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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柳安安开门前,谨慎地换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
      她总觉得金多鑫听上去好像来者不善。

      不管怎么样,万一不行,直接跑。

      柳安安刚开门,金多鑫便推门进来将门合上了,他注意到柳安安的体恤衫中短裤和鞋子,皱眉:“你大晚上地要去哪里?”

      柳安安耸肩:“好像有点缺乏运动,刚想去喊上李珺在附近转悠下。”

      这个理由勉强过关,金多鑫也没多想,只道:“安安,我问你点事情。”

      柳安安见他鬼鬼祟祟的,疑惑:“你出什么事情了?”

      金多鑫抹了把头发,三角眼的精光在她的脸庞上晃过,压低声音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陈总说了我以前的事情?”

      “嗯?”柳安安意外,“什么事情?”
      这个就超出她的认知了,她细细回溯,发现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一项:“鑫哥,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不明白。而且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以前我也没跟你合作,怎么可能知道你的事情呢?”

      金多鑫见她的反应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才说:“我以前经手过几个合作,当时……”他重重咳嗽一声,“拿了点回扣,不多,就三四万。妈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陈总知道了!你也知道她这个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真他妈的见鬼。”

      他虽然在说话,可是眼神还在留意柳安安的反应。
      按道理柳安安应该是不清楚的,但是难保有之前的同事牵扯到,道听途说的呢?

      柳安安还真是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用假装不知道了,她道:“怎么会这样?那陈总怎么说?”

      “哎!”金多鑫拍着椅子扶手,“她现在要我立刻辞职!妈的,我现在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让我走?她真的是太上纲上线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不吃拿卡扣?又他妈的不是老子一个人。”

      柳安安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按住自己的唇:“嘘。”她细细的手指点了点门的方向,提醒他隔墙有耳。

      金多鑫情绪上来,也没收住。他一把拽住柳安安的小臂:“安安,安安!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联系下霍总,让霍总跟陈总说一声?霍总出面的话,陈总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柳安安收了一下手臂:“鑫哥你别急,先放开我好好说话。”

      金多鑫看她手臂被自己掐红,赶紧松开:“好的好的,安安,要不这样,你现在给霍总打个电话?我也跟霍总说两句,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而且那个客户是我以前公司带过来的。其实说来说去,这个客户能跟星光合作,还不是全靠我在中间斡旋?你说是吧?”

      柳安安:……你说这话,我还真不信。搞不好那也不是什么好客户,你两头盘呢?
      她为难地说:“鑫哥,我真的好久没联系霍总了,我现在都跟他说不上一句话。这忙我可能帮不上。要不你再跟陈总这么说说?”

      金多鑫唾沫四溅地道:“不行!陈总这个人就是太为公司考虑,他妈的公司又不是她的,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老板么?管得比霍总还细。安安,求求你了,鑫哥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一双三角眼,此刻神色复杂地锁定柳安安。

      似乎柳安安今天不打这个电话,他就不会离开似的。

      柳安安感觉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你若不打,我便不走了”的气息。
      她想,霍明见也未必会理会自己,更不会为了这种人跟陈总龃龉。

      算了,就当最后送金多鑫一程。

      柳安安在金多鑫“监控”下,翻了一会儿找到手机,当面播出一个电话,不过她提醒道:“鑫哥,霍总万一不接,那我就没办法了。”

      金多鑫靠在椅子里,严肃地说:“嗯,那我再想办法。万一接了,你跟他说,你希望跟我长期合作,不希望这么一点小事影响你的前程。”

      柳安安:……你这一张嘴,现在倒是会哔哔。之前怎么不给原主搞点别的资源呢?

      电话嘟嘟嘟了几下,没人接,正中柳安安下怀。

      柳安安正要挂电话,却听见电话忽然被人接通:“喂?找我有事?”

      好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

      简直是谋杀女人的人间凶器。

      柳安安一下子挺了挺腰杆子,与此同时注意到金多鑫也精神起来。

      金多鑫听见了那边的声音。

      柳安安可不想真的当面说这茬事情,急中生智,抽不冷地道:“你是谁?我找霍总,霍总呢?”

      霍明见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意外:“柳安安?你有什么事情?”

      柳安安快速想到了是霍明见的特助,对方姓王。
      她视线落在金多鑫脸上,忽然笑颜如花,笑着赔礼:“原来是王秘啊……那个霍总呢?我想跟霍总聊两句,可以吗?”

      这样说的话,霍明见总要挂电话了吧?

      结果,霍明见还在说话:“我说了,我就是霍明见,你怎么了?”

      柳安安夸张地撒娇:“王助,麻烦你跟霍总说一下嘛,就说我有点事找霍总,要是他真的不见我,那我会很难过的。”

      霍明见语调低沉地问:“你喝酒了?”

      柳安安:……你什么鬼啊?这都能聊上?你不去演戏你亏大了你!
      她时刻注意着金多鑫的神情,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哎,王助你别这样说啊,我好歹也是公司艺人,找一下霍总怎么了?喂?……喂?”

