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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无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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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搞不清楚你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小妖,有什么好盯的?你要是看不顺眼就直接一掌过去,凭你的掌力,只用三成,她也不能躲过见阎王呀。”
花猫自顾自的舔了□□掌,黑猫冷冷瞪了花猫一眼。
“你倒是做戏还做的很全,猫儿的习性你全占了,等下要不要给你捉只老鼠?”
“我天啊,我说怎么感觉刚才哪里怪怪的!呸呸呸!我为什么舔我自己呀!你,我警告你呀,这事只能咱们两个知道,要是你敢告诉第三个人,我绝对饶不了你。”
花猫说话间,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噜噜噜”的声音。
“我的娘呀,刚才那声音是我发出来的?啊啊啊啊!我不是真的要变成猫了吧!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我可不伺候了。别等一下没有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倒是自己变成猫成了别人的笑料了!”
黑猫任是花猫怎么跳脚还是不动如风,只撇了一下嘴角。
像是终于骂够了,花猫拱了拱脊背,脚步轻盈的从柳树一跃,顺着墙头气急败坏的跑远了。
“诶呀!今天小孩没在家吗?”
像是印证花猫的话一般,院子里的情况变的更加无聊了。
一身短打的中年男子推开木门,带着劳累但喜悦的神色进了家门。
东厢房的妇人似乎有一丝因为男人的回来而转换脸色,似是亲昵的高声喊。
“吃饭了!吃饭了!”
惊蛰长叹一口气,不得不换上讨好的笑脸应付二人。
“爹,我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啊哈哈哈哈!”
惊蛰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爹真的开心吗?还是和自己一样故作轻松呢?
不对,应该是真的开心。
毕竟后娘是爹自己选的人,爹和后娘在一处的时候,总是比跟娘在一处的时候温柔。
也笑得更多。
吃罢饭,惊蛰躲在柴房中,偷偷掏出了怀中的一张纸。
黑猫虽是在夜间的柳树上,距离惊蛰有些距离,但还是将那纸张看的清清楚楚。
小而杂乱的柴房内。
左手边不足一掌的位置是三双妇人穿过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时不时还散发着臭气的鞋子。
右手边不足一掌的位置是摆放杂乱已经落满灰尘的破旧椅子、柜子,甚至还有两个半大的腌菜缸。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甚至有些揉的有了碎末的痕迹。
但,却绝对能够看出这张纸被精心对待过。
纸上的字虽已经不太清晰,但格外的整洁,没有一丝的污渍。
整洁的与周围过分的格格不入,黑猫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惊蛰仔仔细细的看着纸张上的字,一撇一捺在满是泥土的柴房地上画了不下一百遍。
春雨惊春清谷天,
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今天是小满,满字应该是......”
就在惊蛰喃喃自语间,忽然东厢房高声来唤。
像是被吓了一跳,惊蛰赶紧抬头看了看月亮,虽然很慌张和惊恐,但仍旧仔仔细细十分珍惜的将纸张叠整齐后放进了怀中。
“呦!我还以为你还在柴房呢!”
中年男子的声音中满是嘲讽,语气也没有一丝的正常,阴阳怪气都要溢出来了。
正当黑猫看的入神,花猫猛然抬起前脚,照着黑猫的尾巴就是一踢。
“你这人怎么回事?真就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的在这里盯了一天?你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是师父在下山之前,给你什么特殊任务和这个小妖有关?”
黑猫没想到花猫突然出现,躲闪之间,一时忘了自己还是猫,使了大力气,一个没站稳,侧身跌下了柳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没等花猫说完,惊蛰便一伸手将黑猫接住了。
惊蛰呆呆的看着黑猫,黑猫呆呆的看着惊蛰。
花猫顿时炸毛。
“你这个小妖,真是放肆!你......”
一个跃身,风姿不凡的落地化为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哥。
起手一点,霎时间惊蛰怀中的黑猫就化成了一袭绛色道袍的少年郎。
惊蛰本就年纪尚小,更不用说多年营养不良,身子骨十分的瘦小,哪里还能撑得住一个男子的重量。
“扑通。”
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的松手。
声音巨大,没有一丝防备的摔落。
“你怎么敢摔他!你这个小妖,怕是活得腻歪了吧!”
白衣公子哥又是起手,指尖精光一闪,正对着惊蛰眉心。
不出刹那,惊蛰倒地,嘴角缓缓渗出一道血痕。
“师兄!你没事吧!这小妖真的是疯了!居然敢伤你,没事没事,我已经把她杀了,师兄不生气哈。”
绛色道袍的少年郎宽袖一甩,白衣公子哥像是被什么封住了嘴巴捆住了手脚,顿时没了动静,只能干瞪眼着急。
“我知道你没有死,但是这一指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没有人给你梳理冲散的真气,你可能活不过今晚。”
少年郎蹲下身子,声音轻柔,看了看惊蛰一身灰扑扑的东拼西凑而成的衣服,毫不犹豫的覆手搭脉,输入真气帮惊蛰安抚住体内被打散的真气。
饶是如此,地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睁眼或是起来的迹象。
半晌过后,少年郎歪了歪头,突然伸手去探惊蛰的衣襟。
“你想降妖除魔,你想替天行道,你想杀了我,都可以,但是不能动我的书。”
本毫无生机的小姑娘,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以极快的速度,凌厉的掌风一把抓住少年郎欲要拿走纸张的右手。
狠狠扣住了命门。
“好,我不动,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没有死了?”
少年郎春风拂柳一般,并未挣脱惊蛰的束缚,只是定定的看向惊蛰的双眸。
“我不是妖,你想杀就杀,盯了两天了,你不无聊吗?”
惊蛰直直瞪向少年郎,手中没有丝毫松懈。
“诶呀!哎!嗐!”
东厢房传出妇人夸张的叹息声,满是不耐烦。
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装作叹气,但实则是发泄心中的不满和阴阳怪气。
“娘,我马上睡,娘,我小点声,娘,你睡吧。不睡觉的话,对身体不好。”
少年郎不想面前的小姑娘竟然一瞬间像极了霜打的茄子,一下子便认命般的松开了手。
“你快杀吧,我明天还要带我娘去赶大集,还要扛好多东西,今日不能耽搁太久。”
是眼神中的不敢表露的委屈,还是无可奈何的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