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极限[体操]》正月初八

19、全美俱乐部冠军赛 3

　　金吉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挪开妈妈拥抱自己的手，害怕惊动她。仔细检查一番，确定妈妈已经睡熟，小丫头将妈妈的手放入她怀中，然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嘻嘻笑出声，轻手轻脚转身爬上飞机座椅，但不敢露头。
　　从座位与座位间的缝隙，偷偷观察闻夏在做什么。
　　见闻夏依旧拿着笔记本记录连接、笔记，金吉尔歪着脑袋偷看。

　　妈妈说，闻夏在做正事，她不应该打扰。那么她当个乖孩子，安静不说话，默默看她就好。
　　金吉尔不知道，她蓬松的红头发已经冒了顶，闻夏已经发现她的存在。
　　不过，闻夏倒也不介意小女孩看她，她手里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机密。
　　她对小姑娘眨了眨眼，表示已经发现她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金吉尔却只呵呵乐，她躲着没出来。

　　小女孩悄悄看着自己的偶像，越看越喜欢。
　　她决定了，今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
　　能在飞机上遇到自己喜欢的运动员，坐在她前排，可以与她随意交流，运气真的很好。一生之中还能有几个这样的日子？
　　屏幕里的闻夏已经很好了，真人更超出想象。
　　她很贴心，很Sweet，金吉尔将闻夏升格为最喜欢的运动员。

　　闻夏在赛场时像个高贵的女皇，威严、霸气、气场强大，统摄全场。她的目光很有杀伤力。金吉尔喜欢这样强大的女运动员，看她出场，就忍不住尖叫，心砰砰乱跳。
　　不过真正令金吉尔折服的是一件小事，一个小的细节，直播视频里几秒钟的镜头。
　　金吉尔记得很清楚，闻夏的队友发挥失误，闻夏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这个安慰人的动作让金吉尔觉得很温暖。
　　更温暖的是，她知道那位被拥抱的队友顶替闻夏参加了单项比赛。
　　这个拥抱就很难得。
　　金吉尔知道让赛的滋味，明明是自己表现出色得到的糖果，去被老师分给其他同学。她知道这是老师、教练傻逼，可让她对同学好，她反正做不到。
　　她也知道被让赛后失误是什么体会。
　　是被教练痛骂，是被队友冷待，是被让赛队友的姐姐们堵在更衣室霸凌，她脸上挨了一巴掌，浑身都被掐得很痛。
　　她当时需要一个拥抱，可却什么都没得到。
　　所以，愿意在赛场上给同伴拥抱的闻夏就是最棒的！

　　金吉尔解开安全带，爬过妈妈的身体，站在飞机走道上。
　　她走到闻夏身边，牵着闻夏的手指，问：“Summer，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金吉尔失落的心情挂在脸上，她还有点紧张。
　　闻夏不明所以，但一个可爱的孩子寻求安慰，她似乎没理由拒绝。
　　她张开双臂，金吉尔立刻投入怀中。闻夏轻轻搂着金吉尔，金吉尔搂紧了她。
　　原本发愁的小脸瞬间洋溢出笑容，她很满足。
　　金吉尔趴在闻夏肩头，大胆地提要求：“你能跟我合影吗？虽然有些得寸进尺，但我还想请你为我签名。”
　　闻夏受宠若惊，点头同意。
　　小女孩从身边的小包里，取出照相机与自拍杆。她几乎粘着闻夏，一连拍了好几张。
　　最后她掏出一个小本子，让闻夏签了字。

　　金吉尔兴致勃勃，她显然还想要跟闻夏玩。但金吉尔的妈妈醒了，发现女儿又在纠缠闻夏。
　　她压低了嗓音呵斥，小姑娘把头缩回去了，她还给了闻夏一个飞吻。
　　妈妈又不住地跟闻夏道歉，怕打扰到闻夏休息。
　　闻夏是真的不在意。
　　大概是她真的没经历过，被一个小可爱如此真诚地喜欢着，她也很开心。

