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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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修炼。”江篱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我当然是普通人。”何唯感到有些好笑，这位虚拟老师好像真的想找个徒弟。
“也罢，只是天赋差了些，我将所创剑术教于你吧。”
江篱幻化出一只玉箫，递给了何唯，让他待在一旁，自己肃然站立，手中的萧起势。
不知他是否用上轻功，身法变换，在空中地面快速起落，手法、步法皆是玄妙。
他萧不离手，眨眼的时间，那只玉箫就被他刺出几次，站在一侧并没有直面他的何唯，也被刺出时的杀气煞到。
一套剑招很快结束，江篱停止动作，向弟子望去，不由一乐。
武侠爱好者，何唯此刻的表情颇为好笑，他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除了演戏，极少露出这般丰富的表情，简直是合不拢嘴了。
“你自己练一遍。”
啊？难道他有教我？何唯怀疑自己失忆了，向他询问，江篱理所应当的点头，颇有几分甩手掌柜的味道。
好吧，幸好他自小学习舞蹈，记忆动作极快，摸索着将动作做了出来，等他一套做完怕是已经过了1个小时的时间。
“你没有杀气。”江篱看过他蹩脚的动作，却没有纠正，只是道出这一点。
怎么可能会有杀气这种东西！何唯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
江篱似乎也看出他心中所想，沉默了一会儿，“那我来帮你。”
他一抬手，远方的云雾散开来，飞来蒙面黑衣人，不止几个，还在持续的飞来。
锵锵——何唯反射性的拿手里的萧抵挡，这是干什么？他还没有问出话来，下一招又向他袭来。
没法，他只能专心对敌，好在对方的招数虽然出其不意，却动作缓慢，交几回手之后，他就摸索出了套路，找到空挡将其制住。
“你是什么人？”系统创造出的虚拟空间里不会有无关人物出现。
只见江篱打了个响指，那人就化作了雾气。
何唯正发愣，右耳微动，狼狈的躲过一击。
还来！绕是再冷清的性子也该维持不下去了，他主动迎了上去……
打败了一个又来一个，敌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他总有被击倒在地的时候。
每当他想要放弃，江篱又是一个响指，越来越多的敌人涌了上来，没办法，他只能站起来继续战斗。
等他将所有的黑衣人都打倒，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果不是虚拟空间里他的形象不会改变，恐怕他早已经是胡子拉碴了。
何唯并不知道，自己产生了多大的变化，单单从眼神来看，多了几分凌厉，当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有一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
江篱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练剑吧！”
这次何唯没有多言，他也想知道现在的自己施展起江篱的剑法，会有什么效果。
他先是平复了呼吸，起势，手中的玉箫随着他的旋转、跳跃而飞舞着，丝毫不见先前练习时的柔和，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
最后一式，玉箫在他手里翻转，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他的手一秒，这次练完整套剑法，只花了10分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他像是寻求鼓励一般，将目光投向江篱。
却发现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不顾沾染上尘土，坐在远方的地面上。
这天地所构成的图像里，有高山，有平地，有风，有云雾，有他，也只有他。
何唯走进去看，发现对方失神的望着的云海，他有心事。
“在想什么？”他也就地坐下，像是不经意的问。
“......故国......故人。”
何唯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像他这样的绝世剑客，必定是有一番际遇。
他没有再问，只是和他一起，望向了远方。
两人之间有种安静的默契。
几分钟后，
“我是渊国人......”
