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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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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告状
饭毕,希望第一个站起来收拾碗筷,祝愿不动如山的看在眼里觉得这人装模作样的,她实在想不起来汤阿姨什么时候让希望在家里洗过碗,她自己在家汤阿姨都没让她洗过碗。只是紧接着岳歌也站起来加入了,祝愿这才认真的评估了一下她妈妈加上这两个男的与桌上这些碟子碗的劳动效率问题,最终眼珠子溜了两下无声的拿出了手机,点开微博图标,搜索“岳歌”。
“行了行了,你俩出去吧。”碗全部被收进了厨房,俩男的很快被汤教授赶出了厨房。俩姓祝的依然不动如山的坐在那儿,看了他们一眼,又都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手机。俩男的就着之前的位次重新坐了回去。
祝愿手机放在桌下,自认为做贼似的滑动飞快,希望开始是余光,后来实在是看她看得太专注,就往她手机屏上直接凑了凑,没想到祝愿躲开,甚至还瞪了他一眼。
“咱劳动去?”希望小声跟祝愿嘀咕。
“一会儿,”祝愿收起手机看他,又犹豫一下,凑近他低声道,“要是来不及你去住西门招待所,反正就一晚。”
希望:????刚刚说如果去住,就跟她妈告状的是谁?
“我想跟我爸手谈一局。”祝愿说着甚至有点谄媚的说话就转向了她爸。
希望:????从小他爸一拉她手谈,就拿对面邻居可爱无辜小伙伴当挡箭牌的是谁?
“谁跟你手谈?”祝教授也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撩起眼皮目光从祝愿身上扫过,“希望跟我来一盘,你去看看岳歌建模,看还能不能看懂。”
“爸!我!”祝愿的语气很重差点没跺脚的模样,“工学女博士!”
“哼!”祝教授这一声却没对着祝愿,只见他特别意味深长的看了岳歌一眼,岳歌仿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
祝愿向她爸挑眉,祝教授给她女儿眯眼。
希望目光在三人间游走,最终蹙眉眯起了眼。
“有心事可不下棋。”祝教授说着棋子毫不犹豫的落在了棋盘上。
“您的要点就是我的要点,”希望抬眼看了祝教授一眼,晃了晃手上的棋子,落子嘟囔道:“您本意也不是下棋吧。”
“你这小孩,”祝教授落了子看希望道,“可真不像你爹。”
“我可能像您,”希望终于松了眉头,脸上好像有了点笑意,“毕竟小时候您带我比较多。”
希望父母在出国前就更不经常在家,而他们出国独自留在对面那套房子里的希望,再有主意也只是个未成年人。祝教授大概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在家里的时间比之前更多了起来,即使只是在书房做自己的事情,等他们都做完自己的事情,大家一起吵吵闹闹的下下棋。
祝教授也笑,笑的是希望看不懂的意味深长:“你心放肚子里,祝愿肯定能搞定岳歌。”
希望的眉毛猛的又拧了起来,看向对面的目光透着警惕:“搞定?搞定什么?”
祝教授看到希望的反应,先是惊讶,然后嘴角仿佛又挂上了什么无情的、希望看不太懂的嘲笑:“你不知道?”
希望的眉毛拧的更紧了:“我知道?”
只见老头眼睛转了转,话风也转道:“你刚刚说知道岳歌?”
希望面上不动,暗自打量对面低声道:“我一个朋友给我看过他的论文,说让我看看明星学霸人设含金量到底行不行。”
当时在异国的会议桌上,同是留学生背景的人,用最亲切的国语一脸轻蔑的把手机递到他的眼前,那看上去是个粉丝尬吹的微博,有毕业照、有不知道哪儿弄过来的手书作业、还有就是好几张扒出来的论文截图。
祝教授抬眼看他,示意他继续。
“我一眼看到了您名字,”希望说着低笑了起来,“看法可能立刻有了偏见。”
那个是短暂的休会时间,希望正在看助理急需他批示的文件,本来不打算理的,但是就那么着一瞥看到了署名,然后他就让助理再等等了。
祝教授挑眉看他,也笑:“只看到我名字不至于,还记下了他名字?”
希望仍是笑着,落子不语。
“我爸是怎么放你不读他博士的?”书房里祝老师难得特别听从祝教授的指挥,兢兢业业的看着岳歌的电脑屏幕,“你都毕业几年了?还能保持这样的水平?”
“我就是当时真的缺钱,”岳歌说着楞了一下,“你刚刚搜过我了?”
