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哥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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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神父，不打算招待你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杯茶么？”埃利奥诺拉说。
卡普勒神父邀请她想必也不是为了让她看看哥谭底层人士的生活情况寻求资助，不然他早就去找韦恩家族了，埃利奥诺拉记得在韦恩的晚宴上神父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况且她对神父收集小孩子的目的也有所怀疑，要知道黑巫师和魔鬼们一样偏爱小孩儿童稚无邪的灵魂。）
“啊，当然!当然!真是抱歉，原谅我吧女士，我们去阁楼的小书房怎么样您喜欢红茶么？”
卡普勒神父收起糖果，扶住一个扑倒在他身上的小女孩——埃利奥诺拉之所以觉得她是个小女孩是因为那张脏呼呼又缺门牙的小脸儿旁边还留着一根长辫子，尽管营养不良让它又稀少又枯黄。
“小心点，珍妮。”神父慈和的叮嘱，小女孩大声答应了，咯咯笑着跑掉了。
多么不可思议，这里的孩子亲近他，哥谭的高层尊敬他。即使是一位真正的神父在世俗里也难以像他一样获得如此之多的爱戴，埃利奥诺拉觉得卡普勒即危险，又令人兴味盎然。
穿过葡萄藤走廊走上楼梯，白鸽风向标下的小房间就是神父的书房，看起来没有多少私人物品。房间里除了木桌，书柜，就只有一张挂在墙壁上的油画——色彩昏暗，笔法拙劣，画着一轮弯月下夜晚的钟楼。整个房间充满着俭朴到简陋的氛围。
这家伙不会还是个崇尚俭朴清贫的方济各会修士吧？埃利奥诺拉猜测。
“抱歉，这里只有一点红茶了，不过方糖足够。”卡普勒神父歉意放下茶壶，为两个人茶杯里倒满。
“没关系，我不挑。”埃利奥诺拉说，“不过，喝茶前是不是得先说清楚我是在和谁喝茶，神父不打算做个自我介绍吗？”
“请叫我佩佩（pepe），熟人都这么叫我，这样比‘神父’更亲切。”卡普勒神父拉开木椅子坐在埃利奥诺拉对面：“至于自我介绍，我是神父，哥谭的神父卡普勒，卡普勒的确是我的真名，不过我猜您想听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埃利奥诺拉小姐？”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好吧，既然你不乐意说我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埃利奥诺拉不耐烦的问。
“那我就直说了——”神父的眼睛在灯光下平静安稳，但埃利奥诺拉能看见他刻意露出的，像刀锋一样尖锐的利齿闪烁着森森白光。
“您，小姐，是否就是指使部下在我的哥谭里乱窜的那位——‘恶魔之首’？”他说。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恶魔之首’。”埃利奥诺拉皱眉，“我对哥谭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而且——你的哥谭？哥谭是你的领地？”
她可从来不知道哥谭有一位黑衣领主啊。
——非人类们把统领一座城市内所以非人物种的强大角色称为黑暗领主，倘若说人类的市长，高官是这座城市白天的领袖，那么黑衣领主就是城市倒影的主人。除了其他强大的，或者像埃利奥诺拉一样特殊的非人类 ，其他都需要遵守自己所在地领主的法令——虽然也只有不许主动暴露身份，过度伤害人类，出卖同族这几条，除了少部分几个特殊的城市，美国这地方大部分的黑衣领主都只是个好看的摆设。非人类们只不过靠着这松散的法令和默契维护着摇摇欲坠的平衡罢了。
比如密歇根的领主就是个一直在睡觉的老年吸血鬼，要不是他的同族每隔个五十年一百年撬开棺材看一眼，都不知道他是在沉睡还是直接在某一天就变成一捧黑灰了。而纽约的领主正是窝在酒吧当老板，正火热追求女警察的撒旦，堕天使之王路西法本人。埃利奥诺拉是他的贵客，她能在纽约安稳生活下去也少不了他的帮忙。
“勉强算是吧。”神父叹气。
“三年前这里还是个强大的魔女的领地，后来她离开了，听说去了维格利德的极冬山，我就接管了哥谭。”
黑暗生物们都知道极冬山住着一位活生生的圣人——虽然精神状态堪忧，听说还有点疯狂的黑历史，不过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大，甚至可以说是历代圣人里最强大的一位了。一些弱小的黑暗生物比如说变形怪和小妖精什么的，就连靠近极冬山的山脚，连吭都不吭一声就会被圣光消融，就像盐遇见雪一样。
那个魔女简直是去找死。
“半个月前，哥谭突然被一种恶心又古老的邪恶入侵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群杀手。我抓住了几个，他们自称是奉‘恶魔之首’为主。而这时您出现了，公主，我不得不怀疑‘恶魔之首’和您的关联。”
神父打量着她，显然，既有胆敢自称‘恶魔之首’的资本，又能力强大，半恶魔，还在近期来到哥谭的埃利奥诺拉实在是超级可疑，凭心而论，连埃利奥诺拉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
时间和人物都太巧了。
“我确定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恶魔之首’。如果你不相信那么侦测谎言，侦测思想的法术也行，我不接受真言药水——那玩意我过敏。”埃利奥诺拉说。哦还有舔脸之后来一句“是说谎的味道.jpg”她也是拒绝的。
“不，有您的保证就足够了，小姐，不需要法术或者药水。”神父笑起来：“我其实不是很怀疑您，只是想确定我的猜测。见到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您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论是做为恶魔还是人类来说。”
