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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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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演奏会结束,年画和林媛在离体育馆不远的地方吃饭。在林媛的严刑拷打下,年画详细的描述了她与张瑾珂的三次见面,越想越觉得奇怪。
林媛喝了一口咖啡,也有些疑惑不解,“这不会是……欲擒故纵吧?哄小姑娘玩吧?”只是这解释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通,“这说不通啊,这反应……明明就是对你有好感啊。”
“这男女之间,没什么纯洁的友谊,要是他对你不感兴趣,干嘛还送你回家,让你陪他坐着,还说要跟你试试呢?”林媛分析了好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会是他想吊着你吧?”
年画皱着眉摇了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个人很认真的。”
”你这刚办完演奏会,不去参加庆功宴,来我这里干什么啊?“张瑾珂开门,看见门外的人十分无奈。
滕俊还穿着刚才的演出服,脸上还带着妆,“你在家啊?我以为你不在家,不想住酒店,想到你这里歇歇。”看张瑾珂没有让开的意思,滕俊推了一把,“赶紧让我洗把脸,这脸上像是糊了张饼,难受死我了。”
张瑾珂让了让,让滕俊进了门,一脸的不欢迎,“你说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来了,那么些人等着你呢,往我这里跑什么呢?”
看着跟着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滕俊揶揄,“我这不是以为你没去听我弹琴,兴师问罪来了嘛。”
“不过你小子还行,还没忘了哥们儿,你这去了也不给我上台送个花什么的?”看张瑾珂一身正装,滕俊哪里还不知道张瑾珂肯定去了现场。
张瑾珂扯了扯领口,“赶紧弄吧,你这化的,都看不清模样了。”
“怎么,你小子有心事?”看张瑾珂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滕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拿酒杯倒了一杯,“你现在行啊?这么烈的酒都敢喝了?”
张瑾珂瞅了滕俊好一会儿,把滕俊看得心里发毛,“到底怎么了?有事说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
看张瑾珂还是犹犹豫豫的,滕俊一屁股坐到了张瑾珂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咱俩什么关系啊,光着屁股就一起闯祸了,还有什么不能跟哥们儿说的?”
“有一个女孩儿,就是……”
“就是前天晚上一起喝酒的那个?”滕俊打断了张瑾珂的犹豫。
张瑾珂点了点头,“就是她,今天在体育馆外面,我不知道怎么了……”张瑾珂皱了皱眉,“可能是受到了你的琴音的干扰,我,我……”
“我说哥们儿,你倒是说啊,你可算是急死我了!”滕俊眼睛越瞪越大,呼吸都屏住了,差点儿憋死,“你倒是说啊,怎么?你亲她了?跟她表白了?人家拒绝了?”
张瑾珂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舔了舔嘴唇,“我说我们俩试试。”
“行啊,兄弟,你这三十岁了,可终于脱单了,我得放挂鞭炮庆祝庆祝啊。”滕俊一拍大腿,喜形于色。
张瑾珂又接了一句,“可是我很快就说了对不起,让她忘了我说的话。我……”
滕俊喝着酒听张瑾珂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越听越觉得他这兄弟怕是要孤独终生了。
“然后你就走了?一路走回来的?人女孩儿也没追上来?”滕俊简直不敢置信!“我说兄弟,你这注孤生啊!”
“……当时你弹了那首《暗恋》,人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望着我,我……”张瑾珂磕巴了一下。
滕俊沉默了一下,“阿珂,你得往前看,你得自己走出来啊。”
每一场演奏会,滕俊都会以《暗恋》为开场。
为的就是他兄弟。
《暗恋》成了张瑾珂的劫。
等有一天,他兄弟能坐在演奏厅听他完完整整的演奏这曲《暗恋》,什么时候大家就都能放下了。
“来来来,不说了不说了,喝酒。”滕俊给张瑾珂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祝我演出成功。”
张瑾珂跟他碰了碰杯,“这才第一场,成什么功啊,等你在卡内基音乐厅开了个人演奏会,再来说成功哈。”
“兄弟,你行啊,你野心不小啊,你以为我是你啊,你什么天分,我什么天分?还卡内基音乐厅,我这一辈子能去金色大厅开个人演奏会,我就心满意足了。”滕俊一口干了杯中酒,有些自嘲。
他恨不能一天二十五个小时都练琴,从生下来就摸琴,到如今整整三十年了,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只是别说是走上世界了,就是冲出亚洲他都数不上号。
“别灰心,你行的。”张瑾珂也干了杯中的酒,“我相信你。”
滕俊摇着头笑,“你相信我还不如相信你自己,我说你……”
张瑾珂打断了他:“我十五年没摸琴了,早都忘了。”
滕俊张了张嘴,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劝,从十五岁那一年到今年三十岁了,十五年间,他能说的话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好像真想不起别的什么词儿来了。
“行,喝酒。”
“嗯。”张瑾珂挑着唇笑了笑,没再争辩。
体育馆离着林家和年家也不算远,两人吃完饭在马路上溜达,打算溜达回去,年画还是对张瑾珂的态度十分不解,一路上闷闷不乐。
林媛逗了好一会儿也没把人逗笑,看路边有卖烤地瓜的,给年画买了一块,“给,甜甜嘴。咱家这么一个小甜妹,再奋起直追就是了。”
年画接过了烤地瓜,却不想吃,“媛媛,我这心里就像是被小猫抓似的,我吃不下。”
林媛又拿了过去,给她扒了皮儿,“小祖宗哎,你吃一点儿,给我点时间,我给你想个战术啊,咱得靠战术获胜,不能胡乱上啊,你先吃着,我给你想想啊。”
年画咬了一口烤地瓜,“嗯,挺甜的。”
“可不是嘛,我最会挑这个了,能不甜嘛?”林媛胡乱应了声儿,最近年画因为出国的事情与父母争辩了几场,年妈妈来找过林媛,让她帮着劝劝,年妈妈站在长辈的立场上,只想让年画找个安稳的工作,再谈个恋爱,嫁人生子,林媛无法反驳。
只是站在年画的立场上看,她想追求梦想,成就更好的自己,林媛也没法劝。
这会儿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看得顺眼的,作为朋友,她不知是该劝还是该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