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校庆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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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吸取了上次张一腾装病的精华，弯着腰按着腹部，眉头皱着咬着牙。秦述没得感情地说：“他腹泻了，我怕他睡坑里所以等着他，家长刚过来了。”
姜莉得了秦述电话找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虚弱”的沈彬。
“既然家长来了就快点回家吧，路上小心点。”门卫大爷送别三个人还和另一个大爷说最近有些变暖，食物又要发霉了。
“沈同学这是吃了什么，家里有没有胃药？”姜莉一边开车一边想家里上次拿胃药是什么时候，要不然直接去市医院得了。
“阿姨您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在厕所待太久，腿麻了，没扶住磕了一跤。”这话是说给秦述听得。下楼的时候他临时逗秦述说能不能帮他解决一下，结果秦述一个高抬腿到他脸边，他往栏杆上一撤就没想法了。
秦述在后排和他一起坐着，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
“小述冷吗？”姜莉问道。
秦述一脸沉默：“不冷。”脖子上好像被沈彬吸了几口。
沈彬看了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在掩饰什么。他没拆穿，和姜莉聊着天，说他和秦述的节目入选校庆节目了，姜莉竟然不知道自家儿子还有钢琴才艺，问到时候他们节目的时候能不能录一下相。
“妈，我不会，就是上台玩玩。”秦述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就上台单指弹，没什么可看的。
沈彬争辩道：“你的作用分明很大，没有你，我唱给谁听！”
姜莉开着车忍不住笑了一声，秦述一掌拍到沈彬身上，“你给我注意点哈！”
沈彬反应过来，抓抓书包坐好：“阿姨见笑了。”然后朝着秦述吐舌头，无声地张着嘴说着：我是病号！
“谁说看小述你了，我是要看沈彬同学，妈妈小时候就觉得弹钢琴的孩子特别有气质。要不是学画画太费时间，我一定让你再去学钢琴。”姜莉轻踩刹车，车进入小区。
看来，觉得弹钢琴的人有气质是祖传的。
沈彬两只手比着个俩耶，在前排座位后面晃着，秦述拿脚要去踢，沈彬不让他得逞。这一幕幕都落到后视镜里，姜莉高兴得不行。
姜莉把车开到了三栋下面，沈彬拒绝了让秦述送他上楼的帮助，他怕待会收不住，秦述也说不用管他，在厕所半个小时呢，估计肚子里什么都没了，就是饿的直不起腰。
沈彬回了家，把书包放到学习椅上，外套一脱趴到床上。提溜过枕头来把脸蒙在里面，今晚都干了些什么啊啊啊啊，清醒过来觉得这TM太幸福了，以后还想这么干怎么办。秦述的眼睛为他沦陷，连鼻子里闷哼的声音都动人，更不用说那柔软的唇瓣和倔强的舌头了。
完了，脑子里的知识呢！
沈彬一个鲤鱼打挺回到地面，翻出口袋的手机给秦述发了条信息。
沈皮炎平：【饿了，想吃你】
秦二木：【撑死你！】
沈彬觉得今天晚上的学习效率超级高，还和自家对象打趣说，亲吻相当于有氧运动，能够提高身体机能，他现在就是被激发了无穷的潜力。然后被秦述甩了两道圆锥曲线题和一道电磁场题目醒脑。
“东东，我昨天右眼皮一直在跳，跳财还是灾来着？”张一腾吃完早饭的时候刚好碰上杨乾东，说觉得昨天秦述还和沈彬两人氛围不对，晚自习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真是为两位大佬操碎了心，总害怕哪天在食堂或者在路上就能打起来。
刚进教学楼就转过来一个碰到的时间不对但很熟悉的背影。
“述哥？”张一腾试着叫了一下，秦述接着回头。