　　*
　　晚上起飞，到达美国洛杉矶时也是夜间。
　　闻夏、张瑶完成了入境手续，等着领取托运行李。
　　她们还没有走出机场，闻夏已经在网络上火了。

　　金吉尔年纪虽小，但身为体操运动员，她也算是个小网红。
　　她的推特跟instagram放出与闻夏的合影，并毫不吝啬地夸了闻夏一通。
　　【金吉尔：Summer比我想象的还要温柔、温暖，她真的太棒了！爱她！！】
　　这些亲昵的合影引得不少人羡慕。
　　【一大一小都很可爱。】
　　【小妹妹你很幸运。华国运动员很难遇到的。】
　　【他们完全不社交，也没有媒体账号。你真的是运气爆棚。】
　　【她笑起来好好看！】
　　体操这项运动，能力足够强大就能吸引粉丝。闻夏全运会的表现在全世界扩散，吸引了无数体操迷。这门运动虽然在美国挺火，但依旧很冷门，对于顶尖的运动员，真正体操迷的喜爱一直都超越国籍。
　　关注闻夏的人很多，她自由操的后直900前直900的连接已经进了好几个体操博主的年度盘点视频。大家渴望在大赛上看到闻夏的表现。
　　当然，她本人对此还一无所知。

　　【闻居然来美国，是旅游还是比赛？能不能期待一下？】
　　【华国的全国运动会之后就没有Summer的消息，看她精神不错，也放心了。】
　　有人在问闻夏的情况，金吉尔想想，也透露了一点消息。
　　“Summer是闪耀俱乐部的外援，我会现场看她比赛，给她加油！”
　　【我也会去！】
　　【太棒了！】
　　【已经购票，希望能亲眼看到超级连接！】

　　*

　　闻夏人在美国，准备参加首届全美俱乐部冠军杯比赛。她跟闪耀俱乐部合作，俱乐部的老板罗瑞是闻夏前教练的弟子。
　　这则消息已经在外网传得沸沸扬扬，很快被搬运回了国内。
　　贴吧，体操自媒体号都进行相关报道，又引发一场激烈的讨论。
　　冠军杯的事情，有褒有贬，但因为参赛阵容豪华，大家都很期待。现在看到闻夏参赛，体操迷都在评论区嘲讽，咒骂。
　　当然，他们肯定不是骂闻夏，而是骂宁省队，骂王志华，还有国家队。
　　世锦赛多少体操迷盼着闻夏出场去争夺跳马跟自由操的奖牌，结果他们等到的却是全运会冠军因为发育被退役的可笑新闻。
　　明明家里有杀手锏，却被不长眼的人给扔了。他们着急，却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那之后，不断有小道消息传来。他们也听说闻夏辗转十数个城市，希望能继续体操之路。然而有眼无珠的人太多了，闻夏没能如愿。
　　这遭遇让无数体操迷揪心、愤怒。好好第一个人才，就这么被毁了。

　　【难得出一个能力超强的选手，自己却不珍惜。】
　　【国家队今年傻逼行为之一，要了徐梦瑶不要闻夏？？】
　　【劝退闻夏绝对是国内体操史上最愚蠢的行为。】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TMD的这群领导脑子有包！】
　　【现任女队总教练跟王志华一丘之貉，穿一条裤子的。闻夏得罪了王志华，能进得去才怪。】
　　闻夏为什么退役，各种小道消息都有。他们相信身高可能是原因，但网友更倾向于王志华从中作梗。
　　究竟是不是，那只有王志华自己知道。