      柳安安小动作极其快地按断手机,而后遗憾地对金多鑫展示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应该是霍总往王助接电话的,不想理我。哎。”
      她故作懊恼丧气地坐在床尾,“鑫哥,我恐怕爱莫能助了。”

      金多鑫也没想到霍明见居然这么避开柳安安。他疑惑:“之前你在活动上找他合影,蹭他的热度,他不是也没说什么?”

      柳安安低头,纠结地用手指绞着头发,像个无知少女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像是公司内部人员合作,所以他没说什么吧。加上他也忙,估计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情。”

      不过刚才霍明见的态度的确还可以,并没有大发雷霆,甚至都没有明显的不耐烦。

      所以证明这个老板,本身对旗下女艺人其实……还好?

      金多鑫沉默,满脸油光令他看上去像是少林寺十八铜人之一。

      柳安安也适时地保持沉默:您赶紧走吧。

      过了几分钟,她打个哈欠,站起来,一副送客的姿态。“鑫哥,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说的也没错,客户是你带来的。没有你就没有合作,要不然你就用这个话跟陈总聊聊?陈总这个人,我感觉比较重视公司业务。”

      金多鑫也没办法,来了这里柳安安都帮不上忙。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安安,忽的脸上出现一抹悲戚:“安安,要是我走了,陈总估计也不会怎么倚重你的。她太看重能力了。”

      柳安安暗自“神伤”:“我合约还有三年呢,走一步看一步吧。鑫哥,你还是多为你自己考虑。”

      金多鑫再度拍了一掌扶手,愤恨道:“别等老子发达!”他站起来,慷慨激昂地道,“安安,等鑫哥找到下家,到时候一定帮你解约,捧红你。”

      柳安安:……您确定?

      金多鑫又道:“不过,安安,万一鑫哥没成,你红了,千万记得给鑫哥一口饭吃。”

      柳安安手指依旧绕着长发,呆呆地点点头:“鑫哥,别说的这么伤感了。又不是不见了。”
      看上去天真又懵懂。

      她心里却想:大哥您话怎么这么多?!

      金多鑫终于离开了。

      柳安安锁门,总觉得屋子里多了一股味道——

      金多鑫身上那骨子混合着烟味、油味的气息,简称油烟味。

      柳安安快步去把窗户开到最大,同时打开一个化妆盒,在玫瑰花和橙花之间,选择了橙花调的香水,在空气中喷了喷。

      仰头嗅了嗅香气,柳安安注意到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相亲相爱一家人:
      爸爸:【安安睡了吗?今天忙不忙?】
      安安宝宝:【没有呢】

      柳安安打开拆到一半的礼物,把里面的手工小熊饼干、一束精致的玫瑰干花取出来。
      精致的小礼物铺在被子上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里。

      安安宝宝:【这是今天粉丝去片场送我的小礼物~好看吧?是饼干和玫瑰花】
      爸爸:【好看】
      妈妈:【粉丝是男孩子女孩子?】

      安安宝宝:【是很可爱的小女孩子~】小龙猫眨眼.gif
      妈妈:【那贵不贵重啊?宝宝,我们不要小粉丝特别贵重的礼物的,知不知道的?可能她们还在念书呢,没有赚钱的】

      柳安安看到这条消息,不知为何,像是看到一个慈祥的中年妇人在揉她的头发叮嘱。
      安安宝宝:【妈妈我知道的。我今天还给她们一百块钱,请她们喝咖啡的】小龙猫乖巧揉肚肚.gif

      爸爸:【安安乖,干得好!爸爸支持你。为你骄傲。】
      妈妈:【好的好的,是妈妈错怪宝宝了,给你道歉】
      安安宝宝:么么啾~

      柳安安想:这对父母好像一直把女儿当成年幼的小宝贝哄着呢,也太好了叭。
      第一万次感动。

      不过,也许是这种事无巨细的方式令原主不悦吧。
      毕竟很多成年人已经不愿意被父母当小孩子了。

      只是柳安安好像从来没有这种待遇,所以格外喜欢。

      柳安安没做多想,截了妈妈的微信消息发上了微博,再配上小粉丝送的礼物。
      【谢谢小可爱送的礼物~以后不要送了哦~我要听妈妈的话做个乖宝宝的~】

      微博的粉丝数量是虚假繁荣,但评论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啊安安今天好软好可爱~】
      【听妈妈的话的安安真的好软萌!】

      【谁送的小礼物?是去探班了吗?啊,想去探班!】
      【姐妹冷静点,要听安安的话嘛~】

      柳安安扫了一遍前排的评论,今天又是幸福满满的一天呢!

      她正准备关闭手机睡觉,忽的跳出一条组群@消息。

      一风张:【@全员明天我助理生日,想请大家一起热闹下,晚上吃饭,有时间吗?】

      这是偶像剧的主创群,里面是导演副导演制片主任以及重要演员们,拉拉杂杂二十多个核心成员。

      柳安安看着其他人都在相应,王导有点事去不了,基本都去。
      大家都在夸张一风这个老板当得不错,还热心助理的生日。

      柳安安想,反正现在处得比较顺畅,去一起放松下也行。
      她便按照群里的格式回复:【我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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