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96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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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您还在休息吗？”
极夜笼罩了布鲁格勒德这片蓝色的土地，透过走廊上的窗户往外看，天空中隐隐绰绰的天使彩绘显得愈发诡异。作为圣域的盟友，作为冰斗士的首领，瑟拉菲娜近日一直没有时间好好休息，结果今天都过了例会的时间也并没有出现。因为担心姐姐的身体，尤尼提便独自敲响了领主房间的大门。
里面并没有回应。
尤尼提等待了片刻，只能再度敲响房门：“姐姐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似乎有一些响动，接着，装饰着天鹅绒的大门被打开，侍卫长格洛瑞亚探出头来，美丽的女子表情恭敬：“尤尼提少爷，瑟拉菲娜大人让您进来。”
尤尼提也不是第一天与格洛瑞亚共事，这位人鱼小姐虽然非常尊敬自家姐姐，但是似乎很少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他心中带着疑惑，进入了房间。
身为布鲁格勒德的领主，瑟拉菲娜的房间早就没有了少女时期的甜美青涩。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张巨大的木质办公桌，以及几乎覆盖了整面墙的书柜。只是自家姐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书桌前，他转头看了看，发现姐姐正站在露台上。
“姐姐大人？”
露台的门没有关，即使烧着壁炉，永恒冻土的风依然吹得人脸颊生疼。尤尼提走上前，正看到瑟拉菲娜回过头。
……不对！这不是姐姐大人！
遵循雅典娜大人的指引，尤尼提早就取得了白鸟座圣衣，而此刻，那件银灰色的圣衣正装备在他宽大的斗篷之下。他戒备地要摆出攻击的姿势，却被格洛瑞亚阻拦了下来。
“尤尼提少爷，请不要对瑟拉菲娜大人无理。”侍卫长小姐警告性地开口。
“可是……”对方的眼神高高在上，没有温度，那绝对不是姐姐大人会有的眼神。
“白鸟座青铜圣斗士。”对方开口，“或者说，曾经的海龙。”
“！你是……？！”
尤尼提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分明是海皇波塞冬！
为什么波塞冬会突然苏醒？在圣战这个节骨眼上，他究竟是要来做什么？没有笛捷尔的帮助，自己是否有能力封印他？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从尤尼提的脑海中划过，却听海皇开口：“你不用太紧张，海龙。我残余在瑟拉菲娜身体里的力量并不多，也许下一刻我就会沉睡。”
“那您出现的原因是？” 海皇用的是自己最重要的姐姐大人的身体，尤尼提并不敢放松警惕。
海皇转过身，抬起头去看那漫天的彩绘：“这是哈迪斯的杰作？”
神话之中，冥王哈迪斯与海皇波塞冬虽然是兄弟，关系却并不佳。只是尤尼提无法判断出对方说话时候的感情，只能实话实说：“没错，半年之前圣战打响，自那以后天空中的彩绘就越来越多了。姐姐大人说，这些人都是被哈迪斯所杀死的人。”
海皇点头：“没错，而且当这幅画作完成的时候，就是一切终结的时候。”
又听海皇道：“我可以感觉到，雅典娜的小宇宙现在极为衰弱，这一次圣战，也许哈迪斯的力量更强也说不定。”
尤尼提的心中一突。
海皇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总是跟雅典娜那个小丫头争夺大地的主宰权，而且她还把我封印在壶里数百年，但是我更加讨厌哈迪斯那个阴沉的家伙。既然如此，我就帮她一把吧。”
***
“没有神血，没有雅典娜的神圣衣，你们还能用什么与我斗？”
蝴蝶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些黄金圣斗士，“即使你们的人再多，即使你们杀死我，但是对于哈迪斯大人而言，也不过是一笔的事情。”
尤妮丝不甘示弱：“所以哈迪斯刚才就用一笔，把你们冥界的冥斗士全都送回了老家？”
“这是哈迪斯大人的仁慈！”蝴蝶咬牙道，“哈迪斯大人将永恒的和平平等地带给所有人，不管是普通人也好，圣斗士也好，还是冥斗士也好。我们应该心怀感激地接受这救赎，将所有人从无尽的战斗和痛苦的螺旋中解救出来的救赎！”
“不对。”阿释密达微微歪头，“你在努力说服你自己，因为你也并不认可这位‘冥王哈迪斯’所做的事情。”
蝴蝶的声音顿了顿，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同样处于迷茫之中：“……那又如何？他是我们所有人的王，他是冥王哈迪斯大人。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我们冥斗士意志的所在。”
他抬手指了指门外：“你们看到天空中的那个时钟了吗？当这星之时钟走完一圈，哈迪斯大人也会完成他的失乐园。到时候，世上的一切悲哀都会被终结，你们也将荣幸成为化作中的一员，享受永恒的平静和美好。”
“不好意思啊，打断你的演说。”马尼戈特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像我这种粗人，可是更加享受身处于这个充满了痛苦的世界。”
“只有感受过悲伤，才更能体会快乐和幸福的珍贵。”
不知何时，萨莎也出现在了门口。
