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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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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被光团包裹的时候,场景骤变。
栖画不在身边,但依旧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妖力,即便没有涌入他体内,也有股充实之感。
脚下是泥土地,头顶四四方方,只留出一方小天地,奈落跳了出去。
这口井过于奇怪。
日暮戈薇跳进去会消失,犬夜叉每次也是跳进去找日暮戈薇。
而上次,栖画和日暮说,她和日暮是一个时代,也跳下井里,随后消失。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妖怪和亲哥哥为敌?!”
奈落抬眼望过去,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对面被他训斥的,是邬林。
这个时候,邬林还是人类,充满生机和活力,朝气蓬勃。
不远处,栖画抱着丛云牙半倚在老树旁,眼神心不在焉的落在某处,透着倦懒。
而他,被所有人忽视。
或者是,他现在是隐形人。
奈落眼神沉了沉,这口井,不仅可以穿梭空间,还可以穿梭时间,而且还和冥界相连。
邬林恼怒的声音响起:“她又没有害人!而且不久之前还救了我们,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我们一起走不行吗?都说了,不会妨碍你!”
邬林大哥的话还没脱口,栖画淡淡道:“救你们是因为我要取刀,纯属顺手,走这条道是要找人,纯属顺路。”
漫不经心的,看邬林的眼神,还不如看怀里的刀有波澜。
奈落走到栖画身旁,和她一同倚靠在老树身上,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悄然落下,风轻轻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一切恰到好处。
如果没有碍眼的人就更好了。
邬林眼眸闪过伤心,转瞬恢复平常,他眉眼精致,年纪不大,是栖画会喜欢的小奶狗模样。
尤其是他兴奋的邀请栖画:“既然我们顺路,那我们就一起走吧,好不好?”
等待回答的眼神,很像小狗在等主人抚慰,可怜又可爱。
奈落微微蹙眉。
栖画:“不必了。”
奈落拧巴的眉头松开。
栖画原本说要找人,如今闹了这一出,也没了心情,化成流光消失,奈落撑起结界跟在她身旁,微微勾起嘴角。
这个邬林,也没他认为的那么重要。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荒谬。
栖画不知道是在找谁,一个城池接一个城池的找,和丛云牙也渐渐有了对话。
“哈你在找犬大将,他死了!死在我的刀下!”
“他为了保护一个人类!”
“他死在一个人类手中!”
“你不信吗?哈,你找吧!尸骨无存!”
“总有一天,我会杀光犬大将的儿子!”
栖画有时兴致来了回他几句,大多数时候是不理他的。
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栖画到了一个城池。
再次遇到了邬林。
奈落又微微蹙眉。
邬林见到栖画,眼眸顿时充满了光彩,礼仪也不顾,蹬蹬蹬地跑到她身边,生怕眨眼之间她就飞走。
栖画明显愣了下才想起来他。
“啊是你呀,好巧。”
“你还记得我!真好!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今天就觉得会有好事发生,没想到就碰到了你,对了,我是王子,我带你逛逛怎么样?”
一连串的话语,完全没给栖画拒绝的机会。
栖画也没想过要拒绝,边走边问:“你听说过十六夜吗?”
邬林茫然:“没啊,她是谁?重要吗?我回头让人帮你打听打听!”
少年的感情总是直白又热烈。
栖画和他拉开距离:“不用了。”
奈落摸了摸她的头以示表扬。
邬林失望地垂下眼,瓮声瓮气:“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也帮不到你。”
“那倒不是。”栖画作出萧瑟模样,“我拿着刀,是一名刀客,刀客总是孤独的,来也匆匆,去也如此,不必计较一个过客。”
奈落听到丛云牙呸了一声。
邬林仿佛没听懂她的暗示,几乎是贴在她身边:“那我们一起吧,我以前最想做的就是刀客了,快意恩仇,笑傲江湖,我们一起,还能是个搭档。”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给我们起一个霸道的名字!”
奈落还在抚摸栖画的头发。
稍微一用力,能把栖画的头拧下来的那种抚摸。
栖画:“刀客嘛,总是孤独的。”
奈落收了力道,温温柔柔。
邬林:“那我们都有同一个理想了,不如你留下来待几天,就几天,好不好?”
