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包装》毛杉稻士

22、第 22 章

　　徐老年纪大了，觉也短，早早起来以后，就出门打算去叫“新人”起床。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第一个醒的，没想到于熹已经在一楼练形体。

　　按照台本约定，直播开始。这个时间点能来看直播的，不是早起的真爱粉，就是熬夜冠军。

　　徐老感叹：“以前光是在电视上看于熹表演，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哈哈，真是没想到，当演员每天要练习的东西有这么多。也不容易。都说隔行如隔山，这一次我算是进了屏幕里面，看屏幕里的人是什么生活。”

　　于熹听见了徐老的动静，但没听清，导演组提示：“刚刚徐老说，他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感想？”

　　于熹一脸惊诧：“那我太开心了，我的作品有这么多吗？”稀薄的几条弹幕感叹原来于熹这么活泼。

　　徐老和于熹打过招呼，两人一块有说有笑地去招呼“懒惰”的弟子起床。

　　端木悠然、孙田和莫乐乐睡在一个大通铺上，端木悠然睡在中间，孙田和莫乐乐分在他两侧。等徐老和于熹推开门，就发现只有端木悠然一个人还在自己的位置乖乖躺着，睡相安稳自然，其他两个堪称灾难——

　　莫乐乐搂着端木悠然的脖子，埋在他肩窝里睡。
　　孙田枕着端木悠然的肚子，抱着他一只手。

　　于熹佩服地说：“摄像师赶紧来拍。我不说别的，就凭这个睡觉架势，悠然不红天理难容！”

　　徐老也乐呵呵地笑：“悠然在睡梦中也这么受欢迎。”

　　孙田嘴一开一合，于熹指着他对镜头说：“他在说梦话！快去听听他说了什么！”尽心尽责的工作人员凑过去，拍摄并收音。

　　孙田：“宝贝，我真的特别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摄像师顺道给孙田抓着的手来了个大特写。

　　弹幕：
　　【好奇他喊的宝贝是谁？】
　　【同好奇】
　　【端木悠然！你这个该死的散发魅力的男人！】

　　于熹捂嘴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观众的反应了！”

　　摄像师坏得很，端木悠然这种靠颜值吃饭的，怼着他的脸拍晨起的样子。端木粉里的熬夜冠军当即把#端木悠然晨起素颜#顶上了热搜。

　　安纳看着素颜两个字，暗笑：如果忽略花在李明脸上那昂贵的保养费，确实是素颜。

　　莫乐乐的粉丝里，年长的妈妈粉比较多，战斗力没有端木悠然的粉丝强，所以虽然起床够萌，但也没在微博上掀起多大水花。但安纳并不担心，他已经有计划让剪辑好好处理莫乐乐的镜头，务必保证他的粉丝爱看什么，就给他们呈现什么，并且还加一些小惊喜。

　　几个人被动静闹醒了。

　　三人洗簌完。端木悠然还迷迷瞪瞪的，一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额发遮挡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根手指拨弄了一下，而后似乎才发现有摄像头在侧面近距离拍他。他扭头冲着跟拍自己的摄像头露出一个朦胧的微笑——11号表情【少女悸动】。

　　下一秒，动图立刻在微博满天飞。

　　大家都到楼下集合，发现还少了一个人——楼棠！一群人冲到楼棠的卧室，门一开——

　　莫乐乐捂脸：“惨不忍睹……”
　　孙田也捂脸：“这不会播吧……”

　　谁能想到，光芒万丈的楼棠小天王，居然会趴着睡，穿金黄色柯基短睡裤的屁股还露在外面。

　　于熹默默地掏出了手机，对着那金灿灿的屁股一阵猛拍。

　　莫乐乐和孙田一脸惊恐：“熹姐，你干什么！”

　　于熹淡定地把手机揣回兜里：“以后我接不到戏了，就靠这些照片过活了。”

　　众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孙田弱弱地插嘴：“如果敲诈楼少的话，是不是会被咔——处理掉？”说到“咔——”的时候，他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端木悠然悠悠地说：“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

　　众人：“……”

　　叫醒的环节台本上是有的，但台本上并没有楼棠这种惊人的睡姿和……可爱的睡裤。

　　端木悠然：“这段会不会因为涉黄不让播？”

　　孙田：“不至于吧，这是睡裤诶，还挺长的。”

　　端木悠然：“我是说黄颜色的黄。”

　　孙田：“……你的笑话好冷啊。”

　　这时候，楼棠翻了个身。众人互相使眼色，而后居然飞速在眼神交流中达成一致，退了出去，还把摄像师也扯了出去，把门掩上一半，“逼迫”摄像师对着门缝偷拍。

　　弹幕都快笑疯了：
　　【这群嘉宾怎么回事啊哈哈哈】
　　【不管男女老少，集体扒门缝】
　　【还真就男女老 少】

　　楼棠果然如大家预料的那样起来了，直到穿好衣服出门，才发现门口有好几双眼睛注视着他。“你们——”

