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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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苏寒接到从总裁办进来的电话，对方为难地说他们已经将集团资产全部清点一遍，只是部分收回有些难度。
“苏氏前几年开发的别墅区现在涨势喜人，我们过去做登记才发现预留的几套已经被租出去了，据说是您舅舅的意思。”
苏寒轻笑出声，骂他们是蛀虫还真没骂错，苏氏在生死线上挣扎，他们倒是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让他们拿出签订的租住合同，拿不出来必须限期内腾退，公司损失谁吞了谁给我吐出来。”
让众人意外的是这把火居然会烧到自己身上：“公司内部员工以日常表现和同事评价纳入考核加分项，不合格的全部辞退。尤其是靠裙带关系进来只知道吃干饭的，苏氏也不是养老的地方。”
原本对苏氏集团失望的公司员工再看到小苏总大刀阔斧的清理工作后，一个一个热血沸腾，他们这些靠真本事应聘到苏氏集团的老员工被这些裙带关系压榨的狠了，如今看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都灰头土脸的被辞退别提有多爽。
有些手脚不干净，利用职位便利谋取私利的部门主管，被公司查出来以非法侵占公司财务为由交到警察局，不过一天的功夫曾经乌烟瘴气的苏氏集团瞬间干净很多。
之后每个员工都收到了苏寒签发的电邮，鼓励员工振奋精神共渡难关，他们在这位小老板身上看到了希望和动力，那些有了去意的优秀人才为此愿意留下来再拼一把。
下班之前陈叔满脸笑容进来：“小寒，你这步棋走得太妙了，不光追回公司财产，还在员工中树立了不错的领导形象，如果能成功渡过这个难关，你爸爸会更加高兴。”
苏寒笑了笑，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今天一天除了垂涎他家那块地和热衷收购的大公司来过电话，真正能帮上忙的没有一个。
“陈叔，你明天主持召开会议通报今天的事情，为其他人敲响警钟，还有我妈那边的人，不管是谁一律免除所担任的职务，该撵的撵，该送警察局的送警察局。他们既然好日子过够了，我就让他们缅怀下当初穷的连日子都过不下去是什么滋味。我苏家能让他们生就能让他们死，我等着他们好好的闹。追讨回来的钱，先把工人们的工资结了，我是怕了那些记者的笔杆子，说的我们苏家跟没人喘气似的。”
这几天苏寒一直在外面奔波，回到熟悉的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放空。
他以为天无绝人之路，早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不是没想过将几个产业转卖，只是他不忍心这些耗费了爸爸无数心血的产业被人如此轻贱，以施舍的口气来谈判，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好像每一天的生活都变得越来越煎熬，没有机会，没有办法，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麻木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点进了那个没有半点美感的APP，就算他将这款软件当成骗子，但眼下它竟成了自己的全部希望。
苏寒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明天的结果好坏，他都要养好精神，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他不知道的是不过一天的时间，苏氏小老板六亲不认，将亲舅舅送进监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圈子，对此自是褒贬不一，更多的是冷嘲热讽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还爱这么做戏，生怕全市人不知道他们家要倒了。
苏寒比APP上的时间早去了十分钟，向来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的场合，接待的人在看到他时居然直接让他进去了，甚至还贴心地说：“和您约好的那位先生在靠窗的位置等着您。”
苏寒在心里嘀咕，难道是他小瞧这个APP了？能在这种场所出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好似死局被盘活一样的欣喜让他忍不住激动，哪怕许多双眼睛盯着他，聚在一起笑话，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有力。
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一位手拿香槟穿着酒红色西装的那人站在那里，感觉到有人走到身边，那人回头看过来，笑着伸出手：“苏寒苏总是吧？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了几分钟，我是陈安，这边请，感谢您相信我们。”
苏寒跟着他走到休息区，坐下来发现在自己不远处还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没放在心上，笑道：“我倒是想不相信，我家是什么处境你应该知道。不过咱们提前说好，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就算我苏家马上要跌到谷底，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趁火打劫。”
