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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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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秘又迷人的方四小姐告别之后，龙鲤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
综艺节目的拍摄出乎意料是个体力活，节目组选定的拍摄地点是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有十八层那么高，而且还没有装电梯。
他好不容易赶到了拍摄地点，等待他的却是如同马拉松一样漫长又费力的无趣社交。
这次节目组邀请了七个嘉宾，他是当中咖位最小的那个。
好在王导对他很关照，特意领着他走了一圈，节目里的前辈才没有摆什么前辈的架子。这对听闻娱乐圈踩高捧低，所以做好了受人白眼的心理准备的龙鲤来说，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中午，嘉宾们拍摄过了面向观众的自我介绍，节目组也布置好了摄像机位置，准备好了道具，终于要开始正式的节目录制了。
七个嘉宾首先被分成了两组。
小鸡快跑是一个以大逃杀为主干，混合了其他玩法的不正经综艺。上一季是因为独特的游戏设定而火的，这次自然延续了上次的设定。
老鹰捉小鸡，活到最后的那一组赢得胜利。
分组不是普通的对称分组。
七个嘉宾，被分成了一只老鹰和六只小鸡，而六只小鸡中，还潜伏着一只杜鹃。
杜鹃是一种很漂亮的鸟儿，但是它具有一种臭名昭著的特性，鸠占鹊巢。
因为这种特性，这只杜鹃被导演组安排成间谍的角色，暗地里联合老鹰绞杀那五只无辜的小鸡。
龙鲤翻开手中的身份牌，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将牌面对着摄影师手中的镜头晃了晃，然后默不作声地将纸牌收了起来。
他是杜鹃。
龙鲤早就知道了。
这种嘉宾乱斗类型的综艺节目，虽然不可能像某些综艺一样，连台词都安排好，但在身份设置上安排一下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然难道要真的全随机？那样子恐怕观众也不会喜欢的。
早在节目还没开始的时候，龙鲤就知道他会是那只杜鹃。
王导专门和他讲过，一只老鹰和一只杜鹃，是游戏最容易出彩的角色。毕竟老鹰和杜鹃都只有一个，小鸡却只有五个。
老鹰有巨大的先期优势，杜鹃则有着特殊的身份设置，这两个身份发挥的余地很大。
王导照顾他，让他自己在这两个身份里挑。
龙鲤挑了杜鹃。
拿了老鹰牌的人，是上一季的老面孔，一个叫做何近的老牌歌星，资历老地位高，但是好久没出过新歌了，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他跟不上当前娱乐圈的形式，空有地位却没有人气，算不上当红。
上一季中，他是小鸡。但凭借着秀翻全场的操作，遛了老鹰和杜鹃一整季，节目组顺势而为给他操了个大魔王的人设，让他人气大幅度上升。
这一季他挑了老鹰的身份牌，看样子是要将这个大魔王的人设贯彻到底。
老鹰何近笑眯眯地冲小鸡们打了个招呼，自己先进了烂尾楼。
作为老鹰，他是进攻方，按照游戏规则，他可以比小鸡们提前两个小时进入游戏场地，凭借着金币从节目组购买道具进行先期布置。
而小鸡们则要在外面等待。
“那么——我们来找一下那只杜鹃吧。”有人提议说。
这一季有四个嘉宾是上一季的老人，除了老鹰何近之外，还有三只小鸡是老人，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很熟悉。剩下三个新人当中，又只有龙鲤一人是第一次涉足娱乐圈的素人。
他的资历是最低的，按照常理来讲，他会是被霸凌被孤立的那个人。
但大家都对他很亲热。
小鸡快跑第一季的时候，嘉宾的咖位都小，王导找嘉宾废了很大劲儿，因为那时候谁都没想到这节目能红。
但现在这节目已经红了，很多人都想要来节目组，王导不用费劲儿去邀人了，他可以安安稳稳坐着等别人来打通他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龙鲤一个素人，能够空降进入这个节目组，本身就代表了很多东西。
