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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为你改变 ...

  •   《声声动听》第一期录制结束,季玉泽又恢复了往常两点一线的生活。

      付宪之把他的生活状况看在眼里,只觉得异常乏味,就想好好关心一下他。正巧付母这几天下厨做了一些小点心,让他回家去取。他干脆帮季玉泽也捎了一份,和季玉泽联系好,说要给他送到家里去。

      季玉泽正在厨房烧菜,忽然听见门铃声响。没想到付宪之来得这么快,他把手上的油腻冲洗干净,过去开门。

      “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门外的人却没有动静。

      季玉泽抬头看去,撞进一双锐利的鹰眸里。

      来人不是付宪之,而是方野。

      季玉泽看着方野的时候,方野也在看他。季玉泽回家以后就换了一身家居服,浅色宽松的衣服,遮掩了他的身形,也柔和了他周身的冰冷气质。他的腰间还系着一条格子围裙,那细细的绳子一绑,就把天山上的雪莲拽回了人间。

      这样的季玉泽,是他没见过的。

      但一样,爱得不行。

      方野的眼神太过灼热,毫无遮掩,让季玉泽产生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他皱了皱眉,明确表示出自己的不欢迎:“方野,你不该来这里。”

      方野哼笑了一声,道:“哪有什么该来不该来,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我就来了。”

      季玉泽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他想,或许他应该和门卫说一下,一定要注意面前这个男人。但是防范毕竟只是一种被动手段,来不来还是在于方野的决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方野说:“你想说服我,让我不再纠缠你。正如我想说服你,让你接纳我。”

      方野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既然我们各持己见,不愿退步,这个问题就没有讨论的必要。我们各凭本事吧!”

      听到方野这番谬论,季玉泽的眼神更冷了,说话也变得格外不留情面:“你的本事难道就是让我厌烦你?”

      方野的眼眸微微一闪,好像被“厌烦”这个词语刺伤了,但他却飒然一笑,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要指点我,怎么做更合你的心意。”

      季玉泽沉默不语。

      方野就往前凑了一点,现在的他比季玉泽要高几公分,低头看人的时候,那双凶狠的眼眸也跟着柔和了下来,好像漆黑的夜幕里,点点星星在闪光:“我可以合你心意,做你的专属定制,给你你想要的态度……但是啊,”他伸手去碰季玉泽的头发,被季玉泽一把抓住了手腕,也不在乎,耸耸肩继续道:“但是,那得是你接受我以后的事情。”

      他直视季玉泽的眼睛,眼神清醒:“你现在的想法,一定是让我离你越远越好。恕我直言,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仅此而已。

      季玉泽的眼神很冷,冷得像山巅上的一簇白雪;方野的眼神却很热,热得像一把火,要把雪水温热。两人正对峙着,只听“叮”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面前的场景,男人惊叫出声:“玉泽,他是谁?!”

      是付宪之来了。

      季玉泽一把撒开方野的手腕,正想说话,没想到方野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把矛头对准了付宪之。他斜眼看人,好像在蔑视地上的蝼蚁:“我和你一样,是季玉泽的追求者。你问我的名字,可以,先自报姓名。”

      付宪之险些没缓过来。

      追……追求者?

      他压下心头的震惊,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青年,普普通通的黑T恤搭牛仔裤,配着一双板鞋,头戴一顶鸭舌帽,分明是一幅清爽无害的学生扮相,却因为他的个人气质而带上了几分侵略性。他长相帅气,人也傲气,眼神桀骜,看着就不好相与。

      付宪之不知道他的表弟怎么会有这么个追求者,他还不清楚季玉泽的性格?依照他平时的深居简出,根本不可能和这种“街头青年”有来往!

      或许是付宪之沉默得太久,打量得眼神又太明显。方野挑衅地看着他闪烁的眼睛,嘲弄道:“怎么,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报?”

      口气还大得不行。

      “方野!”季玉泽喝止道。这是他和方野的事情,他不打算牵扯到付宪之,便直接表明了付宪之的身份。

      “他是我的表哥。”

      方野一愣,花了两秒钟消化了这个事实。他眼里的锐气瞬间就打散了,倒像是张牙舞爪却被踩了尾巴的猫,眼里流出难以抑制的慌乱。

      “咳咳,是表哥啊……”注意到了自己有些气弱,他又给自己壮了壮胆,冲着付宪之伸出一只手,道:“表哥好,认识一下,我是方野。刚刚以为你是玉泽的追求者,对你说话不客气,还望你不要见怪——毕竟每个男人在对待情敌的时候,都可能有一些盲目甚至幼稚的行为。”这番话倒是说得落落大方,如果他的手不抖的话。

      付宪之看了他一眼,没有和他握手。虽然对于方野的行为,他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这种幼稚大男孩,哪里比得上成熟稳重的贺总呢?他觉得难以理解:玉泽的身边明明已经有贺总了,怎么还会和这个男孩纠缠不清?