陈安了然地点头：“您放心，借此牟利，我们也会受到惩罚，老板不会放过我们。请查看您的手机，我们好进行下一步安排。”
这种服务行业专有的口吻，让苏寒有点刮目相看，不禁想果然骗子也要经过专门培训。
打开APP，只见界面已经悄然改变，他选择下一步，在看到让这位陈安进入公司干涉公司事务时，他眉头紧皱，直接点了拒绝：“我需要钱来盘活公司，不是让外人介入干预我们的内部事务。我和你也不过才见第一面，对你的一切一无所知，恕我无法相信你。要么给钱，要么到此为止。”
陈安笑着点头：“是这样，就我们所知苏氏集团不只资金短缺，在其他方面有漏洞，既然接了您的请求，我们有义务让苏氏……”
苏寒觉得这人简直是个缺心眼，果然骗子就是骗子，连自己的位置在哪儿都分不清，还谈什么义务。他——苏家的老板，还在这里坐着，用得着一个外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他蠢了，居然会来这里浪费时间。
他站起来将西装扣子扣上，嘴角勾着淡淡地笑：“我好像除了钱没提其他要求吧？苏氏内部运作无需外人知晓，打扰了。”
苏寒头也不回地离开。
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嗤笑一声，站起身走过来，在苏寒的位置上坐下来。
“苏老板这个儿子戒备心很重，他看似配合，其实压根不相信我们。一听我要介入，就变了脸，一副赶紧给钱别瞎哔哔的样子。我算是福气，你自己找的麻烦自己解决。”
男人手指轻扣着桌面，唇角扬起：“我看是你活的太安逸，一直在说蠢话。苏氏是家族企业，压根不会允许外人来触碰他们的底线，傻子才会迫切地想挤进去。以后不要随便掺和，这是我的事情，人要是跑了，你就等着死吧。”
陈安笑骂：“你他妈玩这么狠的？”
苏寒在回去路上听到手机响，听到手机提示音看了眼是来自那款APP推送的通知，直接关掉了，明天他就换了手机，省得阴魂不散。
无所收获的一天，分明才二十五岁，心却苍老了十岁，回到医院看着还躺在床上的爸爸，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趴在那里。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已经有了白头发，皱纹也很深，他终于开始想要长大。紧紧地抓着爸爸被子的一角，只敢在心里说：“爸爸，万一我守不住怎么办？儿子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像个废物一样，我不想苏家败落，也不想员工对我们失望，可我已经无能为力。”
苏母对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知晓，走到儿子身边，摸着他的头：“辛苦你了，妈妈那天打你，疼吗？妈妈气急了，所以……”
苏寒摇摇头：“不疼，其实我也挺想打我自己两巴掌，如果早点回来和爸爸学公司管理，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黑夜漫长，笼罩在苏家头顶上的这片黑云不知道会不会有褪去的一天。无形的压力夺走了他们的快乐，只剩强颜欢笑。
苏寒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醒过来时天还没有亮。这几个小时他的手机也没停着，骗子APP又发来几条推送，他直瞥了一眼，起身去洗漱。
虽然起得早到公司已经十点，助理迎上来告诉他陈叔已经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问他要不要过去。他说不去，去做什么？看自己那些所谓的亲戚将苏氏祸害了个底朝天？
不过今天注定不会安静的日子，开完会他的几个姨妈全都闯进他的办公室，指责他做事太过分，就算暂时挪用公司财产不对可也是他的亲舅舅，放着外人不去管，拿自己家人开刀，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苏寒抿着唇眯眼看她们喋喋不休念个没完，等安静下来，才笑着说：“说完了？我和我爸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不会像他那样什么都不好意思。舅舅在苏氏捞了多少好处，他自己心里清楚，在苏氏危难之时还想闷声发大财。既然金钱地位让他迷了眼，我让他好好的清醒清醒，泥腿子永远泥腿子，别渡了一层铁皮就飘飘然忘了自己姓什么。我把话撂在这里，不属于你们的趁早拿出来，要一本正经地算起来，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外甥不给你们面子。”
苏寒的话音才落办公室被人推开，只见陈叔满面红光的进来：“小寒，有个天大的好消息，M国的普美公司愿意和我们合作，他们很有诚意，愿意出资帮我们公司度过难关。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号人物？怎么不早说？”
苏寒莫名其妙，这是个什么公司：“陈叔还是先做好调查，免得白高兴一场。”
陈叔愣了愣：“他说给你发过消息了，约好今天谈合作，只要你点头，资金立刻到账。放心，这个公司我已经托人做过调查了，在M国也是排行数一数二的大头，他们的老板和徐妄是好友，不会有错。”
苏寒打开手机，并没有人联系他，只有APP界面弹出来的一句——尊敬的苏先生，我们为给您带来困扰深表歉意，为表诚意，明天上午十一时将由普美公司代表人与您谈合作事宜。
这APP他妈成精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