六只小鸡在一起亲亲热热地有商有量。
“是应该先把杜鹃找出来。”
“我们直接把牌面亮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有人说：“你们新来的不知道，杜鹃有两张牌，一张小鸡牌，一张杜鹃牌。他亮小鸡牌出来就行。”
“这就很麻烦。”
“要我说，找杜鹃这事急不得的，游戏还没开始，光白嘴讲，是找不出来的。等游戏开始之后，静静等着，他总有露馅儿的时候。”
“现在呢，时间宝贵，我们不如先自己找点儿乐子。”说这话的是三个新人之一，这个夏天最火的女流量，李洛洛。她当大女主的热剧刚播完大结局，她来参加这次综艺，是为了塑造新人设避免形象固化，也是为了巩固热度。
龙鲤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很漂亮，是娱乐圈中顶级的那一挂。基本上和他自己不相上下，是那种凭着脸能在娱乐圈横行无忌的人。
但还是不如方四小姐。他默默想。方四小姐并没有长得很漂亮，她的外貌是很普通的那种，但方四小姐身上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只有一个方四小姐。
一旦见过她，就再也无法对其他人动心了。
刚和方四小姐分开不到一天的时间，龙鲤就开始陷入怀念。
或许他盯着李洛洛的时间太长，李洛落觉察到龙鲤的视线，笑吟吟地转过头来，问：“你觉得呢？”
龙鲤耸耸肩，可有可无的说：“都行。”
主要这两个小时，六只小鸡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他们倒也不是不能选择在保姆车里休息，静静等待着游戏开始，但那样得不偿失。先期不进行团队建设导致游戏开始后配合不足，失败过快还是小意思，最重要的是，那意味着他们自愿放弃了镜头。
综艺节目并不是每个镜头都会播出的。导演组只会剪辑出有趣的，有爆点的，有人愿意看的镜头，放给观众们看。
六个人在保姆车里的镜头，导演是定然不会播出来的。
所以他们要呆在一起，给自己加戏。
一行人找了个水泥墩，拿报纸垫着屁股坐了一圈。
“真心话大冒险？”有人提议。
说这话的人叫做蓝欧泊，是上一季的老人了，是个交口称赞的老好人。
龙鲤是这么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但这个建议着实是个好建议。
“好呀。”众人纷纷附和。
他们在工地里假模假样地找了找，找到一个节目组放置好的空酒瓶。
蓝欧泊被推选出来转酒瓶，第一次，酒瓶口就指向了龙鲤。
“靓仔，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事先讲好，选真心话的话，每个人都要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五个问题。”
龙鲤挑挑眉，这么巧？第一个人就是他？看来他这个空降兵的身份，到底还是让人不满意了。
不过他也没在怕的。
玩游戏，他是行家。
他将手臂放到水泥墩子上，看着蓝欧泊，微笑着说：“真心话吧。”
第一个问题就很劲爆。
“靓仔你怎么来的这节目组？是不是和导演做了什么内幕交易？”
在场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这还用问？肯定有啊，在场谁没有？但这个问题是能公开问出口的问题吗？什么叫内幕交易啊，不能讲的才叫内幕交易。
就连和蓝欧泊素不相识的李洛洛都暗自捏了一把汗。
这么一个劲爆的问题打底，镜头是肯定有了，但人也是得罪到底了啊。
难道龙鲤之前就和他有什么私人恩怨吗？不应该啊，龙鲤不是个素人么？
就在凝固的气氛之中，龙鲤忽然笑了，他承认：“有啊。”
在场众人都看向他。
这问题回答不好，就是祭天的节奏。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说的。
龙鲤笑着说：“我手上有王导痛哭流涕的照片，我威胁他不让我来我就把照片公开。”
呼——就连节目组都悄悄松了口气。
龙鲤过关了。
蓝欧泊眨眨眼：“真的假的耶？”
“是真的。你们不知道，王导哭起来，啧，那叫一个丑。”
“我没有啊！不要瞎讲！”镜头外传来导演一声怒吼。
阵阵哄笑声传来。
龙鲤笑得很纯真：“我说的是真的。”
