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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荣国府宁国府是这般忙碌,把个丧事弄得声响浩大,盖过了前儿京中风言风语,权贵们都来设路祭相迎。林宅内独一泣花思花之人而已。

      这日晴午,黛玉执一小花锄,屏退了众人独到院西处小园中。时值深秋,满园红枫,芳径寥落无人迎赏。黛玉见了不由叹道:“可怜见这些花草,一至秋日便枯了谢了。”抬头又见前头几丛秋菊开的正灿烂,忽然想至花中四个君子正是这时节的好,梅兰竹菊,各是各的风雅,心中便也不感伤。

      黛玉便携这花锄,寻个暖阳正好之处挖个小坑,一面扶着锄,一面祝道:“我本绛珠之仙,怜姐妹清魂无依处,若你神魂有知,便在他乡游荡,亦能速往之。”如此祝几句,便见一道清风远远从深渊中经过几重山峦而来。

      黛玉颔首,心知这道清风无甚神识,抹泪笑道:“死后不问生前事,你便来了,此地尚还是个清净之处可安置。”言讫又是一礼,执花锄将那处细密掩盖,又取过水囊来滴几滴清露在上头。

      那园中亦有一个小镜湖,黛玉见日头西斜,便坐在湖畔小亭。一时想起旧年这个时节亭中尚有白羽在洗濯,又想到师兄临行时所说陵州,便起身回至书房看那陵州是何所在。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展眼两年已过,旧年林海随忠顺王秘密南行,将扬州盐案贼首捉拿到京,不负圣意。今上便下一道圣谕,林海加升内阁学士,为礼部尚书。旧年老太妃微恙,元春侍疾有功,旧年十一月初下旨封为贤德妃,赐凤藻宫。贾府等人喜不自胜,又有今年元宵预备省亲别墅,元妃奉旨省亲等热闹事不多叙述。

      可巧这二月会试,林海正是这春闱主考官之一。圣人重科举,临前再三嘱咐务必择品行良好,才干优长之人而取。又吩咐林海考场上各处行走督察,不得懈怠。

      林海即执旨意领众翰林考官往贡院而来。

      原来这春闱有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三场,一场三天,赴试的都是全国有名的举子,因此轻忽不得。林海于初八日各处相看,预备茶床,又进各处号舍,见有屋漏的连夜命工匠弥补,又有监考事宜嘱咐百官不必多言。

      这日初九鸡鸣时分,便有举子在贡院外头等候,天有不常,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举子中数人无伞,外头又无高楼,只好一面背书一面发抖。林海在二楼处见了向人道:“可还有伞叫他们遮蔽遮蔽?”

      说话间那底下千恩万谢的炸开,林海旁边便是副主考张相张观博,摸着胡子笑道:“不知下方是哪家人,自发送伞来了。”

      林海亦点头:“先时我来京备考,书生间是文人相轻,不落井下石就不错,哪肯这般互帮互助?”二人对视,已是对此送伞之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名姓。

      长街上一架青幡马车,内有读书之声绵延不绝。那车帘内探出一只手来,正是鹤虞,但见他面如星玉,遥观那贡院外举子,因道:“可都送去了?”

      小童笑道:“公子们善心,我们买了百来把伞,尽够了!”

      鹤虞点头轻笑,算是应过,虽是少年,比前年更添稳重,转头向族内长兄鹤华看去。

      鹤华往后幽幽一叹,“昨夜你观星象,说今日有雨,果然如此。”言毕又拿书敲少年的肩膀,颇有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好好的,非得往都中来,咱们兄弟几个,就你最是固执。今朝之科举,依我所看,没有前人礼贤下士,来了也是明珠蒙尘。非得往他号舍里头住上一住你才肯罢休麽?”

      那鹤虞闻言便笑:“兄长若是不喜,早该同族弟们回去了。”

      鹤华叫他说破了也不恼,却道:“早时我也有赏玩名山大川之愿,此番出行识得路径,将来执剑逐虎也算遂我平生之愿。”又拿过几部闲书,看来是不打算临阵磨枪。

      鹤虞失笑,因想到将来之事,愈发坚定,即拿出手上书相看。

      而远在林宅的黛玉,年已豆蔻,长得是愈发袅娜,气质不俗。

      张诗涵今日来拜,此时二人都在黛玉房中习书,因道起今日春闱,举子无数。

      张诗涵笑道:“那日盈佳公主还同我说,待进士放榜,探花游街,咱们几个要好的,约上一起,去荣华道上瞧一瞧。”

      黛玉才放下毛笔,桌上一副山水画,道:“他是个大胆的,你倒来勾我!咱们要出去,必然是大大小小一窝子,哪个客栈叫咱们进去得?”

      张诗涵心内早有主意,又有自己兄长张文砚今年务必能中三元,笑推眼前人:“林姐姐且瞧着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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