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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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代社畜有什么共同的噩梦的话，“周一综合症”的提名恐怕是要被列入前三的。
但是这个周一显然是不一样的。
上午十点半，陆锦绵接到了正式消息——她完全调整好了心态，“下次有机会合作，祝一切顺利”的客套话都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又被对方的一句“恭喜”给噎了回去。
这是……成了？
居然成了？！
原本打好的腹稿没说出去就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更不用说此刻完完全全的震惊了。
哪怕她承认先前不是没有过期待，但总归还是仅仅当成了聊以慰藉的存在。
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不是不好，问题是大约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会让人一时间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好吧，陆锦绵想，她可真是个纠结的存在。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啊！
终于找回了些许神智，努力克制住了太过热切的语气，尽量礼貌温和地道了谢，至于后续的工作安排就是下一步的事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半开半放的百叶窗遮住了她的表情，关着的门和隔音虽然不怎么好也总算还有点儿用的玻璃墙恰到好处地没让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
所以唯一的知情者……就是詹梦河了。
她原本是坐在电脑前的，现在已经走到了陆锦绵面前，眼神清亮，唇角带笑，是一种几乎让人失神的好看。
陆锦绵便不自觉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也笑起来，“现在的电话都这么不隔音的吗？”
詹梦河又上前半步，“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但你什么都知道了。
……我的表情管理真的到了这么灾难的地步了吗？
陆锦绵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着，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明艳了几分，“我该不该说，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话显然就是确认了，詹梦河哪怕先前已经知道了答案，真的听她说话来还是不免更加振奋了些，“太好了！咱们现在出去告诉大家吗？”
她的“咱们”说得无比自然，偏陆锦绵也没听出有哪里不对，只是突然起了些促狭的心思，“等一会儿跟我一起出去，别拆台啊。”
她又借着处理文件的工夫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和詹梦河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大家手里工作先放一下。”
刚刚休了短假归来又没有接手其他项目的同事们其实这会儿都只是在一本正经地摸鱼而已，闻言很快围过来，最是心直口快的楚盈盈忍不住第一个开口，“总监，是不是……有消息了？”
其他人不是一脸期待就是一脸紧张，气氛一时间安静到有些凝滞。
陆锦绵清了清嗓子，“这段时间和大家一起工作很开心……”
站在她身后的詹梦河心道这个开场白是真的像失败感言，看看，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失望的表情了……不过这样的学姐……真的有点儿可爱。
她不再是活在张教授口中的那个“模范生”，也不再是活在学院荣誉墙上的“风采展示”，而是如今在她面前如此鲜活的存在。
她会在喝到酸苦的咖啡时不自觉地蹙眉，会在喝醉时颠三倒四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会在现在这样明明挺严肃和振奋的时候和大家先开个玩笑……
“所以，”陆锦绵刻意停顿了有一段时间，才笑着继续道，“接下来项目正式落地实施期间，希望大家还能继续一起努力，当然，也一起继续开心。”
于是顺利欣赏到了很多人从失望到迷茫和不可置信最后无比开怀起来的笑容，陆锦绵回过头和詹梦河交换了一个笑容，竟是生出了些“人生圆满”的感觉。
此刻的陆锦绵完全没有心思去想什么“主线剧情”，只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喜悦中。
果然付出能够得到想要的回报是件非常开心和满足的事啊……
楚盈盈愣了半天，“……总监，你的意思是？”
陆锦绵看看已经开始互相庆祝的同事们，“不是吧盈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迟钝啊？”
楚盈盈盯着她看了看，直接跑到了詹梦河身边，“梦梦，所以这个case我们拿下来了对吧？”
詹梦河笑笑，童叟无欺，“是的，楚经理。”
楚盈盈这才真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有点儿发红，“太好了……”
她向来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大家也都习惯了，善意地哄笑着调侃了两句，然后就有人发现了重点——
“我说，为什么盈盈最后是和小詹做的确认而不是总监啊？”
“就是，所以你的意思是梦梦比总监靠谱对不对？”
“总监这您能忍得了？要是我的话现在就回去给她上个月绩效打个C。”
陆锦绵由他们说笑，要不是心里还绷着最后一根弦，她甚至也很想加入就是了……
就这么闹了好一会儿，一群职场精英终于想起了正事。
嗯——
“说起来今晚是不是要搞个庆功宴？”
“就是的，大家都有时间吗？”
“这还用问？没时间的也必须有时间？其他安排都推掉啊，咱们好好地一醉方休！”
“总监您也一起来吧！说起来我到公司三年多了，除了每年年会都没和总监一起吃过饭呢！”
陆锦绵从善如流地点了头，“可以，不过说好了我做东啊。”
相当有效率地定了晚上的庆功宴之后，才是终于一起收了心开始后续工作。
真的到了实施阶段，会面临的问题其实更多，往往也会更棘手。
不过项目小组绝大部分人都是老手，从头到尾地跟过不少项目，相信也不难应对。
陆锦绵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饶有兴致地翻起了放在桌上的项目书。
只是，随着那阵子的兴奋劲儿过去，心里就是有更多沉沉的东西压了过来。
比如偏离轨道的主线剧情。
虽然用“女主光环”来强行解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生，尤其自己作为一个注定要被炮灰的女配，最近的路是不是走得太顺了一点？顺得她甚至有点儿害怕紧接着要到来的就是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了？
当然，这其实也是后话。
而目前，最直接的一点是——这个项目对于她来说，某种意义上就是到此为止了——毕竟她还占着个总监的名头，这次亲自带竞标都属于例外，等到实操的时候自然不会只在这一个项目上了。
正式的文件上，这个case的负责人写上了楚盈盈的名字，也就是说，今晚庆功之后，也就是她该要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要是放在先前，她估计会开心得不得了，觉得总监这种职位好就好在没有什么太具体的工作，不用这么辛苦更重要的是减少了很多在工作中突然露馅的可能性。
哎……
此一时彼一时啊……
“怎么了，学姐？”
叹气叹得太投入，忘了办公室里还有别人，陆锦绵回过神来，讪讪一笑，半真半假道，“没事，就是想到之后不一定又要有什么棘手的case，觉得自己像是个救火的。”
詹梦河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所以学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回来了！
……这算什么？开启了什么自动循环模式吗？
陆锦绵有的时候甚至有点儿不明白，好好一个女主，怎么执著劲儿就用到我这儿来了呢？方向错了啊亲！
然而拒绝的话在对方的注视下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最终，她也只是稍稍错开了视线，“具体事宜人资部门在安排了，这两天我会把你资料交给他们。”想了想，又补充道，“竞聘时间是下周，我还是希望这期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想要退出……”
“谢谢学姐！”詹梦河仿佛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话，“放心吧学姐，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放什么心，我一点儿都不放心好吗？这剧情都偏到哪里去了啊救命！
但是，她看着詹梦河亮亮的眸子，鬼使神差一般地，只说出了一句，“好，我很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