“微博热搜。”祝愿朝他仿佛调皮的眨了眨眼,然后她在这个晚上第一次在岳歌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特别生动的不自在。
岳歌父母庞氏骗局圈钱后跑路(爆)、岳歌还钱(爆)、岳歌学霸人设(爆)……
那个骗局的app祝愿知道,打着什么区块链、什么掘金,实际是人拉人传销似的手法,估计岳歌父母是较早一批的用户,所以挣了钱。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看来应该就是岳歌说缺钱的当时。不过,当偶像真这么挣钱吗?希望的论文帮不上忙的,当偶像就行了?
祝愿看着岳歌的屏幕,啧啧称奇:“我们学校老师经常说研究生能干什么啊,真应该把你这东西扔他们脸上。”
“老师说你本科就开始帮导师干活了。”岳歌显然并不在意。
“那是我导师活太多,而且我这工科容易些。”祝愿心里想的是,那也就是边缘化的打杂。
岳歌翘了翘嘴角问:“能看明白吗?”
“说实话,拆开每次计算能看懂,合在一起逻辑不是很明白,”祝愿朝岳歌竖了一根手指头,“不要告诉我爸。”
岳歌笑着收回电脑。
“老师……”
祝愿看他欲言又止,打断问道:“他是不是说你了?”
“没有,”岳歌反而笑道,“他就是觉得我确实缺点文化,确实配不上什么学霸人设。”
“那他是让我来告诉你校园多美好的啊,”祝愿狡黠的朝岳歌看了眼道,“你别理他,他可能只是觉得你用着特顺手。”
岳歌垂眉还是笑:“我的荣幸。”
祝愿仿佛灵光乍现似的问道:“要不你来我们学校吧,你在母校多容易被人找到啊。”
“我其实……”
“你不怕是你不怕,但是你不怕给别的同学带来麻烦吗?”祝愿抢道。
岳歌又笑问:“老师知道你挖他墙角吗?”
祝愿理所到然反问:“不然他特地安排我俩单独谈话?”
岳歌只是很短暂的一挑眉:“我考虑一下。”
“唉?”祝愿不知道到底是嫌弃人答应了,还是嫌人别的什么。
岳歌笑开了道:“祝老师给我联系老师吗?”
“我还给你联系宿舍,”祝愿显然想到了岳歌的不方便,顿了顿道,“额,或者住处?”
客厅里,两个都心不在焉的人,更甚者终于不再被忍受。
“祝叔,要不您进去看看去?”希望又落一子试探道。
“也行。”祝教授把手上那枚棋子随便一丢,起身就往书房走了。
棋子请脆脆的落在棋笥里,希望目瞪口呆的一个人留在原地,像是对自己的提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受是好。
厨房里咔嚓咔嚓的声音,在一个人的客厅里格外惹人注意,是汤教授在准备卤花生米做晚上的下酒菜。
“你别在我这沾一手的,”希望几乎是在蹲下的瞬间就得到了大众母亲标准式嫌弃,汤苡看他,“你房子收拾了没?”
“还没,”就在被汤苡扫视的那一瞬间,眼珠一转仿佛也是话音一转,希望说,“祝愿说就住一晚上,我住西门招待所也一样。”
少年甚至是幼年时,希望是怎么跟汤苡告状的?
“祝愿说皴笔伤笔所以得用好的笔,所以就让我拿了我生日她送我的那支笔,她说那个很贵。”
“祝愿说我们两个都报一个补习班太浪费了,让我去学完了回来叫她就行了。”
……
“祝愿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所以她今天不来送我。”
当然,最后一句不太知道到底是告状还是自我安慰,反正大人们还是照常批评了祝愿,就像现在一样。
“死丫头,”汤教授手里的花生壳啪一声的粉碎在手里,“我让她给你抹桌子去!”
“嗯。”希望点头,蹲那儿默默接着汤教授暂停的事业。
咔、咔、咔——咔咔——
花生壳一个个一声声,几下不紧不慢的,夹杂着停顿,于是又有两下飞速的。当然,一共没几下,祝愿就骂骂咧咧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希望蹲在厨房的门边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壳屑,伸头还往她身后看,只有汤教授在后面撵似的:“你俩快过去,晚饭前弄好回来吃饭。”
家里是有客房的,他们就计划在家住一夜而已,就算客房不行,书房也是可以将就的。只是希望即使一直归期不定,汤教授也会耳提面命的跟祝愿说,这是希望在这里最后的根了,家要有家的样子,要整洁、要有人气,难道你不想希望回来吗?
希望现在回来了啊。
祝愿拿了口罩、抹布和汤教授一早准备了的床上用品,去厨房踢了希望一脚。希望拍着屁股上并不存在的脚印站了起来,接过祝愿手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