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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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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若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折腾散架了身上的人却还是精神得很。“爷,饶了我吧,不成了,真不成了。”阿若带着哭腔的求饶,自己就不明白了,刚被自己薅完羊毛,这位爷怎么还越发精神了,这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四爷还有当冤大头的瘾。
阿若最早跟着自己,两人在这事上头多少还是有默契的。这会儿听着她求饶,正在兴头上的四爷哪肯罢休,“再说一遍,要爷如何,乖,听话,爷想听。”说着还腾出手在阿若头顶轻轻拍了两下,像是要哄着阿若开口。
四爷越这样阿若就越发觉得羞得厉害,原本想求饶也硬生生抗住了。干脆翻了个身抬起抖得直哆嗦的腿勉强夹在四爷腰侧,只仰着汗津津的脸盯着四爷不放,这意思四爷瞧得分明,就是不肯认输。四爷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这又辣又泼的风味四爷很久没在宋氏这儿尝到过了,一下子更是不肯罢休。
里头两人胡天胡地,外头苏培盛和满儿候在外面各有各的担忧。苏培盛怕四爷误了早朝,满儿觉得自己主子在里头这么久了还没让叫水,简直生死未卜。满儿抬眼看看月亮,又看看站在自己对面的苏培盛,“苏公公,您看这?”
苏培盛抬起眼皮撇了满儿一眼低声道,“满姑娘,这可是好事,独一份的好事。”说着还把手从袖口抽出来比了个大拇指,苏培盛是真服气啊,满院子有一个算一个,这种邀宠的法子都能成,不是宋氏的本事是什么。满儿听他这么说满脸通红又乖乖点头附和,对,是好事,在四贝勒府上这就是一等一的好事。
阿若不知道四爷到底什么时候完事的,也不知道四爷什么时候走的,更不知道苏培盛和满儿在屋外的对话。等她再醒来,她只晓得自己可能真的被榨干了。
“这胡吃海喝的,也不怕……”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满儿跪在床边捂住了嘴。“格格!这话可不能乱说!”满儿极难得用这般严肃模样,阿若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不迭的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满儿这才把捂着阿若嘴的手放下来。
“是我糊涂了,糊涂了,再不说了。”阿若坐在床上端着茶杯的手还软得打颤,幸好房里就自己和满儿两人,这话要真让外人听见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昨晚苏培盛送过来的银票你收好了,这两天让卿子再去领些银丝炭回来。”府里格格的份例里头银丝炭才五斤哪里够用,想不烧粗炭那就要自己拿银子换去。好在四爷一出手就大方得吓人,两张银票就是一千两,再加上一百二十两银锭,阿若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等过了年,你和圆圆把以前的当票找出来,还能赎的都去赎回来。”昨晚上四爷这么大方还挺高兴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自己乖巧听话,没敢背着他行事。所以自己就该继续乖巧下去,昨晚既是说出口了不敢当东西被人知道了笑话,那现在有银子了就更应当把当出去的都赎回来,别留着尾巴在外头。
阿若得了银子高高兴兴开始盘算添东西过年,四爷这被薅了羊毛的也挺得意,昨晚上在宋氏那儿一番放肆着实尽兴,尤其最后她挂在自己肩头哼哼唧唧的哭就是不求饶的样子,四爷坐在书房咂摸一番,一下子连书都看不下去,正好老五叫人来请,便干脆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阿若忙活了几天总算是把院里该备下的年货吃食与要用的东西都给备好了。之前刚来摸不清路数,以为封建王朝下的大院小妾就真的全靠家主养着,别的半点不用操心。其实哪有那么简单,份例是有,可份例瞧着多用起来却不经用,尤其自己院子里还养着这么多奴仆,虽有月钱银子但日日伺候着主子,主子没半点花费也不可能。尤其贝勒府这样的高门大院,更是要体面,体面的头一条,便是主子要仁厚。再者,到了腊月年节,不光主子们过年,下头奴才仆妇照样也要过年,年初几那几日,奴才们都紧供着正院前院,后院难免有拖沓的地方,好多东西若是不提前备好,到时候临时再想去领那就请您自己个想办法去吧。