      付宪之的心情有些复杂,只等把方野送走,好好和季玉泽谈谈心,让他不要胡来——脚踏两条船是绝对行不通的!

      季玉泽接到付宪之的眼神催促,心里有些无奈。他给付宪之让了让,道:“表哥你先进去吧。我刚刚做好晚餐,不嫌弃的话你先吃点。我和方野还有几句话要说。”

      方野原本还酸溜溜的羡慕着付宪之能够吃到季玉泽做的菜,听到季玉泽要和他说几句,心里又升起了新的期待。

      付宪之把方野的反应看在眼里。这时候他哪里吃得下饭?只想听听后续,看看季玉泽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他清楚季玉泽的性格,他要是在场,季玉泽未必会说,要论耐得住性子,没人比得过他。只能慢吞吞地挪进客厅,竖起耳朵小心听着门外的动静。

      见付宪之走了,季玉泽将目光投向方野,道:“方野,你这样子,很不像你。”

      方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季玉泽说:“我还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游戏里最洒脱的‘野皇’,你为人洒脱,快意随心,只做你自己。为什么你到了我的面前,就变得不一样了。我更欣赏最初的那个你。”

      方野的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这让他看起来像一条淋了雨的狗,整个人都透出狼狈:“季玉泽,你不该说这样的话。我在你的面前会不一样,是因为我喜欢你。就算你更喜欢最初的那个我,我也无法在你的面前变回原来的样子,因为我根本放不下对你的喜欢。”

      见季玉泽还要说什么,他抢先道:“你什么都别说,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做实验,我比你懂。”

      即使过了五年,他还是放不下。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季玉泽沉默了片刻,道:“我很抱歉,我应该尊重你的喜欢。但是我又不能够放任你的喜欢,因为不想你给我的生活带来困扰。”

      方野说:“那要看你对‘困扰’怎么定义。你放心,我只会对你进行正当的追求,不会像五年前那样胡来。我只是不好去你的公司见你,只能到你家来找你。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会影响到你的生活,我再想想别的方法。”

      和方野交流到这里,季玉泽突然发现:方野其实并不是没有变化。五年的时间过去,他变成熟了。

      如果方野真的能够管住自己不乱来,他未必要强压着方野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也没有那样的本领。想到这里,季玉泽改变了想法。他看着方野的眼睛,郑重道:“方野,希望你的行动,能够让我对你改观。”

      “希望”这个词好像带着某种主观的情绪,让方野振奋。不管怎么样,季玉泽终于从无视他,拒绝他,变成了对他有所期望了。

      方野的眼里盛满了喜悦,好像烟花在漆黑的夜幕里绽开,流光溢彩:“季玉泽,我会让你看到的。我,方野,值得你喜欢!”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中气十足。

      说完以后,语气又弱了下去:“……那,我可以要一个你现在的手机号码么?”

      季玉泽知道方野一定有别的途径获取他的手机号码,但他愿意问他,而不是通过一些旁门左道去获取。或许,这就是他的一个变化吧。

      看着方野写满渴盼的眼睛,季玉泽思索片刻,报上自己的号码,只道:“发短信,别打电话。我会看你的短信,但不一定回。”

      就算这样,方野也很开心。

      得到了手机号码,他没有再穷追猛打。在季玉泽的面前,他不得不一遍遍的提醒自己“适可而止”。他说:“我今天来得突然,耽误你吃饭了。我现在就走,你快去吃饭吧。”

      扎手的刺猬突然变成了乖巧的小狗,季玉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见方野转身要走,又把他叫住,和他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希望他不要在网络上带和他相关的信息。

      方野听了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他爽快答应了下来。只道:“你愿意接纳我,我就愿意听你的。”

      季玉泽只觉得心情复杂。目送方野离开,他把门一关,扭头就对上了付宪之谴责的眼神。

      季玉泽:这是怎么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为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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