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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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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季窈离开之后,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小女孩的把戏,他冷落了她两天,应该让她知道怎么放正自己的位置了。
“太太……应该在剧组拍戏。我现在就联系一下。”白质脑门出了一层薄汗,季窈平时参加什么活动都有消息,他还能说出来一二。
做到总裁特助这个位置,他的能力和手腕都是得到认可的。从前江远从来没有问过季窈的动态,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关注。
江远眸子清冷地看了他一眼:“联系一下郑风。”
郑风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没多久白质就过来汇报。
“江总,郑风说太太今天没有去剧组。”
江远的步子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秒,白质请示道:“现在要不要联系太太?”
“不用。”
江远看了腕上将近八位数的表,深蓝色的表盘上秒针和分针相撞,国外的收购案进行的并不太顺利,觊觎这块肥肉的公司不少。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哄季窈。
“好的江总,今晚侯泽迪少爷请您一聚,说是他的生日宴会。”
侯泽迪和江远是世交,家里也有不少的产业。平时两个人偶尔会聚一聚。
“挑一份礼物,直接过去。”
*
春江花月夜大酒店里,灯光旖旎,包厢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穿着清凉的女孩在里面遇笑嫣然。
江远一出现,几个公子哥都连忙站起来,或恭敬或敬畏地叫了声:“远哥。”
几个来陪玩的小明星们对视一眼,包厢内的灯火昏暗,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看见轮廓修长,一双腿像从漫画里走出来。
等江远点头进来,脱下西装的那一刻,几个小明星的眼里迸发出几道惊艳的目光。
纵然他们刚刚进娱乐圈没多久,也见惯了形形色色好看的人,但是这么清冷矜贵,模样好看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有种想让人把他扑倒,扯开他的西装领带,往内里窥探的冲动。
“礼物。”江远的话让侯泽迪惊喜起来,没打开就开始拍彩虹屁。
“远哥,你能过来就已经是那个……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蓬荜生辉!”
侯泽迪是圈里出了名的喜欢玩,他是侯家的二公子,上头有厉害的哥哥,根本不操心公司的事情,信奉的是及时行乐。
他能和江远攀上关系,还因为二个人从小都在国外长大,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他这个人嘴甜,别人不敢凑到江远身边,他不怕。
其他几个少爷们嘲笑了侯泽迪几句,他也不放在心上。气氛一热络起来,江远白天一直绷着的脸也放松些。
蓉蓉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局,不知道江远是谁,扯着旁边一个公子哥的袖子悄悄问。
她刚进圈没多久,眼里还带着稚嫩,那公子哥儿挺喜欢她,在她耳朵边说:“恒尧公司的总裁江远,你要是能拿下他,以后在圈里就横着走。”
蓉蓉又往江远那里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他用修长的手拿着酒杯,薄唇上沾着浅浅液体,喉结一滚,她的心也扑通扑通跳起来。
不用为了什么资源,就单看这个相貌,她也愿意一试。
和她一样想法的不再少数,就连侯泽迪都开玩笑,江远一过来,美女的眼光都快粘在他身上了。
江远嘴边轻轻提了提,眸子冷淡,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些女孩子。
蓉蓉咬咬牙,端着酒杯站起来:“江总,我敬您一杯。”
侯泽迪和其他人开始起哄,蓉蓉在这几个女孩里算是拔尖的,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
话又说回来,江远和他们玩的少,从来都没有见对哪个女孩另眼看过,不知道喜欢什么样子的。
江远懒懒抬眼,身子靠在后面的椅背,灯光在他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眼眸平静,丝毫提不起兴趣,下一秒神色却沉了下来,眸子漆黑一片。
蓉蓉手里一直举着酒杯,脸上火辣辣的,江远似乎没有喝下这杯酒的意思,让其他几个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咬牙又甜腻腻叫了一声:“江总。”
侯泽迪解围:“远哥的酒也是你能喝的,过来我陪你喝。”
蓉蓉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江远懒散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这张脸从来不会脸红,就是被狗吓得站到柜子上,也只会气鼓鼓的。
蓉蓉陪坐在侯泽迪身边,江远把目光挪过去,就看见亲密的两个人。
心里突然一堵,这张脸出现在别的男人旁边,还真是让他别扭。
侯泽迪对上江远的目光,见他神色不悦,打量着蓉蓉。以为他对蓉蓉有兴趣,连忙拽着蓉蓉过来。
“远哥,你看这妞怎么样?”
