问起我奶奶有没有什么比较年轻的女性朋友。
我奶奶那是多少年的人精啊,我一个表情都瞒不过她,她也假装没看出来,就说并没有什么年轻朋友,她的朋友都是上了年纪的。
我看问不出来,只好作罢。
熄了灯,我躺在我奶奶旁边睁着眼睛看屋顶,怎么都睡不着。
我奶奶突然道:“你有什么话照实说了吧,你从小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
我脸红了红,有点尴尬,但是想想也是,我爸那种老谋深算的商人都斗不过我奶奶,更别说我了,于是隐瞒了一部分我受伤的内容,就把去西沙海底墓的经过跟我奶奶说了。
我奶奶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啊,随你爸,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越不让你做什么你越要做。”
我赶快转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奶奶你就告诉我嘛。”
我奶奶沉吟了一会,道:“你说的那个叫凤凰的姑娘,我确实认识,准确来说,她应该是我的表妹,不过光从外表上你是看不出来的,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老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凤凰说的竟然是真的,她还真是我奶奶辈的人。
接下来我奶奶就简略讲了一下她们姐妹的事情,原来我奶奶的老爹,我的太爷爷竟然是长沙老九门里鼎鼎有名的齐铁嘴,因为我奶奶是带着我老爸投靠了外祖家,所以就按父系的叫法叫齐铁嘴为太爷爷,而不是叫曾外祖父。
不过这段往事很少人知道,我太姥姥发现怀了我奶奶,就独自一人生下了孩子,并且把我奶奶抚养长大,一直长到十六岁,我奶奶考入了柏林自由大学,举家迁居国外,我太爷爷才找到她,一开口就是要她帮忙在东柏林找一个双指奇长的青年,也就是我在海底墓见过的那位会易容的小哥。
这位小哥是我奶奶见过的第二个不会老的人,第一个是齐家的一个族叔,不过和齐铁嘴不是同宗的,现在长沙道上叫黑瞎子,据说他和小哥在柏林就接过头,是因为我太爷爷要给小哥带什么消息。
我奶奶还说,她的妈妈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因为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就和家里闹翻了,在抗战时期被日军抓走,至今下落不明,听说还生下过一个孩子,被人救走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再回到秦家来认亲的时候都是大姑娘了,这姑娘就是凤凰。
我有点疑惑道:“那秦家怎么分辨凤凰到底是不是秦家的孩子呢?”
我奶奶就笑了:“因为她长得和她母亲非常像啊,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凤凰回到长沙是为了查明自己的身世,在得知母亲已经脱离秦家之后她也不愿意回到秦家,就又走了,这一走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因为我老爸做古董生意,偶尔倒是听说一些关于道上的消息,所以我奶奶对凤凰会倒斗并不觉得奇怪。
我奶奶最后回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凤凰那会是姓朱,她当年是被岭南朱家的家主给救走了,至于叫朱什么,年代久远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她还记得我这个表姐,记得我当时姓齐,也算有心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凤凰第一次见到我,神色那么奇怪,可能是因为我和我奶奶隔代遗传,长得有几分相似,她认出来了,所以她在墓里屡次救我,也是因为都是秦家人的缘故。
我奶奶一听,就说如果还有机会再见到凤凰,要当面好好感谢人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关于我妈妈的消息告诉了我奶奶。
我奶奶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摸了摸我的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查不到你妈妈的下落,你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安心,你这性子也真像我,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股韧劲儿,不弄清楚不罢休。没事,你想做什么奶奶都支持,你要是不想你爸爸知道,我也帮你瞒着,但是只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我着实没想到我奶奶会真的理解我,那一瞬间我鼻子酸得眼泪直掉,好像这么多年的难过和委屈都有了突破口,忍不住抱着我奶奶痛哭出声。
得到了我奶奶的支持,我也没有耽搁,就想方设法地去打探这位凤凰奶奶的下落,没办法,我奶奶不让我继续叫凤凰姐,说我把辈分都叫乱了。
阿宁说过凤凰是她花高价请来的,能值得起高价,凤凰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倒斗高手,起码是和小哥一个级别的,这一查就是几个月,转眼就入秋了,我奶奶那边终于给我来了消息。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长沙九个盗墓世家崛起,其中有个叫陈皮阿四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做事非常狠辣,还曾经拜入过二月红门下做徒弟,基本是和我奶奶还有吴邪爷爷一个年代的人,不过我奶奶不是道上混的,她当时正在国外读书,所以她也不很清楚。
反正这个陈皮阿四就是当时长沙有名的土夫子,自成一派,在十年浩劫的时候被批斗遭难,坏了一双眼睛,但是他和普通的盗墓贼土夫子不一样,他干的是真的杀人越货的行当,不讲什么人情道义。算起来,陈皮阿四如今也有快九十岁了,我这次查凤凰就是查到了他那边。
据说陈皮阿四手下有三个得力伙计,两男一女,全部身价奇高,都是常年混迹于各大古墓里的倒斗高手,一个瞎子叫黑瞎子,一个哑巴叫哑巴张,另外一个时瞎时哑的叫钗头凤,反正都不是很健全的人,但身手又极其的好,自身还有些绝活。
这黑瞎子就是我奶奶口中那位十分长寿的族叔,常年戴一副黑色墨镜,哑巴张就是西沙海底墓那位小哥,据说和九门大当家张大佛爷是一个家族出来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发丘中郎将双指探洞的绝活,最后一位钗头凤应该就是我那位凤凰奶奶,出自岭南药学世家,擅长使鞭子,下毒救人样样精通,不少被墓气侵蚀了心肺的土夫子都花重金向她求药,或是调理或是解毒,都有奇效。
既然有了门路,我还怕找不到人吗?我回去求了我奶奶,用她的人脉去联系凤凰,钟叔那我是不敢说的,他和我老爸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我要是有什么动静肯定转头就跟我老爸抖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