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直播日常》篱音之下

10、第 10 章

　　“不是一口，是很多口……”祁禹川弱弱反驳，只是对着他哥祁禹洲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声音越来越低。

　　好一会儿，祁禹洲皱着的眉才慢慢又松开的倾向。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中午去了谢家。”

　　祁禹川连忙点头，接着像是生怕他哥不给他机会一样，直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都给说了一遍。

　　祁禹洲刚刚有松开倾向的眉心又皱紧了。

　　“也就是说你因为看见人家直播，就擅自找了上去，还蹭了一顿饭。”祁禹洲的脸色十分难看，“你这么些年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祁禹川小声咕哝：“……学到你肚子里去了。”

　　祁禹洲：“你说什么？”

　　祁禹川立马回神，大声道：“我说我谢哥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似又怕祁禹洲不相信，祁禹川连忙就打开光脑，去调谢樊意中午直播的视频。

　　观看直播录播也能观其色闻其香品其味，祁禹川还怕他哥不相信，专门把时间往后面拉了拉，让他哥看谢樊意中午做出来的成品，嘴里面的碎碎念就一直没停过。

　　“……这道我正在吃的是红烧肉，怎么说呢，绵软鲜香，入口即化，这一道是西红柿炒鸡蛋，酸酸甜甜的，就是不配饭我也能吃一大盆，还有这道醋溜土豆丝，酸酸的，脆脆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土豆这种东西除了直接煮居然还有这种吃法……”

　　“……还有这道叫做回锅肉，麻辣鲜香，哥，你可别看这个回锅肉就这么一点点就觉得简单，做法可比红烧肉还要麻烦一些呢，谢哥说这道菜是一道典型的川菜，哥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古代的那些东西嘛，那你知道什么叫做川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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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叨叨叨，祁禹川还一边注意着祁禹洲的脸色，见他没有一直皱眉，表情也有些放松，才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又摸了摸后脑勺，止不住感叹，“虽然贸然上门不太好，但是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也是值了。”

　　顿了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狗胆，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是哥你刚刚把我叫回来，我晚上肯定还能蹭到谢哥做的饭。”

　　祁禹洲：“……滚回去练字。”

　　祁禹川的脸立马苦了下来，想到书房里面那些古代的东西，一个头两个大。
　　也不知道他哥什么毛病，就喜欢那些古代的东西，真是的，他一点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的。

　　祁禹川不想碰那些古代的东西，更不想去练那劳什子毛笔字。
　　在他哥看来是文化，是享受的东西，在他眼中比打他一顿让他一个月不上星网都可怕。

　　祁禹川这会儿忽地想起来刚刚谢樊意他们从窗户下面走过去的画面，急中生智道：“哥，现在这个时间也该做晚饭了，我刚刚都看见我谢哥从林子里面出来了，我们中午还说好了要去给他帮忙，我就先走了，再见！”

　　脚底抹油，活像后面有鬼追一样跑了。
　　他哥就是那只追着他的鬼。

　　祁禹洲抬手压了压眉心，在小本本上给祁禹川再次记上一笔，慢慢踱步到书房坐下，把光脑上的画面重新调到起始的位置，准备开始看。

　　他这边才刚刚看没多久，光脑上忽地一闪，竟然是一条直播推送。
　　【你关注的主播——“舌尖上的厨房”开始直播了。】

　　祁禹洲微愣，随即想起来手上的光脑是祁禹川的。

　　他垂眼沉吟了一会儿，素白的指尖落在棕色的木桌上点了点，最后选择进入了“舌尖上的厨房”的直播间。

　　-
　　谢樊意和谢樊星回家后就开始准备晚餐。

　　之前买的食材也都送了过来，就在家里面的接收点，直接去拿了就是。

　　谢樊星也没有闲着，看她哥忙前忙后的，也做些力所能及的。

　　兄妹两个把谢樊意买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后，谢樊星才顶着星星眼问道：“哥，我们晚上吃什么啊，我都饿了。”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摸着肚子，极力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完全忘了一天前，她还是那个特别嫌弃古代饮食的人。

　　谢樊意想了想说：“晚上要吃少点，骨头汤我留着有用，晚上的主要食材就是这些鱼吧，你之前是不是也没有吃过鱼？”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谢樊星说的。

　　谢樊星自然摇头，“没吃过。”

　　她是认识鱼的。也知道鱼这种生物是千年前的古代人吃的，近些年也曾经有人尝试做过，但听说做出来的都腥臭无比，十分难吃，很多人都吐了。

　　谢樊星自从吃了她哥的饭就变得无比信任她哥，但此时还是有些害怕。

　　谢樊星皱眉，摇了摇头。
　　小声道：“听说鱼很难吃的。”

