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逼王宇智波[主咒术回战]》青城小巷

2、第二章

　　我没能如愿将怪物的尸体收进卷轴里。

　　因为它在被千鸟锐枪切割成整齐的两半后，便化作大片黑色的碎屑，瞬息间泯灭在了空气中。

　　“哦——这么说小夏目你能看见妖怪啊。”

　　此刻我正安然的坐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而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也可以说得上是简陋。

　　原木色的单人床，靠墙而立的书桌和衣柜，放着书包的木椅，套着袋子的垃圾桶，天花板上挂着一只没有灯罩的灯泡，厚重的灰色窗帘严实的挡住了这里唯一的一扇窗户。

　　这儿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男孩子居住的房间。至少在我的房间里可贴满了自来也大叔送给我的帅气贴画，架子上放了不少鼬哥从各国带回来的手伴礼，角落里还有老妈精心呵护的绿植，以及书柜里成堆的漫画游戏和影碟。

　　“这也太乱了。”

　　当初第一次来我家做客的鸣人一脸‘我早该知道’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书桌上，那里摞着写了一半的卷轴和擦得干净的合照，“......跟你的性格完全一样啊，佐助。”

　　我咬牙切齿的将老妈特意给他准备的拉面口味的饭团塞进他的嘴巴里，亏着我刚才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种疑似黑暗料理的东西端上来给他吃，“你这种无口男怎么好意思说我啊？！”

　　和鸣人在一起的回忆总是带着让人抓狂的情绪，但很快一道温和却难掩不安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

　　“嗯，一直能看到。”

　　正规矩的跪坐在我面前，将脸擦干净且换了身衣服的金茶色头发的男孩——夏目贵志这么轻声回答道。他的身材瘦小，脸看着很嫩，今年也已经十二岁了。据他所说这里是日本东京，而他从小就有着能看到妖怪的能力。

　　至于他为什么会对我说‘你也能看到’，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是看不到妖怪的。

　　即使夏目贵志嘴里说着绝大多数，但我猜测在夏目的成长过程中，他就没遇到过跟他有着相同能力的人。同时，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树林里时，夏目那落寞又牵强的语气让我明白‘看得到妖怪’对他来说大概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

　　特别是在无法自保的前提下。
　　这种‘天赋’实在是危险过头了。

　　目前夏目正与远方亲戚住在一起，那对没有孩子的夫妻正在公司里加班，很晚的时候才给夏目打电话说明天才能回家。于是夏目这才出门准备买些明日做饭的材料，却遇到了那个可怕的怪物。

　　更多的东西夏目没有多说，诸如他为什么会和亲戚住在一起，为什么房子里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我没有探寻他人隐私的意愿，便略过了这些不该问的问题。同样目不斜视的坐在地板上，我将装有三色丸子的纸盒往前推了推，“要吃吗？所以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个丑东西也是妖怪？”

　　“……不，谢谢......它跟我以前见到的妖怪不太一样……”

　　夏目贵志苦笑着说，并用摇头的方式拒绝了我推过去的三色丸子，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但表情看起来又有些不知所措，“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他歉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向我行大礼了。

　　“这样啊——小夏目你干嘛要道歉。”

　　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在亲眼看到血腥场景之后能恢复成这样，夏目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算是不错了。况且在跟着夏目回来的路上，我的确看到几个勉强能够入眼的妖怪。写轮眼反馈给我的信息很多，至少我现在很清楚夏目口中的妖怪与刚才的那个怪物是两个物种，因为它们体内存在的能量视感大相径庭，“说起来让我待在这里没关系吗？”

　　夏目疑惑的看向我。

　　“小夏目你的警戒心也太差了吧，以后可千万不要带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回家。”

　　这个男孩的眼睛纯粹又干净，像是漂亮的琥珀，也如同他体内存在的那股能量一样，让人感觉到舒适。

　　鉴于我对长相优越的人总是有着不错的耐心，便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万一我和那妖怪是一伙的，那你可就惨啦。”

