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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十回:请君入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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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意等于是给浦原喜助的成功搭了踏板,他只要轻松一跃,那么未来的研究项目也就不远了。
“你们三个在开什么小会啊?”四枫院夜一右手擒着一个酒壶,从身后大力地拍打了浦原喜助的背部一掌。
“痛痛痛~~夜一!!”浦原龇牙裂嘴地弯下腰,可见这一掌的力道可是实打实的。
“哎呀。”夜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耸耸肩,口吻毫无一丝歉意,“抱歉,一时掌握不好力道。”
得此无妄之灾的浦原也只能暗悔自己交友不慎了。
在夜一从浦原身后慢慢靠近的时候我早已看到了,而当她的手要拍下去之际,我也完全可以向浦原喜助预警,然而我也只是冷眼旁观。
为什么要提醒?他们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浦原喜助一得到我的允可,夜一便插进话来,分秒不差,可见他们不愧是并肩作战了一百多年的战友,那份默契无人能及。
至于夜一为什么要插话,无非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针对我的研究,他们不可能在还没有成果前就公开,再且说现在还有虚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自是要确保一切严密。
浦原喜助虽然已经研究出了崩玉,而且也是唯一可以打破死神的虚化和虚的死神化界限的物质,但是如今崩玉在蓝染的手中已经和他合为一体了。如果待到崩玉完全觉醒,尸魂界的未来就危险了,为了找出相应的对策,浦原势必要研究如何阻碍崩玉的觉醒,亦或是发明出与崩玉等同或更强大的介质。
由此,我的出现似乎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就如卯之花所说的,我身体的灵子密度显然高于所有人。众所周知,体内的灵子密度越高,灵力也就越强,然而我的身体却反常的一丝灵力都没有。
是因为灵子密度过高才呈现极端化,还是当中有什么阻滞致使灵力无法自然生成?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对于浦原喜助想增强死神们的灵力也就相应地会有所突破。
与其借助像崩玉一样打破常理的介质,而且尚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隐患,不如在自身的灵力上求突破,如此更安全也更实际。只要这个研究实现了,那么虚圈又能耐得了他们如何。
唯今之计,他们肯定是又要瞒着尸魂界上下自己蛮干了,这是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拿手绝技。所以浦原没有一开始就直接对我说明自己的打算,而是借由我的爱好入手,一方面是不确定我会不会同意,另一方面就是要混淆众人的视听了。
或许连卯之花都不清楚他的打算吧,不,也或许她心里早已有所明悟。
我不着痕迹地看向含笑举杯的温柔女子,在《死神》里定位最为模糊的就是眼前这个亲和仁慈的良善女子了。她有着和浮竹十四郎一般的和善性情,却又多了一份济世救人的慈济心怀;她不缺京乐春水的缜密心思,当初就是她向众人揭发了蓝染的阴谋;她更有着不比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潜藏在现世蓄势待发的耐力与恒心。她是在百年前就已有百年以上资历的四番队队长,更曾被京乐春水尊称为前辈之人。
卯之花烈,这样的人看似无害非最重要的,可是却绝对是尸魂界不可或缺的顶梁支柱之一。
【音音~~音音为什么一直看着卯之花烈?】小精灵疑惑地来回看着我和卯之花。
我暗叹,【我现在才知道扮猪吃老虎能修到卯之花这样的境界着实不易啊。】
【卯之花烈扮猪吃老虎?】小精灵疑惑地挠挠头,紫罗兰的瞳眸里是纯然的不解。
【敌人看见会为她无害的表象所迷惑,而她对于己方更是救命菩萨般的存在,虽然她的专长是医疗治愈能力,但是她却也同时有着高超的剑道修为,这样的人不得不提防啊。】
小精灵听完下意识地远离了卯之花,【那音音为什么还要和她交往?】
【这样的人虽然可怕,但是她有着致命的要害——她的孤独。】
好好学生提出异议,【可是卯之花不是有那么多队员,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吗?】
【就像浮竹十四郎之于京乐春水,浦原喜助之于四枫院夜一,草鹿八千流之于更木剑八,你有见过卯之花对谁掏心掏肺过吗?】
【呃……好像是没有……】小精灵的气焰焉了。
【她总是一视同仁,说得好听点就是众人平等,诚以待人,更确切的却是她始终立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着她身边的一切人事物。】
【旁观?可是卯之花烈不是总是亲力亲为地去救治病人,与虚圈对抗时她也都是站在最前线呀。】小精灵手指点着嘴巴,举例反驳。
