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山神》Luciasakura

10、恶灵镇

　　第十章
　　天青色，山有微雨；风荼白，云似蒲草。
　　辰时众人集聚在授业堂前，章明江着青白色弟子服，依旧是俊朗温和，他像众人发灵符，交代注意事项：“此次前去历练的地方为常羊山下一处怨气聚集之地，时有恶灵滋生，但级别低等，无形体，速度极快，灵剑斩杀或者收集都可，正适合试验下刚学的剑法，若遇见危险可燃刚才我给你们发的符箓，楚先生就会知道，现在由我带你们前去。”
　　众弟子没有疑问，反倒是跃跃欲试，十分期待。章明江得知先前月见腿受伤了，未得空来探望，遂上前关心道：“月见，腿伤可好了？“
　　“早就好了，大可放心。”
　　“那就好，一会跟着我，御剑半个时辰才能到。”章明江见楚司白未出现，自然乐意带着月见。
　　月见不知该如何拒绝，他虽不确定楚司白到底会不会来，但又不想跟别人一起御剑，正犹豫回答时，身后冷静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师叔，过来。”
　　月见心下一喜，便抱歉道：“明江，我与司白约好了，多谢你的好意。”
　　“不必抱歉，有少主在，我更放心了，我到前面带路。”章明江坦然一笑，到众弟子前面去了。
　　一行人御剑而行，荣氏姐弟带着泰重星一起，杨晨跟在林少茹身边，月见这回站在剑上却是在楚司白的身前，将这腾云驾雾之景好好的看了一番，也忘了去问楚司白为何来晚了。
　　身后的楚司白清冷的声音传来：“小师叔，把你手给我。”
　　月见心里一跳，又要手是想干嘛，越发没有规矩了，正想拒绝，那声音又说：“早上练功，偶感不适，才来晚了，师叔可有生气？”
　　练功不适，难道又跟上次一样，那牵个手就好了，月见心想，将右手向后伸出，遂被轻轻握住，虽然两人在最后面，没人看见，月见还是悄悄的不好意思起来，面上却是强装镇定：“不生气，你若不舒服就不要来，好好休息便是。”
　　平稳匀速飞行的剑突然感觉晃了一下，月见感觉手被握紧了一下，以为楚司白真的有什么状况，也回握了他的手说：“司白，你没事吧，还能御剑么？”
　　只听身后那人冷冰冰的说：“我还能再飞三个时辰。”
　　平常的金丹修士能御剑半个时辰，灵力消耗便需要休息，换做骑马或者走路，等灵力恢复才能再御剑，月见心想，照楚司白的说法，他果然非同常人，厉害之极，但这回牵手调息的时间比只上次未免太长了些，又担心又不敢问。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常羊山下的凝江镇里找了个客栈打坐调息，月见趁机到楼下寻些东西吃，发现也有几个世家弟子在吃饭，看见月见下来，便叫月见一起，旁人虽然看不惯他一个无用之人跟着，但看在楚河山庄和忌惮楚司白，也不敢过于表现。他们正在讨论这路上看到的奇怪修士：“短发武衣的自然是从沙域过来的，能从那边过来，修为肯定不低了，还有那未着家徽纹饰的，想必是无门无派的堕落之人。“
　　说这话的人语气十分不屑，月见记得是那天第一个嘲笑泰重星的，想必也是哪个大家子弟。
　　另一人却说：“也有可能是被家族门派驱逐出来的，听说现在有一种修行者叫做猎修，收钱除邪，为人所不齿，想必也是这种人了。”
　　月见心有疑惑，问道：“既然有各大世家弟子们能除妖祟，为什么有人愿意出钱请这种修者而不去请仙族世家来帮忙呢？”
　　方才说话那两人撇嘴斜眼看着月见却不作答，另一个一直低头吃饭不语的黑圆脸少年接话：“仙门世家一般离小城镇较远，遇到急事来不及等待通传，恰巧这些游侠修士愿意出手，自然而然的就破财免灾，各取所需了。”
　　原来如此，月见点头，仔细说来，师父也属于这样的，只是不取银钱，偶尔换些粗粮衣食，偏僻破落处哪里能等得到仙门子弟前来，倒不如这些游侠修士便利了。
　　那两人听了这话，都是哼声不满：“什么各取所需，败坏了世家修士名声不说，穷苦人家已经颇受困顿，遇到邪祟，还要受他们盘剥，岂不是逼人太甚。”