不仅是王导，他最少见识了剧组一半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和另外一般人死去的样子。
真可惜，现在只有他记得了。
李洛洛第二天个发问，她选择了一个看似平常的问题：“龙鲤小弟弟你长这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
龙鲤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游戏还没开始，节目组就开始火药味十足了。
他无奈地微笑：“没有。”
李洛洛盯着他看，突然有些心动。
实话讲，龙鲤是真的长得好看。
凭借李洛洛犀利的眼神，她能辨认出龙鲤身上那股刻意低调仍然掩盖不住的富贵做派，但就算他是个穷鬼，凭借龙鲤这副脸，她也愿意和他谈一场面向粉丝公开的恋爱。
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更何况他是真的富贵，并且有趣。
要是能和他发展一段——
“怎么，心动了？”有人揶揄她。李洛洛笑嘻嘻地承认：“好看的小哥哥，谁不喜欢呢？”
王导在机子后面观察着这边的进度，摸着下巴笑得特别灿烂。
“没想到李洛洛居然这么配合？”历来综艺节目里炒cp都是吸粉利器。这一期里他邀请了李洛洛来，固然是冲着她的流量，但也未尝没有导演一处恋爱戏码的意思。
但他也没想到，李洛洛居然这么主动！难道是认识龙鲤，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不简单？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镜头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摄像师听到李洛洛的话，也知道这是个爆点，根本不用王导吩咐就将镜头推近。
现在就看龙鲤的回应了。
大家都聚精会神等着八卦，却听到龙鲤毫不犹豫地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呢？”
王导恨恨地一拍大腿！
“怎么会？”
这么好的镜头！这么好的粉红戏码！这么好的炒作机会！
没了！
“谁能拒绝得了你这样一种脸？”李洛洛倒也没有失望，反正她只是有枣没枣先撩一下。
而且只是心上人，她也不是没有机会。她撑着下巴，对龙鲤表示出了强烈的赞赏：“我敢说，就凭你这张脸，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都不会有女人拒绝得了你的。”
龙鲤叹气，可是方四小姐很可能不是人呀。
“我也不知道。”他脸上流露出忧郁的神情，沉默着示意下一个问题。
于是大家也就不再揪着他不放。真心话大冒险继续下去，但是余下几人问的问题都不痛不痒，他们既不讨厌龙鲤，也不像李洛洛一样披着天真娇俏的女孩子人设，可以肆意妄为。
蓝欧泊的酒瓶子转得很厉害，真心话大冒险的机会很均匀地落到每个人的头上。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制造镜头。
六只小鸡在镜头前很快半真半假地熟络起来。
终于，两个小时到了，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进入游戏场地——那栋被老鹰布置好机关的烂尾楼。
蓝欧泊第一个站起了身，他路过龙鲤身边时，龙鲤也站了起来，仓促间两人撞到了一起。
“蓝老师不好意思。”他鞠躬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蓝欧泊没当一回事儿。他率先进入了烂尾楼。
他觉得自己有上一次游戏的经验，比其他人强得多，应该打头阵。
没有人拦他。
然后就在他进入门洞的那一瞬间，从天而降一个充气锤，锤到了他的脑袋上。
“你死了。”老鹰何近从门后站出来，大声宣布。
“啊？”蓝欧泊满脸懵逼。
这游戏还没开始呢！
他的镜头！
老鹰何近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啦死人不要说话。”
他手拿充气锤，在烂尾楼的洞口处冲小鸡们招手：“来嘛各位！”
蓝欧泊站在原地，俨然呆成了一根木头。
他还没搞明白，这次的游戏节奏怎么这么快！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
上一期他的游戏体验确实很不错，因为上一期何近是他的队友。