昨天晚上本身回来的就晚，留下的题还不少，加上沈彬给他讲题的时候还开玩笑，搞得他躺下之后还在回味晚上那个绵长的吻，实在没能按平时的点起来。
沈彬其实给他讲题的时候挺一本正经的，还是打电话给他讲的，但就是嘴欠。
“这个题要是非得说出个解题思路，应该就叫‘内裤定理’，你看这个形状，倒等腰梯形像不像……”电话挂了。
“如果要求范围，这个时候就要步步紧逼，高等数学里有个定理叫做‘夹逼准则’……”电话挂了。
他明明警告过沈彬说话正经点，但沈彬就是有意无意地蹦出来屏蔽词汇，他的手也控制不住想要挂电话。
秦述的外套并不是高领的，早上他看了一眼发现脖子上并不明显，但是耳朵下面有块痕迹，TMD都有点发紫了，还没办法遮住。
张一腾倒是没看到他的下巴，看到的是左手上的一块像是狠掐的痕迹，觉得自己的眼皮有点灵验。
“述哥，你和沈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闹别扭啊，你们好好说，别打架。”张一腾鼓着勇气说道，秦述不明白他的意思，说没打架。
“手上是你自己掐的？”张一腾追着问。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昨天晚上已经勒令沈彬剪指甲了。沈彬一开始狠狠抓着他，丝毫不卸力气，留下一排爪子印，属猫的吧。
“自己掐的……”秦述微笑回答。
杨乾东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看问题真不小，藏着掖着不如揭开大家一起解决。
“那你下巴上的淤伤也是自己打的？”杨乾东看着他，秦述想，这个他真的编不下去。
沈彬来了之后被杨乾东看了一圈，发现裸露皮肤并未带伤。杨乾东还在纳闷，难道沈彬身手不凡，单方面压制了秦述吗，感觉不大真实，那可是一挑三的战力。
“沈哥，你和述哥没啥事吧。”杨乾东蹲在他身边，这个角度，秦述看不到他。
沈彬一愣，“怎么这么问，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有人看到什么了吗，我草，那麻烦挺大的啊。转念一想，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怎么可能有人，透视眼还是读心术吗？
杨乾东指了指自己脖子：“都掐紫了，述哥的脖子上。”
沈彬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么想比较同情杨同学，自己谈了那么久恋爱，居然不知道脖子上那东西怎么弄出来的。估计即使想到也不会觉得有人能在秦述脖子上咬上几口，还不如猜打架打的呢。
他拿起草稿纸，快速审了一遍杨乾东问的题。
“这道题我上周给你讲过一个差不多的，你失忆很快啊。”说着根据题意把第三问的导数写了一遍，看着杨乾东还是一脸不能善罢甘休，叹了一句：“别操心了，我敢打吗？”把数带进去，求了两次导数，开始给他讲题。
打不过也不可能舍得，每次亲吻的时候，知道对方不服气，他都会让一让，不然真的会打起来。
周四排练的时候，两个女孩都没有问什么不添加好友，毕竟还要面子。上来夸了学神两句后发现这位传闻中性格温和的学神和那个校霸都没有聊天的意思，只好开始分配曲目，练习衔接，配合演出。
最后高三部真的撤了十四班的节目，没给超A班留面子。沈彬他们的节目也因为要符合校庆主题，需要选一些积极向上的歌曲进去，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只改了一部分歌词，能省很多麻烦。
还是那间音乐教室，但是有外人在。天气回暖了，晚上十点多偶尔有人出来溜达，他们昨晚连牵手都不敢。秦述也是个无欲无求的，反正只有他时时刻刻在想，对，他龌龊，他不齿，是他的问题，但一个十九岁的人，谈恋爱了想点有的没的地不很正常嘛。
但对于秦述，还有个更有力的理由，还有两周就一模了，敢让他分心者，死！