最后的几个字拖长音调,撒着娇,磨的栖画同意。
“好呀。”栖画笑了笑,“这座城池四通八达,来往的人类很多,我正准备留下打听打听消息。”
有那么一瞬,奈落真的很想把邬林的头拧掉。
栖画留在了城里。
因邬林交代,没人问她银白的长发,额间的花纹,就连邬林的哥哥,这次对栖画态度也好了很多。
应该是上次栖画突然离去,邬林发过脾气。
总之,在这座城池,他们过得很惬意。
然而这座城池,和人见城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就是,人见城比这里阴暗些,没人气些,瘴气多些,而已。
栖画和邬林的争吵也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邬林单方面的争吵。
因为栖画要走。
邬林问她:“你为什么要走?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栖画轻叹:“我留下,只是为了更好的打听消息。”
言下之意,留下这件事,和邬林没有任何关系,离开,也是如此。
她这样说,好像邬林全是在自作多情。
可仔细想想,本就是邬林自作多情,栖画在城中打探消息,向来都是躲避邬林的,只不过邬林从未细想。
他如今意识到,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我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善于玩弄人心的妖怪!”
说完就跑了。
奈落轻轻勾起嘴角,在看到邬林又倔强的跑回来时,唇角渐渐抹平。
邬林气消得很快,一分钟也没到,转而小心翼翼的问栖画:“你生气了吗?”
“如果你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会那样说了,你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
栖画无所谓地笑了:“生气?”
“因为你说我是妖怪吗?”
“你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没什么好气的。”
“而且,我天生情感有些缺失,生气这种情绪,很少会有。”
奈落微微垂眸,坐在栖画身边,衣摆瘫在栖画裙角上,繁复的花纹将他们的衣服连在一起。
情感缺失?
可能不止缺少生气,其他的一些情绪,应该也很少有。
邬林又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能别走吗?”
栖画让邬林看丛云牙:“这把刀,它真的很弱,唯一强的地方呢,就是会给人带来诅咒,我不能长期在一个地方。”
丛云牙从听到她说它弱就发出争鸣。
然而在邬林眼中,一把刀能发出声音,再结合栖画的话,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刀。
邬林紧张道:“那怎么办?你会不会有事?”
“我没事,刀鞘可以封印刀的。”
“既然这把刀有诅咒,为什么不把它扔了?”
丛云牙的嗡鸣声更加剧烈。
栖画抱着它,一本正经:“我是刀客嘛,刀客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刀,刀在人在!”
丛云牙诡异的安静下来。
邬林啊了下,低声道:“你一定要走吗?”
栖画:“有缘再见啦。”
她这样,倒真的很像是一个刀客,来去过往,皆是客。
邬林垂下眼,唇瓣咬的发白:“那你可以明天再走吗,我有东西要送你。”
他急急道:“就当做是告别了。”
栖画想了想:“好。”
奈落在旁边冷眼看他们,目前为止,全是邬林一个人的相思,栖画这种生性冷漠的,如她自己说的那样,仅仅是过客而已。
变故就出在这个晚上。
邬林他哥动了丛云牙。
邬林他哥没能抵挡住诱惑,而栖画又被邬林叫了出去,说是送离别礼物。
丛云牙放在客栈。
周围布了结界。
奈落注意到,栖画但凡有落脚的地方,都不会带丛云牙,大概是已经意识到,丛云牙在吸收她的妖力。
这也是为什么,找不到一个人类的原因。
也是为什么,可以轻易破除结界的原因。
也因此,给了邬林他哥可乘之机。
丛云牙这把刀,出鞘必见血,不死不休。
而他又偏偏蕴含巨大的妖力,权利,地位,财富,长生,和四魂之玉一样,能够实现人类或妖怪心中几乎所有恶欲。
城池很快陷入混乱,哀嚎遍野,火光冲天,晕染出绯红的色彩,暧-昧且残忍。
夜幕下所有的厮杀,恍如盛宴,一场由生命和绝望编织而成的盛宴。
过程惨烈,结局同样惨烈。
冥界大开,无数生灵掉落,栖画和丛云牙几乎是同归于尽。
而邬林。
手里拿着刀鞘,在悲伤和绝望之中,没起到任何作用。
怪不得当时栖画见到邬林会有一瞬间的愧疚,如果不是丛云牙,这里的人类本不必遭遇这些。
可,若不是邬林的哥哥无法坚守本心,这场悲剧也不会发生。
奈落本想跟着栖画跳进冥界,没成功。
城池已是血腥一片。
邬林悲痛之下已然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的哥哥,爱人,百姓,你想要他们活过来吗?”
奈落眉心微跳,四魂之玉?
“我可以帮你哦。”
邬林勉强抬眼看眼前的少年,喉咙干涩:“真的吗?”
少年微笑:“当然可以。”
邬林:“为什么?”
少年但笑不语,指尖散出微光,在少年沉睡后,如孩童般笑了,干净又好听:“我啊。”
他嗓音微低,宛如叹息:“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心。”
少年没有撒谎,他的哥哥,他的百姓,所有的一切,全复活了,一如战争之前。
唯独没有栖画,唯独,他变成了半妖。
少年笑着说:“有舍有得呀。”
邬林抿唇:“栖画呢?”
