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5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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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女妖列许，与人鱼露莎卡同源，是斯拉夫神话中的妖精。他们大多心思单纯，尤妮丝说他们并不是白斗士，对方将信将疑，却真的解除了女妖森林的结界。
他们依然回到了那片冰湖之下，有一尾大鱼从头顶游过，笼罩出一片阴影。列许就在阴影中警惕地看着他们，他的身上有数个出血点，血液顺着铠甲往下滴落，在他脚边汇集成一汪血泊。
卡路迪亚不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列许的真央穴，果不其然，伤口的流血瞬间就止住了。少年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洞，又看了看卡路迪亚：“好吧，我承认你们还是有点实力的。”
“所以，可以带我们去找切尔诺伯格吗？”萨莎问道。
“你们真的不是白斗士？”他再三确认。
“倒不如说，我们更想知道白斗士究竟是什么。”
白神贝洛伯格，与黑暗之神切尔诺伯格神格对立，他们手下的白斗士与黑斗士自然也是对立的。两位神祇总是同时苏醒，同时沉睡，互相制约。
这一次切尔诺伯格醒了，白斗士却一直没有找上门来，实在是令人生疑，这才是列许三番五次确认他们身份的原因。。
顺着隧道再往深处走，随着列许推开尽头的冰霜大门，一座豪华的神殿出现在三人面前。
难以想象，这里竟有如此宏伟的神殿。白雪为顶，冰晶为墙，地面上铺满了白熊皮地毯。大殿穹顶是一片披满极光的夜空，殿内点着无数散发着冷光的烛火，一些身着特殊铠甲的战士们警戒地看着他们。
一个黑发黑衣的男子闭着双眼，端坐最高处的冰雪王座上。男人面容精致，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同样用冰雪砌成一般。他的膝头跪趴着一名少女，他像是对着孩子一般，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水藻似的长发。
露莎卡对着卡路迪亚龇了一下牙。
“自希腊远道而来的雅典娜，还有圣斗士们，欢迎来到夜之城。”男人开口，声音像是珠子滚落在冰面上一般空灵，“我就是切尔诺伯格。”
即使对方身处高处，居高临下，萨莎却没有任何的露怯。少女提起裙摆，行了一个见面礼：“非常抱歉打扰到了您的休息，黑夜之神切尔诺伯格。”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前来的目的。”切尔诺伯格搭着露莎卡的手，一步一步从王座上走下来，“在此之前，我想询问一下雅典娜，即使面对邪恶的黑暗之神，你为什么没有丝毫敌意？”
男人非常高，萨莎不得不仰起头看他：“我并不觉得你是邪恶的，即使是黑暗之神，你的小宇宙也没有任何恶意。”
“是吗，被大地女神所称赞，真是我的荣幸。”切尔诺伯格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即使我带走了那一整个村子的人类？”
萨莎摇头：“这正是我们前来此处的目的。”
切尔诺伯格叹息道：“我已经叫露莎卡警告你们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不听劝呢？”
“但是您让露莎卡来劝我们离开，其实本就希望我们来找您吧。”尤妮丝插话道。
像露莎卡这样胆子小又不会撒谎的人鱼，根本无法起到警告的效果。即使卡路迪亚和萨莎不在，尤妮丝也一定会去村庄中查看的。
切尔诺伯格即使没有睁眼，却直接就找到了尤妮丝的方向：“你就是最近在冰原上修炼的小姑娘吧，露莎卡跟我说起过你。”
“我是水瓶座的尤妮丝。”
“你在西伯利亚生活了几年了？”切尔诺伯格突然像是要聊家常一般提问。尤妮丝虽然不明白，依然实话是说：“已经两年了。”
“那你觉得这里的居民生活得怎么样？”
尤妮丝虽然离群索居，但是因为吃饭问题，总是需要去村庄里串门。她想了想：“虽然天气寒冷，生活艰苦，但是人们都很快乐。”
“是啊。”切尔诺伯格点头，“就算自然环境再恶劣，他们也总是乐观地生活着。”
萨莎不解：“那您为何……？”
“我是被人叫醒的。”切尔诺伯格像是有些疲倦，抬手揉了揉眉心，“一个自称是潘多拉的女人，在数月前将我自沉眠中唤醒。她说会让整个世界陷入极夜，以此为交换，要我辅佐她的王。”
潘多拉？！
尤妮丝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白斗士还没有现身，黑斗士和切尔诺伯格却已经醒了。
可是，冥界向来都是自视甚高，怎么会突然开始找外援了？
“但是你拒绝了。”萨莎肯定地道。
“我没有彻底拒绝。”切尔诺伯格却否认了，“我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她身边的那位神祇的幻影，的确有着让我无法小觑的力量。”
身边的神祇？难道是死神和睡神双子神？不，那两位神祇除了哈迪斯，不会对任何人放下身段，绝对不会出来做说客。难道冥界还有其他的神祇，拥有让斯拉夫神话中主神身份的切尔诺伯格也不得不正视的力量吗？
一瞬间，无数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尤妮丝无法确定又是哪一位冥府神祇加入了圣战。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萨莎问。
“因为我想看看，他们的对手，守护大地的雅典娜女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切尔诺伯格顿了顿，突然笑道：“当然，我是盲神，所以我看不见你们的模样。”
明明只是短暂即逝的笑容，却宛如冰雪消融，天光破晓，春花烂漫。
“那你是否满意你所看到的？”萨莎问道。
切尔诺伯格又转向卡路迪亚。卡路迪亚倒是一直有些跃跃欲试想要上去打一架的样子，但是因为萨莎在场，对方暂时也不是敌人，所以一直忍耐着。
“我能感受到他与列许的战斗，他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即使没有那几针，女妖森林也关不住你。”
列许一直在一边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此刻轻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切尔诺伯格话锋一转：“但是，列许并不是我手下最强大的战士。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向雅典娜的圣斗士们讨教一下。”