　　我几乎没有思考就选择用妖怪去形容那只消失的怪物，毕竟能够理解的已知远比未知要好得多。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挑起一根三色丸子吃了一口，甜腻的味道侵袭破坏了味蕾，直齁的我匆忙的嚼了几下就将丸子囫囵吞了下去。

　　我舔了舔嘴唇，再一次由衷的赞同了小堂叔关于‘鼬的味觉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观点。

　　“怎么会？是佐助哥救了我，”夏目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稳重，他认真的看着我，“所以你不会是坏人。”

　　闻言我咬着竹签笑了笑，这要是让老爸看见铁定会说我坏毛病多。不过单单以救了某人一命作为辨别好人坏人的依据未免太过草率。但对方还是个小孩子，所以我没有纠结这些的必要。于是我没有说话，而是往嘴里塞了颗三色丸子。

　　“佐助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或许是因为没有招待过客人，又或许是因为我只吃丸子不说话，所以夏目看起来有些紧张局促，他这时候终于有了点孩子应有的样子，“有想喝的东西吗？”

　　“要吃！”

　　我举起一只手，没皮没脸的一点也不见外的说：“喝的东西嘛，热水就好了——麻烦你了小夏目。”

　　夏目见状笑了笑，他似乎安定了不少，“不麻烦。”

　　见男孩起身离开并将房门关好，我一边痛苦的嚼着三色丸子，一边看向了那深灰色的窗帘。

　　夏目大概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太常开窗户，导致屋内的通风状况很差，再加上马上就要进入八月份，所以空气已经有了闷热的味道。

　　同时我注意到单人床下的空间被纸箱塞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空隙。即便我坐在地板上，只要稍微转转脑袋就能清楚地看到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房间的主人拥有安全感。

　　“……”

　　将最后一个三色丸子塞进嘴里并用力吞下，我抬手将竹签扔进垃圾桶里，随后起身走到床旁，伸手猛地拉开了厚实的窗帘。

　　瞥了一眼挂在窗框上摇晃着的黄色御守，干净的玻璃窗映着我的影子，我能清晰的看见黑色的勾玉正躺在一汪血池当中。

　　由于我对妖怪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实感，于是便理所当然的将各国的尾兽搬过来当做参照物。

　　众所周知，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能够控制尾兽。说控制其实也不太准确，应该用压制或克制去形容更加合适——这一切当然也要建立在自身实力和精神力足够强的前提下。

　　而在我看来这个世界里的大多数妖怪也不会比尾兽更强。毕竟在跟着夏目回家的路上，我大致从他的口中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背景和基本运作方式。况且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平衡，既然这种和平年代会有妖怪这种异类，即便它们中有十分可怖血腥的存在，那么就一定会有能够掣肘它们的人类出现。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会遇到超乎寻常的妖怪。

　　“以小夏目的个性，大概会精心准备一会儿吧。”

　　回忆起第一次直面鸣人体内九尾时的场景，我挪动瞳仁看向那个将脸贴在玻璃上，只长了一只大眼且咧着嘴巴的妖怪，随后我露出一个甜蜜的笑脸，“把眼睛再睁大点，如果你运气不好的话，以后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脸啦。”

　　骤然释放的杀意精确的笼罩在了妖怪的身上，它的瞳孔即刻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到的点。

　　想跑？

　　我眨了眨眼。

　　那也太晚了吧。

　　——幻术-伪奈落见之术

　　奈落见之术是卡卡西曾教给我的一个D级幻术，这个术可以让被施术者看到心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恐怖景象。只不过后来在鼬哥的帮助下，我对这个幻术进行了一定的改良。改良过后的奈落见之术可以强行将被施术者扣在原地，而被施术者中了幻术后，虽然TA可以有意识的做出诸如反击，逃跑等举动，但也只是停留在意识层面并加快查克拉的消耗，不会反馈到现实中来。