　　谢樊意笑笑说：“我做的不会难吃。”
　　“等下顿一个鱼头豆腐汤，再煮一个鱼丸，然后再清蒸一个、红烧一个……算了，就先煮鱼头豆腐汤和鱼丸，你们第一次吃，先尝试一下，等觉得喜欢了，我再给你们做其他的也不迟，然后我再准备两道其他的菜就差不多了。晚饭要吃少，晚上吃太多不易养生。”

　　谢樊星傻乎乎地跟着点头。

　　谢樊意捡了两条鱼出来，余下的让谢樊星给他找一个盆，放里面养着。

　　前期准备差不多了，谢樊意就让谢樊星帮他开了直播。
　　也正是这边的祁禹洲收到推送的时候。

　　与此同时，祁禹川又再次出现在他们家的门口，宛若一个怨妇。

　　谢樊星还是在谢樊意的劝说下把人给放了进来。

　　谢樊意中午露了一手，星网上关注他直播间的人不少。

　　这会儿也差不多时下班的时候，收到推送后，几乎没等多久就有大批量的人挤进来，热热闹闹的。

　　【滴！打卡，主播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看了中午的录播进来的，呜呜呜……我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看的神仙主播，难受。】
　　【我看见主播的厨房有鱼，主播晚上要做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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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不乏一些挑刺的生意。
　　【哗众取宠。】
　　【又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红想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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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声音，谢樊意这边都暂时没人注意。

　　反正等到俩小学鸡菜鸡互啄了好一会儿消停后，直播光屏上的大部分弹幕就都变成了：

　　【哈哈哈弟弟又来了，这是闻着味儿了吧，也来的太及时了！】
　　【弟弟和妹妹吵架也太好玩了。】
　　【哥哥也太有气势了，一个眼神过去，弟弟妹妹就变得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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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看着和谐了很多。
　　除了一直看着的祁禹洲，那眉毛皱的都快连在一起了。

　　他甚至恨不得直接穿梭进去把那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提溜回来。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谢樊意烧饭。

　　眼见俩小孩儿都老实了，谢樊意才让两人离远些，开吃处理鱼。

　　鱼还是要活的，现杀现吃的好。

　　谢樊意一手扣住鱼鳃，另一只手拿刀将鱼拍晕，就开始刮鳞。

　　忽地，他动作停下来，皱眉看着斜上方的光屏。

　　光屏上还留着不少说他居然真的做鱼以及居然现场杀鱼，恶心，血腥，暴力等等的弹幕。

　　谢樊意穿来六年一直待在军校和部队，和直播有关的消息真心知道的不多。

　　但是星际时代把很多东西都进行了分级处理，不同的年龄段在网上了解的信息也是不一样的。

　　他不清楚这样直播杀鱼属于哪一等级，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问题。

　　谢樊意没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而是扭头问祁禹川道：“直播杀鱼属于什么等级，需不需要对直播进行等级设定？”

　　谢樊星立马就说：“哥，你怎么不问我。”

　　谢樊意眉眼不动，“你知道？”

　　谢樊星：“……”
　　她不知道。

　　倒是祁禹川一看就是混这些的，应该很懂。

　　祁禹川说：“哥，没事，你尽管做就是，直播会直接根据星网用户直接做出处理，年纪太小看不了的，到时候只会看到一片马赛克，你不用担心。”

　　谢樊意这才算了解，又开始继续。

　　就见他扣住鱼头，开始用刀背刮鱼鳞。

　　谢樊意的动作快，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呢，他就已经处理了一面鱼鳞，又换到另外一边。

　　祁禹川下意识看了一眼弹幕，弹幕上一片疑问。

　　他想着他谢哥高冷的一批的直播风格，觉得自己实在担子重大。

　　祁禹川大着胆子说：“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樊意已经把一条鱼身上的鱼鳞都刮完了，又换上另外一条，“刮鱼鳞。”

　　祁禹川见谢樊意真的回答了，胆子足了那么一丢丢，又问：“为什么要刮……鱼鳞？”

　　谢樊意：“鱼鳞不能……去腥。”想到鱼鳞可以做鱼鳞冻，到嘴的话拐了一下。

　　祁禹川：“鱼鳞不能去腥？”

　　谢樊意眉心皱了一下，“不是，是去腥。”
　　顿了顿，他又解释道：“鱼鳞一般来说是不能吃的，因为很腥，不过也不是绝对，鱼鳞可以用来做鱼鳞冻。”

　　祁禹川下意识接了一句，“哥，好吃吗？”

　　谢樊意：“还行，弹软爽滑，入口即化，能补钙、美容养颜，可以直接吃，也能用来包汤包。”

　　“嘶……咕嘟！”
　　回应谢樊意的是祁禹川馋到咽口水的声音。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我都被你说馋了。”

　　谢樊意一脸冷漠，“就这么点鱼鳞不划算做，馋也没办法。”

　　祁禹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