卡路迪亚的小宇宙瞬间燃烧了起来，几乎把他的眼睛都烧成了金色：“我求之不得！”
切尔诺伯格却摇头：“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力量。那么尤妮丝小姐，你是否愿意代表你的女神而战？”
“这是当然！”尤妮丝毫不犹豫地抛出圣衣牌，水瓶座的圣衣伴随着凛冽的寒风覆盖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我的力量可以解开您的疑惑，我求之不得。”
“好！”只听大厅一角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只见一个赤红色长发、棕褐色皮肤的女子跃入场中。她身上穿着暗红色的铠甲，火焰的灼热扑面而来，瞬间化解了尤妮丝带来的寒气。
同样是火红色的长发，尤妮丝给人一种明丽和温暖，对面的女子却是霸道而冷酷的。
“我乃地火神的斯瓦罗日奇，我象征战火、焚烧，以及大地上吞噬一切的火焰。”女子笑容张扬，“看起来你是玩冰的？让我瞧瞧，究竟是你的冰块厉害，还是我的火焰厉害！”
那是怎样炽热的火焰！她的拳风将尤妮丝鬓角的长发都燎的卷曲，在尤妮丝下意识的闪避以后，毫不客气地朝着萨莎的面门冲去。
卡路迪亚连忙扯着萨莎往后躲避，突然发现面前竖起了一面冰盾。那些来势汹汹的火焰与透明的冰盾撞了满怀，无法再前进一步，最后化作四散的火星落在地面上。
地上的白熊皮应该是特殊材质，也没有起火。
“不好意思，手滑了。”斯瓦罗日奇毫无歉意地揉了揉手腕，“当然，我相信大地的女神即使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也不会躲不过的。”
萨莎抚平斗篷上的褶皱，点点头：“没关系。”
卡路迪亚冷笑了一下：“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雅典娜大人的奶爸远在圣域，但是她的奶妈可就在眼前。
尤妮丝也不做声，可怕的寒气席卷了大殿，甚至冻住了那些跳跃的烛光。那些寒气化作纷纷扬扬的雪花，明明看起来速度极慢，就是幼童也能躲开，偏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咬着斯瓦罗日奇不放。当第一片雪花缓缓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冰霜便从那一点迅速扩散，眨眼之间就冻住了她的整个右拳。
“怎么回事？”她拼命地甩着手腕，既无法甩掉那一层看起来脆弱的冰霜，也无法用右手聚集火焰。只见尤妮丝歪了歪头：“是这只手吗？”
“你掌握了绝对零度？开什么玩笑？！”斯瓦罗日奇咬牙切齿，“就凭你这种柔弱的冻气，我一只手就够了！”
尤妮丝耸耸肩，不置可否。
水瓶座很擅长惹怒对方，毕竟控制情绪可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地火神气得头发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她不再开口，苍蓝色的火焰似乎化作一条张开巨口的毒蛇，随着她的动作朝着尤妮丝狰狞地扑来。这座冰雪制成的神殿似乎也承受不住这般高温，发出了吱嘎的响声。
她的火焰中充满了负面情绪，那是眼见着自己的家园被烈火焚烧、亲友在火焰中挣扎却无能为力的人们，不甘又无能为力的愤怒。暴戾、仇恨、痛苦……亡者自火焰中伸出手，要把面前的女子也拉进那炽热的地狱。
尤妮丝并不躲避，而是双手交叉作倾倒的瓶口状，肩膀上的水瓶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瞄准了面前的人。
——极光处刑！
冰与火碰撞在一起，强烈的小宇宙对撞几乎将穹顶的夜空都撕开了口子。两人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无法退让。因为一旦露怯，不仅会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杀死，恐怕还会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
是否会演变成千日之战？
但是这种僵持并没有太久，因为切尔诺伯格突然上前了一步。与此同时，萨莎也往前，两位神级小宇宙将自己的斗士笼罩在其中。
冰与火不再纠缠，力量四散逃逸，大殿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热雨。
“你输了。”切尔诺伯格朝向斯瓦罗日奇，淡淡地道。
“为什么？！”斯瓦罗日奇不甘示弱，“如果您不出手，获胜的一定是我。”
切尔诺伯格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有一片洁白的雪花，正粘在他漆黑的袍子上，像是夜空中唯一的那一颗启明星，分外刺眼。
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黑夜之神切尔诺伯格，只为报斯瓦罗日奇对雅典娜的那一拳。
斯瓦罗日奇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尤妮丝，却见红发女子背对着她，正在仔细检查那个雅典娜小姑娘的刘海。
“稍微有一点烫弯了，回去洗一下头发应该就没事了。要是再不行就去问问女神殿的侍女们，她们应该会有办法的。”
“喂喂，刚才根本不需要什么冰盾，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可以保护萨莎吗？”天蝎座不满地抱怨。
“相信相信，卡路迪亚大人世界最强。”她毫无诚意地敷衍。
斯瓦罗日奇就看着他们毫无危机感地斗嘴，突然意识到，也许雅典娜的圣斗士根本没有把眼前的他们放在眼里。
就像是上一次那个黑衣女人带着一群穿着漆黑色铠甲的人到访。明明是个人类，面对主神的切尔诺伯格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甚至毫不客气地将她手中的三叉戟对准刚自沉眠中苏醒的黑夜之神的咽喉。
那些冥斗士，肆无忌惮地破坏宫殿，折磨杀死想要阻止的黑斗士。
切尔诺伯格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35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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