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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碗狗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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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再次浮出海面之时,景公子又进行了好一番复杂的操作,将船身展开,船帆重新升了起来,再掉过船头,往闽州方向驶回去。
“楚公子,这次旅途,你可还满意?”甲板上,景公子微笑着问正凝视着海面的楚映寒。
楚映寒深深一拜:“景公子,若非你的帮助,我二人怎能有如此难得的出游?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不必客气,能让你得偿心愿,是在下的荣幸。”
说完,景公子又缓缓凑近了他,嗓音十分温柔:
“楚公子莫忘了,你欠在下一份人情……”
“自不会忘。来日……”楚映寒诚心诚意道。
此刻,白若羽在舱内大喊:“吃饭啦,你们二位别在外头磨磨蹭蹭了。”
那嗓音,似乎有些焦虑和埋怨。
景公子噗嗤一笑,摇摇头:“楚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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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感应到还尘珠就在闽州?”
“是,绝对没错。”
夜里,楚映寒与白若羽在房中细细说了白日里下沉时感受到的一切。
白若羽哑然失笑:“怎会如此之巧?”
楚映寒摇头:“不是巧合。我总觉得,从你我二人在金陵探查开始,还尘珠便离我们不远,还跟着我们到了闽州。”
白若羽细细想了想:“你是说,带走还尘珠的二位高手,也许察觉了我们的存在,一直追着我们而来?”
“嗯,不然如何解释还尘珠就在闽州?还有,那日在金陵,有人在客栈外偷听,那人身手极好,你也追不上他。”
白若羽点头:“嗯,他也许不清楚我二人寻找还尘珠的目的,所以一直暗中追踪?”
说完,又想起什么:“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要找还尘珠——我的目的倒是清清楚楚和你讲了,我就是想要求得一心人……”
“对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映寒笑道。
白若羽羞涩的望了他一眼:“自然是……指你……”
楚映寒道:“白小王爷说笑了,白小王爷对我明明都是想亲便亲,想抱便抱的,哪里还用得到还尘珠来求得我?”
白若羽更羞涩了:“是了,我……我便是这般禽兽不如,老爱对你用强的。”
楚映寒噗嗤笑出来:“你倒是诚实,那你可知,人心不可强求?”
白若羽忽闪着大眼睛:“所以我才要还尘珠嘛!”
楚映寒无言的望着他。
我不是这意思好吗?
我只是想说,白小王爷,要求得一心人,你应当更有诚意些……
白若羽见他不说话了,主动跳上榻:
“睡了睡了,我快困死了都。”
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早已累得眼皮打架。
楚映寒叹了口气,到他身边躺下,只见他已眼神迷离,便轻轻自言自语道:
“呵,今夜倒是不动手动脚了……”
白若羽迷迷糊糊的:“嗯?你希望我对你动手动脚?”
“睡你的觉。”
“嗯……”
白若羽一边答着,一边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楚映寒望着他熟睡的脸,伸手轻抚了上去,一遍又一遍,舍不得离开。下一刻,竟像着了魔一般,缓缓贴上去,吻上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点而过。
但是……不够,不满足……便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上,用舌尖轻轻舔舐他喷着热气的唇,再微微撬开,偷偷探入他口中,温柔的吮吸着。
睡梦中的白若羽只微微哼了一声,便本能般的动了动舌头,与他的交缠了片刻。
楚映寒被他这样无意的一撩拨,再想到昨夜他一本正经的告白,和对景公子满溢的醋意,不禁心念转动,便吻得更重了些。
这样偷偷摸摸的吻着他,身子变得越来越热。
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许久,他才为自己的情欲翻动而震惊,猛然离开了白若羽的嘴唇。
我……这是怎么了?
惊觉自己的痴迷,以及身体难以抗拒的变化,楚映寒呆若木鸡。
纠结了许久,楚映寒忽然在心里默默问了一个让自己很想死的问题。
——我莫非……是个□□之人?!
·
三人的船在平静的海面上一路前行时,闽州城内。
昏黑的客栈房中,一人对着微弱的烛火,缓缓抚摸着手中的蛇,就好像在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蛇通体碧绿,口中嗤嗤的吐着信子,双眼发出幽暗的光。
这人的一头秀发,如云般披散下来。烛火映着他的脸,竟是无比艳丽的五官,肌肤也光滑细腻得如同婴儿一般。
只是那双眸子,深远幽暗得便如同他手里的蛇一般,让人望了便胆寒。
门外微微一响,有人如同鬼魅一般闪了进来,低声道:
“萧大人……”
此人便是李沉风身边的暗卫统领——萧情。
萧情微启朱唇:“如何了?”嗓音竟是极尽妩媚,婉转动听。
那人低低答道:“属下已探得白小王爷与楚少主的下落,昨日与一位神秘的公子一同出海游玩了,怕是要过几日才会回闽州。”
“这神秘公子是什么来头?”
