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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富冈义勇X我 ...


  •   “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狭雾山的清晨微凉,海拔偏高,越往上走,呼吸越不顺畅。

      我敲开了木屋的门,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山上打转了许久,也只看到这一间屋子,像是有人住的,正值冬季,门前的一块空地,理应堆满了雪,此刻却干干净净的,它的主人显然是个爱干净的人。

      我站在门口,屋里住着的谁,其实我没什么兴趣。

      只是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在哪个角落里冻死,而狭雾山,是与我醒来的地方最近的一处。

      我似乎是失去了一些记忆,除了“曜”,就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

      可偏偏,曜这个名字,却被我刻在心底。

      有时候我会想,要么这是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要么这是我的名字。只是介于某种原因,我将它用作了自己的名字,并取了一个姓。

      “筱原曜。”

      我笑,“您就叫我筱原曜便是了。”

      面前的老人戴着红色的天狗面具,头发都白了,他穿着天蓝色的外衫,给我的感觉并不坏,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他也是这座木屋的主人。

      “能收容我一段时间吗?”我眨眼,“我太冷了,醒来没有一个人,我顺着味道过来的,在山上转悠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又冷又饿,而且在山上走了很久,双脚都快废了。他大概也是察觉到这一点,让我留了下来。

      屋子很小,其实墙壁有些单薄,但走进去,却意外的暖和。

      他显然正在煮饭,正中央的地上,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火势挺大的,我一走进去,就觉得暖和。

      稍稍放松了一些身心,我注意到里边坐着另一个人,发质有些硬,在脑后绑作一束马尾。他长得很俊,就是眼神有些沉,看着像是一座冰雕,不易接近的那种。

      “啊,抱歉。”若不是我反应快,我一个不注意,就要坐到他的身上了。

      他与请我进去的老人是一对师徒,我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通过了一个测试,成为了什么剑士,回来看望师父的。

      后来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天怎么就提出了那个要求。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向老人提出了请求:“能否收我为徒。”

      后面说起来,虽然很感激鳞泷师父的栽培,但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向收留自己的人提要求,还是有些羞耻。

      也不知道当初的我,哪来的信心和勇气,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提出请求的呢。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隶属于鬼杀队,顾名思义,职责便是——杀鬼。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那个黑发的少年,他叫富冈义勇,也是我的师兄。鳞泷师父收留我的那天,也是他完成第一个任务,回来看望师父的。

      他的性格一如外表给我的感觉,很冷,却不是不感兴趣的冷淡,而是有些自卑、不懂得与人交流,只能伪装自己的冷。

      “嗯。”

      师兄回答我也是冷冷的,对他的回复,我也已经习惯了。

      狭雾山是一座很奇特的山,它的顶上,空气稀薄,而鳞泷师父教给我的训练内容,也多是在山上完成。一开始,还真的是有些不适应那种窒息的感觉,但久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有些怀念。

      “那鬼杀队,有女性吗?”

      “有。”

      不出我所料,师兄回答我的,依旧是一个字。

      他简直是将沉默是金的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诶——”我一边挥刀,一边与他聊天,其实对于这一点,每晚回去的时候,师父都对我好一顿训斥,他说我不专心。但我觉得,只有这样,才会让我感到进步,“我还以为女性,想要成为剑士的女人,会很少呢。”

      “确实是很少。”

      这一次,师兄破天荒的多说了一句话。

      对这个答案,我也不是很惊讶。

      在我的印象里,女性,大部分都是温柔的,站在男人的后面,在前方冲锋陷阵的都是男性,而女人只要贤惠,作为后勤,在后方支持男人就行了。

      “那她们,都很厉害吧。”我笑。

      而能够像男人一样,举起刀,站在战场的最前方,那些女人,一定都是排除了很大的困难,才得以达成的梦想吧。

      师兄不语,却点了点头。

      后来,我完成了师父交给我的所有修行,就在最终测验的前一天,师兄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就连鳞泷师父也沉寂了下去,他交给我一个面具——被他称作“消灾面具”,那是狐狸的造型,摸上去,其上的做工与师父面上的天狗面具是同一种手法,很明显出自同一种流派。

      “一定要活着回来。”

      师父说了和师兄一样的话。

      只是他们的眼,却很沉重,甚至有些悲哀。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像是揪紧了一样,有些疼。

      最终测验隐藏着什么,最起码,是很危险的事,危险到,可能会失去性命。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既然有了姓名,成为师父的弟子,认识了师兄,我就不想死,一刻也不想死。

      “我会,加油的。”

      平安完成最终测试的任务,然后,雄赳赳的回来。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要让师父他,那双眼里再次蒙上沉重的悲伤。

      我也不想让义勇师兄,再一次笼罩上自卑,无助的情绪。

      然后,我前往了最终测试的场所,藤袭山。

      -

      筱原曜,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

      曜是我仅存不多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字,我想,或许这就是我的名字,只是它前面的姓,却被我忘记了。

      为自己取一个崭新的姓,也有让自己的人生重新来过的意思。

      所以我不会死。

      无论是在最终测验,还是进入鬼杀队,我都不会死。

      我不仅不会死,我还要将荣耀带回去给师父,还有师兄。

      师兄有任务在身,等到我结束测验,回去的时候,恐怕他已经离开,去执行新的任务了。毕竟鬼杀队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鬼突然出现在人类之中,所以鬼杀队的队员,几乎是各地跑的。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藤袭山,也就是最终测验的难度。

