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无用》夜弥撒

7、第 7 章

　　楼下的餐厅里只有易和与五音的身影，不见封雪无才。寒冰无用转身走到三楼，踏稳最后一层台阶时，却听到封雪无才在唱歌。寒冰无用笑了一下举手去敲房门，无人应声，也便自己推门进去。是很大的一间包房，客厅卧室的门都开着，声音却是从阳台那里传来的。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拍手，寒冰无用看见了仅着衬衣坐在阳台扶手上的封雪无才，弱柳扶风。再次感叹，这么小的孩子，怎生的如此魅惑。
　　封雪无才抬头时脸上是惊慌一现。
　　“唱的很好听。”寒冰无用对封雪无才友好的笑笑。所以，也清楚的看见封雪无才移了一下眼神，转而与他对视，笑的嫣然。
　　坐在高处，散发披衣，唱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歌曲。
　　“《红颜》，抒情版的。”寒冰无用说，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姐姐曾经说过，‘这电视剧没哪里出彩，片尾曲也不见的精彩几分，偏偏配着片尾的片花再联想起那个浪漫的时代背景，让人觉得好适合。’“你不属于这里。”寒冰无用还反应的过来，“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封学无才只是笑，笑的合乎她年龄的单纯。
　　寒冰无用还想说什么‘你不用辩解了，我都知道’之类的话，却听封雪无才轻声道，“我只是回来了属于我的世界，你也是。”
　　吓了寒冰无用一跳。
　　狡诈的眼神带着嘲讽的看人，慵懒的媚态，喜欢高处喜欢无遮拦的风景，以及昨天发现的，她的懒。
　　“姐姐？”寒冰无用几乎是脱口而出。
　　封雪无才呵呵笑着看他，把他看的全身发毛。
　　“你不是有事情才来找的我么？”封雪无才提醒寒冰无用。
　　是啊，有什么事情来着？
　　“你是皇妃？”寒冰无用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未成年。”封雪无才说的轻巧。
　　寒冰无用怔住。
　　“是已经有测试的人来了么？他们找错了方向找到你了是么？说是你我的味道相似？”封雪无才看寒冰无用点了头，微微的皱眉毛，“我现在不是皇妃，”她说，“但是将来还不知道，毕竟那个易和可是四皇子。”
　　易和是四皇子？他和封雪无才……
　　封雪无才说她是回来了，那是她去过他的世界？她还说他也是，他怎么会是呢？
　　“要怎么才能回去我自己的世界？”抛开那些与自己无关，自己也管不了的事情，寒冰无用向来善于抛开现象看本质，封雪无才是想顾左右而言它，偏偏他现在没心情和她玩耍，所以直接问出了他执着了十二年的事情。
　　“你是这里的人啊。”封雪无才惊异的看着他，但寒冰无用看到了她眼中的笑意，隐约的，带着得意和欣喜，“为什么要回去，这里什么都有，要比那里好吧。”
　　“也许吧。”寒冰无用低垂下头，这里有娘，有家人，有地位，衣食住行不用操心，美好的环境和风景以及国家之间不的侵犯的戒律，为什么要回去？自己也问过自己许多次这个问题，为什么？只是不想让姐姐哭？谁知道她早就哭了多少次了？
　　“有人在那里等我。”寒冰无用回答，谁让他就是个好小孩呢。
　　“若是等你的人也来了呢？”封雪无才挑挑眉，“或者这里也有人在等你呢？”
　　“这是我的问题，”寒冰无用说，“你几岁？”他问，不管是哪个世界，有一个琢磨不透的人已经够了，这个感觉很好的小孩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不是么？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应该有人教过你不能随便问女士年龄这种敏感问题。”封雪无才滑下扶手，“要起程了么？”她问。
　　寒冰无用迅速回头，易和好好的站在他们后面。
　　出了寒冰宫后就什么都不对了，寒冰无用好歹也算是武林小高手啊，易和都站在身后了怎么回一定感觉都没有？
　　“你有客人。”易和看着寒冰无用对封雪无才说。
　　寒冰无用这时背对着封雪无才，所以，他没有看见封雪无才扬了一下眉毛，僵硬的仿佛被冰冰冻过的面无表情。
　　易和叹了口气，对寒冰无用说：“无用公子，你来造访才有什么事么？”
　　“想见一个人。”寒冰无用说的暧昧，微歪着头直直的看到易和眼中。他不知道易和那么愁苦的表情有什么意义，愁苦的好象天下除了他没有人惨了，或者寒冰无用十四岁的样子看起来与封雪无才十岁的样子很配让他心里不舒服？“不可以么？”