　　那圆脸少年还想说什么，预要张嘴，又埋头吃饭去了，月见也不好评价，只喝粥吃茶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众人从楼上下来，有的吃茶休息，有的吃些饭食，那三名弟子一见楚司白下来，主动让开位置坐到一边，月见招呼荣氏姐弟坐过来，楚司白虽有不悦，倒是未曾发作，又将一白色花纹小袋子递给月见，月见打开一看，红莹莹的果子，脸色顿时不知该是什么表情，心想喂鸟改喂我了，也怨不得别人，便仔细收起来了。
　　泰重星等人也在旁边桌子上坐下，月见把方才所谈说与他们听，荣是云说道：“世家弟子虽不取分文，但往往心高气傲，小鬼小祟不愿管，若遇厉害的，又没有那个本事管，到了平常百姓家里又爱摆架子，难伺候，所以猎修成势，不足怪矣。”
　　荣是语摇头道：“是云，不可多语。”
　　周围弟子听见他的话，面色多有不满，道：“你既然如此瞧不起我们，又来这授业会干什么？！”
　　另有人说：“我看你灵溪谷才是心高气傲，整日躲在谷中不出，怎会知道这些事！”
　　“我并非指在座的各位，只是确实有这种情况存在，请不要对号入座，我灵溪谷以医术立世，本就与世家不同，医患无数，自然耳闻。”荣是云不紧不慢的说。
　　眼看气氛不甚融洽，章明江起身道：“在坐都是人中龙凤，同道中人，何苦争执，不如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前方正有鬼祟，不如一展身手，正好为这方百姓造福了。”
　　其余人一听，也不好再争吵，万一有到灵溪谷求医的那天又当如何呢，凡事要留有余地了，于是一行人起身前往那处了。
　　路上不禁又有弟子说所去之地的来历，道，前去之地传说是常羊之战时凝江斩杀妖兽之地，妖兽身死，怨念犹存，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那样，虽然恶灵被困在里面，时间长了总要有人去收拾一番，以免恶灵太多，逃逸作恶。听说那处原本也是个镇子，名叫福临镇，后来恶灵作乱被封之后人叫恶灵镇。
　　两刻钟以后，野草丛生之处，阴风阵阵，一破败的牌坊立于其中，章明江道：“从此处进去就是恶灵之地了，越往里走雾气越深，你们各自行动，尽可能多的消灭恶灵，另外每人至少收集五个恶灵装在这封印瓶里，记住，如果遇到危险，立刻燃符，两个时辰后出来集合。”
　　从外面看只有一个破败的牌坊，上面字迹不清，周遭荒无人烟，平时普通人从这牌坊下通过后，景致并无二致。月见随众人穿过这牌坊后，眼前景象全变，阴雾弥漫，勉强可见周围破壁残垣，乱屋荒石，十分凄凉，再兼阴嘶暗叫之声不绝，好像前方有个山洞一般，阴凉森然而来，正是阴气怨念之所致。
　　再至前行，众人各自散开，渐行进去，浓雾铺面，不辨人影，楚司白道：“小师叔，我牵着你，以免走丢。”
　　这番牵手已经十分熟练了，月见也没有理由拒绝，此情景也全然不觉得害怕，突然阴白浓雾中闪过一道黑影，瞬息又不见了，转瞬那团黑雾出现在月见面前，那瞬间月见看见那黑雾中狰狞面目，似羊面而无目，血迹斑斑，月见微怔，眼前白光闪过，那黑影消散，遂即感觉面前冷香袭人，轻柔衣衫贴在面颊，温和的心跳不禁让月见面红耳赤，方要挣脱，感觉放在肩头的手加重了些力道使他不能离开这让人不安的距离，又听楚司白说道；“别动，要来了。”
　　月见抬头，从楚司白的肩头看去，浓雾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来了，嘶叫之声不绝于耳，顷刻间，四面八方，黑影窜动，直攻两人而来，剑光随之而动，楚司白巍然不动，左手捏了剑诀，灵剑在周身快速飞割，剑光如白练刺破浓雾将一团团黑影穿透，无一可接近。
　　不知过了过久，恶灵消停，渐消渐散，楚司白又拉着月见往别处走，没走多远，听见清丽女子叫声：“表哥，月见，是你们吗？”
　　浓雾中还看不清，月见听见是林少茹的声音，忙答应道：“林姑娘，我们在这边。”
