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信徒千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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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俞渺感觉自己的身子格外轻盈，在浩瀚宇宙里漫无目的的漂泊。
他时而转动，时而跳跃，却伸展不开双手。
他闻得到自己身上浓厚的硫酸铁锈气息，但是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能茫茫注视虚空星河。
无边无际的流浪，终于有一日，他的表面乱流风暴不断，有宽大磁层的行星向他靠近时，风暴速度更加迅速了，磁层从两边开始断裂最终分崩离析。
星道毁灭了。
他满心卧槽被吓醒了。
俞渺抹了一把虚汗，看了一眼墙上显示的时间，和他没睡那会相差三十分钟。
就小睡一会都能做梦呀，眨巴眨巴眼，白嫩脸上挂着刚睡醒的迷糊。俞渺慢吞吞想到似乎刚才星盗劫了他们的船？
唔，他是害怕的哭着哭着睡着了……
好，好丢脸。俞渺捂脸一阵子，缓回神后下床轻手轻脚来到门口，手握在把手上，耳朵贴在门那听消息。
门外静悄悄一片，和那阵吵闹慌乱完全不同。
空无一人。
如果是被救援的话那他不可能独自在房间里。
“系统你在吗？”俞渺尝试呼叫系统寻求帮助。
【不在。】
“别吧！你把我安排这么个身份又不解决麻烦，我穿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随机随机你懂吗？你穿越的意义就是活过十八岁，还是顺应世界活着。】
俞渺就感到好奇了，问：“是原身死的你怎么不找原身呢？”
【想要复活就得让灵魂附在身体是。俞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灵魂的质量、密度、重量，与你所有穿成的人是一模一样。】
【你是他们，他们也是你。】
而俞渺穿越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活过十八。
他想他此刻懂了。
【人体能承载的很多，大脑控制思想行为，躯干执行，人的一生就是人体的行为大赏。而灵魂孑然。抱歉，我数据库最开始只能给你存储传输一个大脑储存的记忆。所以你带着那段记忆穿越着。你附身在原本死去的你身上，脑里记忆是我储存的一个段，你又生活着，我储存这个世界的记忆，到了下一个世界又将这两段记忆存储在下一个世界你的脑海里。】
【我想帮你，但是我并不是有特殊能力的物种，我只是个植入在你灵魂里的数据。而这艘船我的数据侵入不进去，有东西干扰了我。可能是这艘船本身的防御系统，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我并非万能，俞渺抱歉。】
他明白自己是又回到了死去的自己身上，只是没有记忆。听着系统的坦白俞渺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他是把系统当做朋友了，朋友对他说抱歉他心里就特愧疚不好受。
“我才该说抱歉……自己也是可以的！”俞渺鼓起莫大的勇气，眼神坚定。
他心一横，打开门缝，探出脑袋向外探探，低头看到红地毯上污渍脚印成片，而左右走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往往未知是最令人恐惧的。俞渺紧张害怕到屏息凝神，手脚放轻迈步走出去。
他必须找到救援！这需要信息传播。
可惜他害怕被定位星网手环给扔海里了……
俞渺叹口气然后回想自己在路过时候看到船只上的游戏厅位置。
游戏厅是有电脑显示器的，他看见有人在电脑显示器上和人语音交流，说明这里的电脑是可以传播信息的。
游戏厅很大，少数红白机器俞渺熟悉外，其他的游戏类型很多都是vr，无论射击游戏还是即时战略游戏，体验感真是极好的。
俞渺走过一圈，看到了电脑他有些怀恋，没有厚重的主机样式就像一体机一样，他按下桌边一个按钮，电脑就显示了logo。
开机很快，他看到电脑桌面上有着星网常见的聊天软件和游戏，这很好，但是没有鼠标和键盘啊！
俞渺傻了都，他成功开机却缺少鼠标键盘…努力在脑海回忆一下，似乎那些人的手也没握住鼠标好像。
他忍不住嘟囔：“好坑。”
［叮——雅典娜为您服务。］
一道电子音说。
“你是？”俞渺眨巴眼睛。
［我是人工智能雅典娜，联通整艘船的网络终端。］
！！！
俞渺像看见了希望，“雅典娜，你能发求救信号给涅墨西斯吗！”
［抱歉，有人屏蔽了传输信号，他们掌握了整个船只的数据信息。我发送不出救援。］
雅典娜的男声很温和，却失真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声音是合成的。
所以这忙活半天都是白忙活了，俞渺一下子泄了气。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心里疲惫啊。