　　“我们今天不走了。”易和看了寒冰无用好一会儿，对封雪无才说，“角音说这样连日赶路，你受不了。其实，如果你改变主义不愿意了可以直接说，毕竟你已经如愿以偿的出了封雪庄了不是么，我也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
　　他们在说什么？
　　“我不愿意。”封雪无才紧跟着易和的话说出了拒绝。她当年想出门想疯了，才会答应易和扮演他所挑选的新娘来接受测试，虽然她好玩，但从不玩这种无挑战性并毫无意义的游戏。何况事隔了那么多年回来，出门的办法变的多了是的，早就懒的继续下去了。
　　“谢谢。”易和怔了稍倾，“我会再找人的。”
　　“你。”从没听过的封雪无才的高声，（通常封雪无才讲话只保持在能被人听清楚的音量）“若是动他要经了我同意。”说的狂妄自大。
　　易和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寒冰无用，“有这个必要么？”易和收起了成熟稳重的姿态，既然封雪无才不肯再替他演这出，那她就没有资格管他了，本来，他就和这个小女孩相看两相厌，虽然曾经一拍既合。
　　“有。”封雪无才答的及时，有问有答，她是多好的小孩啊。
　　“我不觉得。”易和挑挑一边唇角。
　　“你知道干吗问我？浪费资源知道么？懂装不懂的人很可恶。”封雪无才这辈子最利落的就是嘴皮子了。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的认为呢，天才果然是孤独的。”易和不甘落后，笑话，他吃的盐也比她吃的米多。
　　“我是无才啊，哪里比的了您天生的，蠢材啊。”封雪无才眨着眼，好不无辜。
　　寒冰无用在一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煞是热闹。
　　“无用公子。”易和撇开无意义的争论转头看寒冰无用，“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原还只是对这小男生感兴趣而已，现在到是觉得非这样不可了，封雪无才到底是想保护他还是想害他？或者这个成了精的女孩子到底不过是个孩子，所以无法计算的彻底？
　　“无用，你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封雪无才叫的亲密，并且甜腻。“你若是现在不问我，我就不告诉你了，关于，那个另一个世界的女子，和你共处了，十，七，年的，女子。”
　　寒冰无用定睛在封雪无才身上，虽然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在争夺玩具，而他寒冰无用恰巧好命的就是那个玩具，但是，封雪无才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明白着就是说明她知道事情的内幕，说不定她还有办法送自己回去。“你是说你知道？知道我和姐姐？你知道我来了这里？她呢？你刚刚问我若是等我的人也来了我会怎样，她来了么？”
　　连环炮。封雪无才立刻有些后悔对寒冰无用讲了那些有的没的。天，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受不的刺激，为了争过易和她就得都说了？值不值啊！这些她不想告诉他的，她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啊，这是她的游戏，干吗让不相干的人来参合！讨厌！
　　“抱歉，易和先生。”寒冰无用察觉了封雪无才的犹豫，为了防止另外有人会用“一二三，时间到。”来敷衍，他要当机立断，虽然他还是学不来什么公子的叫法。“我梢后再听你说好么？”
　　寒冰无用不像是和什么女子共处可十七年，还共处的如封雪无才眉眼间表露的那般暧昧的人，何况那个风谣说他只有十五岁的。
　　“我……”易和开口。
　　“我家少爷在么？”门外，响起风谣的声音。
　　“在！”易和扬声回答。“请进！”明明是易和给自己台阶下，却奇怪的居然看到了封雪无才松了口气的轻微面部表情。

　　“你以前就认识他？”易和坐在封雪无才面前，禁闭着房门，阻碍忠心不二的五音们，好心的给封雪无才留点面子。想那五音也不知道，他们看似柔弱的小主人有多么的奸诈可恶。
　　“你是真的要找他？”封雪无才冷着面孔，不答反问。
　　“打算。”易和回答，仔细观察封雪无才细微的情绪波动，真是奇怪的小孩。