　　林少茹闻声而来，道：“我方才看见表哥剑芒，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这边怎么样？”
　　“还好，都是低等恶灵，只是数量比较多，你怎么一个人？”月见问。
　　林少茹苦恼道：“雾太大，走散了，还好又遇见你们。”林少茹话音未落，楚司白一把将月见拉到身后，厉声道：“小心，又来了！”
　　林少茹微眯了双眼，拔剑预防之势，盯着面前稠雾，陡然间一切声音嘎然而止，连风都停滞。月见也感觉不妙，拿出准备的黄符，是出门之前画的抵御符，本觉得大概用不着，现下情况总不能成为累赘了，三人背靠成圆，蓄势待发。
　　几息静止后，浓雾突然翻涌滚动，如奔泻海浪，夹势而来，无数黑雾般的恶灵从中冲出，楚司白立即变换手中剑诀，身前的灵剑一分为三，上下左右纷飞而出，将三人与恶灵阻隔开来，灵剑速度极快，击中恶灵无数，来回的剑光将三人周围形成一个光蛹一般，偶有遗漏的恶灵，林少茹出剑将之击散，月见以符箓击退，但是好像整个镇子的恶灵都击中于此，来势汹汹，不绝于此。
　　几刻钟以后，林少茹灵力消耗不济，喊到：“表哥，此处不对劲，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我燃符引章师兄过来吧。“
　　楚司白未作答，衣袖翻飞，眼光凌厉，瞬间凝霜剑三剑合一，再次分作六支，寒光泠泠，刺入雾中，威力大增，几个瞬间将无数恶灵消灭殆尽，一时间翻滚的白雾渐渐停歇，黑影不再，月见和林少茹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此事实在有些不对，按照章明江所说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月见正想询问，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火海血林之恐怖景象浮现脑中，血腥气味，赤烫灼热之感包围全身，使心神震动，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是幻觉还是真实，火海血林之中出现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眼神狠绝暴戾，散发的冰霜肃杀之气奔袭而来，月见感觉浑身冰冷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但刚才那种冷彻心扉的感觉还留在身上，他不由自主的失神的说到：“他来了。”
　　林少茹听见这没由来的话，再看月见一副失魂丢魄的样子，心生疑惑，又听楚司白担心的问月见说：“小师叔，你怎么了？”
　　月见从迷茫中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回过神来说：“我感觉不太对劲。”说着发现周身的沉雾都向着身前的方向涌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了过去，连带着阴风大作，那些没有实体的黑恶灵都一起被吸走，嘶叫声遍布，顿时整个镇子的浓雾都涌向一个方向，而月见他们的前方像是有一个看不清的庞然大物，阴森之气席卷，随着浓雾的渐渐减少，一个四足巨兽的黑影显现出来，浓雾正是被那张大的黑森嘴给吸进去，那头的形状像是个羊头，月见见此形状，十分震惊，再看那黑影的背上闪着邪气的红光，正是四个阴森恐怖的红色瞳孔，忽而那四个瞳孔同时向下转动，正是看向了月见，月见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呼吸，好像被暗中的毒蛇猛兽盯住了，马上要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司白，司白-快通知大家离开。”月见不自觉颤抖的声音说到。
