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6、第六章：不体面的见面

　　卓问天身形如电，快速向堡垒深处掠去。基地里的匪徒已经有组织地开始建立层层防线，用来防备卓问天无声无息地渗透。
　　只可惜，一队队的搜索小组在基地里来回穿梭、巡视，却完全不见可疑人影。平时配合默契的小队之间，今晚不知撞了什么邪，差点儿相互打起来。
　　起因是，各小组巡视的时候，不知谁开了一枪，把一盏如白昼般明亮的探照灯打碎了。巧的是，刚好有一个搜索小队从探照灯下走过，他们的视野瞬间被黑暗所覆盖，同时，破碎的玻璃从天而降，带起一片惨呼。本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小队队员，以为空中有敌袭，便对着天空一顿扫射。
　　可是，其他巡视的小队，竟有人中枪倒地，这还了得？于是，他们便开始对着黑灯瞎火中，枪火密集的地方射击，他们以为开枪的是敌人。
　　于是，这个被探照灯袭击的悲催小队悲哀地发现，他们貌似在自己的基地，被包围了……
　　只是片刻，就有两个其它地方的探照灯照了过来，照亮了这个黑暗的区域，且果断击毙了两个人，才使得这个闹剧得以收场，同时，也付出了几十条生命的代价。
　　而这个时候，卓问天已经潜伏到一栋楼前，说是楼，更像是个监狱，处处铁丝网和坚硬的钢筋围栏，而这栋大楼很静谧，从外边看，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从里边透出来。
　　卓问天看着眼前的大楼，和自己脑子中的资料做对比，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便片刻不留，几个跳跃，轻巧灵活地避过铁丝网。
　　当卓问天最后一个跳跃，就可以到达楼门前的时候，突然，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是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而锤炼出来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想这种预感是什么，就忙调整了自己落地的方向，并连续侧滚跳跃，准备躲在一个柱子的后面。
　　而卓问天躲过的地方，“啾，啾”连续两个弹孔打在了地面上，带起石屑和灰尘，是狙 击枪。卓问天心知遇到了用狙 击枪的高手，在未开枪之前，他感受不到一点儿征兆和杀气，而开枪的刹那，杀气逼人。
　　卓问天不得已，准备躲在与他临近的柱子后，可刚到近前，柱子后银光一闪，是匕首划过的光芒，直划向了卓问天的咽喉，卓问天反应也奇快，用匕首格挡开来，两个匕首交错的刹那，声音刺耳，且磨出了一连窜的火花。
　　卓问天借助匕首交战的反弹力，快速一个后滚，又堪堪避过了两枪狙击。也同时看清了柱子后，有个蒙着面、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就是她，用匕首逼退了卓问天，让他再次暴露在了狙击手的视野内。
　　卓问天无暇他顾，心中也了然，这是个杀局，对手早已在此布局，让自己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卓问天直接几个折线奔跑，堪堪躲过狙击，向着大楼的大门跑去。可还未到大门前，就有枪火在门里亮起，卓问天不得不再次变线躲避，并直直地奔向了刚刚与他交手，拿着匕首的女人。
　　现在，卓问天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和这个女人近身肉搏，让狙击手和持枪的人有所顾忌。
　　躲在柱子后，手持匕首的女人见卓问天又折了回来，竟舔了舔嘴唇，眼睛都一闪一闪的，颇为兴奋。接着，她对着卓问天挥舞起了匕首，卓问天面前，匕首的虚影一片，这些影子，都像是真的，又都不是真的，甚至，可以说，想让它真的时候，它就是真的。
　　卓问天看着漫天的虚影，手持匕首，直接撞了进去，接着，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匕首碰撞声，还有漫天耀眼的火花。与此同时，卓问天一边和手持匕首的女人缠斗，一边变换自己的身位，使狙击手不能瞄准定位。
　　躲在暗处的狙击手，通过镜片，看到两个身影交错旋转，与此同时，两人身体周围都是匕首划出的光幕，匕首碰撞的火花在两人之间就没有停歇过。已经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手和抵挡的，因为被光幕和火花所掩盖。
　　终于，片刻之后，卓问天一个猛砍，将蒙面女人逼退了几步，而卓问天，则刚巧在柱子的内侧，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卓问天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有几个地方的衣服被划破，甚至划出了血道，再看对面的蒙面女人，完好无损。
　　蒙面女人用食指在卓问天面前摆了摆，眼里透着嘲弄，用不流利的中文，声音沙哑地说：“你，不行！”
　　卓问天却笑了起来，直接说了句：“再来！”就再次向蒙面女人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狙击手再次开了一枪，子弹直接穿透了卓问天躲避的柱子，且穿透而过，如果卓问天还站在原地，必然被爆了头。
　　卓问天再次和蒙面女人缠斗起来，但蒙面女人这次，明显感觉卓问天的速度加快了，匕首碰撞的声音更加急促。
　　接着，就在蒙面女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两人已经打斗到了大楼的门口。蒙面女人突然感觉，面前与她缠斗的卓问天，似突然失去了踪影般，她知道，不是卓问天消失了，而是，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果然，蒙面女人只感觉双臂一痛，接着，腹部受到重击，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向大楼的大门内摔去。
　　大楼门内的同伴均一声惊呼，还未等蒙面女人落地，卓问天就已经跟着冲进了大门。大门内，有两个手持微冲的匪徒，由于有蒙面女人的干扰，两人一直不敢开枪，只得持了军刺向卓问天冲了过来。
　　而躲在树干上的狙击手，看到卓问天进了大楼，消失在了视野里，狠狠拍了下树干，起身寻找下一个狙击点，等待时机。
　　大楼内的两个匪徒，明显没有蒙面女人的身手，被卓问天三下五除二割了喉。而那个蒙面女人，只是被他敲晕了过去。
　　直到此时，卓问天才有暇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个大楼内部中规中矩，不像是匪窝那般杂乱，也不似写字楼那么正规感，反而，有点儿像大学的教学楼、实验室。卓问天暗自点了点头，就隐在阴影里，抬脚向楼上走去。