少年:“你会见到她的。”
这座城池因为妖怪遭受过生离死别,变成半妖的邬林和他哥哥告别后就离开了。
邬林带着丛云牙的刀鞘,到了最初见到栖画的地方,握着刀鞘的手都在颤抖。
那个少女,在郁郁青青深处,银白的长发如星河倾泻而下,微微侧头,露出半侧容颜,长睫微眨,眸中似含水雾,在望向他时。
一眼万年。
奈落挡在邬林面前,毫无用处。
“……”他眉头又拧巴起来,面色极冷。
栖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东西很茫然,就像奈落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好似初来乍到。
她在冥界,也穿越了时间和空间,不止一次,奈落猜想。
栖画反应了一会儿才认出邬林:“你还好吗?”
邬林点头,把她消失后所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栖画点头。
两人陷入沉默。
邬林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把刀鞘递给了栖画:“这个还你,你应该有用。”
栖画接过刀鞘,面色微变,打量了邬林一眼,手指按在眉心,似乎很是苦恼:“算了。”
抬手把刀鞘扔进了井里。
她说:“我可能还会消失。”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带你去西国,你在哪里会安全一些。”
邬林摇头:“我不去,我要等你!”
栖画没能和他说太多,留给他一个结界:“我要走了。”
她消失了,邬林守在井边,再之后,大概就是奈落上次看到的画面。
奈落跳进井里,刀鞘已经不在。
刀鞘可以压制丛云牙,栖画扔了它,只有可能是,刀鞘已经毫无作用。
他抬头,目光似是要穿过层层障碍落在邬林身上。
四魂之玉没把碎片给邬林,也没分给他力量,邬林变成半妖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刀鞘那里来的吗?
奈落脸色微变,他吸收过邬林这个半妖。
如果他猜测没错。
那么——
刀鞘的力量在他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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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画牵着奈落走向的丛云牙,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刚进去,奈落就倒在她怀里,两人都摔在地上。
“……”
她一把把奈落推开。
系统痛骂:“你把人家带进来!现在又这么粗鲁!”
栖画安抚地开口:“统统,再不取妖力,我们都会死的。”
“你放心了,我会带奈落出去的。”
不仅带奈落出去,而且还是公主抱,宛如抱着小娇妻一般,从冥界出来。
杀生丸:“……”
犬夜叉:“……”
其他人:“……”
丛云牙:“……呵。”
等他看到栖画手里拎的刀时,就呵呵不出来了。
栖画落在地上,单手托着奈落,另一只手拎着刀,歪歪头示意丛云牙,温柔极了:“自己回来,还是让我动手?”
像老友间的谈话,亲昵自然。
邬林尚且处于未回神的状态,猝然被丛云牙操控,冲栖画举起了刀。
刀和刀灵相撞。
栖画瞥了眼怀中的睡美人,手托着他的腰,朝怀里带了带,暗戳戳掐了一把,还是没醒。
她微微蹙眉,跳起来,后退一步,收了刀,问系统:“奈落还没醒啊。”
系统很满意:“放心,你都没死,他更不会死。”
丛云牙再次冲上来,刀砍在结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光芒迸溅,却一丁点也没能把结界劈开。
栖画重重了叹了口气:“美色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我竟然也要做个昏君,只顾美色了。”
系统:“……”
“画画,我提醒你一下下,你向来都是美色在前。”
“哎呀。”栖画腼腆,“哪有。”
系统:“……”别演了,他已经看透了。
唯一值得庆祝的就是,奈落终于打破栖画喜欢的固定类型——小奶狗,成功上位!
恭喜奈贵妃!
至于从贵妃到皇后,看命吧。
杀生丸冷冷开口:“把他扔了,过来。”
栖画为难:“不好吧。”
杀生丸面无表情看她。
栖画心说,对不起啦,谁让你是昏迷呢,她听话的把奈落扔下,拎着刀颠颠地跑到杀生丸身边。
系统偷偷把奈贵妃的位份降成嫔。
栖画脆生生:“哥哥。”
“……”杀生丸问,“怎么回事?”
栖画看了看手中的刀:“这个呀。”
“牙牙当时想从冥界出来,就舍弃了本体,邬林手中的,是刀灵。”
丛云牙:“谁他妈是牙牙!”
栖画低落:“好吧,你不是。”
四魂之玉拱火:“牙牙你真不懂事,每次都惹栖画大人生气,还得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丛云牙:“……”老子要先砍了这块玉!
架是打不起来了。
每次战争只要栖画参与,画风就突变,简直有毒。
这次直接从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降级成了栖画的修罗场。
此时,奈落悠悠转醒。
系统在疯狂尖叫:“醒了!醒了!”
“这个修罗场,我不允许没有我奈贵妃的出场!”
栖画:“?”
奈贵妃?
系统似乎意识到自己口误:“对不起画画我说错了,是奈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