*
江篱在京城名气大着呢，他爹江林而立之龄就被先皇钦点的状元，他那早早去世的娘传言是混过江湖的女侠。
一文一武的两人结合，生出了一个不通文武，就会吹拉弹唱的混不吝。
常年流连勾栏瓦肆之地，许多世家子都嘲讽他，说江家子艺冠京城，得他一曲胜过美娇娘。
名气传出后，人人都想来见识见识，这世家公子作出的曲子是仙乐否？士族以他为耻，勾栏的老板却把他当宝贝，越发宣扬他状元儿子的身份。
时间久了，艺冠京城的名气也越发响亮了起来，有一天竟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凌帝喜好礼乐，自登基以来，扩大梨园，招纳天下善乐之人。
听说有这么一位妙人，当下大喜，传话下去，命江氏子入主梨园，编纂乐典。
此令一出，朝野之下哗然，编纂乐典是要载入史册流传后世的，这是要重用江氏的节奏啊！
他人的猜测暂且不谈，入主梨园的江篱如鱼得水，他本就极爱音乐，各种乐器都被他玩的很溜，在勾栏还有人拿钱逼他吹些陈词滥调，在这里却人人都敬重他，以他为首。
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江篱不由灵感大爆发，写下许多曲子，乐典的编纂也不知不觉完成了十分之一。
听说进展这么快，凌帝有些惊讶，决定去梨园，看看这艺冠京城的江篱，是不是有真才实干。
凌帝是个音乐发烧友，虽然帝王的身份不允许他对某一样事物太过热情，但他自小就喜欢偷偷跑到梨园听戏，他的父王不好音律，那些梨园艺人做曲也是拿着别人的东西生搬硬套，向来匠气十足。
没有想到，弱冠之龄的江篱，作出的曲子，千折百回，时而云起雪飞，时而荡气回肠。
他是个天才！如此佳曲必然能百世流芳。
被音乐吸引的凌帝，像个狂热的乐迷，除了上朝和批阅奏折，竟整日待在梨园。
有个正经的活计，还有做皇帝的知己，江篱感觉自己不再是被父亲从小到大咒骂的废物了。
他对乐谱要求极高，空有形式教化不足？弃之；不够美妙丰富？弃之……梨园多为善于演奏者，而善于作曲者，甚至是能从乐曲中发现问题的人都极少。
向凌帝提了一嘴，第二天，梨园就多了许多来自民间的乐师，他们中有人作的曲子在坊间流传甚广。
江篱一点儿危机感也没有，他高兴极了，他只想快快的编完乐典，回家好好在所谓的状元老爹面前吹嘘一番。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他将编好的乐谱交给新乐师们，没有想到收到了一份颇有新意的回执。
写它的人是一位名叫宛儿的女乐师，待江篱抱着好奇的心情去见她，这才明白这位有才的女乐师为何名声不显，她长得不好看，或者说平凡。
江篱向来不以貌取人，虽然他自己包括他身边的人都是高颜值，以一种礼贤下士的姿态，将编曲的其中奥妙讲述一番，却被姑娘家以‘炫技’两字打脸。
的确是炫技了，江篱在音乐的道路上一骑绝尘，只有他挑别人的刺，他的演奏、他作的曲子向来是曲高和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评价是贬义的。
若他是不自信的人恐怕会对此恼羞成怒、拂袖而去；他一贯是禁得起批评的，毕竟自家老爹已经口不择言很多年了。
宛儿确实是个在谱曲上颇有天赋的乐师，两人合作下的曲子变得越发动人。
她双手抚琴，江篱执萧合奏，曲毕，他身心皆是一振，还没懂事起他就会哼着歌儿作曲，时至今日所做曲目不知凡几，不知有多少人为他的曲子喜悦、哭泣，这还是第一次触动到自己。
他怔住了，望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胸中一股悸动......
再次来到梨园听曲的凌帝，感觉到了不同之处，“回禀陛下，这是江大人和宛儿姑娘一起新作的曲子。”
宛儿姑娘？凌帝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
梨园的小宫女瞬间领悟，“陛下您来的正好，宛儿姑娘正在乐坊弹琴。”
乐坊内，身着粉色襕衫的女子，坐在屏风前，双手抚琴，声音清脆，犹如雨水滴落在手碟上。
凌帝隔着布帘，却感觉那声音直直击打在他的心上，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懦弱，不敢走向她，不敢承诺什么。
于是，他逃也似的离开。
本想不动声色的做个逃兵，却不想有人整日在他面前刺激。
“明彦，我今天作的曲子，宛儿说她很喜欢！”
“明彦，我们又合奏了！”
“明彦，昨日我生病，她特地跑来看我。”
“明彦，她给我写信！她定然是知晓了我的心意！”
“......”
凭什么！！！一个吹拉弹唱的乐师也能在自己面前炫耀！
他可是皇帝！这天下，不管是人或者东西，他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她肯定愿意，自己可是皇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梨园乐师宛儿，天资聪慧、秀外慧中，今封乐师宛儿为美人。钦此！”
一纸诏书，江篱乱了，她要进宫为妃！他还没有表明心意！发疯似的奔向乐坊。
乐坊里空无一人，屏风前只有一架古琴，这么快就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不行，他要去找明彦，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对宛儿的心意，为什么要不顾宛儿的意愿，占为己有？
“大人止步！奴才斗胆说一句。”
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奴才，江篱想用力推开他，却被他双手用力制住。
“江大人！那可是陛下！没有人能让陛下收回旨意！”
“那又怎么样！”皇帝又怎么样！
“江大人视死如归，难道就能不顾您的家人、朋友？”他有些发愣，挣扎的动作也轻了些。
“宛儿姑娘也未必就不愿意入宫，唉~入宫便是人上人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个女人能拒绝呢！”
她不是，她不是贪图这些虚荣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