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面试 ...
-
“唔，我叫叶晓，是法学院大一的新生。”不知为何，此时的叶晓莫名的有些紧张，说话也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我，我，嗯，我是学法律的，所以，所以想加入辩论社。”
语无伦次的发言让叶晓的小脸涨得通红，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要镇定，可大脑却是不听使唤地一片空白，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
顾少秋微微蹙眉，若是往常，这样的面试者是过不了他这一关的，辩论要的就是口才，这般连自我介绍地做不好的，自然是不合格的。
只是，或许是因为今早无意撞见她背单词时的手舞足蹈，顾少秋总觉得此时的叶晓并没有发挥出她的真实水平，难得耐着性子试图引导她。
顾少秋的视线落在叶晓手上拿着的书本上，似是随意地问道，“你很喜欢《红楼梦》？有没有喜欢的角色呀？”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叶晓微微一愣，随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拿着的书上，说到自己喜欢的话题，叶晓不禁忘记了紧张，侃侃而谈起来，“是啊，《红楼梦》是我最喜欢的书，没有之一。”
看着眼前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叶晓，顾少秋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嘴角微微勾起，静静地听着她说。
“可能很多人都喜欢宝黛，但我却是更偏爱凤姐。虽然她的一些品性我不敢苟同，但我是真的欣赏她的才干。秦可卿说她是脂粉里的英雄，单从她能把偌大的荣国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她的能力便可见一斑。”说起自己极为欣赏的王熙凤，叶晓忍不住神采飞扬，倒是让顾少秋看呆了呆。
叶晓自是没有注意到顾少秋的略微的失态，继续说着，“不过，对于我来说，更佩服的是她的口才和情商。可能人就是这样，自己缺什么，就会对拥有这些的人格外羡慕。”
说到这儿，叶晓微微顿了一顿，眼神中似有一丝落寞闪过，只是速度之快让顾少秋不禁怀疑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再看向她时，却见她面含笑意，明眸中闪着光亮，语气中也多了份自信，“我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但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我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我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这便是我为什么报名辩论社的原因，我希望通过辩论社锻炼自己，我也相信我为咱们社团的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的，你通过了。”不知怎的，顾少秋竟是脱口而出。
叶晓先是一惊，紧接着喜上眉梢，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竟是鞠了一躬，“谢谢师兄！”
顾少秋被她突然而至的笑容晃了心神，竟是一时呆住了。索性叶晓此时过于兴奋，并未曾留意到顾少秋的异样，只兴高采烈地走出了教室。
排在叶晓后面的面试者并不多，没过多久，顾少秋就完成了今日的面试。这厢顾少秋正在收拾着今日面试的资料，那头陆飞已经一步三蹦地闪身来到顾少秋面前。
“老大，我推荐那小师妹不错吧，听说你破格提前录取了？”陆飞一手揽着顾少秋的肩膀，兴致勃勃地问道。
叶晓面试完后就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通过了，当时陆飞嘴上道贺，心里却犯着嘀咕。按照惯例，都是综合整理所有面试者的情况后，三天后才会告知他们最后的结果。他没料到公正不阿如顾少秋，今儿却是破了惯例。
“嗯，这丫头确实挺有潜力的。”顾少秋含糊应道，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破口而出了呢，索性岔开了话题，“走吧，回去还要整理面试结果。”
陆飞不疑有他，倒也未曾留意到顾少秋的异样，一边帮他收拾一边东西，一边嚷嚷道，“哎呦，忙了一上午，饿的不行，老大你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你小子，就知道吃！”顾少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是默许了他的“无赖”要求，用手上的报名表敲了敲他的脑袋，轻呵道，“赶紧的，收拾完去吃烤肉！”
“好耶，老大万岁!”一听有肉吃，陆飞两眼放光，欢呼道。
