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迎灯》成雨

6、学堂旧事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那晚在巷中冷风吹多了，曹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秦时明月汉时关。”先生在堂前，捧着书摇头晃脑地念着。
　　他们拉长了嗓子跟着念：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赵迎灯的嗓音，就那样很清晰又很飘渺地传来。
　　梦里的他似乎还是个四岁的孩童，站在门槛上看学堂的花开叶落。学堂原是将军府废弃的一座偏殿，爷爷镇守胜昌城，无法照看年幼的他，便将他寄托给了教书的先生。
　　他自幼在学堂长大，记忆里只有红墙绿瓦，教书的先生和一群嬉闹的伙伴。
　　至于赵迎灯，一个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同伴而已。曹野觉得。
　　哦，迎灯，赵迎灯。
　　赵迎灯人呢？

　　也许是七八岁，也许更大，他将先生挂在堂前的孔子像画了两条胡子。
　　正沾沾自喜时，一旁默不作声的赵迎灯指出：“先生要是知道，会骂的。”
　　一句话，猛然惊醒了正自我崇拜的曹野，他有些不快地说：“谁说先生一定会发现的？”
　　先生年纪大了，定然不会发觉。
　　谁知，先生一进门，“谁干的？”
　　曹野：“......”

　　也自知闯了祸，主动站起来。却不曾想，另一个人也跟着站起来：“先生，另一半的胡子是我画的。”
　　下面的孩子全都笑了，先生板着的脸也没绷住。
　　在大家的哄笑中，曹野吃惊地看着赵迎灯。
　　迎灯却没有看他。
　　在先生开口前，曹野抢着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胡子是我画的，跟她没关系。”
　　先生倒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两人的关系挺好呀？还同患难呢？行吧，新学的文章，两人各一百遍。”
　　又是一阵快意的笑。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被侍卫青石摇醒的曹野缓了一口气：好一个险恶的梦。
　　噩梦也好，到底是见了她一面。

作者有话说

　　成雨：标题什么...凑合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