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仙班》柴鱼旦旦

14、歇停的广播

　　张炀学了形声波之后，按照与师长的约定就要开始广播典藏阁的书籍了。可是出现的问题是一个又一个。
　　首先这广播的内容就让张炀头疼，他是要在这典藏阁里无趣的书籍里面挑出些有趣的来讲。他时不时来到典藏阁，但每一次都要没完没了的抱怨这里太无聊了，呆不下去，在过道里绕来绕去的。他也没有认真挑书，就纯当陪着颜颜在看书而已。那广播的内容，也只能靠颜颜给他选了几本将就用着。
　　然后，他还要处理这扰民的问题。因为这形声波传得无限远，整个仙修庭都听得见这声音，想听的，不想听的，学过的，没学过的都听得到这广播。张炀便把这内容压缩分段，每日只广播一小段时间。广播时段内，哪些不想听的仙友得自己设个结界屏蔽掉声音才行。
　　这广播操作起来真没有想象的方便。但这本就不是张炀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也就全当无所谓，漫不经心偶尔做着。可这形声波法被他学了去，又搞了些有的没的。
　　私堂的事小王子他们还是开办着的，张炀只嘱咐他们选话本的时候多捋捋。这形声波他便用来给小王子的私堂做节目预告用，大家都能知道今日私堂讲的什么话本。
　　有一回，这张炀居然还用这形声波在仙界公开找颜颜聊天。
　　“颜颜，你在哪啊？”突然的，整个仙域都听见张炀在找颜颜。
　　没听到回应，张炀又继续广播道：“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这把颜颜弄得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不回我呢？你不是也会这形声波法么？”
　　“你告诉我你在哪呀，不然我这要广播到什么时候？”
　　颜颜听了是又恼又羞，不得不回了句：“清习堂。”只想着让他赶紧别再讲话了。
　　在清习堂见到颜颜，张炀还没觉得这做法有什么毛病呢，还道只像说话大声了些罢了，觉着也没讲什么不好的。但是看既然颜颜不欢喜，之后便再没有用形声波公开找她了。

　　慢慢的，这形声波他用得没有新鲜感了。典藏阁广播的事情也歇停了下来。
　　这一天，师长问张炀怎么不广播了，他就抱怨说道：“这也不好玩，又不让收费的，没有动力啊。”
　　“你是心浮气躁。怎么不收费就不能做了。”
　　“没钱谁做啊？”
　　“多得是有人愿意。”
　　“谁？！你倒是说说看。”
　　松舟看了一下张炀，说道：“好吧，提前告诉你也一样，传统上，这应该是你们上了高学堂才说的事情。”
　　“什么？”
　　“知道老灵仙吗？”
　　“老灵仙？”
　　“就是已经活够了，也没有别的事情想做的那些老神仙们。他们真不知道在外面做点啥好，就回来仙庭里幻变个物件，给小辈们用用。像各个课堂里长亮的灯火啊，桌椅啊，笔砚啊，都是老灵仙幻变的。”
　　“啊？”
　　“呵呵，一般他们是长眠的，有时候会醒来活动活动。据说最开始，先神们也是从下界移些物件来用。后来，有两个神仙回来开了个头，变成仙门那两个石柱子守着仙域。自此，仙庭就有了越来越多的老灵仙了。神仙都是不死，不老之身，在外游历久了总有够了的那一天。大家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回到这里安神，还有一两个老友相伴，自然是最舒服的。”
　　“这…”
　　“慢慢你也会要面对这个问题，学成之后希望做点什么都可以。但只有寻找到有意义的事情才能长久的，持续的保存生命的热情。”
　　张炀想到幻化成后山的爷爷，便问道：“古爷爷也是老灵仙？”
　　师长说：“不，老灵仙们都是有名薄登记的，在仙庭只能由师尊安排，基本上都是放在各个堂上，各处后辈修习的地方。”
　　“那爷爷是在后山那做什么呢？”
　　“他在那里守着山南谷。”
　　“山南谷？”
　　“山南谷是个紧邻着仙域的仙地，不属于仙域境内，爷爷在那守着，就是免得小辈进出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倒觉得爷爷过分严格了些。比如那仙域大门也有两个老灵仙守着，但只是设个结界，谁若真非要出去，他们也是不会拦的。可爷爷基本不让人进去山南谷，除了师尊。”
　　“山南谷里可是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当了师长之后，跟爷爷也还算熟络，他也让我进去。我去过几回了，山南谷里没有人居住，就是一个美丽的山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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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挑起了张炀的兴趣。他想起了月牙穴，想着哪天趁爷爷不在后山的时候，自己便偷偷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