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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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婳回来的的时候，栖梧院一片死寂。
不该啊……沈千婳有些疑惑，桃子明明很讨厌这两个来争宠的家伙，怎么会放过她特意制造的大好时机？
等进了门，瞧见里面坐着的人影，沈千婳顿时哑火。
姜衽……他怎么来了？
沈千婳好奇归好奇，脸上却迅速酝酿出一抹甜甜的笑，眼中带着几分雀跃，步伐轻快的迎上去，“皇上，您是来看我的吗？”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也无比自然，一举一动都带着少女欢快愉悦的小心思，宛若初初绽放的花骨朵，惹人心生怜爱，无法移开目光。
姜祍微微一怔，被他这样瞧着，竟生出了几分心虚，他可不是特意跑过来看她……
可到底不忍心让她失望，左右都是逢场作戏，何不让她高兴些？姜衽迅速躲开了她的视线，垂下眸子道：“嗯，来看看你。”
呸！渣男！不会装就不要装！
沈千婳心中狂翻白眼，嗅到他身上还飘着淡淡的酒味儿，暗中冷笑不已，这家伙指不定之前跑哪儿去寻欢作乐，又跑到他这儿来打探消息。
“劳烦皇上如此惦念，臣女心中有愧。”沈千婳露出一张无辜的小脸，仰着头，眼巴巴的瞅着他。
她了解过小皇帝的性格，自然知道他一心只想做明君，对后宫的祸水敬而远之，若是能让他讨厌则最好不过！
沈千婳没想着跟他多好，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拖住他这边儿的火力，给沈府多一些准备的时间即可。
正在这时，白芨走进来道：“姑娘，府里的大夫说她内伤极重，需要好好养着，奴婢……奴婢参见皇上！”
白芨慌忙下跪行礼，姜祍却不着痕迹的蹙起了眉头，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玄石在磨珍珠粉，紫衣呢？
他抬眸看向沈千婳，问道：“朕给了你两个护卫，另一个呢？”
“紫衣受伤了，她在外面主动挑衅千面阁的客人，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了下来，”沈千婳解释道，“臣女刚刚已经帮她请了大夫，想来没什么打紧的……”
姜祍顿时沉下了脸色，他当然清楚紫衣挑衅的人是谁，不然也不会精准无误的找到穆佰藏身的地点。
可这才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两个暗卫一个被丢在家里磨珍珠粉，一个已经被人打成重伤……他身为皇帝的脸面简直被人践踏得一干二净！
姜衽觉得他不能继续忍下去，怎么也要给沈府一个教训才是，沉着脸准备开口，沈千婳却先一步发问。
“皇上不高兴么？您要是那么喜欢那女侍卫，舍不得她受伤流血，又何必让她来保护臣女，倒不如让臣女来保护她好了。”沈千婳神色委屈，低着头，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模样。
她的声音本就很软，又带着些不满，娇娇媚媚，分明是在朝他使小性子！
姜祍深吸一口气，若不是那天晚上偷听到了几句话，他还真觉得是这女人对他一往情深，在吃醋呢。
姜祍也懒得揭穿她，沈府一家人最近都很不对劲，不说老狐狸性格多变，时常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说那纨绔废物沈千翎，也突然沉稳霸道了起来，还有这沈千婳，竟然能琢磨出香水的配方，还敢朝着他使小性子！
沈府一家莫不是全都魔障了？!