沈彬觉得日子过得很快，秦述刚回来四五天，他觉得自己有种热恋两三个月的错觉。音乐教室不行，不代表这楼上的厕所不行。艺术楼的厕所，绝对没有半个人，完全满足秦述的要求！他向秦述保证剩下两周绝对不动手动脚，这才换来一次“透风”。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好玩。”秦述跟在沈彬后面，他知道沈彬安的什么心，但这是沈彬好声好言求来的，他觉得可以适当放纵。
毕竟，舒服是真舒服，想亲。
但这形式就有点很奇怪，背着人约着干点什么，而且沈彬这架势，完全像是发现了一处可以探秘的洞穴，回来喊小伙伴一起去的孩子。
沈彬推开了厕所的门，帮秦述撑着，“怎么不好玩。”
都是男生，对方想点什么，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在主动权上，秦述觉得自己必须得强硬一把，不能总是被沈彬戏耍。
沈彬很快反应过来秦述是想把他抵在墙上，真是是要亲亲吗，不是要按在墙上打？
“能不能配合点，要不打一架吧！”秦述直接揪住沈彬领子，往前凑着亲了一口，“昨天杨乾东问我，脖子上的伤是不是你弄得，你给我看好，该不该道歉！”
话是说的很硬气，但是脸红的也快。
秦述还没想好是听道歉还是先亲，楼后旁就传来了一个叫喊声。
“齐远山？”秦述指着篮球场上那人问道，沈彬凑过来，眯着眼也看不清。
“他在干嘛，体育课吗，跑北操场上来发泄？”齐远山在跑步，一边跑一边喊。
秦述在十四班待过三个周，齐远山和刘峰辉关系好，生活里属于趾高气昂那种，这会儿在这逛荡，估计是被撤了节目气不过吧。
秦述已经转过身，沈彬还在看，“他不大对劲啊。”沈彬看着看着皱起眉，跑个步至于这么晃晃荡荡的嘛，“靠，怎么晕了！”
沈彬让秦述去跟两个女生说一声，他下去看看情况。最后两个女生也跟着下来了，沈彬先去探了探气，一股子酒味，也不好挪动，当下判断是喝酒醉了。
外面冷，秦述觉得沈彬正在下决心让自己去背眼前这个男生，趁早拦下他，“别勉强自己了，我背吧。”说着已经将齐远山的一只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
“还是我来吧，”沈彬有点着急，他毕竟身体看起来比秦述健壮，但让他驮个一面之缘的男生，他还是得纠结一下。
沈彬的思维其实和正常的男生是有出入的，但是秦述自觉大概没怎么有，而且齐远山跟他也算是有仇的名义同学了。秦述再一次发现沈彬别扭的地方，类似心理洁癖。
喝醉那个睡得天昏地暗，沈彬他们还在排练，齐远山是他们唯一的听不见的听众。
“拍醒吧，得去吃饭了。”沈彬让两个女生先走了，但这个大麻烦还没醒过来，秦述赞成他的意见，坐在桌子上看着沈彬晃着他。
齐远山午休后就没去上课，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无论是出于班级的压力还是自身被看不起了，他都很难受。请了假之后从家里带了几瓶酒躲在艺术楼喝酒，没想到醒来看到的人是沈彬。
沈彬找了个凳子坐他对面，“醒了？”
“怎么是你们？”看了下周围，秦述也在旁边。
“练习呢，把你捡回来了，怕你冻死在外面。”沈彬这人，如果不是嬉皮笑脸的，往谁身边一坐，凭着身高都默默有种压力感，能投下一片阴影。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算个子如秦述，骨架上和沈彬也有很大出入。他肩宽，胳膊长，明明看起来也不胖，但给人的压迫感格外强烈。
外面黑的厉害也安静，秦述没看他，在玩手机，也就是说他的对话对象只有沈彬。也是，他还打过秦述呢，虽然最后他被撂地上了。估计酒壮怂人胆，酒的余威在，他竟一点也没觉得害怕。
“好吧好吧，你们赢了，理复一班牛逼。”齐远山想站起来走，但好歹人家帮了自己一回，难听的话他说不出来的。
沈彬站起来也坐到桌子上，音乐教室的桌子都堆到后墙边上，最后剩下七八个桌子散落在窗户边上，估计是方便放个书包挂个外套什么的。
齐远山本来觉得这就完了，结果听到沈彬开口：“争来争去，是不是挺没意思的？”
其实他真的分不清对复读班的恶意是哪里来的。从年龄上没得比，从智力上，他们班目前还有三个复读生，人家成绩也不差还刻苦，就是为了考理想院校努力一把。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之前他们召集家长，说学校分配资源不合理，但人家复读班学费有的三万多，他们一学期不到三千，学校又不是慈善机构。