【不错,她的人虽是融入了众人之中,可是她的心却相反拉开了距离。就像蓝染拒绝雏森桃时所说的‘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但是卯之花她却连让他人理解她的距离都拉开了。因为横亘的距离让他人无法理解她,也因为不被理解而孤独。卯之花,看似最难理解的一个人,却是最容易攻克的。】
【因为孤独?】这么一大段话下来,小精灵听得晕乎乎的,能抓住重点已经不错了。
【对,因为孤独。】
也因为是卯之花最先拉近了和我之间的距离,让我轻易地跨越了那段被她潜意识里横亘在与众人之中的距离。
【那音音要认同卯之花了?】深知我心的小精灵马上联想到了我的话中真意。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隐藏式的敌人好吧。】我也不反驳。
小精灵郁闷了,【可是不是音音说卯之花烈接近音音是意有所图的吗?】
【漫迷,我们可以抵制他人的图谋,但绝不会拒绝因之而来的附加利益。】
在明了蓝染已叛变,察觉了尸魂界和虚圈平静之下的暗涌,那么我也该选个适当的站位表明态度了。
最初卯之花是以一个单纯的医者和我相交,有着四番队队长作为知交好友,我与静灵庭之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自然不会被归类到那些死神之中却也同时受到了一份关注,当然也不会是虚圈的敌对方,加之在蓝染的带动下虚圈等人对我的好奇。尸魂界与虚圈,游离在这两者之间,这是我所选定的站位。
换过杯子倒了些酒,我含笑举杯面向诧异的卯之花,“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的身体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改善,全赖你的医术了得。我敬你一杯……烈!”
在卯之花震惊得瞳孔微缩下,我盈盈然饮尽杯中酒。
【音音,你怎么喝酒啦?】小精灵在一旁担心焦虑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当然是为了让筹码更为厚重。】我一边回着漫迷,一边因饮酒过急而呛咳到,“咳咳……”
卯之花立即反应过来,倾身拍着我的后背为我抚平走岔了的气息,一脸的不赞同,“初音,你不该喝酒的,要敬我的话用茶也可以。”
“我……咳咳……”这身体真是要比林黛玉还虚弱不堪了,我深切怀念有灵力加身的那段日子。
“先别说话。”卯之花出声制止。
“啊咧,初音的身体这般差吗?”浦原喜助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他是在烦恼我的身体适不适宜进行研究,又能不能够坚持到研究结束吧。
卯之花出乎众人意料地瞪向浦原喜助,口气第一次对同伴包含了怒意,“浦原队长,初音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希望你来探访她时不要让她过多操劳。”
“哐当——”
不知是谁的酒杯落地,在场之人都愕然地看向一反常态的卯之花,一向以温和宽厚待人的四番队队长第一次发脾气了,为了一个少女,更重要的是起因竟是浦原喜助一句不含贬义色彩的询问。
旁人的纠结不是我所要关注,在我称呼卯之花为“烈”时,她所表现出的震撼就说明了我的成功,只是不曾想会如此彻底,竟然使得卯之花告诫浦原对我的研究的适可而止。
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在众人皆震惊不知何为之际,我出声打破了尴尬,“烈,我没事了。”既而转向仍反应不过来的男子,微微颔首致意,“浦原君,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一时饮酒过急才会被呛到的。”
所以你千万不要为此而打了退堂鼓,我还要靠你的研究弄明白自己的灵力问题呢。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浦原喜助回过神来,咧开嘴笑道。
四枫院夜一一巴掌巴在浦原头上,看向卯之花调合气氛,“喜助这家伙就会口不择言,烈,你就不要在意了。”
卯之花略皱眉看了我一眼才敛下神色,“夜一,你多心了。”
我就说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默契过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搭配合宜呀。
小精灵一脸纠结地看着卯之花,问我,【……音音,卯之花烈就这么被攻克了?】
【怎么了?】
小精灵憋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来,【好简单……】
【这是漫迷你理解不了的。】我并没有多加解释。
仅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卯之花便被攻克了,无怪漫迷会难以接受。但是这也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对于卯之花而言,那是我对她的态度的转变。
这就是称呼的奇妙所在,也是日本的文化习俗所定。陌生人就是连名带姓了,比陌生人好一点的有点熟识的就是姓氏加后缀,单单称呼姓氏就是相熟而又不被划归到朋友一类,亲密的就是直呼其名,当然更亲密的就是昵称或爱称了。
由此可见,我的那一声直称对卯之花的意义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