然而这一局，何近是他的敌人。
将大魔王人设贯彻到底的何近没功夫在乎出局者怎么想，他见五只小鸡躲在原地不动弹，笑嘻嘻地将蓝欧泊推导在地，开始搜身。
每个人身上一开始都带有一定数目的金币，可以在节目组那里购买道具。老鹰的目标就是这个。
结果他的手刚碰到蓝欧泊的衣服，就从他的衣服里掉出来两张身份牌。
只有杜鹃有两张牌。
“我操！你是杜鹃？”
何近懵了。
蓝欧泊也懵了。
他不是啊！
不是，他怎么就变成杜鹃了。他记得很清楚，他只有一张牌!他是货真价实的小鸡好吗？杜鹃这种角色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远处的小鸡五人组也瞪圆了眼睛：“老鹰开头就杀了杜鹃？”
“自相残杀？”
“大喜事啊！这还省的我们再去捉间谍了。”
“赚了赚了。”
龙鲤适时开口：“万万没想到是这样！那接下来我们的游戏就好多了。我们五个人，老鹰只有一个人。虽然手上没有武器，但我们现在冲过去，五打一，说不定能直接杀掉他。”
他神情坚定地环视着剩下四个人，四个人默默点头。
“我去夺他的武器。”龙鲤说完，率先冲了过去。
何近看看手上的卡牌，看看对面冲锋而来的五只小鸡，撒腿就往楼里面跑去。
这下麻烦大了。
开门杀干掉的居然是己方队友？
两方力量此消彼长还算不上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威慑失败。
如果开门杀直接干掉一只小鸡，威慑形成，他可以让剩下的小鸡们一整局都对他心有余悸，不敢和他刚正面，只要不和他刚正面，他有信心一点点把小鸡们给玩死。
结果杀掉的是自己队友。
恐怖片大boss瞬间变成了大笑话。
威慑是彻底失败了。
威慑失败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小鸡们一点儿都不怕他，甚至敢直接冲上来准备搞死他。
妈的，接下来有麻烦了。他一边想着，一边飞快地顺着楼梯逃命。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十八层楼里布置的各种陷阱了。
王导在摄像头后面摸着下巴看戏。
蓝欧泊刚开局就祭天了,这是他的不幸。
却是节目组的大幸。
这一季会爆。
绝对的。
万万没想到，何近拿了老鹰牌，发挥这么出色。而龙鲤这个大少爷，居然也和这只老谋深算的老鹰不相上下，真是一个当明星的好料子。
操作太秀了。王导坐在摄像机后面，都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把杜鹃身份牌放到蓝欧泊身上的。
综艺录制进程甚至还没有正式开始，王导就已经预见到了节目播出后，龙鲤大火特火的未来。
此时的龙鲤，混在人群里，沿着楼梯追杀何近。
五个人，他时刻保持自己的位置在最中央。
何近提前两个小时的布置到底不是白费的，十八层的烂尾楼简直是处处机关，小鸡们的路走得步步艰难。他还时不时杀个回马枪，龙鲤和李洛洛追着他到了十八层时，已经损失掉了他们的三名队友。
龙鲤身上多了三道用番茄酱划拉出来的大口子，李洛洛作为唯一一个女生，缀在后面，被龙鲤挡住了大部分火力，身上只是蹭了好多灰，并没有伤痕，手上还多了一根充气长棍，是他们用金币在节目组购置的道具。
他们进入十八层。
十八层空空荡荡，何近消失不见。
龙鲤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扭头对李洛洛说：“他不见了。”
“这下麻烦了。”他说：“老鹰潜伏在暗处，随时会发动攻击。”
“那怎么办？”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合作，李洛洛已经对龙鲤有了充分的信任。
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但不是只有脸的花瓶。他的体力和智力都是李洛洛见过的所有人最顶尖的那一档。她相信他能够给自己一个靠谱的答案。
“等吧。”龙鲤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十八层没有机关，正适合我们以逸待劳。而且这么长时间下来，我还好，但你应该累了，是时候休息一下。”
李洛洛瞬间就放松下来，瘫坐在了原地。
烂尾楼的地面上都是水泥灰，但她毫不在意。她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龙鲤默默看着李洛洛，陷入了思索。