“不怎么样。”
蓉蓉脸刷的一白,江远端着酒杯又补充了一句:“脸整的挺好看。只可惜是整的。”
还整的如此不三不四,这身材能叫好?瘦的没有一点美感。
侯泽迪没有听明白,江远的意思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蓉蓉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她的脸的确是照着季窈整的,特意去日本找的医生,可以说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整的痕迹。花了她将近全部的积蓄。
江远怎么看的出来的。
其他人赶紧活跃气氛,也没人搭理蓉蓉,她就尴尬地坐在江远身边。
江远又冷冷瞥向她,蓉蓉心里一紧,怕江远又说出什么。她现在特别后悔,怎么就想不开要来勾搭江远。
其他公子哥不香吗?
“远点,太刺鼻。”
“江总您说什么?”
蓉蓉没有听懂,她往前靠近一点,江远身子立刻往后撤,还从兜里拿出丝质手帕,一脸嫌弃。
蓉蓉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眼里含着泪水,都快哭出来了。
她身上喷的可是X家最受欢迎的斩男香水,若有若无的香气非常诱人,怎么到江远这里就是刺鼻了?
侯泽迪连忙使眼色让其他女孩过来,他们看够了蓉蓉的笑话,连忙起身过来。
蓉蓉被挤到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刚刚附在她耳朵边说话的公子哥拉住她,“你不想混了?收起来眼泪。”
蓉蓉连忙憋住不哭,看着其他人都在江远面前吃了闭门羹,心里才好受点。
江远百无聊赖等着宴会结束,一出来就吩咐白质叫住蓉蓉。
蓉蓉受宠若惊,江远坐在迈巴赫的后座,神色冷淡地瞥她,“以后陪人的事情不要做了。糟蹋了这张脸。”
*
江远回到家里的时候静悄悄的,他把西装递给管家,问:“太太呢?”
管家恭敬地接过:“太太在楼上。”
江远恩了一声,抬腿往楼上走去。
他里面穿着烟灰色的衬衣,边走边挽袖口,目光冷淡不带一丝温度。身上萦绕着淡淡酒气,让他有些不舒服。
房间内的灯光晕撒下来,恰好打在季窈身上,朦胧中带着一圈橘黄色的背景,忽远忽近仿佛让人琢磨不清楚。
女孩蹲在地上正收拾东西,她要带走的行李并不多,像首饰之类的都是江远买来的,她并不想拿走。
江远一进来就看见她空荡荡的行李,蹙着眉说:“要进剧组?”
季窈抬眼看他,男人身形挺拔,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眸子深邃,看不清里面翻涌的情绪。
她站起身来,身上穿着墨绿色的T恤,前摆剪裁的非常短,露出盈盈一握的细腰。
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和他的酒气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当然是搬出去,和你离婚。”
白皙的皮肤刺了男人的眼,他眸光流转,嗓音带着不经意的沙哑。
“离婚?”
念到这个词,他的舌尖抵住下颚,声音突然冷到极点,像突然袭来的风雪:“季窈,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吗?”
下一秒,他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蹙着眉:“是我妈又惹你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她叫你不用过去。”
季窈啪把行李箱合住,侧身从江远身边路过,在男人高大的身形旁边,把一向对身高自信的季窈都衬得非常娇小。
她冷着眸子,抬着下巴,声音带着坚定:“和任何人都无关,江远。我只是想和你离婚。”
“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那些钱我都不要了。”
说完这句话,她飞快拿行李箱离开,一步也不停留。
江远伸手把她拉住,漆黑的眸子像是着了火:“你再说一遍?”
季窈挣脱了一下没有成功,她放下提着的行李箱,只好认真抬眼看他:“江远,我要和你离婚。”
乌云渐渐密集,远处有轰隆声传过,季窈的那句话被臻没,江远没听清也大概知道她说了什么。
他耐着性子看向季窈,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窈窈,别闹了。”
他身上的酒气发酵的厉害,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洗澡。
季窈想冷笑,发现嘴角扯不起来。在江远的眼里,她就应该是个乖巧的娃娃,娃娃怎么能反抗呢?
她使出十足的力气挣脱开,干净利索地提起行李箱,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江远:“闹?我没有。江总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去领一下证。和你结婚这段时间,真是我活的最糟糕的时候。”
别墅内静悄悄的,高跟鞋哒哒走远,一切都归于沉寂。江远在卧室内站了一会儿,心情不知道为何有些烦躁。
他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那些首饰,每一个都还好好的在原位放着。
他冷笑出来,季窈现在手段倒是挺多。还和他离婚?
那些首饰之前她哪一个都爱不释手,又怎么会舍弃?不过是为了欲擒故纵。
既然想和他玩这些手段,他奉陪就是了。
过不了多久,季窈就会灰溜溜的回来,求他不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