“朕无此意，你不必胡思乱想，”姜祍板着脸，瞥见她骨碌碌转悠的目光，沉声道：“既然外面不安生，你就不要乱跑了，有什么事让玄石帮你去做，你呆在府中好生养着便是。”
啧，想得美！沈千婳乖巧的点点头，目光中依旧存着几分探询，小声道：“皇上还是带走紫衣吧，臣女怕再不小心伤了她，您也知道臣女不是什么好性子，常常惹出祸事，护不住人的……”
姜祍漫不经心道：“朕既然把她赐给了你，她就是你的侍卫，保护你是她的职责，受点儿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真的吗？”沈千婳一脸无辜，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臣女可以让玄石继续磨珍珠粉吗？晚上用珍珠粉敷脸最好了，能让脸变得又白又嫩，可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姜祍气极而笑，“沈府没有其他家丁了？朕让他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不是来帮你磨珍珠粉的。”
声音中已经带了几分恼怒，冷峻的眉眼染着褪不去的青涩，显然是很不高兴。
还真是个小男人呢，这就不高兴了，沈千婳努力忍住笑意。
“两不耽搁嘛，玄石力气大，磨得均匀细密，臣女用起来也放心。”沈千婳眼巴巴的看着他，盘算着要不要来个大杀招，撒撒娇什么的，姜祍却已经冷着脸应了，“随便你。”
沈千婳适时送出马屁，“皇上，您对臣女真好！”
“……”姜祍扯了扯嘴角，越来越怀疑那晚是不是听到了假话，她的婢女还说什么不乐意进宫，分明瞧着还挺乐意，挺在意他的。
以她用珍珠粉敷脸的习惯来看，寻常人家还真养不起她……区区一个居无定所的江湖侠客更不可能！
姜衽心中稍安，不自觉的轻快了些。
穆佰到底有何目的？只是一个沈千婳么？姜祍并不相信。
沈千婳是沈狐狸的掌上明珠，也几乎是他的命脉和死门，别说是他不会轻易放手，就算不召她入宫，沈狐狸也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一个江湖侠客。
穆佰提出的交易很让人心动，只要归还沈千婳以自由，他就放了玄六，还能够告知他前朝余孽的消息。
大周传到姜衽是第三代，也不过才三十余年，前朝余孽依旧活跃在大周的土地上，时不时跳出来蹦跶几下，他对此烦不胜烦。
前朝余孽不多，但倘若能够清缴，也的确是一件激励人心，帮大周皇室树立威望的大事。
姜祍心中犹豫，一时无法做下决断。
清缴前朝余孽固然重要，可防患于未然，捏住沈狐狸的把柄也同样不容忽视，放弃沈千婳这颗到手的棋子，他还能抓住沈狐狸其他的命脉吗？
姜祍扪心自问，很难。沈狐狸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近些时日手段越发的多变，令他琢磨不透。且不谈他是否存有谋逆之心，单是这样一个行事周全的臣子，就令上位者不得不心生忌惮。
“皇上，要用饭吗？”沈千婳瞧他心神恍惚，叩了叩桌子提醒他，时间不早了，您老人家也该回宫了吧？
姜祍一顿，起身道：“不了，朕也该回去了。”
刚出栖梧院，沈老爹便迎面走来，两人撞了个正着。沈老爹盯着姜祍，眼中带着一丝鄙夷，满是戒备道：“老臣参见皇上……皇上您去了栖梧院？”
小小年纪，毛还没长全，净不干好事！
沈老爹跟看小流氓似的目光，盯得姜祍头皮发麻，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只不过是去看了一眼未来的媳妇儿，这老家伙用得着这样防备他？除非是根本没打算让沈千婳入宫！
姜祍突然悟了，管它什么前朝余孽，跟沈狐狸对着干就是了，他不想让沈千婳入宫，怕还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干脆掐灭这朵小火苗！
拿捏住沈狐狸的把柄，总是没错的。不管穆佰想做什么，等沈千婳入宫，他的所有盘算都得落空。
念及此，姜祍正色道：“听说前几日府中遭贼，婳儿险些受了伤，朕过来瞧瞧她。”
“老臣替小女多谢皇上关心，”沈老爹心中不爽，毫不犹豫的翻起了旧账，“府中前几日的确遭了贼，折腾大半个晚上都没抓到，皇上您外出可要小心，千万别被贼人伤到了龙体。”
姜祍：“……”可恶的老家伙！
“沈爱卿放心，朕已经吩咐了兵马司调查此事，一定给沈爱卿一个交代。”姜衽面无表情的安抚道。
“多谢皇上操劳，只是……这会不会让魏指挥使为难？”沈老爹意味深长的问道，气得姜衽瞬间青筋暴起，真的，他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臣子！
这一定不是滴水不漏做事圆滑的老狐狸！是他的替身！
姜衽愤愤离去，沈老爹连忙进了栖梧院，摒退下人，蹙眉问道：“他来找你干什么？婳儿，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沈千婳失笑，开口道：“他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我看他就是！”沈老爹冷哼一声，听到沈千婳为他说话，语气更冷了，“长得人模狗样，办的全不是人事！”
沈千婳没吭声，不知姜衽又惹到了沈老爹哪根筋，直接让暴躁老爹在线开骂了。
“他身上带着酒味儿，应该不是专程来找我的，”沈千婳努力回忆道：“他身边没跟着福业，应该是私下出行，而且他靴子上有泥，应该是去了郊外或者河边……”
沈老爹拧眉，小皇帝跑去河边和郊外做什么？
“他说外面危险，不让我出门，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沈千婳稍一沉吟，很快便想到了桃花眼说过的事情，莫非是暗卫失踪，让他起了疑心？
这倒的确有可能，紫衣对待桃花眼的态度的确让人怀疑。
沈千婳正想着，沈老爹却满怀心事道：“婳儿，听爹的话，你现在年纪还小，坚决不能早恋！就算是早恋，也绝对不能恋上狗皇帝！”
沈千婳：“……”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