“你先休息吧，我去十七层看看。我怀疑老鹰就躲在十七层。”
他转身下楼，却被李洛洛叫住了：“可我们是小鸡，小鸡追着老鹰打——没有必要吧！去追杀老鹰怎么想都太危险了，拖到时间结束就好了。”
十八层空旷平坦，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李洛洛想要守在这里。
龙鲤摇头说：“等他来杀我们，是下下策。我个人来讲，更喜欢主动出击。”
他下了十七层，李洛洛留在原地，默默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充气长棍。
长棍打一下，是一条伤痕。
伤痕满五个，就会判定死亡。
在之前的战斗中，何近身上已经积满了四条伤痕，如果她能够用长棍再击中他一下，一下，只要一下，就能杀掉他。
李洛洛忐忑地等啊等。
何近一直没有上来。
她弱弱地问摄像师：“老鹰被龙鲤杀死了？”
摄像师不说话。
“你们说句话呀！”
摄像师无可奈何：“我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摄像师，不会说话的，你不要为难我呀。”
等待一向是最煎熬的，更不要说还是信息断掉的等待，李洛洛等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在十八层的空地上转圈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四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就要结束了。
如果游戏结束，李洛洛仍然活着，小鸡们就赢了。
李洛洛等啊等，在时间逼近终点时，何近终于缓缓地从十七层通向十八层的楼梯口走了上来。
他身上的四条伤痕去掉了三个。
“你刚才回去搜尸了？”李洛洛站起来，拿着充气长棍指着何近。
何近扫视一眼十八层，确定这里只有李洛洛一个人，笑了。只有李洛洛一个人的话，他丝毫不带怕的。虽然他已经四十多，体力下降，但和李洛洛这样一个体重不到一百斤的女孩子比起来，他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的。
“对，我回去搜尸体，拿金币兑换了治疗道具。不过真可惜，我只拿到了三个人的金币。”
他好整以暇地迈着步子逼近李洛洛，举起了手中的大锤。
大锤作为游戏里老鹰的初始绑定武器，一下子就能致人死亡。
李洛洛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长棍。
长棍比起大锤来，差了太多。
如果何近没有进行治疗，身上伤痕有四条的话，她只需要击中他一下，就能赢得最终的胜利。但现在——她得打中他四下。
李洛洛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这太难了。
然而她现在步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陷阱。
十八楼空旷得无处可逃。
李洛洛望着何近身后，突然面露喜色。
何近一直都在小心提防龙鲤，五只小鸡只死了三个，这么简单的数学他还是会算的。因此当他发现李洛洛神情有变时，立刻就确定了龙鲤的位置，头也不回就往身后抡出一锤。
然后他才转身看过去。
身后什么都没有。
要糟。
他暗叫一声。
然而已经晚了。李洛洛已经飞速冲到他身后，远远地开始用棍子揍人。
砰砰砰！三棍子。
充气棍子很轻，李洛洛挥舞的速度很快。
再来一下，他就死了。李洛洛面露喜色。
“砰！”何近转过身，充气大锤扫过李洛洛的肩膀。
李洛洛只能遗憾地后撤。
“你跑的方向不对。”何近看着李洛洛，亲切地进行教学：“那是个死胡同，你应该往楼梯口跑才对。”
李洛洛露出微笑：“是吗？”
楼梯口，龙鲤一步三个阶梯，飞速迈入十八层。
何近死了。
死于背刺。
他躺在地上喃喃自语：“好吧，这波不亏。我一打五呢。”
龙鲤拍了拍李洛洛的肩膀，从她手中接过长棍，笑着对何近说：“放心，你虽然死了，但是你没有输。”
李洛洛将长棍递给龙鲤，正等着节目组宣布游戏结束呢，听到龙鲤这话，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龙鲤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杜鹃！”