他看埃利奥诺拉的目光变得和看流浪儿们一样温柔，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幼年半恶魔？即使她继承的血脉再强大，也难以对他这种渡过了百万个日夜的古老恶魔造成威胁。
老实说，这种慈祥外婆式的目光出现在一张妖丽俊美的脸上真是......让人违和到恶心。埃利奥诺拉想。
“那么轮到我的问题了？神父，你......恐怕不是自愿驻守哥谭，而是被上一代的领主魔女拘禁于此的恶魔吧？”
“为什么这么问？”卡普勒神父饶有兴趣的搅拌了一下红茶：“哥谭的大部分非人还都以为我是个吸血鬼呢？”他变相承认了，自己是一个被魔女奴役看管哥谭的使魔。
强大的魔女通常会拥有一个到三个地狱生物仆从，显然神父正是其一。
“五分钟前，我在你的杯子里倒了附子提取的乌/头/碱，和马鞭草。”她说。“在你去端茶的时候。”
“嗯”
“如果你是恶魔，那么应该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我是吸血鬼呢？”
“那么马鞭草汁液会让你立刻变成飞灰。”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呢？”
“那我只能说抱歉了，现在叫救护车还来的及。”
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微笑着说。
***
第二天的秀场依旧乏善可陈，埃利奥诺拉无聊的几乎想打瞌睡。偶然会出现一两个亮点，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平庸之辈——对她这种天赋型选手来说。
埃利奥诺拉不是那种通过学习和积累，对着色卡和款式研究来研究去的学院派，她天赋异鼎，对色彩异常的敏感，在时尚和艺术上的灵敏嗅觉能气死一大片人，她有资本傲慢地对待台上的设计师们——即使他们有的人比她年纪还大不少。
过度笨重，堆叠，流于凡俗。
这就是她的评价。
安妮没来，LV的高层会谈把她气的不轻，她打算之后也不在会场露面了，坐在埃利奥诺拉身边的是马琳达和她的助理安迪——那个大眼睛，甜美如苹果的女孩。她们在亚伯拉罕爆炸案前有过一面之缘。听说她最近和一个自由作家打得火热，闹出不小绯闻。
埃利奥诺拉一个连着一个打哈欠。她真想靠在安迪肩上睡过去，要不是马琳达一直在瞪她，她说不定马上就倒下去大睡特睡了。
“别做出来这付样子，我可不想明天和你一起上新闻版。”马琳达轻飘飘的说。
“可是——台上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埃利奥诺拉托腮，用她涂了玫瑰紫烟雾眼影的大眼睛看着马琳达，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
“那我来让你提提神怎么样？”马琳达说。
“啥？”
“你知道，哦，不你不应该知道，安妮可打算一直瞒着你呢。”马琳达难得露出了一点讥讽的意味：
“LVmh集团的阿尔诺打算收购［HELEN］，就像收购迪奥，收购爱马仕那样。”
这可好比冬天当头淋下一盆冷水，瞬间让人睡意全无。
“哈？!”埃利奥诺拉抓紧了坤包：“是阿尔诺自己的主意还是LV董事会的决策？”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琳达漫不经心的回答，把目光转回到T台上。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了也不能说——能吐露一点内部消息提醒她已经是马琳达的极限了，埃利奥诺拉明白。
深呼吸深呼吸，埃利奥诺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猜——肯定是阿尔诺那个老混蛋的主意!该死的法国青蛙佬!”LV集团只有阿尔诺这家伙喜欢对新生品牌下手!
贝尔西.阿尔诺——LV集团的现任主席，也是这场lvmh设计师大赛的举办者。在业内以贪婪成性，手段下作出名，可以说在奢侈品行业内臭名昭著。因为阿尔诺其人出身法国所以常常被业内人士在背后蔑称为‘青蛙佬’［注1］。
阿尔诺是个超级收购狂魔，在他上位之后LV集团一共收购了包括迪奥，轩尼诗，奥迪多奥奇在内的25家奢侈品公司，其中不乏迪奥和宝格丽这种时尚圈名牌。阿尔诺通过合并吞食了轩尼诗，通过蚕食股权收购了迪奥，在2007年时又开始向爱马仕下手。他的压价收购一度让爱马仕濒临崩溃，幸亏爱马仕自身做出了拼死一搏的决定才不至于被鲸吞殆尽，即使这样也导致爱马仕元气大伤，损失惨重。而阿尔诺本人呢？除了收到一份时尚协会不轻不重的警告外，反而还通过出售爱马仕的股票大捞十几亿，完美退场。
收购爱马仕不成后，阿尔诺就开始对新生品牌下手，譬如杰西卡.芭芭杜拉，谬谬，马克.杜比这些中型轻时尚品牌都成为了嗯LV集团旗下一员。
而现在，豺狼把目光投向了［HELEN］。
埃利奥诺拉还以为安妮昨天气冲冲回到酒店是因为和LV的合作谈崩了呢，没想到阿尔诺这么早就开始打［HELEN］的主意了。
这个混账青蛙佬 ，简直比青蛙小便还下流!
埃利奥诺拉心神不宁的向马琳达道谢，偷偷从后门溜出会场，她要去找安妮聊聊。
安迪担心的探出头问：“她没事吗？”
“专心看会场，我回去要看你的记录。”马琳达冷冰冰的回答：“埃利奥诺拉能解决。”
她才不担心埃利奥诺拉和安妮呢!她认识埃利奥诺拉三年，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蜕变成现在风头无两的名设计师，她比安迪更了解埃利奥诺拉消瘦身躯下隐藏着多少固执和坚韧。
埃利奥诺拉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她的心血［HELEN］。
走这瞧吧!
［注1］:frog ，对法国人的蔑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哥谭.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