      鬼,这种算不上“生物”的生物,它们吃的人类越多,拥有的力量越强大,甚至有些鬼,还会产生一些特殊的能力。

      这些是修行的时候,鳞泷师父与我说过的内容。

      而手鬼,却不知道它已经吃下了多少人类。

      体型巨大,长相丑陋,可偏偏它的移动速度却不慢。

      我亲眼看着它吃掉了一同参加测验的人,随着它每吃一个人,身体就大上一点,若不是山上盛开着紫藤花,或许手鬼早就跑出去,为祸人间了。

      参加最终测验的人,实力都不会很高,都才完成修行,就算是天赋异禀,没有小时候的训练,凭短短几年的时间,很难斩杀手鬼。

      所以我最终选择了逃。

      以我目前的实力,远远不是它的对手,哪怕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始终在告诉我,跟我说其实我的实力不止这些——就以我现在来看,让我去对付手鬼,就是给它送经验的。

      我那一次的最终测验,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鬼杀队制服的布料发下来后,我抱着它回到狭雾山,来不及与师父说话,就不记事了。后来师父说,我是晕过去了,对此,我倒是没怎么在意。

      在藤袭山的那些天,每天晚上,我几乎是提心吊胆的,只要察觉到手鬼在靠近,就迅速跑开,能让我抓紧时间休息的,也只有白天了。

      只是睡梦中,像是有人在抚摸着我,手势很轻,细微的茧扫过脸,痒痒的,有些舒服。

      那是师父的手,我记得很清楚。

      那样温暖,又温柔的手心,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后来的师兄,就只有师父才有。

      “师父……”

      -

      “你的刀,是金色的呢!”

      负责为我锻刀的,看起来与师兄差不多大,戴着丑八怪的面具,看不清他的脸,却是个很欢脱的人。

      虽是如此,但面对刀的事,同样不容小觑。

      长刀在我的手里泛出灿金的颜色,鬼杀队的刀都是用特殊的材质锻造而成的,又称作“变色刀”,拿在手上,会因为主人所拥有的属性而变成相应的颜色。

      我跟着鳞泷师父,学会的水之呼吸,理应是与水有关的颜色,可刀身泛出的,却是金黄色。

      很耀眼的那种金黄色,目前为止,我只在白日的阳光看到过。

      “金色……”

      我看向师父,“怎么办啊……”

      而且这种金色,总是让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想,会不会与我记忆里的“曜”有所关联。

      “没事的。”鳞泷师父是很温柔的人,虽然一开始,他给人的感觉有些不近人情,“这很正常。”

      与刀、制服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鬼杀队每一队员专用的送鸦,通身黑漆漆的,其实便是乌鸦,平常是用来发布任务的。

      穿上制服,别上刀,带上送鸦,总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也是在那一刻,对于鬼杀队,我才有了归属感。

      那也是我的师父,和师兄,共同的一个家。

      “师兄。”

      我拉住了刚要离开的义勇,“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啊?”

      “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要强大,对吧?”

      鬼,是一种无法用普通的武器杀死的怪物,用普通的刀砍下它们的头,还能让它们动,只有阳光,和特殊材质制成的日轮刀,才会对它们造成伤害。

      而鬼杀队,说到底,都是一群人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鬼的伤害抵挡在外。

      这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师父已经退居二线,成为一名培育师,负责培养杀鬼的剑士,如今冲在最前方的,用人类的体能面对鬼的,则是师兄。

      所以我想和师兄一起。

      其实一开始,义勇并不同意,是我自己,跟在他的身后,怎么也不离开,时间长了以后,大概是师兄习惯了我的存在,我们这才开始结伴。

      进入鬼杀队之后,我才知道,每一个志愿成为杀鬼剑士的人,背后都藏着沉痛的过往。

      他们是家人、恋人、或者是朋友,被鬼吃了以后,走上了一条注定无法见光的道路。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参加最终测验的时候,师父和师兄,会露出那样悲伤的眼神。

      师父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兄和师姐他们,除了义勇师兄,都牺牲在了最终测验上,无一例外,都是因为手鬼。

      所以当初的我,看它那么强大,其实却是吃了不少我的师兄师姐们的血肉,才让它成长得那么快。

      包括师兄,鬼杀队的大家都与鬼存在着深仇大恨,除了我之外。

      一开始打算入队,只是因为,我的师父是鬼杀队的培育师,只因为他收留了我。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看着我,然后摇头。

      师兄的送鸦衔来了新的任务,看着师兄提刀上路,我连忙跟上,那些伤春怀秋的心情,早就随风飘散。对鬼杀队的人来说,不坚定的意志才是大忌,无论藏着多痛的历史,到最后,都还是要将之抛在脑后,向新的敌人迎面赶上。

      -

      会认识那个名叫炭治郎的孩子,纯属意外。

      仍是师兄的送鸦带来了任务,我们向山上赶去,正好见到那一幕。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拥有自己意识的鬼。

      我想,师兄也是触动的吧,所以才会放过了他,其实论对鬼的仇恨,师兄要远超于我,可这一次,他却偏偏放过了那个鬼,甚至为他们做了引荐。

      “所以,你就是我的师弟了。”

      我上前,早就对他的那一头带着红色的头发觊觎许久了,上手一摸,果然如我所料,手感极好,软乎乎的。

      “曜,走了。”

      只是师兄不给我聊天的机会,给那孩子留下机会,就转身离开了。他的教程很快,我也来不及与炭治郎道别,就赶紧跟上师兄的背影:“师兄~”

      “师兄~等一下我~”

      根据我的观察,只要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师兄就一定会慢下来。

      师兄其实是再温柔不过的性子了。

      “师兄。”我追上师兄,为师父引荐一位新的师弟,还是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师兄,你说……炭治郎他,会不会通过师父的考验啊?我还是挺期待的,一个带着鬼的杀鬼剑士,不觉得很有趣吗?”

      鬼杀队的同僚与我开玩笑的时候,总会说,我和师兄两个人,性格上真是大相径庭。

      但我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师兄,才会包容这样的我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富冈义勇X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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