　　卓问天不敢靠近窗户，他知道外边还有一个不知隐在哪里的狙击手正等着他露出破绽。且每上一层，都会遇到一队匪徒的火力阻挠，只可惜，他们的实力完全没法跟守门口的实力相比。卓问天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这些人都解决了。
　　这个大厦一共九层，卓问天很快就来到了大厦七层的位置，这时，卓问天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并停在了这个大厦的楼顶。
　　卓问天心中暗叫不妙，他来这里的任务，是要将一个被掠来这里，姓文的基因学博士解救出去。可现在看来，动静闹得有点儿大，他们要将文博士转移了。
　　卓问天顾不得再稳扎稳打，豁出去暴露的风险，快速向上冲，枪响瞬间密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狙击的声音……
　　大楼天台之上，一架小型直升机刚刚降落，就有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彪形大汉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大汉手里揪着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这个女人三十多岁，架着一副暗红色的眼镜，眉宇清秀，透着浓浓的书香气息。白皙的脸庞和瓜子的脸蛋，再配上倔强的眼神，倾城倾国之余，给人一种端庄的美艳感。
　　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就是林半屠和卓问天口中的文博士。文博士的头发被大汉揪着，向直升机的方向推搡。文博士使劲扭动挣扎，头发有些凌乱，气息也有些紊乱，酮体起伏，给人别样的诱惑。
　　那个揪着文博士的大汉不耐烦的同时，还有些刺激感，于是“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文博士的脸上，顿时，文博士的脸上现出了红红的五颗手指印，人也栽倒在了地上，光洁的小腿伸出白大褂，暴露在空气中。
　　大汉笑了笑，还舔了舔嘴唇，说道：“叛徒，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基地的事情，你以为老板还会护着你吗？”
　　文博士狠狠地瞪着他，不说一句话。
　　大汉看着文博士，不禁咽了口唾沫，蹲下身，再次揪住了文博士的头发，色眯眯地看着她说：“如果老板最开始就让我们教训一下你，你还敢吃里扒外？！不过，似乎现在也不太晚。”
　　说着，大汉另一只手就向文博士的脸上摸去。就在此时，文博士的手猛然从兜里掏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注射剂，就向大汉的手扎去。
　　大汉的反应也很快，忙抽回了手，并一脚踢在了文博士的腹部，将其踢出老远，使得文博士一阵咳嗽。
　　大汉很是生气，咬牙切齿地说：“很好！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我们作对。兄弟们，把她衣服扒了，看她以后怎么在我们面前假正经！”
　　其他四个大汉轰然大笑，齐声说好，并向文博士扑去，似乎，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
　　文博士眼里透出了绝望，接着，坚定决绝地将自己手中的注射剂向自己的心脏扎去。五个大汉同时一惊，均大喊出声：“不要！”他们深知，如果文博士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脱不了干系。
　　但他们的惊呼对文博士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两声枪响和喷薄而发的血雾，阻止了文博士将注射剂戳进自己的心脏，而是愣愣地看着血雾喷了自己一身。
　　围向文博士的两个大汉脑袋中枪而死，那喷出的血雾就是他们的。同时，在天台上，出现了一个一身泥巴、血水，脸上涂着乌黑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卓问天。他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是刚刚毫无顾忌冲上天台时，造成的枪伤，且，仅仅是擦伤。
　　文博士在卓问天出现的刹那，手里紧紧攥着的注射剂就落了地，心中的绝望和紧张尽去。
　　剩下的三个大汉忙转身向卓问天射击，还有一人，手里竟然拿着火箭筒，看来，是想离开这个楼的时候，将这个楼尽数毁去。
　　卓问天快速奔跑的同时，向三个大汉射击，三个大汉应声倒地，同时，卓问天也躲开了那如影随形的狙击。
　　直升机的驾驶员见状，忙要起飞，自然被卓问天直接击毙。同时，卓问天几个翻滚，就来到了火箭筒的旁边，抄起火箭筒，没有瞄准，直接一个回身，就将炮弹射了出去，接着，对面一棵树“轰”的一声火光闪耀，那个烦人的狙击手终于死无葬身之地。
　　卓问天这才有暇看了眼旁边倒在地上的文博士，他一刻不停地向直升机走去，边走边说：“你就是文博士吧！上级派我来营救你！”
　　文博士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恢复了淡定和文雅的气质。虽然身上有血迹，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接着，文博士亦步亦趋地跟着卓问天说：“我就是文阮清，感谢你前来营救我！”
　　卓问天一个跳跃登上了直升机，低头操控着直升机，并回道：“不客气，这是我们军人的荣耀！”
　　文阮清本伸出了手，想让卓问天拉她一把，但手伸了半天，卓问天没有要拉她上直升机的意思，便不禁问道：“你不是来营救我的吗？”
　　卓问天这才转过头，真诚地看着文阮清点头说：“是啊！”
　　文阮清有些生气地说：“那你不赶快拉我上直升机，赶紧离开这里？”
　　卓问天很无辜地摊摊手：“不准备啊！”
　　文阮清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坐直升机走，我怎么走？”
　　卓问天“哦”了一声，扔给文阮清一个电子地图，说：“按照我标记的路线走，这条路线已经被我清理过了！”
　　文阮清没去捡电子地图，而是狠狠地瞪着卓问天：“什么不让我上直升机？”
　　卓问天再次无辜地摊了摊手，“因为你坐直升机，不安全啊！”
　　文阮清：“……”这次，文阮清气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