“属下……查不到!”那名暗卫似乎很是惊恐不安,“望萧大人恕罪……”
萧情没有说话。
忽然,黑暗中听得他阴阴一笑。
“查不到?看来此人很有些来头……”
说罢,挥挥手:“去跟圣上通报此事,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是!”暗卫松了一口气,似是全身颤抖。
萧情道:“怎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喂我的青儿?”
那名暗卫答道:“萧大人,属下最近总觉得,好似有人跟在咱们后面……”
萧情懒懒的嗯了一声:“我早察觉了,你不必管。”
暗卫很惊讶:“大人?”
萧情忽然幽幽笑了:“看来你很想念青儿……”
暗卫吓得魂不附体:“大人,属下告辞!”
一溜烟跑了。
萧情冷冷笑了一声,转头继续万般宠爱的抚摸着袖中的青蛇,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舒天泉跟他女儿还真是……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算了,按兵不动吧……”
片刻,缓缓踱到榻边,舒舒服服躺了下来,青蛇从他袖中游移出来,爬到他身侧,他伸出自己的食指,青蛇一口咬噬而下……
“唔……”他皱紧了眉,好似很痛苦,又好似很享受,“青儿你慢点吸血……嗯……”
随着青蛇缓缓吸食他手指流出的血迹,疼痛与血液的流失竟让他感到快意,脸上也染开一片妖异的红晕。
帐中喘息声渐起。
过两日,要如何与那京中第一高手的白小王爷打照面呢?
萧情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泛起深深的期待。
·
第二日的黄昏,三人的船回到了闽州港口。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刚刚下船,景公子的几名属下便送来一封信给他。景公子看完,告诉楚映寒和白若羽,自己有急事要连夜赶回闽州。
楚映寒想多在渔村打探一些消息,不想那么快回闽州。
白若羽知道他的心思,便对景公子道:
“景公子,楚兄一直有些晕船,身子实在不大舒服。我二人便先在渔村寄宿一夜,明日再回闽州与你汇合,如何?”
“自然可以。”景公子微微一抱拳,“那明日,咱们水月楼见?”
白若羽兴奋得差点呛到自己:“好好好!”随即立刻感受到了楚映寒审视的眼神。
景公子离去后,二人敲了好几户人家求宿,都未遇到家中有空屋的人家。最后来到一户只有一位独居老人的渔民家,老人看了看二人,道:
“如果不嫌弃,我家后院的柴房可供三位歇息。”
二人道谢,进了门。这位老人看上去年纪已经相当大了,但是白发红颜,身子十分健朗。
楚映寒与他攀谈:“老人家,您今年贵庚了?”
任何一个人,见到眉清目秀的楚映寒,都很难产生反感,老人朗声答道:
“八十九了。”
“那可真是高寿,”楚映寒笑道,“您一直生活在这渔村吗?”
“是啊,一直捕鱼为生。”
楚映寒心念转动,脱口问道:
“那老人家一定也知道海上神殿的传闻了?”
老人道:“当然知道,这渔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见过神殿的蜃景。”
白若羽眨眨眼:“那您有见过神殿的实体吗?”
老人一见白若羽,似乎无甚好感,白了他一眼:
“实体哪能那么好见到呢!我活到八十九,也就遇到过一回神殿显露实体,还没能亲自去过。”
“是不是三十多年前那次?”楚映寒问。
“是,”老人家一转头对着楚映寒,又变得笑眯眯的,“怎么,孩子,你对神殿很有兴趣?”
楚映寒道:“是,我们今日才从海上看过神殿的蜃景回来,只是与实体无缘了。”
老人道:“能不能见到实体,都是命!十五年前,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也来找过神殿,也是失望而归啊。说来也巧了,他从海上返回之后,也是住在我这柴房里。”
楚映寒微微一惊:原来当年接待那天下第一的练无心的,竟然也是这位老人?!不禁兴致盎然的追问道:
“哦?您见过他?他为何想要寻找神殿?”
老人点头:“见过。据说,他是为了解除自身功力的走火入魔才来寻找神殿。不过……”
“不过什么?”
“他自己对此事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反倒是与他同行的那位美丽的红衣少年,比他本人更急着要找到神殿救他。”
“原来,还有人与他同行?”白若羽也听得来了兴致。
老人一见他说话,语气又变冷淡了:“是。”
楚映寒问:“与他同行的少年,是什么人?”
老人想了想,似乎在纠结什么,半晌才默默答道: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们二人好像是友人,又好像不是……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那红衣少年容貌极为美丽,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也就你们二位……”
说到这,瞥了白若羽一眼,咳了几声,改口对楚映寒道:“也就公子你能与他一争高下。”
白若羽自认相貌绝伦,却发现自己莫名被排除在外了,十分不甘心的左看看楚映寒,右看看老人,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不遭人待见。
老人起身离去,留下二人在房中。
白若羽极度委屈:“我惹着这老人家什么了?!”
楚映寒望着他,眼睛盈盈闪光:“也许——是因为你风流的本性被人家看穿了?”
“我……”白若羽比方才还要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