害怕紧张久了，看到希望的惊喜期待也没了，身心只剩下疲惫。
他脸色忧郁，稀碎的短发在睡醒之后并未整理，还翘着几根在脑袋上，配着失魂落魄某人竟是软萌得可爱。
那群星盗怎么这么鸡贼，抢船还带信号屏蔽的，他这漏网之鱼在怎么逃窜也还是在这信息网里，哎。
等等……
俞渺忽然惊慌坐起小脸煞白。
他们掌握了整个船只的数据信息，那他在游戏厅使用了雅典娜会不会被发现！
俞渺看着打开的电脑，暗色的桌面壁纸让他心里分外压抑。他想到了曾经的网吧。
所有电脑的记录和开机都是会在前台网管电脑那显示的。
在这艘船全员被他们控制的情况下，那他这一台开着的网络岂不是格外显眼。
俞渺害怕得在颤抖，真的打心底的害怕。额头冒出汗滴，他感觉他即将要直面不好的事情了。
“呀，这是哪来的漏网之鱼？”
是男人低哑戏谑的声音。
在整艘船的最底部，有一个大大的酒厂，现在这里放置了许多被捆绑的人。
在酒厂梯子到达的露台上，吧台、酒、座椅一应俱全。
莱西亚随意坐在沙发上。冷峻脸庞被烟雾缭绕，让人看得不真切。
涅墨西斯人很强，但“u”能横行霸道的原因就是有实力，这个星盗团混杂着浩瀚宇宙强大的种族生物，一个放出去都能杀死这些普通的涅墨西斯人。
莱西亚有些烦躁地掐灭烟头，抬手将额发顺在脑后，昂头紫眸冰冷，他漆黑坚硬鳞甲已经包裹在下颚。
“塞恩，我感觉我对你要有个新的认识了。”
被星际称为“疯狗”的塞恩，在悬赏榜上是八百亿星币的高价，而此刻，却是一个蹲着窗前抱头颤抖的孤犬。
塞恩的确是疯狗。
“u”星盗团里所有人都是疯子，唯有塞恩心存挂念，既疯狂又对他的信念忠心耿耿。
所以他是狗。
他的每一次屠戮都像是在进行神圣的祭祀，像是无声的歌者，像他手上海娜灼热的青莲，沐浴鲜血更像是从污秽和淤泥中复苏。
永远都那么沉默闭口，舔舐刀剑那么甜蜜又哀伤。
莱西亚抬头看向窗外，行星涅墨西斯毫无生气得悬挂在浩瀚宇宙里。
铁锈一般的颜色。他的板块分裂，星球没有氧的存在，所以没有云烟。
没有运转只是静默着。
曾经有一次，塞恩也是这般，远远得看着涅墨西斯，背对着问他：“你听得到吗？”
他说：“听不到。”
塞恩说：“我没有出生在涅墨西斯，而是在一颗垃圾星上。我却在很小的时候就在聆听他的声音。”
“只要闭上眼，他的声音就在对我呼唤，永远不会停歇。在我重伤快要死时我闭上眼，他似乎在编曲颂唱我的死亡。我悄声无息死去而他承载我的意义。后来我活着，在杀戮中感受宁静，他栩栩如生的在我身边翩翩起舞……只有他陪伴着我。”
“终有一日，我怀着憧憬眺望涅墨西斯。我被这如此之近的美丽震撼到灵魂和生命颤栗。宇宙那么静默浩瀚，唯有他缥缈宏远，包容万物。”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他是那么美丽！”那一刻，塞恩声音充满柔情痴迷。
莱西亚没有感情的眼睛从行星移到塞恩身上。他冷声说：“你在害怕什么？”
他起身迈步走近跪在地上的塞恩，打一架还是骂一顿什么都好，给他收回要死不活的样子。
接近后莱西亚看到塞恩此时的模样。
眼底一片猩红，墨绿瞳孔缩细，泛着潮湿水雾。脸色苍白痛苦，喉头发出极细呜咽，浑身是抑制不住的发抖。
他唇瓣颤抖呢喃：“ 你又在害怕了，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陪伴着我，我却连你最害怕的时候不能保护你……
“莱西亚，看我捉到的鱼鱼，现在他是我的宠物啦～”
高大红发男人满脸戏谑兴奋像捻鸡仔一样提着俞渺，还很有兴趣地去戳俞渺气胀鼓起的腮帮子，逗弄一番。
俞渺忍不了了，被人提着衣领太难受了！简直没有男人尊严啦！他挣扎想逃脱，男人却送手让他跌在地上，他的屁股啊……
勾墩子疼！俞渺精致面容狰狞一瞬。
莱西亚看到这个漂亮的涅墨西斯人对红发男蹙起眉头，“游弋，是宠物就拿自己房里完，别来碍眼。”
“我也就来的时候顺便发现了他带来了。是不是呀，我的小宠物～噫，塞恩也在呀。”
俞渺顺着男人的话也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露在外面的肌肤色泽稍暗，每一寸肌理都是力量，此刻却蜷缩在地颤抖。怎的，俞渺想起了方哉，方哉在被他穿上第一个环时也是佝偻高大身躯颤抖。
“他又在看他的母星吗？”游弋问。
母星？
“啊，涅墨西斯的旋律一直起伏不断，也不知道那位主宰经历了什么，现在塞恩精神状态有些问题，也不愿意离涅墨西斯太远。我们现在驻扎在船上，怕是涅墨西斯军队会来围剿……啧，又要碰上另一个疯狗了。”
其他俞渺没听进去，反正是懂了那边颤抖的男人是涅墨西斯人，那么深陷困境的主宰他一定会救得吧！
他立马伸手取下眉间的金饰露出吉祥痣，站立起来，游弋注意到动静好奇看向他，莱西亚也微抬眼。
他接近塞恩。
从后背轻柔抱住贴近他。
“塞恩，你在注视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信徒千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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