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和凯厄斯》存金

20、第 20 章

　　最好的女巫？

　　玛格丽特无法想象最好的女巫是什么样子的，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了。除了那天引来了漩涡和火焰后，再后来她无论怎么尝试，魔法都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这点就已经够糟糕的了，凯厄斯还天天带着她到处走。他吸血鬼的身份自从曝光了以后，好像就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不但带她去看卫士们的训练，还带她去了沃尔图里的藏书室。几天下来，玛格丽特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城堡都走遍了。

　　“丽塔，圣公会那边来了位女巫，想去见一见吗？”凯厄斯坐在床边，说着最新的消息。

　　玛格丽特刚睁开眼就听到这话，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有点习惯每天起来都有凯厄斯的存在了。

　　塔楼那边，她天天都去，那里什么进度，都不用别人说就能知道。可偏偏，凯厄斯一直不提让她搬回去。她倒是主动提起过，可每回等她想起来，话题早就偏到哪里去了。

　　“女巫？什么时候来？”玛格丽特坐了起来，眼睛里的爱琴海蓝已经彻底分明。

　　“你吃完早餐，就能见到了。”对于要来的女巫，凯厄斯没有一丝兴趣。圣公会那边提出来的建议，阿罗早就知道读到了他们的目的。他看着这几天来总是尝试失败的丽塔，有个人来引导也是好的。

　　至于后面的圣公会的要求，那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玛格丽特因为惦记着女巫的到来，起床后的一切都好像快进了一点。早餐后，没等凯厄斯带着，就先一步往沃尔图里的门口去。当然，她是以散步的名义。

　　“急什么，还没来。”凯厄斯没用一秒就跟了上来，没让丽塔落单。

　　明明并不长的走道，在这时候让人觉得有些长了。玛格丽特按捺住自己的期待，干脆就真当散步来了。两人慢慢走着，一直走到了已经洒满了阳光的走道口。

　　“就到这里吧。”凯厄斯拉住了还要向前的丽塔，在她踏入阳光之前。

　　“我都好久没有晒太阳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玛格丽特还是停了下来。她其实一点都不明白凯厄斯在想什么，之前住在塔楼的时候，给了她阳光，却不允许她到处走。现在换了住处，也肯带着她四处走动了，却不允许她离开他哪怕几米的距离。

　　训练卫士的时候带着她，去藏书室的时候也带着她，只有他去见阿罗和马库斯的时候，才会把她留在烧着壁炉的房间里。

　　凯厄斯听着丽塔抱怨中带着她本人都没有察觉的撒娇语气，嘴角很自然地弯了。

　　“等见完那女巫，我带你去沃特拉阳光最灿烂的地方。”

　　“真的？”

　　“真的。”

　　这样的话，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可以接受的。玛格丽特没有进一步试探，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沃尔图里城堡大门。曾经，她就是从那里离开过一次的，虽然旅途很惊险，也很短暂。

　　圣公会的代表再一次到来，这回就多了一位女巫了。玛格丽特看过去，那女巫和她差不多高，黑发，眼神很冷酷。她和谁都站得不近，像是个独行侠。

　　“凯厄斯，萨图。”年长的巫师做了简短的介绍。

　　凯厄斯只是点了头，就带着丽塔在前面领路了。这本该是阿罗的事情，只是刚好丽塔等在这里，接待这件事也就让他来了。一行六人穿过不太光明的走道，进入了那天有着教堂般拱顶的大厅里。

　　“辛苦了我的兄弟，还有玛格丽特。”阿罗在推开大门的时候，就恰好接替了不喜欢这种事务的凯厄斯，“欢迎再次来到沃尔图里……”

　　知道吸血鬼的听力后，玛格丽特就没在可能有吸血鬼存在的地方说过什么隐私或秘密。她静静地看着阿罗在那里与新到的沉默的女巫交流，一直没有说到重点。

　　“我们的玛格丽特不是很能控制好她的魔法……”随着阿罗把话题引向站在后面的玛格丽特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集中在玛格丽特身上。

　　“凯厄斯，玛格丽特。”

　　“什么测试？”凯厄斯听到了只有丽塔没听到的要求。在没有清楚具体的测试项目之前，他不会让丽塔冒险的。

　　“女巫身份的测试。”这是萨图说的。

　　“怎么测？”凯厄斯还是没有离开他的位置，连带着拉着丽塔没有动。

　　“一个简单的咒语。”