很多人在回忆大学生活时，总是会不约而同地想到大学的“腐/败一条街”，法大自然也不例外，学校西门外的小吃一条街向来是学生们最爱来的地方。此时，陆飞正拖着顾少秋奔向一家韩式烤肉店。
“哎呀，你慢点，急什么！”这厢顾少秋正抱怨着，话音未落，就听前面“嘭”的一声，随即传来女声的“哎呦”。
原来陆飞走的太快又没看路，好巧不巧地跟一个女生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陆飞连连道歉，定睛一看却是乐了，“哎呀，这么巧，小师妹，是你呀！”
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叶晓，此时她正揉着被撞痛的肩膀，本想抱怨几句的，却发现对方是陆飞，只得挤出个笑容，轻唤了声，“师兄，是你啊。”
“嘿，巧了不是！”陆飞倒是不跟她见外，推着她就往烤肉店里走，“既然碰见了，就一起吃个午饭吧，也算是给你赔礼道歉。”
“啊，不用了。”虽说陆飞是自来熟的性子，可叶晓却是典型的慢热型，此时的她跟陆飞还算不上是熟稔，难免有些局促，连连推辞道，“没事儿的，不用麻烦师兄了。”
陆飞却是不由分说地继续把她往店里推，嘴上说着，“哪里就麻烦了，师兄请师妹吃饭不是天经地义嘛。”一边又冲着身后的顾少秋挤了挤眼睛，“老大请客，不吃白不吃！”
叶晓这才注意到陆飞身后跟着的顾少秋，见他正环抱双臂，含笑望着他们两个，一副看戏的神色。叶晓还未开口，却是兀自红了脸颊，忙低下头不去看他。
顾少秋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害羞的样子极为可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接话道，“你也别推脱了，一起吃吧。”
直到跟两位师兄面对面地坐在烤肉店里，叶晓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这个饭局。
陆飞熟练地点着菜，叶晓有些坐立不安，低着头不敢去看顾少秋，余光却感受到对方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只得佯装摆弄着面前的碗筷，试图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
“哎，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呀！小师妹，你别紧张，老大虽然看起来严肃点，但也不会吃人的！”点完菜的陆飞感受到叶晓的局促，玩笑道。
“去你的，净拿我打趣！”顾少秋毫不客气地白了陆飞一眼，“你就自己点菜了呀，也没问问人家喜欢吃什么？”
陆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忙跟叶晓道歉，“哎呀，我们每次来都吃那几样，我习惯了，就直接点了。不好意思呀，小师妹，忘记问你了，要不一会儿你再看看有啥想加的？”
叶晓微愣，没想到顾少秋突然提及自己，这般心细倒是让她不禁心中微暖。又见陆飞满脸愧疚，忙回道，“没事儿没事儿，我不挑食的，师兄不用这般客气的。”
陆飞见她这般拘谨，有意玩笑道，“你别老师兄师兄的叫着，显得多见外呀。你跟大家一样叫我阿飞吧。”
“我还是叫飞哥吧。”叶晓总觉得叫他“阿飞”似乎哪里怪怪的，想了想，回道。
“都行，你想怎样就怎样！”陆飞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又道，“你同学都怎么称呼你的呀？你都叫我飞哥了，我也不能老叫你师妹了。”
叶晓微微一笑，回道，“我室友都叫我‘叶子’。”
“好，这个称呼很文艺嘛。”陆飞给叶晓倒了杯饮料，“来，叶子，你也别太拘谨了，喝点饮料。”
烤肉店上菜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原本空荡荡的桌子就被一盘盘各式各样的肉所覆盖。
顾少秋话本就不多，叶晓又略显拘谨，所幸陆飞向来是个善于暖场的，自来熟地跟叶晓扯着家常，气氛倒也还算轻松。
陆飞负责聊天，顾少秋则在一旁安静地烤着肉，偶尔参与到两人的聊天中，手上的活儿却没停下。不时给铁板上的肉翻个身儿，不时将烤好的肉夹到几人的碗中。
“来，趁热吃。”顾少秋把一筷子的肉夹到叶晓的碗中，叮嘱道。顾少秋的手指细长却又不失硬朗，指节分明。叶晓觉得着双手极为好看，竟是生出了“这么好看的手不知道触感如何”的念头。
这念头一出，倒是先把自己唬了一跳，叶晓心中暗骂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又见顾少秋又夹了一筷子肉给自己，忙低头道了谢。
一顿饭下来，叶晓和陆飞倒也熟络了不少。开朗阳光的陆飞让拘谨的叶晓渐渐放松下来，倒也不时跟他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陆飞见状，不免越发开心了。
而一旁的顾少秋却是话很少，只专心致志地负责着烤肉，一顿饭下来，叶晓几乎不用额外动手，完全由他承担了所有的忙活。
原以为像顾少秋这般优秀的男生应该是公子哥般等着别人伺候的，倒是没想到却能这般体贴入微地照顾他人，不免出乎叶晓意料之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面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