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光》宁夏３３３

46、最好的时光

　　“到底公司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看我可不可以帮你。”林夕问得很随意。

　　我把大致的情况跟他说了说，包括今天和客户起的冲突，警察调解的结果，我有意往轻了说，与客户的争执更是一语带过，不过林夕的眉还是越蹙越深，他不满地斜睨了我一眼，轻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怎么说我也比你在社会上多混了几年，帮你分析分析给点建议还是可以的。”

　　我朝林夕的怀里靠了靠，好象对这个怀抱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依赖了，这样的夜，宁静温馨，我忽然有了一种诉说的欲望：“其实好几次都想跟你说，可不知道怎的，就是说不出口，反而在向北面前就可以很自然地说出来，不是因为和向北更亲近，而是——”我仔细想了想，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是刚刚才明白：“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普通朋友，所以我不想一有什么事情就从你这里寻求安慰。在你面前，我不想这么柔弱，这么无能。我想我现在的心情和你当初是一样的，我可能也是害怕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爱上的不过是自己的想象，你根本不再喜欢我了，所以，一方面我不能养成事事依赖你的习惯，另一方面，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你，坚强的、勇敢的，独立的莫凡。”我凝视着林夕，很坦白：“这才是我没有告诉你的理由，不是因为和你不亲近，而是因为你是特别的。”

　　林夕的眼睛又清又亮，笑得近乎傻气：“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之前胡思乱想——”

　　林夕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睛里流光溢彩，是醉死人的温柔，看得我心里不由一荡，心没由来地跳得厉害，脸也开始发烫，声音已低得不能再低：“我哪里知道你这么小气——”

　　“我就是这么小气的，所以我们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象今天这样，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再也不要彼此猜来猜去，很容易误会，也很伤感情的。”

　　我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们互相坦白，有什么事都当面说清楚。”

　　“我有事情要坦白——”林夕郑重其事的样子看得我有点紧张，这家伙不会要对我坦白他之前有多少个女朋友吧？如果真的是，我该是怎样的表情？太在乎好象没资格，林夕对我和向北这么宽容；如果显得满不在乎的话，林夕会不会误会我对他没感情，连醋都不吃？我在准备自己的表情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酸涩难当，还哪里用准备，我好象已经开始吃醋了。
　　林夕清了清喉咙，显得一本正经，我益发地紧张，费力地吞下了一大口口水，我催促道：“到底你有什么要坦白的，快点。”

　　林夕突然便笑了，笑得很促狭：“我想坦白的事情是——我想吻你了，特别想——”想字未完，林夕的唇已覆上我的，我的反应似乎越来越迟钝了，很自然地回应着林夕的热吻，许久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捉弄了，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清冷不苟言笑的林夕吗？我虽然没有有意识地改造他，但他好象不知不觉地越来越象向北了。

　　我的思绪略一游离，林夕的吻便铺天盖地，似乎为了惩罚我的不专心，他用力啃咬着我的耳垂：“你说，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好了？”

　　我当然欢迎林夕的改变，这样的林夕让我耳目一新，以前的林夕总让我很紧张，觉得不容易亲近，现在的林夕，让我觉得亲切，甚至可爱，很容易相处，在一起很开心。

　　我的手环住了林夕的颈项，用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客厅里热得有点让人受不了，我的浑身象是着了火，烫得吓人，衬衫的衣领已经褪到了肩膀之下，我庆幸今天穿了自己最喜欢的粉色绣花BRA——好象从最初的犹疑演变成了有点期待，我闭上了眼睛，甩开脑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彷徨，全身心地投入这个热吻之中……

　　林夕的动作渐渐柔和，他温柔地吻我，在我的唇上辗转流离，然后，只听得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身子却迅速地抽离了我，我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林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夕脸上的红潮未退，呼吸依旧急促，情欲未消，却极力控制着自己，他低垂着头，似乎很不安，沉默了良久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我觉得很受伤，难得主动投怀送抱，还被人拒绝了，真是丢脸。我恨恨地：“这种事情不用说对不起。”

　　“傻瓜。”林夕伸手揽过我：“我说对不起的意思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想我们将来后悔。”

　　我抬眼去看林夕，他的眼神很清澈，在里面我看到了自己，犹疑不安的自己，他一定是看出来了，其实没有做好准备的是我自己，他不想我将来后悔。我有些羞愧：“林夕，我——”

　　“你不必用这种方式证明对我的感情，我可以等。”林夕将我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肩头，声音沉静：“如果你不犹豫，不摇摆，那就不是我认识的莫凡，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喜欢你了。”林夕自嘲地笑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就不如向北了呢？相貌也好，条件也罢，还有我对你用的心思，更何况他还结过婚，有孩子，我无法理解你，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后来渐渐明白了，爱一个人，和那些条件，和用心多少没有必然的联系，也有人对我，象我对你一样用心，比你漂亮，比你聪明，比你温柔可心，可不知怎的，就是不能喜欢，我喜欢的始终只有你。爱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可思议。”

　　“林夕——”我正要开口，林夕止住了我：“莫凡，我说这些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你的游离摇摆，毕竟他是你爱过的男人。其实我有时候也很矛盾，一方面喜欢你对感情的执着，另一方面你又太让我灰心丧气，我很怕你会固执到底，可现在，我渐渐不那么担心了——”林夕的脸上渐渐浮起微笑：“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心在向我慢慢靠拢，你给了我想要的信心。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完全走过来为止。”

　　其实我早已向他走去，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