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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雨霖铃的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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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任平生放下船橹,长身玉立,眺望着涟漪接天的湖水。
剑非刀与杜伤怀亦起身观看。
只见当空的烈日洒下无数光柱,使得原本幽绿的湖水变得清澈透明。一时间,浮动的水波泛出金光,水底的游鱼细石也直视无碍。
更为奇特的是,随风漾开的层层波浪互相碰撞着,竟发出了天然的乐音。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如和谐交织的音符顺着风息阵阵入耳。
澄澈如镜,悦耳如铃,水天一色间是说不尽的悠然惬意。船上的三人此时此刻也都闭目凝神,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少顷,一阵杂响由远而近,扰乱了白镜湖的歌唱。
“吱呀~哗哗~吱呀~哗哗~”
任平生眉头一皱,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却见一人一筏向自己驶来。
“一拂长袖胜雪,疏风淡月,青埂山下暗尘绝,炼顽石,补天缺。”
话语间,一粉袍少女撑筏而至。木筏撞击小舟,震得任平生三人抖了一抖。
“宗主,好久不见。”少女向任平生微微欠身,眼神里却是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待任平生稳住身形后,眉间的褶皱尽消,赔着笑道:“是小雨啊,近来可好?”
少女放下船篙,一脚踩上了任平生所站的船尾,拽住了任平生的衣袖:“只要宗主肯回去参加赋剑流觞,雨霖铃一切都好。”
“呵呵,小雨说笑了,赋剑流觞十年一次,这不才过去了一年吗?”
任平生不着痕迹地扯着衣袖,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呀,原来宗主还记得赋剑流觞是十年一次啊,我还以为宗主年纪大了记忆都退化了呢。”说罢,雨霖铃还扯了扯任平生身后的麻花辫,“不知道宗主是否还记得自己是一脉之主呢?”
“呵呵,记得记得的。”任平生一面握着自己的辫子,一面诺诺应着。
“任十七,你既然记得,那为何去年又放我鸽子!平日里你不管门内事务也罢,却偏偏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知不知道会上的那些老头子说得有多难听!就冲着我一个女孩子发难!还说我们右单锋迟早要完!”
——雨霖铃的分割线——
伴随着雨霖铃发自肺腑的控诉,任平生的麻花辫硬生生地被揪离了发尾,“疼!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还未等雨霖铃怒气尽出,一只手抓上了她的手臂,微微施力。
“姑娘,即便行者所为有不当之处,你也不应如此称呼他,还……拽他发辫。”
从来都只是指责刁难别人的份,就连会上那些臭老头的“义正严辞”都被自己一一呛回,如今还有人敢这般教训自己?
雨霖铃愈发怒不可遏,抬头便准备一顿臭骂:“你又是什么东……”
话语甫出,雨霖铃便动不了口了,眼睛瞬间黏在了剑非刀的身上。
偏偏剑非刀未意识到异常,仍是直言不讳:“行者年长于你,当是你的长辈,何况他还是一脉之主,你应当尊重他。”
雨霖铃盯着剑非刀俊俏的容颜,口与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只痴痴道:“嗯嗯,尊重尊重……”
“既然如此,还望姑娘放开行者。”
见雨霖铃心有悔改之意,剑非刀放开了雨霖铃的手臂,“剑非刀得罪之处,也望姑娘海涵。”
手臂上的力道尽失,雨霖铃也些许回过了神,放开了任平生的麻花辫。微微上前一步,雨霖铃细细打量着剑非刀。
剑眉入鬓,狭长的双眸之间镶嵌着一对翡翠宝石,高贵之中竟有三分忧郁凄迷。眉眼已是极致的诱惑,再看那镌刻在冰肌雪肤上的性感薄唇,竟然泛着粉红色的淡淡微光。
除却一身黑衣略显不搭外,眼前人绝色的容颜和周身的冰雪气质,无不令雨霖铃兴奋,竟一时情不自禁脱口道:“真是漂亮!”
任何一个男儿都不想被人用“漂亮”来形容,何况这个人曾经还是快意江湖的血性游侠。
任平生看着剑非刀微皱的眉头,连忙以身阻碍雨霖铃的视线:“咳,这白镜湖真是漂亮!小雨,你现在越来越有觉悟了,要不跟着我组团游览一番?”
看着“奋勇挡关”的任平生,雨霖铃也顺便打量起了任平生,嘴边还不时露出一种近似痴傻的笑容。
任平生虽心思细腻,但确无读心之术。被雨霖铃上下的打量和诡异的笑容弄得浑身发毛,连忙转过头向一旁的好友杜伤怀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