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工厂》深更半夜

11、第 11 章

　　小人在陈立农手上舔了半天，直到他的手指间再没有巧克力味。
　　陈立农笑着把手放在地上，方便小人下去回家，谁知小人竟然坐在他手上纹丝不动，陈立农疑惑地将手掌略略倾斜，小人却扒在他手掌边沿不肯下去。
　　又不能直接走进花丛去，陈立农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D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D先生面具下的脸有点黑，语气略显严肃地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询问小人，小人吊在陈立农手上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轻松地回答着D先生。
　　陈立农看不见D先生的神色，只知道他在小人的某句回答后陷入了沉默，随后便告诉自己：“他觉得跟着你可以吃到巧克力，所以不愿意回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把他带上吧。”
　　“为什么跟着我能吃到巧克力？不是应该跟着你吗？”陈立农更疑惑了。
　　D先生却说：“我是这里的厂长，也就是他的老板，我们是有约定要用工作来换取巧克力的，虽然当初说的是无限制提供，但是他们既然是来工作的总不可能把时间都用在吃上，所以我们有限制他们的用餐时间，现在时间早就过了。”
　　陈立农把小人放在自己肩上，小人毫不客气地坐进了他肩上的扣带里，把自己牢牢固定在他肩头。
　　“那他就算跟着我也没有用啊，他怎么会觉得跟着我可以吃到巧克力？”陈立农继续问。
　　D先生沉吟半晌，说：“……that\'s a question.”
　　陈立农：“？？？”
　　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巧克力河突然分成十几条分支，每一条的颜色都不一样，黑的白的红的黄的……打住！走进了看才知道，在每一条分支分流出去的地方架着一台大型的机器，这些机器往分支里排放进不同颜色的物质，随后巧克力变成了花的，带着一种扭曲的抽象美感。
　　分支中有很多短短的堤坝，看起来应该是人为修建的，因为实在太短太多太统一，完全就是为了对巧克力和染色物质进行混合而已。
　　再往后面，是三道怪石嶙峋的小瀑布，巧克力和染色物质顺流而下时被突出的石笋不断阻挡分隔，化为小股的水流又再次交融，得到充分的混合，等再次流到平缓的地方时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这样壮观有不可思议的景象让陈立农和几个孩子都看呆了，小胖子更是伸手去沾了一点巧克力上来放进嘴里，D先生连忙阻止：“嘿！小胖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巧克力！”
　　赵理云对那些机器更感兴趣：“那些用来染色的是什么？怎么能把巧克力染成不同的颜色？彩色的巧克力应该是用代可可脂做出来的假巧克力才对。”
　　他这次学乖了，没有直接反驳，但明显语气里也是带着不可置信。
　　D先生手杖一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小勺子，一人发了一支，从一条蓝色的分支里舀起一勺递给陈立农：“尝尝。”
　　然后才对赵理云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们多年研究生产出来的自然染色剂，不仅能够把真正的巧克力染成各种颜色，而且完全天然健康，只是他需要充分地搅拌，却又不能太过粗暴，所以才会建立起这里的瀑布群。”
　　“是蓝莓味的！”陈立农惊喜地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粘上的巧克力。
　　一直坐在他肩上的小人突然凑过身去，捧着他的脸在他嘴边细细地舔。
　　陈立农还在愣神的当口，D先生已经一把抓过小人，按着头把他的脸埋进刚舀上来的一勺橙色巧克力里。
　　啧，果然还是应该把这小玩意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