阿若这几天算是过够了花钱的瘾,正坐在炕上对账,几天功夫就花出去小二百两,阿若想想都肉疼。
“格格,奴婢刚在厨房那头见着枇杷了,听说福晋解了隔壁院子的禁足。”大概是回来走得急了,圆圆脸上都泛着红。
“啊?”阿若正在想不该让卿子出去买这么一小盒新出的画眉黛,这么一点就去了二十两银子,想想换成钱,自己是买了多贵的眉笔啊。“啊,是该出来了,明天就是腊八了,再不出来难不成禁足到过年不成。”说起来阿若和李氏真的没见过几面,原本还以为禁足最多也就意思意思几天,没想到这一关就到了年关底下。不过也因为这事,更让阿若打定主意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人在屋檐下,一定要低头。
圆圆眼巴巴看着自己主子,然后呢,就这样,没别的话了?“主子,咱们不过去看看?”听说后头几个侍妾都送了点东西过去,主子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没了,圆圆,之后这种事我不说你就不要问,这话我就说这么一次,再有下次你就自己说该怎么罚。”阿若看着圆圆不由叹了口气,两个丫鬟,圆圆性子活泼些,平日没什么事的时候自己也更爱和她说话。可满儿比她稳重,真要到了有什么事,该怎么办的时候还是满儿更合自己的心意。
阿若的话说得不重,可圆圆还是吓的眼眶都红了,她不怕阿若罚自己,就怕阿若这般口气,让圆圆觉得是自己太不长进。满儿进来看她这模样赶紧让她先退下。“主子,是不是这丫头又胡说了些什么?”满儿见她放了手里的账本,便收拾了矮几换了杯清茶上来。
“李氏那边恐怕现在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我,禁了回足出来后院的天就变了,你说她该是什么滋味。我这时候去看她,一是讨不见好,二是没必要,人家正是不舒坦的时候你非要去膈应人家,何必呢。”阿若手指挨着瓷杯外壁,热得有点烫手的感觉让阿若更加不想放手。当了这么久的宋氏,自己不可避免的开始带入到这个角色里,该如何顶着这幅皮囊活得更好,该如何处理身边的人际关系才能如鱼得水,该如何面对四爷,两人的关系才能趋于稳定。“况且,明儿腊八,得去正院请安,到时候想不见都不行,你们着急个什么劲。”
要阿若说,这样的场面真是能要人命。腊八这日一清早天都没亮阿若就已经赶到正院,说是听福晋吩咐看看有什么能帮手的,其实也就是坐着陪笑脸。四爷在宫里随着圣上在佛前供粥,等到诵经后分粥完毕,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四爷还没到家宫里赐出来的粥福晋带着众人谢恩接了,府里往宫里送的粥也在四爷回府前就已经送过去了。阿若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早上宫里,各个王爷贝勒府相互打发人送粥,还有那些臣下与四爷的门下人更是络绎不绝的来请安,福晋光是见谁不见谁都得好生思量,真真忙得水都没空喝一口。
见福晋忙,几个侍妾就都摆出一幅坐不住的样子,那脸上只差没写上福晋您有什么吩咐,奴才都能干。李氏刚出来,脸上的妆容精致也遮不住憔悴,阿若根本不想插手,一来自己不懂,二来人家才是福晋,做这些名正言顺,自己多手多嘴算怎么回事。这么一来府里两个格格倒是老老实实待着,让布尔和看着顺眼些。
四爷回来又是好一通大礼,再听四爷感激皇恩浩荡拍了一通马屁才分了御赐的腊八粥。一口粥分到阿若这儿早就凉透了,可还是不得不面露感恩的吃了个干净。等这些排场都走完了,这才散了众人放阿若一条生路。可没想到临退下前,福晋突然发话,让宋氏从明儿起午膳后来正院,说是快年节了忙得厉害,让宋氏过来当个帮手。
阿若被这话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面上还是勉强撑住了没慌张低头领下这差事。从四爷进来阿若就一直微微低着头装鹌鹑,四爷累了一早上也没在意其他人,这下听福晋开口了才看了一眼站在下头一脸老实的宋阿若。阿若感受到来自上首的目光了,可还是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直到出了正院才真正长舒一口气。回去的路上还好好回忆了刚刚在正院的表现,确定自己肯定老老实实没做错什么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