她终于反应过来。
但是晚了。
龙鲤离她那样近！
李洛洛死了。
她躺在地上，懊悔地说出了死后感言：“你留着我，就是为了杀老鹰。”
她脑子转的并不慢。如果老鹰还没死，她就死了，小鸡组全军覆没，老鹰组自然胜利。
但龙鲤要的不是这个。
他不仅要杀小鸡，他还要杀老鹰。
龙鲤脸上露出一个腼腆地微笑：“是这样。”
他将李洛洛和何近从地上拉起来，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谢谢你们为我提供了完美的游戏体验。”
不得不说，和老鹰小鸡们的斗智斗勇和爬上爬下的体力活动，让他暂时忘掉了早上短暂的失恋。
“可以和我合个影吗？”龙鲤礼貌地向何近和李洛洛提出了要求。
两人在照片里的脸色都臭得可怕。
“你是怎么想到将身份牌换到蓝欧泊老师身上这一招的。”何近还在想这个问题。
“就算你想到了这一招，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一切，何近觉得自己输的不冤。没错，老鹰组赢了，但他输了，从蓝欧泊死后身上掉出来两张身份牌开始，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可以说，一切的开端，都来自于蓝欧泊身上掉出来的那两张身份牌。
龙鲤想了想，说：“早上我在车上看台本，上面讲杜鹃有两张身份牌，我就想到这一招了。”
当时方四小姐离开他，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他知道像方四小姐这样的人，此生再难以遇到，就只能将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倾泻到这场游戏中去。
何近摆摆手，心累地告辞了。
尽管这局游戏最后他还是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呢！
李洛洛气冲冲地对龙鲤翻了个白眼，迈着肌肉酸痛的大腿慢腾腾地下楼去了。
摄影师抱着自己心爱的摄像机，缓缓跟在他们身后。
龙鲤站在十八层，享受着游戏胜利的喜悦。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因为就算是这样一场胜利，仍然没有办法让他忘记方四小姐。
但——当一阵诡异的黑雾在十八层弥漫开来时，他脸上的微笑终于纯粹起来。
何近和李洛洛没有走出十八层。
在黑雾的包裹下，他们连同摄影师一起被困在了这里。
两人一起看向摄像师：“节目组又有什么幺蛾子？我们很累了，明天再录不行吗？”
摄像师惊恐地摇头：“不是导演做的，导演说游戏结束就可以回去了。”
两人都沉默了。
当黑雾完全笼罩住十八层的时候，他们听到一个嘶哑地声音。
“欢迎来到小鸡快跑。”
这声音开始叙述游戏规则。
和节目组的规则一模一样。
“请玩家在十分钟内赶到十八层，开始抽取身份卡牌。”
这声音低沉，喑哑，平静。
从四面八方传来。
何近脸色难看地说：“完了，真不是节目组。”
这声音所说的玩家，不包括蓝欧泊，他在进入这栋楼之前就死了。他在外面休息，摄像师替代了他的位置。
李洛洛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住了冷静：“是——真的大逃杀？还是节目组里面那种？拿充气道具的？”
他们只是来录个节目。
没有人真的打算为了游戏付出性命。
当大逃杀这种东西作为一场游戏时，是很好玩很有趣的，但当他们真的被神秘力量强制性拖入战场——
这可就让人惊恐了。
摄像师声音干涩：“你看看那把锤子……”
之前何近手上的充气锤子在游戏结束之后，就被他扔到了地上，现在躺在那里，取代了那把充气锤子的，赫然是个狰狞的大铁锤。
就连那根充气长棍，也变成了血迹斑斑的铜棒。
龙鲤环视四周。
当这种事发生的时候，周围的种种迹象明显的就像是光头脑袋上的虱子。
可是早上在车上，为什么他就一点儿没有发现不对呢？
啊，都是因为方四小姐的缘故。龙鲤恍然大悟。
他当时的一直都在看方四小姐，注意力都在方四小姐身上，怎么能够发现不对呢
龙鲤愉悦地安慰何近，李洛洛和摄像师：“你们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又可以见到方四小姐了！他欢快地想。这可真是太好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