“雅典娜。”蝴蝶眯起眼睛，“失去了神力和神圣衣的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罢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叫板冥王大人吗？”
“我想守护大地和人类，与我是不是神明并没有关系。”萨莎一手捂着心口，“只要我的生命还在燃烧，只要还有一个人类存活在这世界上，我就有战斗的意义。”
这不是蝴蝶第一次见到萨莎，只是以往时候，他都是通过冥蝶的眼睛，真正的面对面相见倒是头一回。
这一世，雅典娜与哈迪斯大人是兄妹。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相似的地方。蝴蝶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哈迪斯大人的时候，清瘦的少年满脸血泪，那头璀璨的金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但是他的眼睛却很亮。
他说要给予全世界以公正和平等的爱，让世人不再遭受苦难。
与雅典娜说话的模样何其相似。
即使他们说的是完全相反的话。
大概是蝴蝶愣神的时间太久了，萨莎身边的天马不由上前两步，侧身挡在萨莎跟前。
“我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不顾一切地保护你。”蝴蝶回过神，翅膀扇动了两下，飞至半空中，“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你去见到哈迪斯大人！”
他大概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这个小姑娘的身边聚集了这么多的战士和保护者，即使他是实力媲美三巨头的地妖星，想要轻易杀死萨莎，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漫天的蝴蝶飞舞，也确实像极了一场美丽的梦。
正因如此，倒是让黄金圣斗士们不由地产生了敬佩之情。即使这家伙曾经用过太多令人不齿的手段，如今敢于正面对决，那么勇士总是值得尊敬的。
却听轰隆一声巨响，他的蝴蝶浪潮狠狠地撞在了一座突然出现的石像身上。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蝴蝶一时不查，被狠狠地反弹了出去。
“这是……”萨莎不由上前一步。她在圣域生活了这么久，这座巨大的石像，她在熟悉不过。
这是雅典娜的神像。
可是雅典娜的神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哈迪斯的领域里？！
“这个小宇宙是……”笛捷尔脸色一变，因为这神像上隐隐约约可以嗅见海的气息。
“雅典娜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个充满威严的女声在萨莎的脑海中响起。
“波塞冬……”萨莎眨了眨眼，她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不，谢谢你，瑟拉菲娜小姐。”
对方可能轻笑了一声，也可能没有，因为那个充满海洋气息的小宇宙迅速消散了。
“这倒是稀奇了。”蝴蝶抹去嘴角的血，“三位神明齐聚失乐园吗？只可惜，这只是一尊毫无用处的石像，你难道打算拿它做盾牌？还是用来砸死哈迪斯大人？”
波塞冬自然不会用她的力量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这座神像必然有玄机。
卡路迪亚忽然道：“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了神血，雅典娜大人就再也没有神圣衣了吗？”
天蝎座的食指指甲很长，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笑道：“可惜啊，你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蝴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卡路迪亚不答话，只听“噗”的一声，指甲深深地扎进了皮肉之中。
“卡路迪亚！你做什么？！”萨莎失声大喊。
“当然是……把雅典娜大人的东西，交还给您啊。”
“我啊，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死亡，能够从神明手中偷到那么多的日子，现在也是我偿还的时候了。”
他的指甲狠狠一绞，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心脏一般。鲜血从他的嘴中涌出，而一滴金色的血珠，顺着他的指甲，从心脏里缓缓流出，滴落到石像上。
从小患有心脏病，被医生判断活不过童年的男孩，因为一滴女神血，而得以享受到生命的美好。
所以他总是在寻求战斗，寻求值得燃烧生命去应对的对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未来随时都可能被收回，他需要将这来之不易的时间用到真正值得的地方。
但是，在他的心中，萨莎更加重要，比他自己去体会生命的意义更加重要。
他看着这个小姑娘，从一个爱哭又怕寂寞的小鬼，一步一步成为了一位可靠的女神。身为她的战士，自己当然也不能退缩。
只可惜，天蝎座的红巨星还没来得及燃烧，心宿二就要永远地沉寂了。
女神像散发出了万道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第96颗星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