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序章终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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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黯淡的正午，窗外的雪还是簌簌落着，在室内恒温系统忠实运作的嗡嗡声中，爱丽丝拉开冰箱门，严格地按照营养标准配比在淀粉类物质中加入蛋白质，无机盐，维生素，冲入温水，最终得到了一杯色泽浑浊的固液混合物。
她兴致缺缺地拎着一柄长调羹，嫌弃地把这杯不明物搅成胶体，试探性地用上唇接触了一下杯沿，皱了皱鼻子，然后把这玩意一饮而尽了。
伸了个懒腰，爱丽丝向后仰躺在椅背上，正打算看会娱乐新闻小憩片刻，纳弭希丝的通讯就在这时打进来了。作为合格的社畜，爱丽丝自然给雇主设定了特别提示音，现在，唉，真是自作聪明，认命了的爱丽丝捏了捏鼻梁，接起通讯：
“我尊敬的纳弭希丝大人，以彼铎刻少校，十字剑的继任者——”
爱丽丝不满地念着纳弭希丝的头衔，以抒发打工人的对加班的抗拒——任你是天王老子，假期毕竟还是假期。
“爱丽丝，”纳弭希丝打断她，声音有些失真，不知是不是错觉，语速也比平时快一些 ，“你在哪里？”
“家里。”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爱丽丝关掉当红流量多人运动的新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迅速套上大衣和围巾。
“十分钟内能到府上吗？”
“没问题。”爱丽丝按下按钮，抿匀口红，飞行舱的舱门在她头顶缓缓阖上。
经过三道门禁，还没等爱丽丝抖落伞上的雪花，公爵府的侧门便打开了，纳弭希丝站在门厅，“进来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爱丽丝局促地站在门边，公爵府内铺设着昂贵的手工地毯，她十分担心靴子上的泥水会污了那些精美的刺绣。
“两件事，”纳弭希丝侧身让拿着拖鞋的家务机器人通过，示意爱丽丝换鞋，“一件是昨天爆发的新型烈性传染病，感染后会在十五分钟内变成一摊肉泥。”
“所以……？”这么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却完全没有被报道，甚至社交媒体上也一点风声也没有。家务机器人不懂爱丽丝心里的惊涛骇浪，帮她脱下沾满雪花的大衣。
纳弭希丝自顾自向她说明情况：“所以为了办公方便，你这几天住在我这里，东西都准备好了。”
“请不必担心，事情会很快解决。”
爱丽丝脱下大衣交给机器人，匆匆跟上纳弭希丝的脚步。“抱歉没有开灯。”纳弭希丝说，“一楼是会客厅，餐厅，连着后厨，另一侧是吸烟室还有……这不重要，二楼东侧主要是我母亲的收藏间和会客室，我弟弟的游戏间，中间是藏书室，藏书室西侧是我父亲的书房，这些房间都不要进，但西南方向的房间都属于我，允许你使用。一会带你看看，现在先去你的房间。”纳弭希丝领着她穿过昏暗的大厅，从一侧的楼梯爬上三楼，爱丽丝的方向感一向不错，此时却被建筑本身错综复杂的结构弄得头疼，只能勉强辨认出自己所住的客房处于整座建筑的西翼。
“三楼主要是客人住的地方。有很多娱乐的设备，嗯，你有兴趣可以随便试试，但我怀疑这种闲暇的时间可能不是很多。”
啊，真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四楼有一个小型的家庭医院，还有两间体能训练室，那是我和我父亲的。”
还有家庭医院和体能训练室，讲究。
“记住了吗？”纳弭希丝推开一扇房门，“这是你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
爱丽丝点点头，随她一起进入房间内：纹理繁复精致的手工地毯，丝绸床单四角的流苏从2m×2m的大床边缘垂下来，拉开原木色衣柜，里面已经挂好了几身全新的套装，暗紫色的丝绒窗帘后有一面落地窗。
走进套内卫生间，入目便是自带按摩功能的浴缸，洗漱台上放着未开封的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套全新的化妆品。
“曼蒂欧拉！”爱丽丝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目光黏在精华霜瓶身上的紫罗兰logo上，“老板大气！”
“不用客气。”不就是化妆品吗？纳弭希丝对满眼放光的爱丽丝表示不解，“别抱着了，用不完可以带走。”
爱丽丝觉得自己重又燃起了工作热情！拜托，那可是全套正装曼蒂欧拉！全宇宙最赞的彩妆和护肤品牌！这个富含108种活性物质的精华露！这个超级服帖的粉底液！这个睫毛膏，涂上去睫毛长了一倍而且防水不塌！啊啊啊还有全套色号的口红！爱了爱了！
纳弭希丝无奈地站在门边等她激动完。
“先放下吧，”她劝说道，“一会儿随便你用。”
爱丽丝嘿嘿两声，跟着纳弭希丝走回房间，发现卧室旁边还有一个小起居室，里面摆着——她有可能是看错了，也有可能是疯了，她是说这看起来像是——一台最新的全息舱。
“因为传染病，”纳弭希丝说，“政府会很快下达通知，所有首都星的居民将使用全息舱进行工作，学习和娱乐。”
“所有？”爱丽丝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万一有人买不起全息舱……？”
“今年年初的《全息舱居民覆盖报告》显示首都星的覆盖率高达97.8%，”纳弭希丝说，“剩下那2.2%的人有政府补贴。”
“二十分钟后，有最后一批内测名额，你想试试吗？”
……
“我不同意，”年轻的斯威珊伯爵撑着议会长桌站起来，沉声道，“‘永恒彼岸’计划根本没有成熟！”
“冷静些，你过激了。”他身边年长的海勒纽因子爵捋捋花白的长发，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慢条斯理地和稀泥道，“这不是‘永恒彼岸’计划的一部分……紧急状态，权宜之计而已。”
维涅亲王点点头：“已经确认是瑞亚病毒的变种。鉴于RⅢ病毒空气传播的特点，让所有居民都待在家里，处于安全封闭的全息仓中，不是很好吗？”
“大公，我们当中只有你去过前线，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以彼铎刻大公似乎意外于自己忽然被提及，沉吟了一会儿，道：“情况已经得到控制。RⅢ病毒潜伏期长但发病迅速，我们将尽可能多的发病者用液氮炸弹迅速冷冻，潜伏感染者也全都使用冷冻技术保持起来，等疫苗研制出来再解冻。”
“是的，是的。我看了军部的报告，你们还在排查潜伏期感染者……”
“我并不意外有人看了军部的报告。”以彼铎刻大公皱眉，“但那不是军部的事，那是卫生部的工作。军队是用来□□的，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这就是我要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序章终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