　　“让我试试。”玛格丽特主动提出来。

　　“是的，凯厄斯，你该让玛格丽特试试。这里在场的所有生物，都不会伤害她的。”阿罗保证。

　　玛格丽特终于站到了萨图的面前，她的身边是凯厄斯阿罗，对面都是圣公会的人。和萨图站得近了才发现，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是气质上就差很多了，单她眼神里的黑暗就有一股让玛格丽特想要逃脱的冲动。

　　“你的手。”萨图默念了咒语，对着那只伸出来的手。

　　手心向上，玛格丽特看着萨图一边念着无声咒，一边用她的食指在她手心上画着什么。可能是个魔法阵，也可能是一道咒语，持续的时间有点长，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说是曾经冒出来的火焰，手还是手，什么变化都没有，就跟她这几天尝试下来的结果一样，一无所获。而对面的萨图，并没有停下她的咒语，一切没有结束。

　　玛格丽特去看萨图身后年长的巫师，他也在盯着她的手，见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就精准地扫了过来。就一眼，让玛格丽特觉得那里面包含的意思，可比萨图眼里的冷酷要复杂多了。

　　原来，就是他。

　　安静到快要感觉不到人呼吸的时候，一缕轻风吹起了玛格丽特耳边的头发，也吹醒了她有些走神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萨图的动作已经停下了，她的手也已经放了下去。

　　对面的圣公会四人都离她有些距离，没有之前靠得近了。身边的凯厄斯阿罗也是，阿罗退得更远些。

　　玛格丽特一个人站在了大厅的最中央，感受到了阳光穿过厚厚的阻碍，照在她的身上，没有多少温度。这个位置，让她想起了记忆中不太好的一幕。那天的罪人，那个绑架她的吸血鬼，就是跪在她现在所站着的地方，在接受沃尔图里私底下的审判。

　　所以现在，轮到她了吗？

　　“丽塔？”是凯厄斯的叫声，很小心的声音。

　　玛格丽特回头，浅金色的长发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后，锁定了他。她看到，凯厄斯红色的眼睛里，居然有着担心？肯定是她看错了。吸血鬼红色的眼睛里，能映出来的只会是人类的恐惧，哪里会有吸血鬼怕的呢。

　　“所以，结果是什么？”女巫身份的测试也结束了，就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结论吗？

　　“你当然是女巫，还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女巫。”皮特·诺克斯站了出来，“玛格丽特，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他站到了几乎是刚才萨图所要站的地方，但玛格丽特不站在原地了。

　　凯厄斯在诺克斯行动前，就已经把丽塔挡在了他的身后。

　　“诺克斯，注意你的身份！”

　　“我只想告诉玛格丽特真相，没有别的意思。”皮特·诺克斯没有后退，站得还挺坚定。

　　“什么真相？”她人明明就在这里，怎么就听不明白了？玛格丽特从凯厄斯身后走出来，既是问对面，也是在问凯厄斯。

　　“就在刚才，你展现了一个魔法，一个已经消失了数百年的魔法。”萨图直接点明。

　　所有人都看到了？玛格丽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她前一刻还在看萨图在她手心画着什么，怎么一结束，这时间就过得和别人不一样了？

　　“到底为止！”这里面，只有凯厄斯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直接抱着丽塔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地方，没再给其他人留下任何的说话余地。

　　“凯厄斯，那我的魔法呢，还学吗？”玛格丽特眼看着大厅看不见了，只好问把她抱得使劲的吸血鬼。

　　“……学，但不是今天！”凯厄斯觉得自己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接过卫士匆匆扔过来的斗篷，只来得及挡住自己的脸。

　　一月底的阳光没有炙热一说，照在吸血鬼身上，更是感受不到丁点的温暖。所有的一切都在后退中，只有他的丽塔在他的怀里。

　　“凯，厄，斯。”玛格丽特的叫声是破碎的，很快就被吸血鬼制造的风带走了。她紧紧抓着凯厄斯的肩膀，以免自己在高速移动中被甩出去。事情发展过程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作为当事人居然没有了当时的记忆，怎么也说不通啊！

　　难道是那个萨图，在之前的施咒时给她添加了个什么，让她没有印象？

　　把怀里的丽塔放了下来，凯厄斯解去了烦人的斗篷，直接扔在地上。他没有去叫醒还沉侵在刚才的丽塔，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入阳光中。

　　沃特拉没有高山，只有可以俯瞰小城的山地。因为比较陡峭，没有人类会过来。玛格丽特是被不知名的光芒闪到了眼睛后，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

　　沃尔图里的城堡就在下面不远处，虽然不是沃特拉城的中心，但是占地很大，连带着后面的所有地方。她慌忙地去找带她过来的凯厄斯，那人就在前面，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