　　林少茹睁大着眼睛，问到：“那是什么？”
　　“猼氏。”月见从颤抖的舌尖说出这两个字，这是民间常羊之战那场戏中出现的妖兽，羊头兽身，四耳无眼，而眼在背，师父最爱看这场戏，民间游历时最常看的，所以记得很清楚，原以为民间传说不可信，现在眼前这景象的恐怖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猼氏恶灵。”楚司白冷静的说，陡然间大家感觉从脚底升起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话音刚落，然后就听见其他弟子们的声音，以章明江为首的都聚集到此地来，他们本来在追恶灵，但是数量很少，最后又发现恶灵全部往一个方向去了，连雾气都散了，便追着往这边来，发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情况，到了这里看见这恐怖景象，一时间无人敢出声，章明江心知不妙，马上燃符，沉声对众人说：“此物并非我等能对付，我已经通知楚先生，待会儿我掩护大家出去，只要出了镇子就没事了。”
　　那些小的黑色恶灵像是惨声嘶叫着被尽数吸入那黑洞般的嘴里，羊头兽身的巨大恶灵正好堵在了出镇的方向，那四个赤色红瞳，缓缓向各个方向转动，最后锁定众人的方向，好像谁只要动作，它就会出击似的。
　　浓雾消失，死气沉沉的镇子的面目被揭开，灰沉沉的镇子破败不堪，野草不生，残垣断壁间都是残肢断骨，阴风从那空洞的头骨中穿过，无声述说着悲凉。
　　出司白不动神色的将月见挡在了身后，使那红邪的恶瞳实现看不到，那无目的羊头的嘴角却好似诡异的一笑，红瞳一转，瞬间朝月见的方向袭来，楚司白执剑出击，雪白的衫子化成一道光，旁边众人被这一袭震开了些，看着那一黑一百的两道影子纠缠起来。
　　章明江赶忙走到月见身边说：“月见，你跟大家一起出去，快点。”说着便招呼其他弟子赶紧出去，月见还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抬眼看了看那剑芒的方向，想着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便跟着章明江一众往出口方向去，只有那林少茹确实在最后，没有动作。
　　刚走没多远，那边羊头恶灵像是感受到什么，赤色狭长的眼珠子一转，无目羊头嘶吼一声，四尾将楚司白扫开去，调转头去，不与楚司白缠斗，楚司白飞身跟上去，心急如焚，大喊道：“小师叔！小心！”
　　章明江听见声音时，那黑色巨影已经到身前，便立马出剑抵挡在月见身前，直接被一掌拍飞，其他弟子又被一掌风扫倒在地，再扑向月见，月见见状，突然间感觉不那么害怕了，直视那黑影，正准备御火出掌，突然间却被一个人给撞开了，再回头去看，只见那林少茹已经被扑倒在地，口吐鲜血。那黑影动作一顿，背上的赤瞳转动，又往月见这边扑来，却被赶来的楚司白一剑挡住，好似恼羞成怒，嘶吼声更甚。
　　月见心中确信这邪物是攻击他来的，虽然还不知道愿意，赶紧去查看章明江和林少茹伤势，其他弟子们都是无大碍，荣氏给众人查看伤势，章明江修为不差，也没大伤，只是林少茹受了内伤，月见跟章明江说：“明江，你赶快带着其他人先出去，我不能跟你们一起，那怪物是冲着我来的。”
　　荣是姐弟也不放心月见在此，月见心急道：“你们快先出去，我若在你们身边，会连累你们受攻击，司白还能抵挡，只待楚先生来就行了。”
　　其他弟子见状，着急要走，章明江虽不愿意，但这些世家弟子绝不能在楚河山庄授业期间出事，便叮嘱月见小心，然后带着众人出去，月见只道：“快走，我去引开它。”
　　说着，月见便往另外的方向跑去，果然那黑影一闪躲开楚司白朝月见扑过来，月见一瘸一簸的难以躲避，被一爪子抓伤了臂膀，翻到在地，月见趁机蓄满了掌中火，那恶灵又扑来时便一掌推出, 红色的火焰袭中那羊头面上，那羊嘴中顿时一声嘶叫着退开，叫声欲刺破耳膜。