　　【感觉去年奥运跟今年的教训还不够惨，还以为有大把大把人才在这里可以任意消耗。】
　　【那人也跟王志华一样赶快给我爬吧！快把闻夏找回来。】
　　【找回来也没人教。闻夏这种条件，这种能力，国内技术这么落后，怎么教？】
　　体操是冷门运动，关注的少。无良媒体为播眼球利用大家爱国心散播了许多谣言，让外人以为我国体操技术真的天下无敌没有对手却遭到恶意打压。但其实，从来我们的技术没有印象中那么强大。国内在跳马、自由操上更是一直欠缺，最近年来退步越来越严重。弱项更弱了，强项也开始退步。高低杠发展也跟不上发展节奏，变得平平无奇。
　　功勋教练宫斗失败被下放，留下来的教练只会教老一套适应不了新规则，而新一代的教练还没起来。人才流逝，许多原本能量产的标志性的动作都无法完成，甚至断了传承。
　　他们不选择闻夏，因为闻夏不符合传统选材标准。然而，他们也交不了闻夏，也没东西交了。
　　本以为里约之后，会痛定思痛，进行改革。但闻夏的被退役却让体操迷清醒了，他们不会改。

　　网友们痛骂那些不珍惜人才的混蛋，但同时也有人表示担忧。
　　【闻夏去了美国还回来吗？她若是还想坚持练体操，在美国俱乐部训练比较方便吧。这真的是一条不错的道路。况且以她的能力，在美国也出头也容易。】
　　【说不定真的就不回来，人家改籍怎么办？】
　　【如果她改籍，那我就要脱粉回踩了！怒！底线必须守住。】
　　【国内出不了头，换个国籍的事情不要太多。这有什么？】
　　【别人不好说，但如果闻夏选择改籍，我可以理解。从小练体操，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却不让练了，理由还那么荒唐。体操运动员的生涯短暂，另寻出路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有些人就倒霉了，自作自受，活生生送出去一个强大的对手。】
　　【若是我被这样卸磨杀驴，那我也走了。】
　　【我不喜欢闻夏站在别人的队伍。】
　　【想太多了，就是一次比赛而已。】

　　*

　　网络上什么东西都传得很快。
　　闻夏到美国参赛的消息从推特传到了华国微博、贴吧，引发网友激情讨论。而闻夏跟张瑶人却还在机场，托运行李还没取走。
　　八九点钟的时候飞机降落，那之后一直等待取托运的行李。
　　机场今天的效率很低，一个多小时过去，闻夏航班的行李才缓缓从传送带上出来。
　　金吉尔一家先取走行李，她大声跟闻夏告别。闻夏冲她挥挥手，然后专心寻找自己的东西。
　　走出机场，已经10点半过，快要11点了。
　　闻夏师姐罗瑞已经在机场入口等候多时。她一直跟闻夏、张瑶保持联系，就怕错过。
　　远远的，闻夏看见两个高举着的姓名牌。
　　黑色的地板用五彩荧光书写的“闻夏”、“张瑶”两个名字，特别醒目。
　　姓名牌下，是一个梳着马尾的中年女性。她个子不高，长相也不算好看，但她脸上挂着的微笑，亲切而温暖，令人忍不住喜欢。
　　“夏夏，那是你师姐罗瑞，英文名字叫Lauren。”张瑶提醒道。
　　闻夏冲师姐挥手致意。
　　罗瑞欢喜地原地蹦起来，三十五岁事业有成的成功女性应有的成熟稳重在此刻放弃。
　　“老师，夏夏！”罗瑞高声呼唤。
　　闻夏与张瑶加快步伐拖着行李走到她跟前。
　　张瑶与罗瑞也是十多年不见了。
　　罗瑞并不好，但她够努力。她拿过全锦赛的全能亚军，20岁进入大学，一边训练一边学习。22岁毕业，正式退役。那之后，罗瑞就到美国闯荡。跟朋友一起经营闪耀体操俱乐部已经有十三年。近几年俱乐部名声越来越大，发展迅猛。当年罗瑞当运动员时没能获得的荣耀，她旗下的弟子都带回来了。
　　闪耀俱乐部培养出6位世界冠军、3个奥运冠军。是美国的明星体操俱乐部。
　　看弟子功成名就，张瑶也很欣慰。