　　众人作鸟兽散，连徐老也活泼快乐地迈着步子跟他们跑。楼棠虽然脾气炸，倒不是真没分寸的人，所以也只是佯装追逐，甚至翻身回房间抓了一个抱枕，精准地砸在端木悠然背后。

　　端木悠然扭头捡起抱枕，摆出7号表情【委屈但不说】：“干嘛就砸我……”

　　莫乐乐跳起来拍了拍端木悠然的肩，老气横秋地说：“应该就是随手扔的，不要过度解读。”

　　其他人被莫乐乐这小大人模样逗死了。

　　这一波闹完，6位嘉宾开始准备早饭，大家悲哀地发现，端木悠然居然是厨艺最好的人。

　　林西和安纳并肩在场外观察。林西谦虚地请教：“安先生，这是针对性地培训过？”

　　安纳推了推眼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古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

　　林西微笑：“受教了。”

　　安纳收敛笑容，严肃地补充：“但艺多，压楼少的身。”

　　林西轻笑出声：“多谢安先生指教。”

　　安纳：“林先生太客气了。”

　　场外两位经纪人在语言交锋，场内他们手下的艺人直接手头“交锋”——

　　楼棠：“你让我试试！”

　　端木悠然：“楼少，我们都饿了。”

　　楼棠不耐烦地说：“所以才让你赶紧把锅铲给我，你这么闹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端木悠然无奈：“楼少，厨艺这种事情，讲天分的。”

　　楼棠被“天分”两个字戳到了痛脚，“哼”了一声坐到餐桌去了。孙田和莫乐乐齐齐给端木悠然比大拇指：“猛士！”

　　吃过早饭后，三组嘉宾就要开始上午的课程，吃过昨天的亏，楼棠拿出十二分认真的态度教端木悠然课程。楼棠帅气的舞姿又吸粉无数，但他却不是一个好老师，端木悠然跟不上，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两边的粉丝又掐起来了。

　　直播管理空降控场，粉丝骂得不过瘾转战微博，瞬间又骂出了热搜。

　　最让楼棠粉丝来劲的，不是他们骂或者对面粉丝骂，是自家正主在直播里也骂。

　　楼棠：“我……”他本来想骂脏话，看见场外林西，回忆起林西的耳提面命，愣是把这句脏话憋回去了。“我说你，你到底是怎么红的！”

　　端木悠然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段，他下意识地看向摄像机拍摄范围外的安纳。巧的是，安纳适时给出了一个手势“6”。端木悠然立刻了然，他微微躬身，摆出【克制的谦卑】说：“辛苦楼棠前辈多指教。”

　　楼棠在音乐方面，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选手，加上他被宠爱浇灌长大，性格暴躁，所以耐心不足。别人为他才华折服，而表现出谦卑的样子，他早就看腻了。

　　但是端木悠然不同，这是他遇见的第一个活体的，在自己最大的短板——打游戏——这一方面能力出类拔萃的人。因此，看见端木悠然这样，楼棠还是有点生理不适。

　　“好了好了，又开始叫前辈了，之前不是才改口叫楼少吗？你就接着叫楼少。前辈前辈的，听着就好像我很老似的。”楼棠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尴尬。

　　“好，楼少。”

　　楼棠看着他为难地皱眉思索，好一会儿才说：“你中午把锅铲让给我，我就不批判你没天分了。”

　　端木悠然一句吐槽忍不住脱口而出：“楼少，你也太记仇了吧！”

　　但没办法，楼棠大少爷就是个霸王，签订个霸王条约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接下来，楼棠并没有因为这个霸王条约而压抑住火气，但是每每他开口骂了半句，端木悠然就会用“锅铲”两个字堵回去。

　　直播的屏幕里楼棠憋了一上午的哑炮，而直播间的弹幕，粉丝蒙蔽。他们俩在干嘛？怎么有点像打那什么情，骂那什么俏？

　　中午做午饭的时候，楼棠还是拿到了锅铲，最终在众人战战兢兢的眼神中……
　　炸锅了。

　　幸好提前做好了严密的防护装置，才没有造成太大的场面伤害，不过楼棠的心理伤害倒是非常严重。

　　这一日，接下来的拍摄依然顺利，当天晚上，导演组临时增加了一个特殊的心得采访——排除楼棠的5位嘉宾群体采访。

　　导演组提问：“请问，今天早上的偷拍行动是谁提议的？”

　　徐老最先开口，飞速撇清关系：“不是我！”其余4位一脸震惊地看向徐老，而被看的徐老十分淡定地摸胡子，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然而在当下的徐老并不会知道，后期将徐老在门外幸灾乐祸的表情特写剪了进去，并重复播放“不是我”。

　　导演组继续追问。

　　于熹：“没有人提议啊，不信可以看直播回放。”

　　孙田附和自己的女神：“对啊，就是当下灵机一动，是人都会这么做吧？”

　　弹幕笑疯：
　　【神踏马是人都会这么做】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镜头后面的摄像师在疯狂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