　　楚司白过来扶起月见，看见他臂膀上三道血痕，眉头微皱，眼中寒光毕现，闭上双眼，手中结节，凝霜剑凌光如玉，瞬间分作八把飞剑朝猼氏恶灵围击过去，一时间不得脱困。
　　这时月见听见荣师姐的声音，回头一看荣师姐和荣是云，章明江，还有楚清逸都来了，荣是语看见月见的臂膀受伤，忙让他坐下给他处理伤口，楚清逸看见那飞剑围困中的恶灵，面色凝重道：“你们几个且拖住它，我去布一个困灵阵，来削弱它的攻击力。”说罢便往镇子的一角飞去。
　　恶灵十分迅速的躲避着飞剑的攻击，左掌飞扑，四尾重重甩出，顿时几把飞剑便被打出去，楚四白收了飞剑，那羊头黑洞洞的大嘴一张，狠狠咆哮一声，身型剧涨，朝月见的方向扑来，楚司白，章明江和荣是云三人挡在月见前面，纷纷出剑攻击去，剑光不绝，但那恶灵实力增加，几人不能抵挡，月见这边处理了伤口，知道这时情势危机，而刚才那恶灵分明是惧怕自己的火，便要上前去帮忙，荣是语不解，月见安慰笑到：“这本来想等去了灵溪谷再告诉你了，现在情况危机，不得如此，刚才那恶灵十分惧怕我御火，师姐放心，在此等候。”
　　荣是语也不是拖拉之人，点头到：“我跟你一起去。”
　　月见来不及跟他们多解释，掌中蓄火，不断的朝着那羊头兽身的恶灵打去，另外几人则保护他不受到攻击，果然那恶灵凡是被火击中便嘶叫着退开，四只赤目在背上乱转，几人坚持了一会，月见已经感觉心力不济，楚司白看他脸色苍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小师叔，可以了。”
　　月见还想坚持，便听楚清逸的声音：“全部退到身后去，司白凝威剑！”楚清逸看向楚司白，楚司白心领神会，开始凝神捏剑诀，其他几人便退到后面，楚清逸双手一抬道：“起！”
　　恶灵所在地的下方浮现一个巨大的灵光八卦阵，楚清逸又变换收拾，口中练决，然后道：“落阵！”刹那间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交织的灵光网格，从空中落下，覆盖到那恶灵身上的一瞬间，恶灵尖声嘶叫，被束缚网中，不断挣扎，随着恶灵身下的八卦阵灵光大作，羊头兽身的恶灵挣扎得更剧烈，那背上赤色红瞳更是像要流血一样瞪圆了，楚清逸随着那恶灵的挣扎，身形微动，然后那恶灵身型又恢复到刚开始的大小，楚清逸见状喊道：“司白！”
　　楚司白身前的凝霜剑瞬间增长，成了一把巨剑，灵光大作，楚司白飞身出去，双手握剑，一剑直劈羊头下去，羊头与兽身分离的那瞬间，像一个被劈开的袋子，里面飞出了无数的黑色小恶灵向四面八方，然而在碰到那阵法时便消散了，其中有一团无色的像白雾般东西在谁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飞走了，楚清逸收了阵法，已经灵力衰竭，遂坐下休息。
　　月见赶忙去看楚司白的情况，一摸他手腕，发现冰凉入骨，楚司白摇头到：“无事。”荣是语上前递给月见一颗晶莹剔透的丹丸，道：“蓄灵丹，快喂他服下。”几人服下蓄灵丹后，楚清逸脸色方好，道：“猼氏以灭数百年，若有遗留也不成祸患，此番凶灵，虽还不知道缘由，但恶灵已除，总算不至于贻祸百姓，另外，”他话语一顿，白须飘动，看着大家认真的说：“月见会御火之事，请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此话一出，令月见十分感动，感激的望着这白发老者，章明江虽心有疑惑，慎重答到：“弟子谨记。”荣氏师姐弟早心知肚明，也不多说，只点头答应，然后几人御剑回去。
　　浓云滚滚，心似沉浮，这一天竟然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他们走后，一名面带刀疤的男子进了恶灵镇，他粗布长衫，身型修长结实，一柄玄色长剑在侧，剑柄上有明显被刻花的痕迹，他吹着口哨闲庭信步般查看，但阴风依旧阵阵，而不闻恶灵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