　　“小瑞，长漂亮了！”张瑶夸道。
　　“老师你也很美，夏夏长得真好看！”罗瑞激动地与教练拥抱。
　　闻夏跟在张瑶身后，平静地看着师徒两人重逢。
　　一阵夜风刮过，凉飕飕的。
　　走出机场，其实闻夏并没有多少来到异国他乡的感觉，除了周围的人不一样，感觉真没什么不同。

　　“这就是夏夏吧，你好，我是罗瑞！”罗瑞给了闻夏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在电话上交流了几次，这是头一回见面。闻夏的个子真的很高，她跟师妹说话都要抬头。自己去抱她都有些抱不住。
　　不过这种个头的运动员俱乐部也有训练过，对方虽然没能上世界赛场，在国内也拿了不错的成绩。闻夏要继续练，完全没有问题。
　　闻夏回：“师姐你好！感谢你邀请我。”
　　“别这么客气。”罗瑞亲昵地接过闻夏的行李，又帮张瑶拉着她的行李箱。
　　三个人上车，开往机场附近的旅馆。

　　时间快11点，若是开车回俱乐部接近一个钟头时间。连续废了这么长时间，张瑶有刚动完手术完，不宜过于劳累，所以，罗瑞选择就近休息。
　　罗瑞安排道：“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在附近旅馆凑活一夜。夏夏，以后你就在我体操俱乐部的宿舍住。这两星期可能比较亲近，但比赛开始前一周，所有参赛的姑娘们都要住进来，到时候就热闹了。”
　　张瑶眼睛一亮：“俱乐部还有宿舍？这规模比前两年又扩大了。”
　　“这不算什么。”罗瑞也很高兴：“光靠我自己，俱乐部发展不了这么快。主要是运动员自己争气，拿奥运金牌的多了，来这里的人就多了。”
　　有了成绩，想赚钱就容易了。原本俱乐部没有宿舍，但为了大家方便，她偶尔全国大赛前搞了一回合宿。反响不错，就搞了集训宿舍。这也成了俱乐部的特色。
　　“那夏夏就交给你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张瑶道：“等我检查了身体，再来看你们。”
　　“好，老师你放心。”罗瑞一口答应。
　　闻夏没有意见。

　　罗瑞给他们选择的旅店并不大，但风格独特，很有韵味，很干净。
　　临别前，罗瑞安排道：“夏夏，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争取尽快调整时差。我们上午10点钟出发，下午，我安排了摄影师来拍照，还会有体育杂志记者上门采访。明天忙完了，后天就能适应适应器械、场地，正式恢复训练。我会先看看你的情况，再制定训练计划，咱们先把恢复状态，把感觉找回来。”
　　闻夏其实有点意见，她觉得采访什么她没底。语言不通，她怕到时候采访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但师姐帮了这么大忙，又接手她的训练，这点意见，她也不好意思提。

　　听师姐安排。闻夏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然而，睡意却迟迟不来。
　　她脑子静不下，她什么成绩都没出，有什么好采访的呀？
　　翻来覆去，越想越心烦。时间一点点过去，闻夏彻底失眠。
　　于是闻夏干脆不睡了。
　　打开行李箱，取出哑铃，闻夏开始核心训练。
　　这么一训练，很快就凌晨两点钟，闻夏汗流浃背，身体有些疲劳，可浑身舒畅，也总算是练够了。

　　这次洗完澡，她哈欠连天，意识迷迷糊糊，即将入睡。
　　然而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
　　一开始她真的不想理，但对方锲而不舍地打。
　　来电显示，是个她从未见过的电话号码，从华国打来的。闻夏犹豫，怕是闻军打过来算账的。
　　忐忑不安按下接听，闻夏小声招呼道：“喂？”
　　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声音响起：“闻夏，是我。刘舟洋。”
　　闻夏：？！

　　闻夏记得很清楚，在她出行之前刘舟洋应该在国家队。
　　半夜三更刘舟洋给她打电话是为什么？
　　不对，他怎么想到给她打电话的？
　　她跟刘舟洋唯一的联系就是闻军。如今刘舟洋进了国家队换了教练前途大好，跟她也没关系吧？
　　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互相打电话的地步吧。
　　闻夏有些紧张。