　　“若他认真了，而你依旧是在找人顶替，我会杀了你。”封雪无才不动声色。真是，谁说的和四皇子温和稳重的，谎报军情，斩立决。
　　“他和你什么关系？”具易和所知，封雪庄主只有封雪无才一个孩子，只不过孩子的母亲没人知道是谁。
　　淡淡的瞥过去，封雪无才眯了下眼睛，“大逆弑君我也不是做不出来，四皇子，你若是真的要找他只能是认真的，但我要提醒你，他接受不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别瞪我，毕竟这世上什么怪人都有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问题就有办法解决不是么？”易和吃了一惊，然后很快恢复，“他对我而言的确是个吸引，而且他的力量也不错，万年说他可以摆脱她的牵制，看样他撑的过测试。”
　　从一开始封雪无才就觉得上弦国王室的择偶办法很变态，现在更觉得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个测试，谢谢您的提醒，四皇子殿下，我想，你选择无用的想法还是扼杀在萌芽吧，连受测试人都能找错，王室的能力值得怀疑。”
　　“你是说……，”易和皱了下眉，“这的确是个疏忽，但也正是这个疏忽替我找到了无用不是么？还是说你打算全力阻止？都传言说封雪家少庄主魔力了得，是万不选一的超能者，但传言的人都是你封雪自家的，不拿出点真才实学么？”最后一个字跟着拳头带着风袭向封雪无才，速度和力道不容忽视。“你，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不会反映？”易和怔了一下，被袭击的封雪无才在他不容忽视的拳头面前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若她真的是没有反映的话那就应该是个白痴！
　　有几根鬓角的长发被拳风扫断盈盈下落，封雪无才依旧直视易和，面无表情。“我似乎必须告诉你，别惹我．四皇子未必惹的起，毕竟在这世上，我对无用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人。”
　　“他对你也是？”至关重要？易和也封雪无才的样子眯着眼睛，她说的话很奇怪，他们不是刚在前一天自我介绍，才相互认识的么。
　　“或许。”封雪无才说。
　　易和有时觉得，封雪庄主真是睿智，若是没有了五音，封雪无才便什么都做不了了，她是这世界上懒的及至，连语调的起伏，多眨下眼睛，耸耸肩这类可以增加她语言说服力的动作都不肯做，所以，她讲了这些都像是念书，还是本乏味的书。
　　“我接受你的提醒，才，你出门前可没这么奇怪。”扔下这句话，易和转身离开，不告诉他他就没办法知道了么？就算他是个一年回家一次的浪荡子好歹也是四皇子，王位正统的继承人。（上弦国流行女王，他有个姐姐，再怎么正统王位都和他没关系了～～）他不会自己去查啊。
　　易和走出房间后不久，角音就探进头来，“少主，该吃药了。”
　　点头，张口等角音来喂。是止痛药，当年去的时候痛了七年，这次回还不知道会痛几年呢，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了，可才这么几日还是有人发现了啊。封雪无才心中苦笑，奇怪了是么？出门之前，她还是个希望恶整父母以泄一家分离之愤然后全家和乐融融继续过活的小孩，现在她可是历经了十七年磨难，饱尝人间冷暖了。
　　吞下药丸，角音替封雪无才穿好外衣，梳着头发，“要我去么？”角音看着拾到桌几上的褐色发丝。
　　“无妨。”封雪无才垂着眼眸。然后其余的四音就陆续进来了。
　　“易公子说少主不再帮他的忙了？”羽音大声说，“那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去哪里？”
　　“向西。”封雪无才轻声说。
　　“西？西面有什么？”直音问。
　　“可是，寒冰宫？”商音扬起了细细的眉.
　　上一个游戏到此结束，下一步就是去拜访她美丽大方固执别扭的母亲了，说实话，她和父亲还真是绝配，一样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至于寒冰无用，在上弦国十四岁也是准成年人了，而且他的灵魂也经过了不只十四年，也到了该学着自己用脑的年龄了，如何区分，怎样抉择，她已经帮不了他了。再不找点好玩的事情她就会因为身体的剧烈疼痛疯掉的。

　　某夜小改了下，当初写的急贴的更急，有好多雾水的地方～