单独看不上沈彬和秦述？其实围攻秦述那阵子，完全是他们挑起的头。
秦述长得好看，个子也高，刚来班里的时候很轰动，再加上他身上有一股子传奇色彩，难免成了话题中心。他为人冷，没人和他说得上话，关键吧，刘峰辉瞧不上他，俩人杠上了。
其实在十四班里，各人都是之前中学里的佼佼者或者班里前几名，说也不服谁，但是刘峰辉成绩好，家庭好，老师给的面子大，又有他们这帮人簇拥着，没人敢违背他。
沈彬又是直接把他们风头抢走的人，甚至两次级部第一，叫其他班只知沈彬，不知超A班，有一定的屈辱性。
“靠，估计是你们太不低调吧。”
之前群里就说这届复读班太能折腾，花样多，怎么还不让别人有点生活乐趣了，他们考好了看个电影还天理不容了？沈彬捶捶腰，坐了一下午了，也没亲上自家男朋友，真是累啊。
“都是明年要高考的人，那你觉得复读班应该什么状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沈彬问齐远山。
齐远山有点懵，想和他说井水不犯河水，爱咋咋滴，但返回头来想，人家确实也没主动引起什么争端。
“你们班以后口号，别再压我们班了，各喊各的吧。”
沈彬笑了一声，“就这个？”
齐远山想不出其他的了，摇摇头走了。
秦述锁上屏，跳下桌子看向沈彬，“烽火台戏诸侯，惹祸了吧。”
沈彬没忍住笑了出来，将秦述圈在自己的胳膊里，“可我不是只为了一个褒姒，你没瞧见咱们班从那时候起斗志就挺高的嘛，他们需要点什么抬起头来，去肯定自己。只不过，给宿舍打架那事埋了颗炸弹。”
秦述摸摸他的头，沈彬乖巧的把脸放进他的手掌里，很享受这点温暖的安慰。
“不是口号这事他们也得闹翻，作息忍不了就是忍不了吧。”秦述想起从前学历史，说洋鬼子“很讲理”，他们不会说为了野心和私心发起军事攻击，而是会找一个导火索，找一个铺垫，找一个发泄口，然后才冠冕堂皇地挑事。
他应该是最知道那些人怎么看待复读生的了，探寻、蔑视、以胜者的姿态嘲笑失败者，这样的人，总会搅起风浪。
下课铃响起，沈彬只来得及亲一下秦述的手心，然后望背空叹。
沈彬第二天就改了跑操口号，简单一句“理复一班，高考必胜”，没有指代性又足够激励人心。跑操的时候齐远山还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总归看不到最后排的沈彬。
改变其他人的想法是很难的，但是，你可以尝试改变一下自己，或许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
校庆是挺值得期待的，毕竟是接近一下午的活动，一想就高兴。
高一级部是办的最好的，听说人家有一个班全体表演个合唱的。他们的节目放在周六上午，和开幕式连着；高二年级由于元旦时候刚开心过，所以这次没得玩，负责画展板宣传学校文化。这次校庆活动还来了不少家长委员会的代表，和校领导们一起在台下占着最好的位子欣赏然后提个建议、开开会什么的。
高三年级负责周日校庆日的收尾，聆听一下师长教诲，一起看看往届学长学姐的高考加油视频，然后再一起来个百日誓师。
虽然百日已经过去了，但不是周一，校领导嫌占用时间，不如用个现成的集会时间。
沈彬和秦述在演出衣服上产生了分歧。因为三月天还不是很暖和，沈彬白衬衫西服裤的想法遭到了秦述的反驳，理由是可能会感冒生病。
学校有备用的演出服，里面有民国时期学子的衣服，秦述觉得那个不错，但沈彬觉得和女生挑的裙子不搭。争来争去问负责的音乐老师，给他们选了套欧洲贵公子的礼服。
衣服上到处是扣子和金丝绣纹，还有领花和袖花。沈彬严重怀疑一中之前排过话剧，类似《罗密欧与朱丽叶》那种，他这种身材套进去，估计像是逃跑的群演。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校庆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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