　　“刘舟洋，怎么了？”闻夏问道，她还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哈欠。
　　刘舟洋听见后连连道歉：“实在抱歉，我忘了时差。”
　　“没关系，你有什么事？”闻夏又问。
　　她是真怕刘舟洋跟她讲闻军的事。
　　刘舟洋有些犹豫，接下来的问题却又不好说出口。但是，又不能太打扰闻夏，所以也就咬牙直接问了。
　　“闻夏，你这次参加比赛之后，是打算留在美国了，还是返回华国？”

　　“啊？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闻夏道。
　　她觉得莫名其妙，刘舟洋这说的什么话？
　　比赛之后她不回国，在美国睡大街吗又或者等签证到期等着被遣返？
　　这问题太傻了！
　　“闻夏，你参加比赛的事情网友都知道了。他们讨论说，你可能留在美国，甚至加入美国队。我就很担心。”刘舟洋说道。松了一口气。
　　“哈？怎么会有这种猜测？！”闻夏火气冒上来了。被人无端端这么猜测，当然会生气。
　　“大家主要是为你抱不平，我把链接发你，你自己看？”刘舟洋一声轻笑，放了心。听她的口气，就知道没可能了。
　　“别！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去看。”闻夏怕自己又被气到。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加入美国队。”闻夏坚定地说。
　　她从小在国旗下训练，上赛场自然也要代表华国。为了比赛加入别的国家，这条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你是回省队了吗？国家队冬训还能玩手机？”闻夏刺探一句。
　　她怕刘舟洋跟闻军见面。刘舟洋在网上看到她的消息，若是跟闻军说漏了嘴，那就不好办了。
　　贵省的冬训很严格，所以，只要没人告状，她有80%把握闻军不会知道。
　　“我还在国家队，手机都是借的。我偷偷上网给你打电话呢。”刘舟洋说道。
　　闻夏觉得哪里奇怪……
　　她决定忽略。
　　她想要挂电话，但忽然又想起有件事，还真的要拜托刘舟洋。她请求道：“刘舟洋，你别把我的下落告诉闻军……他不知道我比赛的事……他不想让我继续练。”
　　刘舟洋沉默一阵，似乎在犹豫，他好像有很多想说的。可最后，变成了一句话：“好，我保密。”

　　“那就这样。你快点把电话还回去吧！被抓住要挨处分。”闻夏是真的想睡觉的。
　　“哎，你别着急挂，我还有个机密要告诉你。”刘舟洋悄声道。差点忘了这通电话的主要原因。
　　“机密？既然是机密，就不方便告诉我吧？”闻夏心情复杂。
　　“这消息跟你有关。”刘舟洋再把声音压低：“你听我说，国家女队现任总教练过两月就要卸任。新的教练不会在现有教练组提拔，而是从美国一家俱乐部聘回去的。女队的状态不好，换个总教练来管，或许有起色。他叫肖亮，名气很大的华人教练。正好你人在美国，找个机会跟他接触接触，拉拉关系，留个印象。这次冠军杯，争取好好表现，然后跟他先通一通气。等他一赴任，或许你进国家队就有望了。到时候，不管闻教练倒乐意不乐意，他都得不得不放你走。”
　　“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闻夏问，她很平静。
　　“我自有消息来源。你好好保重，珍惜机会。脸皮厚一点，争取早日拉上关系。”刘舟洋嘱咐。
　　“嗯，好，我知道。谢谢。”闻夏微笑着敷衍过去。
　　挂了电话，闻夏倒头就睡。
　　刘舟洋给的消息，她倒不会怀疑真假。只是，很奇怪的，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多了一条路，她该高兴才对。可她没有丝毫的喜悦。就连闻夏自己都说不好为什么。
　　“还是专注眼前！”闻夏提醒自己。
　　比赛，专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