　　妖怪原本极速后退的身体瞬间停住，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它的脖子。而针尖般的瞳孔顿时扩散开来，覆盖了所有的眼白。

　　成功了。

　　拉开距离之后我才得以看全那妖怪的模样，它的肤色青白，穿着一身深褐色的男士细带和服，除了眼睛以外，它的外表看起来和人类男性差不了多少。

　　所以只要具备五感中的某一项，那么妖怪也是可以被施以幻术的啊。

　　没一会儿功夫，见妖怪体内存在的能量，又或者说是妖力肉眼可见的急剧减少，我在解开幻术的同时又用写轮眼下了一个催眠术，让它再次凑近了玻璃窗。

　　但意料之外的是我竟然什么都没问出来，因为它太弱了，弱到根本不能马上走出幻术残留下来的恐怖余韵。这也导致它说出来的话都词不达意，颠三倒四。它甚至没办法像九尾那样暂时搭建精神联系与我沟通。

　　在妖怪乱七八糟的构词和造句中，在审讯方面很有经验的我得出了这个结论。我万分失望的解开催眠术，结果这只妖怪的眼睛里立刻喷出了大量的眼泪，这些透明的液体溅在了玻璃上，显得有些恶心。

　　“......”

　　我沉默的看着呜呜咽咽，飘在窗户外面却动都不敢动的妖怪，它的泪腺构造真是特殊，不然这眼泪也不会跟喷泉一样哗哗往外冒。

　　“你这种家伙，放在妖怪堆里也会被欺负吧？”

　　心中微妙的有了种‘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的错觉，我有点不耐烦的摸了摸自己微硬的头发，“闭嘴，把窗户擦干净，擦不干净你今天别想走。”

　　大概是迫于我的威慑，大眼怪抽抽搭搭的眨了一下黑紫色的眼皮，接着万分委屈的一边流眼泪，一边小心的用和服的袖子去擦玻璃。

　　“喂，右边没擦干净——是你的右边不是我的右边！”

　　见它虽然打着哆嗦，但也听话的执行了我的‘指令’，我又看了眼挂在原处的黄色御守，接着毫无愧疚心的使唤着它继续说：“回去的时候告诉你的同伴，没事别来骚扰小夏目。至于后果......”

　　我在说话间已经关上了写轮眼，黑色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玻璃外面的妖怪。

　　大眼怪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它的身体抖得和筛糠似的，眼泪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但是却更加卖力的擦起了玻璃。

　　而我则盯着它迟迟没有说话。

　　在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当中，玻璃很快就干净到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样。大眼怪紧张的看着我，而双手环胸充当监工的我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笑嘻嘻的挥挥手示意它可以离开。

　　“我又不是什么杀人——杀妖狂魔，这么害怕干什么？”

　　不等泪眼朦胧的大眼怪有所反应，我飞快的探出胳膊唰的一下将窗帘重新拉好。

　　确定每条褶皱都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变化，我转身看向刚好推门进来且手里端着托盘的男孩。

　　“佐助哥。”

　　夏目小心的端着放满了食物的木托盘，他当然不会知道我刚才都干了什么，“我做了一点木鱼饭团，还有味增汤，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家里还有——”

　　“真的吗！”

　　听到‘木鱼饭团’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保证我的眼睛都亮了，与永远都吃不腻一乐拉面的鸣人一样，我对木鱼饭团的喜爱也夸张到了某种地步。

　　于是我主动上前稳稳地接过了夏目手里的木托盘，盘子上放着两只溢出少许汤液的瓷碗，整齐排在一起的饭团，以及一叠切好了的苹果，“我最喜欢木鱼饭团了！太谢谢你了小夏目！”

　　或许是因为我的态度过于热情，导致夏目有点不太敢看我，随后他窘迫的低下头小声说：“不，不客气。”

　　将托盘放在了书桌上后，我又夸了男孩几句，接着拿起一只饭团满足的咬了一大口。

　　后果？

　　无非就是有来无回嘛。
　　毕竟也不会再出现其他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